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

    北京的婚礼大多在中午,于是一早沐磊便去接林墨去会场,她穿了一身宝蓝色的满天星纱裙礼服,和沐磊深蓝的西服正好搭配。到场时大多沐磊的家人都到了,沐磊便带着林墨去一一打招呼。由于前一天发生的争执,韩妈妈脸上还有些不好看,看到他们也就是点了个头就去和亲戚聊天了。

    “你别在意。还要些时间缓缓。昨天刘阿姨走的时候脸色不好。”沐磊低头和林墨说。

    “没事儿。对了,许冉说他会和他父母解释的。”林墨低声道。沐磊点点头,心中有种感激和内疚的情绪交织着。

    “去见见我奶奶吧。后天还要去她家。不过先打个招呼。”沐磊远远看到主桌上的奶奶便拉着林墨走了过去。

    沐磊的奶奶已经九十岁高龄了,但是身体还硬朗。

    “奶奶,这是我女朋友,林墨。”一走近沐磊便介绍道。

    “奶奶好。”林墨得体的打招呼。

    “好。小磊你也终于有女朋友啦。好事儿好事儿。我还想着呢,催你你也不乐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嘛。哪儿人啊?”

    “杭州人。”说着林墨便蹲下来,手搭在奶奶的轮椅上平视着和奶奶说话。站在一边的沐磊大姑有片刻的意外,立刻欣赏的看着她,赞道,“杭州出美女。果然那么水灵。”

    “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认识我们家小磊的?”老人笑容满面的看着她。

    “我们是大学同学。我学药学的。在药厂做工程师。”

    “女孩子做工程师很厉害啊。”大姑在一边称赞道。

    “谢谢您。药学的女生倒还算多。”林墨仰头笑着说。“沐磊说小的时候都是奶奶带着他,给他买爸妈不让买的零食。”

    老人高兴的笑起来,“哈哈,是啊。平时都是他爸妈和姥姥带他。轮上我带就没原则,喜欢啥买啥。”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大姑又问道。

    “我爸是大学老师。我妈以前是会计。”

    “你和小磊是大学同学。在一起很久了吗?他怎么没早把你带回来?”奶奶思路清晰的问。

    林墨有些尴尬的说,“没有,我们在一起两个多月。”

    “奶奶,她不好追。我追了好多年。”沐磊在身后笑着搭茬。

    起身离去,沐磊看到大姑正和奶奶笑着交头接耳,“你太会哄长辈了。我是见识了。”他凑到林墨耳边说。

    “我怎么哄了?不就说了几句话吗?”林墨颇有些意外。“你觉得奶奶喜欢我吗?”

    “你看她和我大姑笑的那个开心。我爸妈被策反那是早晚的事儿。”沐磊开心的笑着。

    两人坐的是新娘这边表兄妹的一桌,大家年纪相差也就是几岁以内,都和沐磊很熟捻,落座没多久便开心的聊了起来。林墨在一边听着,插不上太多的话。而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大约五六岁的年纪,拿着书拉着沐磊的表姐就非要妈妈给讲故事。表姐正和大家聊的开心,便心不在焉的把她推开,让她自己去玩儿。小姑娘不依不饶的拉着妈妈扭来扭去。林墨看到便凑上去,“阿姨给你讲好不好?”小姑娘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林墨便伸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哎呀,别介,把你裙子坐皱了。”表姐看见了赶紧制止。

