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这就是学霸的气息吗？”
林金鑫的声音把程煦元看向后门的视线拉了回来。
清北班安排在平时老师们评课录课的多媒体教室，在三楼，八班教室也在三楼。
林金鑫这丫放学溜得比谁都快，熟悉的拉开程煦元同桌的凳子坐下，“你没同桌啊？”
喻川的东西全收走了，桌上空空如也。
正好坐前桌的沈瑞安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沈瑞安跟他打招呼，“走了。”
程煦元靠在凳子上跟个招财猫似的招手回应，不过他是左右招手，散漫又随意。
沈瑞安前脚走，坐里边的高建宇起身，冲程煦元点个头，没女生那么黏腻，算是男生的相处方式。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林金鑫一脸震惊：“这什么情况？！”
程煦元收拾好东西起身把书包挂在一边肩膀上，单手拿着相机，“就你看见那样。”
林金鑫跟着起身，“不是，你们这个班第一天就整那么劲爆的啊。”
……
这边喻川回了教室，坐她前桌的女生笑着叫她，“川川～”
“在等我吗？亲爱的丹妮。”喻川亲昵的唤她，打开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李丹妮向来温柔，“是的呀，开学第一天没什么事，我看你包还在座位上，就等你一起。”
收拾好东西，两人一起往外走。
李丹妮习惯性向上抬头拉伸脖颈，“脖子好酸。”
喻川抬手搭在她肩颈，轻轻揉捏着。
李丹妮笑笑，“别捏了，小心摔倒。”
喻川顺势揽过她的肩膀，两个人靠在一起。
李丹妮继续刚才的话题，“没想到这届清北班的班主任是邵夕老师，听三班的人说她上课很有趣。”
喻川:“不过她明明是文一的班主任，怎么来带理科的清北班。”
李丹妮:“她还教理三班的英语呢，语数外又不分文理，怎么听你这口气不太开心啊？你不喜欢她吗？”
喻川摇头，“不是，她今天给我们换座位了。”
李丹妮:“是吗？你和网管三年同桌了，换换新也好，你同桌是谁呀？”
喻川:“咱学校的大红人。”
李丹妮想了想:“程煦元？”
然后故意打趣:“那你不应该挺开心，你不是喜欢……”
喻川打断，控诉道:“丹妮，你变了。”
李丹妮得逞的笑笑。
两人靠的近，喻川对程煦元那点耿耿于怀李丹妮知道个大概，发现她是真有些不开心，“那你们俩坐同桌了，找个时机说开不就行了，省的你老过不去，还得谢谢邵夕老师呢。”
喻川目光落在前面人群中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摇头，“再说吧。”
“对了，跟你说个离谱的事。”
李丹妮：“什么？”
“网管和沈瑞安成同桌了。”
一向温柔踏实的李丹妮：“卧槽。”
喻川扬起唇角：“你的反应比较好笑。”
李丹妮：“你别拿我打趣，这也是邵老师安排的？”
喻川：“嗯。”
李丹妮持续震惊：“他俩没意见？”
喻川：“反正没拒绝，换位置换挺快的。”
李丹妮：“该不会是暗自较着劲吧，就那种谁先说‘不’，谁就输了。”
喻川撇撇嘴：“好幼稚，为了较劲做同桌，他俩那关系我看着都别扭，哪天打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李丹妮笑笑：“要我说，搞什么三角恋，他俩在一起得了。”
闻言，喻川失笑，“丹妮，你比邵夕还离谱。”
李丹妮用身体撞她一下，喻川回她一下，两人打打闹闹进了地铁站。
……
第二天早六点五十，刘安巧看了眼餐桌上一边背单词一边磨蹭着吃早餐的喻川，“川川，时间差不多了，你吃快点，一会迟到了。”
喻川抬头看了眼时间，“哦，好。”
快速解决了手上的鸡蛋，背上书包准备离开时，刘安巧从厨房出来，“牛奶拿上，给你热过了。”
喻川皱眉，“我刚喝了粥，真喝不下了。”
刘安巧塞在她书包侧兜里，“那你带到学校里，缓一会再喝。”
喻川知道拒绝不了，也不再多纠缠：“知道了，那妈妈我走了，拜拜。”
喻川家的位置离一中有段距离，但好在沾江洲大学的光，有直达的地铁，二十分钟左右就到学校了。
周一是英语早自习，一班英语老师会提前进教室早读，喻川进校后加快了步伐。
喻川赶在英语老师进班前到了教室，因为快步爬上四楼有些气喘吁吁。
同桌的高建宇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她，“又不是起不来床，你就不能早出门五分钟？”
喻川：“我吃不完。”
高建宇：“吃什么？”
喻川：“我妈做的早餐啊，要么是五谷杂粮那种朴实无华噎死人的健康食品，要么是阿胶燕麦这种大补特补的东西，但凡换成包子油条手抓饼，我早吃完了。”
高建宇嘴里一向说不出好话：“就你每天仅限于上下四楼的运动量，还包子油条手抓饼，胖不死你。”
