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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八)

    在瑶光入神之际,像是毫无温度般的呼吸气息在她耳朵上,激得她猛地一转头。瑶光的面前赫然出现了司幕似玉俊俏的脸庞。

    此时此刻,俩人贴的很近,约莫不到半尺的距离。看着司幕仍身穿红衣,一双琉璃色的含情桃花眼,略带破碎的眼神默默看着她,瑶光差点要陷进去了。周围的时间似是停止般,寂静无比,静到瑶光几乎能听清自己的心正在怦怦直跳。

    瑶光连忙转回头,强作镇定地说道:“司幕公子你怎会在此?”

    “凑巧。”,司幕声音有点低沉,尾音上扬,在悠哉的景色中,听起来带着几分严谨。

    瑶光自然是不信如此凑巧之事,但也不好怀疑医治好他们的恩人,便转开话题说道:“那正好,在下正打算与司幕公子道谢告辞。”

    知道瑶光要走,司幕神色异常:“告辞?”

    “是的,全靠司幕公子的医术在下与青稚的伤已好得不少,多谢司幕公子。日后若司幕公子有事相求,可发射此穿云箭,不周山必鼎力相助。”说罢,以表诚意,瑶光从法袋中掏出一漆黑的箭递给司幕。该箭不同寻常箭,在箭尖下有一小型火药桶,甚是奇特。

    司幕看到穿云箭时,眼神暗下来,接过后手指不停磨擦着箭身,似乎一不留神他便想将其折断。

    见司幕沉默,瑶光继续补充道:“青稚家中还有他母亲,及其他城民在等着我们及季伶救到府里的各位回去。”

    听到青稚母亲时,司幕这才有所反应。他抬头看向瑶光眼中的那一缕彩线,其炙热的目光,惹得瑶光不自觉用手捂上右眼。

    司幕突然说道:“我陪你们回去吧。”

    瑶光着实有被这破天荒的一句惊到,马上又恢复平常模样,玩笑道:“司幕公子可是不看到我们痊愈不放心?”

    “正是。”

    瑶光看着司幕似是真的关心自己的样子,心中存疑,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这时,青稚带着数名村民朝湖心亭跑来,向瑶光他们吼道:“瑶光!刚刚昀之仙君派仙鸽通知三生城妖魔尽散,我们可以离开了,我们快走!回去商量好再跟那乌鸦精算账!”

    待跑近一看,青稚留意到瑶光身边的司幕,便热情地邀请道:“神医也在呀!那就也一起跟我们回去吧!”

    还未等瑶光拒绝,司幕便抢先回道:“甚好。”

    瑶光老是觉得心里不知为何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怀着踌躇不安的心,瑶光随着一行人到了司府门前。一出府,一辆奢华至极的马车引入眼帘。马车上一串串珍珠流苏,不时的发出悦耳的旋律,惹得青稚一行人惊叹不已。

    可当青稚看到马车旁的季伶后,立马神情戒备起来,高举手中的镰刀,对季伶喊道:“就知道你会不安好心,怕不是你担心脏了你师傅的地,所以要在府外处理我们。”

    听到青稚的话,城民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戒备。

    季伶眼中万般思绪,默默地看着青稚,沉默不语。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马车里突然传出季昀之如沐春风般的声音,“皎月刀?瑶光大人出手真是阔绰。”

    想解开僵局的瑶光借机走到马车前,轻松笑道:“原来昀之仙君也在。与仙君同行实在是咱们的荣幸。”

    季昀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丝毫没有想出来的意思:“瑶光大人客气,只是要委屈在下徒弟做一下马夫了。”

    言下之意便是:季伶是要带青稚他们回去的,而不是来害他们,是他们将季伶的一片好心当恶意了。

    缺心眼如青稚也听出季昀之的意思,可他心中对季伶仍存芥蒂,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稚!竟然见到你们了!”熟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青稚不敢相信地看向马车,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缓缓从马车内探出身。

    虽然男人消瘦了些许,但青稚还是一眼认出,惊呼道:“林大人!”

    青稚连忙收起刀,冲上前紧抱住下马的林大人,激动得说道:“城民们都说大人你被季伶抓进小黑屋,应当必死无疑,没想到大人你还活着!”

    余光中,瑶光看到季伶的身影不明显地晃动了一下。

    林大人拍了拍青稚的肩膀,感叹道:“我也没想到还能活着见你们!”说着,林大人特地搂过季伶单薄的肩,让季伶靠近了一点,继续说道:“全靠季伶卧薪尝胆,运筹帷幄,在妖魔底下将我们带了出来,不然我们也无法在妖魔眼皮子底下为救你们做准备。”

    “是啊,本来都筹划好了月底趁妖族举行庆典,妖力松散之际将其他人一同救出。怎知青稚你这好小子,相当英勇,先把事给办了。”马车里又一男人走出,是之前城民们说也被抓去小黑屋的赵大哥。

    听到这一番番话,青稚神情复杂地看向季伶,如鲠在喉,便又低下了头。

    青稚身后的城民们见到还活着的各位,喜出望外地放下手中武器,纷纷上前抱住他们。

    一城民还一改之前的戒备,亲昵地搂过季伶的肩,释怀道:“你这好小子,瞒得我们够深呐。”

    面对他人称赞,季伶一言不发,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低头不敢看向自己的青稚。

    不一会儿,马车中又传出季昀之清冷的声音:“你们等到了再叙旧吧,再不走就天要黑了。”季昀之话一出,大家看了看着实夜色渐近,都纷纷拱让,上了马车。

    本在旁观的瑶光见司幕仍站在原处不为所动,便拉过他的手,一起上马车。期间,拉过手时,瑶光感觉司幕似乎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一走进马车,瑶光便感叹不已。本以为马车外看已是奢华至极,怎知马车内别有洞天,比外观大了不止数倍。马车内如一居室,由一帘分其为二,帘前乃待客之处,有一木桌及数木凳围绕,外加木椅在两旁,可容纳数十人。而帘后则是私人之地,有一案台可做书写品茶之用。案台后更是有一张可容纳二人的丝绒软榻,及软榻旁屏风隔开的淋浴间。

    欲一探究竟的瑶光拉着司幕的手,掀开帘子,一起坐到在案台后淡定饮茶的季昀之身旁,毫不掩饰对该马车的赞叹。“昀之仙君这马车甚妙啊!有该马车出门游玩岂不让人流连忘返?”

