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又整什么幺蛾子了？”看着眼前龇牙咧嘴的橘发少年，潘塔涅菈的牙都开始“咯吱”得酸起来。

    有时候，故友重逢并不总是那么喜悦和激动。

    ......

    “你说什么！普契涅拉你说找到鸭鸭子了？”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潘塔涅菈的眼睛直直盯着对面的人，企图找到任何开玩笑的迹象。

    摘下自己的眼镜，普契涅拉摸出自己的手帕，细心擦拭一番，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前阵子正好去海屑镇，之前有观测到那边地空间不稳定，原本是想派人去调查的。”端起茶杯，将刚刚泡好的红茶饮下。“说来也巧，我本想着去散散心，就顺手调查一下，结果被营地里的动静给乐到了。”小胡子一翘，眉毛稍放松，“鸭鸭子成男孩子了不说，他还当着我面挑翻了他的教官。”他轻笑道。

    就冲着他那个挑眉，普契涅拉都不会认错人，当初团里打架就属他和卡皮塔诺有来有往。嚯嚯，谁敢掺和他们切磋？阿蕾奇诺更没兴趣，斯卡拉姆齐还嫌弃呢。

    但所有人都回来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全员穿越的时间跨度很长，最长的“少女”和“丑角”之间，更是有千年之久，那可是超过一个魔神战争的跨度！

    “话说到这里，你也该讲明自己的来意了，都这么多年的交情，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作风。”重新卧在靠椅上，潘塔涅菈抚着额头，“是之前那批意外的经费还是私下里的庆祝会，总不可能我再去和多托雷结一次婚？上次中途被女皇发现就已经够让人心惊胆颤了。”虽然没能全员到齐这点也让她遗憾了的很久。

    “不不不，都不是，我想问的是，你当初到提瓦特，有没有带着结晶？”放下茶杯，普契涅拉双手交叠，隐去下半面脸，将之前没有说出的疑问抛给对方。

    “结晶，什么结晶？你如果说是那东西，可它应该不存在于提瓦特啊？”潘塔涅菈心中一紧，普契涅拉一向不怎么开无厘头的玩笑，但结晶一事说来蹊跷，难不成......“那么，鸭......阿贾克斯他？”她反问市长，已经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呵呵，说不准我们这些带着的才是有问题的，别太担心，乔。”眼看着同伴就要不安到去挖数据库，普契涅拉劝了一句。“不久后，我会把他拉去队长那里训练，正好也能检查一下，毕竟我们所有人里，他接触‘深渊’的年龄最小，受污染的程度也不轻。”慢悠悠地泡了杯新茶，他将杯子揣手里。

    “所以，如果他带着结晶，受到的侵蚀可能会小一点？”续上茶水，潘塔涅拉捂着杯子取暖，“如果他真的有，我们又怎么处理？听你的意思，之前有不止一个，确定不会被盯上？就不怕法则带来的‘磨损’找上门？”她也算是对自己胆子上了天的“冤种”友人们服气了。

    自己来至东前就被路上的听闻搞得差点胃痉挛，等到了至东，还能找回理智都实属万幸。都还没完全脱离女皇的治下，你们就跃跃欲试想来点红了？她就问问路灯上还缺不缺人，本人友情提供免费麻绳。

    “那么就先这么说定了，至于详细的，我会再去删改。倒是乔，你最近注意身体。”就刚刚那点时间，她的哈欠都能编成小调了。但这困的功夫还没耽误处理文件，普契涅拉自己都佩服对方还能公整写字。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已经习惯了，等最近的新人提拔上来，我手头也能轻松点，我可没仗着神之眼改造身体的底气去作死。”潘塔涅菈落下最后一笔，将手头这牒文件放到一旁小山高的纸堆上，拉了一下挂铃，“正好我也去送你一程，最近女皇也给你派了不少任务，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

    话虽如此，可乔潘塔涅菈依旧是目睹马车消失在视野内，才转身回到屋内。提起“磨损”，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人的记忆本就没有想象中牢固，长生种的“磨损”也不仅仅是记忆，更多是当时的感情，对外界的感知。以丑角为例，在“大灾厄”来临之前，他就已经超过百岁。若非坎瑞亚当时已经掌握人体炼金，对原本的身体加以改造，他能半规避“诅咒”的影响还是未知数。