正好英语老师踏着高跟鞋走进教室，喻川直起身子，低声回他：“网管，有时候没有成为她的选择，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字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下。
高建宇：“……”
周一正式开学，全体师生需要在课间操时间参加开学典礼。
奏国歌升国旗后，校领导讲话，优秀班主任、优秀教师、三好学生等各种颁奖，事多且耗时长。
喻川要上台领奖，被安排站在了队伍第一排，不能讲小话也不能偷摸背单词或古诗文言文，只能盯着主席台方向……的程煦元。
咳。
纯情男高不比衬衫扎进西装裤的大肚子校领导有吸引力多了。
程煦元这会正拿着相机给台上的人拍照，不同奖项上台的人时多时少，为了满足不同拍摄角度，将台上的人都纳入镜头，他不时微微弓着背，不时又将左腿后撤一步，单膝跪下，上半身举着相机后仰，相机或横着或竖着举起，看得出他并不是在敷衍这项任务。
正是阳光洒满大地的时辰，为了不被刺眼的阳光影响拍摄，他提前戴了个白色棒球帽，校服随着他动作的调整变换清晰勾勒出他的肩背，干净修长却并不文弱，窄腰宽肩，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优秀教师大类奖项颁完，领导又开始了大段演讲，准备过渡到学生奖项。
拍完最后一组老师合照的程煦元随性又自然地比了个OK的手势，抬手扶了下帽檐。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举着相机拍摄，导致他手臂和脖颈除有些酸痛，程煦元左右转动着脖子，放松肩颈肌肉。
在他往左后方转动身体时，为避免自己偷看的视线与他对上，喻川移开了目光。
主席台上校领导扯着嗓子走流程：“下面，有请江洲一中副校长舒良材，宣读上一学年高三年级，市级三好学生名单！”
台下掌声响起。
“高三理一，喻川。”
“高三理三，吴宇航。”
“高三理六……”
上台时喻川的视线掠过一旁站着的程煦元，两人视线对上时，程煦元轻挑眉头，唇角勾着清浅的笑，鼓掌的手举了举高，似是无声表达恭喜。
喻川微微点头礼貌回应他。
从舒副校长手上接过荣誉证书后，获奖的同学站成两列合影留念。
主持人：“请舒副校长留步和获奖同学一起合影留念。”
程煦元站在队伍正前方，举起相机拍照。
刚在台下一直偷看他的背影，这会能光明正大的看了。
略过镜头，喻川看向他本人。
程煦元是个学校里男生女生都公认的帅哥，五官端正，中庭饱满，不似国外偶像男团里那种清秀稚嫩到让人一眼无痛当妈的小奶狗，他骨相很好，是个长得很正的帅哥，十七八岁这会五官突出却并不硬朗，这样的长相，随着年龄增长，骨相优势会越来越突出，完全不用担心垮脸长残的问题。
此时，他好看的脸被帽檐和相机遮挡了大半，那双极具吸引力的内双桃花眼也被相机挡住一只，另一只微微闭着，没被遮挡的侧脸轮廓干净利落，下颌线条明朗。
程煦元检查了下成片，确定没什么问题，直起微微弓着的身体，朝台上微微点头致意。
主持人收到信号，继续往下串流程：“好的，感谢舒副校长，也再次恭喜各位同学荣获嘉奖！接下来……”
……
开学典礼结束后，再次见到程煦元是在当天晚上清北班。
清北班上还会单独发一些试卷和习题，为了不搞混弄丢试卷，喻川买了个新的试卷收纳风琴包，加上当天的作业和练习册，全都塞进书包里带到了清北班。
刚从四楼下来，还没进教室，远远看见程煦元和沈瑞安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喻川从教室后门进去，她和程煦元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位置很宽敞，坐外面的人不用让，里面的人也能进去。
经过旁边刘文和杨念慈的位置时，喻川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
然后径直走到自己位置上，把塞满东西有些重的书包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
程煦元应声抬头，先看了眼人，然后扫了眼她的包，调侃道：“带那么多东西，你是来炸学校的？”
喻川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住，看向他，下意识想像早上怼高建宇那样怼回去，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毕竟除了跨年那晚以及昨天被他撞伤，两人多说了几句话，别的也没什么交集，算不上太熟，但也不想显得自己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决定真诚致胜。
拿出试卷收纳的风琴包，“这个，比较占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