    “没事儿,纱裙不爱皱。而且穿衣服哪有怕皱的。”林墨不以为然的说,说着就打开书讲了起来。表姐看看她,又抬头看沐磊,冲他眨眨眼睛。

    “姑娘你这念书字正腔圆,声音也好听。你不是杭州人吗?普通话那么好。”小姑娘的爸爸听了一会儿搭话道。

    “我们是广播台认识的。”沐磊笑着补充。一边宠溺的看向林墨。

    “A大那么多全能美女吗。当年早知道努努力了。”表姐夫的话音刚落,便被老婆狠狠的打了一下。

    许是孩子们都太无聊了,而林墨念书也的确绘声绘色,很快在场的孩子们都陆陆续续聚集到旁边来听故事,有人还去专门取了自己的书,在一边等着让林墨念。

    “你这是要开幼儿园啦。”叽叽喳喳的孩子们让这桌更加热闹了。沐磊的表哥也笑着说。

    “小朋友们。让叔叔阿姨聊天好不好。我们到那边的沙发上去。”林墨笑着对孩子们建议。表哥赶紧表示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些孩子们正在兴头上,有什么不同意的,齐刷刷的跟着林墨到一边休息的沙发上,围坐在她周围听她读故事。沐磊看着林墨被围在十来个小孩中间忽然有一瞬间的感动,他想和她有他们的孩子,那会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哎,我们家悠悠呢?”

    “那儿呢。”新娘家主桌的长辈们随着大伯母的一句话,齐刷刷的看向边上的沙发。沐磊的父母也扭过头去,看到林墨被一群孩子围着,她正认真的念书,时不时还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逗得孩子全神贯注。

    “那念书姑娘是谁啊?”大伯母又问。

    “你刚才没见着吗?小磊的女朋友。”有人回答。

    “你们家准儿媳妇啊。”大伯母对着身边韩妈妈道,“那么会哄孩子,以后带孙子孙女多好。”

    “哎,第一次带回家来,还没定什么呢。”韩妈妈有些尴尬的说,又忍不住去看林墨。

    “没定什么?我看好的很。小磊眼光不错。”奶奶忽然插话,“长得好,人也懂事,工作家庭也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是啊,我看也挺好的,刚才上来就蹲着和奶奶说话,不让奶奶仰头看她。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孩子,还心细。穿高跟鞋还有裙子蹲着多不舒服。现在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了。你看,对孩子们也好。”大姑也参与进来。

    “她是老师吗?那么会带孩子。”

    “不是,说是药企的工程师。”

    “工程师啊。挺厉害的啊。”

    “那是,沐磊那孩子肯定眼光高,说是大学同学,A大的,还说去过德国留学。”

    “大学同学?怎么没见带回来过啊。”有人问韩爸爸。

    “哦,才刚在一起没多久。认识倒是很多年了。”听着大家的七嘴八舌,韩爸爸不由得有几分得意。

    “你们俩有福气的。我看着就是个好姑娘。”

    韩妈妈听着低头沉思,又看向林墨,她细想来,除了和许冉的关系,林墨其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懂事大方又得体,可是刘帆昨天说的话的确让她起了共鸣,觉得林墨就是夹在沐磊和许冉之间影响了两人的关系,现在又影响了两家的关系。这样先入为主的印象让她觉得林墨越招人喜欢,被所有人夸,甚至被自己一直相处不好的婆婆夸,越让她心里不舒服。

    终于会场渐渐静了下来,婚礼就快开始了。各家父母也去领自己的孩子回到位置上,还纷纷和林墨道谢。沐磊满面笑容的走上前来,对着林墨伸出手,“我也来领你。”他笑着说,林墨把手递给他,拉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太厉害了。看了一圈孩子,现在全场都是夸你的。”

    “家长们都开心可以有一阵子轻松不用带孩子,我估计以后有了孩子也一样。能还回去的孩子好带。”林墨笑着整理了一下裙子。

    刚在座位上坐定,忽然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跑过来,对着沐磊说,“叔叔,这个姐姐是你女朋友吗?”奶声奶气的样子分外可爱。

    “是啊,所以这不是姐姐,是阿姨。”沐磊看着他笑着说。

    “我喜欢她,你把她让给我好不好。”满桌的人都笑了起来。

    “那可不行。我追了好久的。”沐磊笑着说。

    小男孩冲他瘪瘪嘴,便不理他了,只是往林墨身上爬,“姐姐,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林墨也忍不住笑起来,“可是你还是小宝宝呢。”

    “我很快就长大啦。我一会儿去那边拿玫瑰送给你。我的小汽车也送给你。”

