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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具尸体

    城南一个山坡上,有座破庙,年久失修,庙里的佛像早已失了颜色,破败不堪。房顶的瓦片也零零散散,丢弃了大半,坐在庙里,晴天看太阳,夜里看月亮;下雨天雨水劈里啪啦往人身上落,找不到一处躲避的地方;下雪天地上能铺上一层白色的地毯,冰凉透骨。

    阿关背着一个小包裹信步往庙里走来,远远就闻到一股香气,飘啊飘啊,飘进了阿关的鼻子,阿关顿时感到饿了。

    “喂--你果然来了。”只见阿开支着一团火,用一根木棒挑着一个用土包裹的鸡正在火上烤着。远远地朝阿关打招呼。

    阿关没有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竟然还能有鸡吃。

    “好香啊!”阿关在阿开旁边坐下来。

    “那是!贵客来了当然要有好吃的招待,待客之道嘛。嘻嘻!”阿开冲阿关嘻嘻笑着。

    那只鸡被考得滋滋冒油,打开外面那层土,嫩嫩的鸡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阿开掰下一条腿,递给阿关。两人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儿,一只鸡被吃了个精光。阿开把鸡骨头扔进了草丛里,扑灭了火,把架子拆吧拆吧,烧完的灰迅速打扫干净,拍拍手。

    “你这个小兔崽子,又偷我的鸡。”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农妇打扮的女人提着一根棍子追着阿开打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的鸡了?整天冤枉我。”阿开躲在阿关的后面,两个人围着阿关转了起来。

    “就是你偷的!”“我没偷!”两人一声比一声高。阿关自知理亏,一声不敢吭,任由他们两个拉扯。

    突然,女人一个趔趄摔倒了,阿关拉起阿开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白天的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各种摆摊叫卖的,走街串巷的,络绎不绝。阿关和阿开跑了这一路,又有点饿了,街边的包子铺里蒸好的包子散发着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老板,两个包子!”阿开掏出一点碎银,可是趁老板不注意的时候,火速往自己的兜里又装了四个。若无其事地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两个包子。阿关看着摇了摇头,在笼屉的旁边偷偷放了一点银子。

    “阿开兄弟,梁上君子的行为不太好吧?”

    “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这样,你敢说鸡你没吃?还有这包子,你吃不吃?”阿开的脸有点红了,把四个包子递给阿关。恨恨地瞪了阿关一眼。

    “在街上讨生活,太难了,难为阿开兄弟了,在此谢过。”阿关接过包子,大口吃起来。

    阿开望着阿关吃包子的样子,想起阿关昨晚说的话,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突然,街上的人群都拼命往一处跑去,这是出了什么事?两人跟着人群一路往前走,到了一座客栈门口。客栈上写着:安宁客栈。

    此时的安宁客栈并不安宁,客栈的门口摆着五具尸体,阿关定睛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五人竟然是前几日在酒馆拿刀劈桌子的五个神刀门弟子。阿关画过他们的画像,他们的相貌记在脑子里,绝对不会看错。此时的五人,面目狰狞,张大嘴巴,瞳孔放大,紧盯着前方,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阿开兄弟,今晚我们就住在这所客栈。”阿关对这件事充满了疑惑。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要住你自己住。”阿开转头就要往外走。

    “还回那座破庙?”

    一个人住破庙也挺怕怕的,客栈好歹有床有铺盖。“好,既然你不怕我也不怕。住就住。”

    两人进了客栈,“老板,住店。”阿关掏出一锭银子。

    “两位要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阿关道。

    “两间。”阿开道。

    “一间。”“两间。”

    两人跟着老板上了二楼,阿开要了阿关旁边的那间房。虽然出了命案,可是这座客栈的客人依然很多,没有人提出要搬出去,大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夜幕降临,五具尸体也被官府抬回了衙门。

    阿关和阿开站在房间的门口往下观察,客栈来往的都是陌生人,“你认得那五个人?”阿开的神色严肃起来,一改先前俏皮的样子。“见过,之前在一个酒馆里。他们跟人打架。听说是神刀门的。”

    “神刀门的人都是可怜人,也是可悲的人。”阿开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的死状着实有些恐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阿关这时候忘记了“江湖事与我何干”,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想要探寻事情的真相。阿关隐隐觉得,母亲让他找的那个姓江的人,说不定这会是一个线索。而阿开,应该会成为一个得力的伙伴。“阿开兄弟,你知道神刀门?”