    翻开自己的日记，潘塔涅菈查阅自己之前的经历。这本日记从她来到至东的那一天开始记录，每次时间不定，但或多或少记录了当时的一些大事情。“...三月，大雪，至东煤炭资源丰富，但对其利用还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可以考虑结合枫丹的机械，钢铁产能和质量能进一步提升，但灰尘问题还比较严重......”不算太厚的本子里，记录了至东二十多年来的许多国策。

    “...七月，晴。桑多涅送了我一束花，放在书房的花瓶里很合适，也许可以考虑制成永生花。但当天还是送给了银行的助手，算帮这位一个月都在睡书房的可怜人，连结婚纪念日都差点忘了，作为上司，适当关心下属的私生活有利于维持其工作积极性，但连自己的结婚纪念日都快忘了，真是不解风情。”

    说起来，她和多托雷也是在七月结婚的，太阳正舒服，风也很舒爽。森林的草木气息很清新，就连苔藓上的水珠和菌子都很赏心悦目。本来大家也都是抽空挪出了一天的空暇举办的私人庆典，但没想到最后宣誓的时候，女皇也来了，好在陛下仁慈，还亲自主持了宣誓，......最后的捧花，没想到是抛给了女皇。

    记得那束花还是斯卡拉姆齐准备的，难得他这么费心，估计从之前刚离开深渊就在准备吧。

    还记得没到提瓦特前，他都是群里和达达利亚闹的最厉害的人。旋转鸡块、今天XX不在家、今日说法......群里玩梗最厉害的非他们莫属。啊咧，我应该还没到觉得粉红可爱的年龄吧。

    但说到玩梗，没想到最后成了执行官里的密语，也是，毕竟除了自己人，没有其他人会知道其具体的含义了。

    ......

    等到检查那一天，报告一出来，全员都炸了锅。

    “我知道你想整个大的，但我没想到你们会整这件事。阿贾克斯，你当初确定自己是跌进了深渊而不是副本？居然连空间都被扯下了一块来。”

    “所以以后能在这里开派对了？两周一次总可以吧，乔姐你不会不同意吧？我的实力你是知道的。”

    “真没想到，久别重逢的你居然会给我们全员一个大礼，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上道？”

    “空间的入口我已经固定下来了，一些相对敏感的东西放这里想必也能安全许多。”

    “好了，大家都安静。”皮耶罗示意停下，“首先，这毕竟是阿贾克斯用创世结晶净化得来的产物，这个空间的利用还是以他的意愿为主，但目前，这个空间仍需要维护，所以多托雷，这个得依靠你来解决了。”

    “那么，这个任务就是我负责了，所以，空间的入口你们准备怎么解决，模仿璃月的通关洞牒？”博士目光掠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身上各自都有什么贴身物品？尤其是罗莎琳，你的‘磨损’尤其需要在空间内修复，当初的切片实验有不小的后遗症。”

    “没必要特别考虑我，毕竟至东的外交官也不止我一个，就我住所那个旧摆钟好了，我更多得用临时入口，能承受我力量的贴身物品都没法作为锚点。”身姿婀娜，罗莎琳慵懒地舒展手臂，整个人卧倒沙发上，“这个沙发我很喜欢，不介意我用吧，鸭鸭子。”

    “对我这个战斗狂而言，也许交给你们打理才是最好的选择，除了定期联络外，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用途了，”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仍然是阿贾克斯的少年随意应付，“这里时间和提瓦特同步，我连加练的机会都没，只要你们还能陪我切磋就行。”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答应，但这个样不符合公平，毕竟你才是付出最大的一方。”一开始沉默的卡皮塔诺开口。

    一阵鸡毛蒜皮，众人最后还是敲定了计划。

    对众人来说，最大的好处是，团建的地点不再会让所有人头疼了。

    ......

    “所以，你们玩火锅游戏，最后我收拾？”散兵沙包大的拳头忍不住了，“潘塔涅菈，我先去收拾场子，你帮我看好场子。”话一撂下，他人就冲出去追某个搞事鸭。

    这个月第二回炸锅，罪魁祸首还是“招致纷争之人”。

    看着账单的潘塔涅菈，再一次感受到了过去熟悉的，被心梗支配了呼吸的经历。北国银行选择不背这口黑锅，等你小子到璃月，经费自费吧，混蛋鸭子！时隔多年，她还是想掀桌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