    林墨笑着抱着他亲了亲。

    “所以你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出轨啊。我也去拿玫瑰。回去我的车也送给你。”沐磊凑上前去说道。

    “好可爱。”林墨眯着眼睛抱紧小男孩。

    “那咱俩生一个?”他扭头看着她,眼里带着几分认真。

    林墨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把他送回去。”说着便拉着孩子的手往远处一桌走去,那边孩子的母亲已经迎了上来。沐磊远远看着林墨又蹲下来和小男孩说了几句,就笑容满面的把他交给了母亲。此时灯光暗了下来,大厅入口处的花门处的灯光忽然亮了,音乐也随之响起,只是第一个音符,沐磊便看到林墨的身子僵了一下,她条件反射般的扭转头去。沐磊看到灯光的阴影处她笑了一下。快步向他走来回到座位上。

    随着你是我闪耀的星星的歌声,新娘缓缓入场,她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一步步走向台上的新郎。许冉的歌声在会场中回响,沐磊忍不住去看林墨,她正微笑着看着新娘从面前走过,他凑上前去对她轻声说,“这首歌是很受欢迎的婚礼歌曲。”林墨扭头冲他笑笑,开玩笑的说,“是吗?我觉得应该去要点儿版税。”看着她轻松的表情,沐磊感到一丝的欣慰,刚才看她的样子,担心她还会因为听到这首歌而伤感。

    第二天的中午,两人去沐磊的大姨家吃饭,在郊区,接了林墨,他们早早和沐磊的父母一路开去,到的时候也不早了。大姨家是独门独户,有自己的院子。趁着当天天气暖和,正厅的门大敞着。他们到的时候,沐磊舅舅和两家的表哥表姐们都在了。大家正在和面剁馅准备包饺子。大姨四岁的小孙女妞妞看到林墨之后就自来熟的粘着她,拉着她陪自己玩儿。

    “妈,你又买茴香,您拌的馅儿真心不好吃。”沐磊的表哥一边切菜一边抱怨。

    “那不隔壁刘大爷拿来给我的嘛。我这韭菜馅儿和萝卜馅儿都和好了。这茴香也没多少,再不用就坏了。一起包了吧。”

    “那包了也没人吃。”

    “我爱吃荤香馅儿的。”沐磊说道。

    “别介,你没吃过我妈的。屡战屡败。”表哥笑着说。

    “要不我来试试吧。”林墨从一边的小板凳上站起来说,“我常做这个馅儿。”

    “呦,是吗?你一个南方姑娘怎么老做荤香馅?”舅舅深感意外的问。

    “因为我喜欢。”沐磊笑着说,一边抚过林墨的后背。

    “这爱情的酸臭味啊。”沐磊的表姐笑着调侃。

    林墨笑着没有说话,扎起头发,洗完手就过来,熟练的拌起馅儿来。

    “你可以啊。”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表哥不由的赞叹道,“墨墨你这经常做饭啊。”

    “我喜欢做饭。”林墨笑着答道。

    “她是大厨,我们聚会都是她掌勺。”沐磊有些得意的说。一边自然的帮她把掉落的鬓发夹到耳后。坐在屋里的大姨用手肘捅捅韩妈妈轻声说,“小磊这女朋友不错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韩妈妈没说话,勉强的笑了笑。

    拌好馅,大家便一起坐在桌边包饺子,林墨带着妞妞把饺子包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小船,元宝,毛毛虫。沐磊擀着饺子皮,一边忍不住的要看向林墨,看着她坐在自己家人中间,聊着天,谈笑着,他觉得幸福极了。这一次带她回北京,每到一处都让他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可是他知道,林墨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我爱你,他不确定此时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分量。

    大伙儿一块儿干果然也是很快,饺子一会儿就包了一大桌,大姨烧起了一个大锅煮饺子,林墨看到一边择下来的萝卜缨问道,“您这个萝卜缨不要了吗?”