    “神刀门的人武功都不怎么样,可他们却妄想成为江湖第一帮派,整天打着锄强扶弱的口号,帮助过一些弱小,可有时候也是非不分,没少挨揍。”阿开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们没有门主吗?”阿关有些疑惑。

    “他们的门主据说只有十二岁,可这个小孩力气特别大,江湖传言能举起一把100斤重的大刀。所以他们就选了他当门主。”

    “难怪,这些人都挺莽撞的。 ”阿关无奈地笑了笑。

    “他们在酒馆里打架的那天,我也在。”阿开望着阿关说道。

    “你看!”阿关往楼下一指,只见那天坐在酒馆里的一男一女从楼下的一个房间走出。

    “凌波剑派的大弟子和小师妹。”

    这个阿开,怎么可能是个小乞丐呢?

    阿开继续说道:“凌波剑派御剑于无形,剑法自然流畅,柔若无骨,就像水,自然流淌,让你不自觉被卷入其中。晕晕乎乎中丢了性命。你看那位大师兄,名叫柳凤鸣,他行走江湖以来,没有人看到他身上佩剑,他的内力出神入化。如果有人看到他出剑,那这个人就不会活着。那位佩剑的女子,是小师妹,名叫张宛萱,据说深得凌波剑真传,出剑从未失手。哼!神刀门不配他们出手。”

    “敢不敢跟我夜探府衙?”阿关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有阿关兄在,我们就一道走一趟。”阿开看着阿关的眼睛,眉毛轻挑了一下。

    月上中天,府衙的屋顶的瓦片轻轻动了一下,两个黑衣人趴在屋顶上观察着院里的动静,到了午夜,换班的衙役打着呵欠离开了,阿关和阿开轻轻打开了存放尸体的门。阿开把手伸进每个人的衣服里,不知道掏出了什么,一个劲地往自己衣服里揣。

    “你在干嘛?快点蜡烛。”

    “不走空,嘻嘻。”阿开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脸地样子。

    借着蜡烛的微光,阿关仔细审视这些人,五人的嘴角皆有一点透明液体渗出,散发着淡淡的香甜气味,解开胸口的衣服,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一个深红色的掌印。

    “阿开,你看这些掌印,你可认得?”

    阿开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阿关突然想起来酒馆的掌柜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掌,心里一沉。

    “换班换班,下半夜又不能睡了。”下半夜当班的衙役眼看就要来了。

    走!两人吹灭蜡烛,飞身上了屋顶,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阿关的房间正对着后院,阿关决定,把看到的画下来,仔细研究。刚要拿出笔来,只听后院的树枝“喀拉”一声断了,今夜并没有风,为何会有树枝断裂呢?月亮被云层掩盖了,呼啦呼啦,树叶飘落了一地。阿开按住了阿关的手,“阿关兄,不要画,明天再说。”

    第二天,官府照例来客栈挨个盘问,了解情况,自然是一无所获。

    江湖事自然应该江湖了,官府的差役走后,客栈又进来了一位长身玉立的持剑少年,只见他剑眉星目,面若桃李,身后的那把剑,又窄又长,剑鞘上竟然刻着几朵花。

    “老板,还有房间吗?听说这是金陵城最大最热闹的客栈。”少年的声音低沉浑厚,有一种磁性。

    “对对对,客官请。楼上有空房。”老板满脸堆笑。这客栈都发生命案了,为何住店的人却越来越多了?老板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又说不出来,管他的,谁还能跟钱有仇呢?

    没有任何意外,少年住到了阿关的隔壁,他们三个的房间,也是神刀门那五个人住过的。

    阿开扫了一眼少年的剑,一时想不起来是何门何派,转头回屋研究起来在那五个人身上拿回来的东西。

    一个钱袋,钱袋里竟然有五十两银子,阿开喜出望外,赶紧收了起来。一个香囊,估计哪个相好给的,阿开嫌弃地把香囊丢到了一边。一个木牌,上面刻着一条河,河上有一艘帆船。这是什么意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图案。江湖中出现的新鲜事物越来越多了。

    此时的阿关,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先前那个酒馆的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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