    季昀之瞥了一眼沉默的司幕,浅笑道:“是呀,建该马车的人着实有心。”

    司幕柔和地抚摸着刚刚瑶光牵过的手,但眼神却如利刃般直射季昀之。

    见此状况,瑶光心中存疑:这昀之仙君与司幕公子,比起旧相识怎更像是旧敌?

    然而马车内针锋相对,在马车的另一头又是一番景象。

    自从上了马车,青稚就看到了之前以为被季伶害死的府衙捕快们还有其他城民,他心中欢喜却又多了些许不知名的复杂的情绪。他听着他们如何逃出,如何准备方案诸如此类的交谈,现在在做梦一般。

    “各位,到了。”

    就在青稚仍沉浸在他万千思绪中时,马车停下。同时,马车外传出喧哗声。

    “是叛徒季伶!”

    “他这是带着妖魔来歼灭我们吗?”

    “大家快拿起武器,我们跟他们同归于尽。”

    一个小孩躲在人群中,趁季伶不注意,捡起一块石头就往他头上扔去。其力道虽小,但还是把季伶的额头划出一道血痕。

    就当下一块石头再要砸到季伶头上时,马车中人出手,石块在空中瞬间停滞掉下。

    在城民以为是妖魔出手,惊慌之时,瑶光冲出马车,喊道:“各位请停下!季伶其实是自己人,不信你们看。”,说着,瑶光侧手招向马车内,陆续走出的林大人以及其他城民。

    瞬间,城民们皆喜极而泣,纷纷放下手中武器上前与林大人他们相拥。

    而本还在与弟弟叙旧的赵大姐,瞅到看到走在最后失魂落魄的青稚,匆忙走上前去把青稚拉走,并着急地说道:“青稚你回来就好!你娘快不行了!”

    这一喊,青稚马上清醒,回过神来,直奔屋内。

    “娘!”

    刚靠近青夫人床榻,青稚便看到青夫人脸色惨白,病入膏肓一般躺在床上。青稚心中一紧,冲上前去,趴在床边,紧握住青夫人无力的手,生怕下一秒便抓不住了。

    听到了青雉的声音,青夫人微微侧过头,试图去伸手抚摸青稚的脸庞擦过他眼中的泪珠,断断续续地说道:“阿......稚......,你......回来了,就好......。”

    紧跟上的瑶光一进门,便看到一幕母慈子孝的场面,心中如针扎般刺痛,不由自主地喊道:“青夫人……”

    青夫人听到瑶光的呼唤声,慈蔼可亲地与她道谢,“瑶光......大人......,咳咳,谢谢你......。”

    “青夫人,不客气。”,瑶光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着,边想起昀之仙君之前说的话——‘下咒者以命触发咒术’。瑶光看向青夫人,想起当初以为青夫人表达善意的玉佩,和青稚交给自己的包袱,瑶光不禁自嘲自己当时的天真。

    “咳咳......”青夫人绵绵不断地咳嗽,竟咳出了血。

    看到青夫人咳出的鲜血,青稚慌了神,不知所措。连忙将血擦拭干净后,在人群中胡乱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不巧,与一脸关切却不敢向前的季伶对上了眼。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季伶似是想说什么,青稚却咬紧牙移开视线,装作没看到。

    看到季伶身边的司幕和季昀之,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满脸泪痕的青稚跑到俩人前。途中青稚不慎摔倒,也不为意,愣是抓住司幕的裙摆,狼狈地趴着向俩人求道:“神医,仙君,求求你们救救我娘?”

    季伶心疼地看着青稚,正想俯身将其扶起,却被青稚不留痕迹地轻微躲闪了过去,他自己站起了身。季伶看着伸出的手,神情落寞地将手收起。

    司幕看向在前方站着不动的瑶光,还未等季昀之出声,便抢先说道:“我可以一试,但是需要清净。”

    “好!”青稚感激地胡乱抹了抹脸前的泪水,连忙将司幕请入屋内,与大家在屋外等候。

    屋门一关,见大家包括瑶光离开了,司幕突然冷清的脸,变得阴沉了起来。

    他看着青夫人,边向其走近,边说道:“夫人好咒术,竟下咒于一神灵为你儿子以命挡命。”

    虽然目不可视物,但青夫人也能听出司幕来者不善。青夫人故作镇定道:“为妇不懂神医您的意思。”

    司幕轻蔑道:“同命咒若咒启,下咒者掌心必定有一彩线。”

    下咒之事被戳破,青夫人心虚地将手藏于被下,试图掩饰住掌心彩线,并解释道:“这位神医,在下也是爱子情切。”

    “爱子情切无错,错就错在你害她陷入苦境,她只能死在我的手里。”说罢,司幕眼神暗下,猛地伸出左手,修长白皙的手一合拢,青夫人便如被夺取呼吸一般,陷入窒息,痛苦难耐。

    “说!此咒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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