    “啊,是啊。苦的,做不好。”

    “您要不介意,我拿这个做个凉菜吧。”

    “这有什么介意的,都要扔了的。能利用更好啦。”大姨笑着说。

    林墨便熟练地把萝卜缨用热水烫过,切成碎末,又调起了酱汁,一切一气呵成,动作麻利。大姨在一边看着她,不由得感慨,“你这刀工动作一看也是会干活的。小磊做饭也是不错。你这看着比他还强。他妈从小就培养他说以后得好好宠老婆,做饭家务都得学会了,以后也能帮老婆做饭,这家务活不能都是女孩儿的。”听到这话林墨略有些意外,她想起沐磊说过他父母是很开明的人。不免有些失落,看样子还是因为自己和许冉的过往啊。

    吃着饺子,大家都对林墨做的萝卜缨和拌的荤香馅赞不绝口,那几盘荤香馅的饺子竟然迅速被抢空了。而妞妞的妈妈似乎特别喜欢那萝卜缨,一个劲儿的问是怎么做的。

    沐磊的表哥不禁笑道,“你要是教会了她啊,那就将成为她唯一会做的一道菜。”

    “那不是挺好,都要扔了的,废物利用了。”妞妞妈妈不服气的说。

    “亲爱的啊,你能不能先跟墨墨学学利用利用那些不废的物。不然咱家就要扔主菜,留废物了。”大家不由的都笑了起来。

    吃完饭几个小辈便忙着收拾起桌子来,沐磊的爸爸兴冲冲的和大舅子去附近的水库钓鱼去了,而大姨和沐磊的妈妈则一起到了里屋聊些姐妹的体己话。

    絮絮聊了一会儿,大姨看着妹妹问道,“怎么啦。看见儿子找了女朋友不得劲儿啦。”

    “没有。”沐磊妈妈别扭的说。

    “我看这姑娘不错,人大方,又勤快,干活也干脆利落。现在女孩子都娇气,你看我们家昊昊他老婆,那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煮个面条都能给煮糊了。”

    “谁知道是不是人前做出来的,讨人欢心的法子倒是挺多的。你看小磊被她迷的那个样子,谁知道他俩自己在上海的时候是不是都是小磊干的。”

    “这话可说的不像你啊。你不是打小就跟小磊说要宠老婆吗?怎么啦?这姑娘那么不讨你欢心。是有什么事儿吗?”

    “哎,别提了,我这心里啊就是别扭,”沐磊妈妈叹了口气道,“我跟您说实话吧,你还记得小磊那个发小,叫许冉的,就是后来唱歌去了。现在还挺火的。”

    “知道啊。经常看见他。他怎么啦?”

    “这个墨墨啊,是他前女友,他们谈了好多年恋爱呢,都谈婚论嫁的了。”

    “呦,是吗?那是挺别扭的。”大姨有些吃惊,“那小磊应该早知道啊。怎么还找了她呢?”

    “小磊说他一直就喜欢这个墨墨,所以不在乎,非她不可。为这事儿,跟我吵了好几回呢。许冉他妈妈,就是我那朋友刘帆,前两天在我家看见墨墨了,那是一通大闹啊。所以你说,第一次来就闹得那么鸡飞狗跳的。”

    “那他们俩分手是小磊?”

    “不是,听说早就分手了。但是那个许冉好像还想复合来着。”

    “怎么那么复杂啊。”

    “就是啊。所以我就抹不过这个劲儿来。你说她也没啥特别的,怎么把俩孩子都迷成这样。我说句难听的,狐媚了。”

    “哎,那我就得劝你一句了。感情这事儿吧,咱外人可看不懂。你看当年我家昊昊非要娶这个老婆,我是怎么看都觉得娇气,矫情,公主病,可是昊昊喜欢,宝一样的宠着。现在呢,倒也挺好,也孝顺,什么不比小两口和和睦睦的好。最后过日子的是他们俩。你和小磊他爸当年不是还不如咱爸眼呢吗?我看小磊这女朋友也不像是特有心机的人,踏踏实实的,也礼貌周全。而且看的出来,小磊是真喜欢她。所以,你别去想这前前后后的,你就单看这人。行不行。人品什么的有没有什么特别原则的问题。至于你说这俩孩子一起长大,喜欢了同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这复杂的关系,退一万步讲那也不是人家姑娘一个人的责任,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别因为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儿,倒坏了母子关系。你和小磊的关系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听着这话,沐磊的妈妈也不得不点头赞同。

    和姐姐聊完,韩妈妈走出房间,客厅早就收拾妥当了。透过客厅,她看到沐磊正在院子外面帮着表哥查看他的车,林墨站在院子里,看着妞妞拿着逗猫棍逗着猫,一边笑着。她走上前去,站在她身边,“你一个南方姑娘,包饺子包的那么好,是因为许冉喜欢吃饺子吧。那孩子从小就爱吃饺子,什么时候问都说要吃饺子。那荤香馅拌的和许冉他妈一摸一样。”

    林墨扭头看着她,略有些意外,她沉默了片刻,一如既往的浅笑着说,“其实我家以前也包饺子。现在吃食没那么多地域差别了。而且以前我们大学的那帮朋友,大多是北方人,都爱吃饺子,也都会包。聚会的时候就经常包饺子,馅儿一般都是我拌的。许冉的确爱吃饺子,最爱吃荤香馅的,南方不吃这种馅的,我不会,沐磊说许冉妈妈的荤香馅最好吃,他也爱吃。我们就打电话问了他妈妈。所以的确是他妈教我的。现在我也经常包,因为沐磊说上海在外面都吃不到这个馅的。”

    “你还挺有心的。”韩妈妈看着她说,虽是称赞却听不出太多情绪。

    “沐磊还说就爱吃您做的卤牛肉,老想着,所以这次我还想和您学呢。”说完,林墨低着头,看着脚尖,轻声说,“我知道,如果我只是有一个前男友,您可能问都不会问。可是那个人是许冉,所以才让您觉得难以接受的。我特别能理解,其实我也纠结了很久的。说实话,沐磊是我最不该选择的,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好。”

    “因为我真的喜欢他。”林墨认真的说,“他让我想起来爱情好像还是挺美好的,也好像还是可以期待的。”这个说法让韩妈妈感到很意外,她不由自主的问,“许冉伤你那么深吗?说出那么悲观的话来。”

    “不是许冉,是那段感情,被太多因素影响了,而我们都太小了,不知道怎么去处理,才走到最后那个样子。所以刘阿姨问我为什么分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那本来就不是一件事,也本来就没有孰对孰错。”

    韩妈妈不禁颔首,“也是,他在那个娱乐圈的确比较复杂。”

    “阿姨,说实话,如果不是沐磊,我都不知道怎么再找一个人谈恋爱,怎么跟人解释我和许冉的一切,我要不要说他的那些歌是写给我的,而另外一个男人会不会介意。”

    “那许冉呢,他不是还喜欢你吗?”

    “我觉得破镜是很难重圆的。而他,也未必是真的放不下我,应该是在那个位置太孤独了吧。”林墨远远的看着沐磊和表哥一边修着车,一边笑着聊天,“其实,你们说的对。如果没有我,从一开始我就不认识他们,他们应该还会是好朋友。那么许冉就有一个兄弟陪着他,一个他永远都可以信任的人。而且他们各自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然后就像你们两家一样,做世袭的好朋友。”林墨说完,微微一笑,“所以有的时候我会想,那一年我没有去广播台招新就好了。”这是她每次纠结的时候都会想起的,如果从不曾相遇,会不会各自安好。她从未想过第一次把这一切说出口竟然是对沐磊的妈妈。

    这些话深深的触动了韩妈妈,她忽然很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要什么样的经历和压力让她希望不要遇见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孩子。她伸手揽了揽林墨的肩,“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沐磊说过,从一开始他们俩就一起喜欢上了你。”接着她沉思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其实啊,都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很好的孩子,这一次,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夸你。我当年第一次见你,也羡慕许冉他妈妈来着。说实话,是我的私心,觉得你在中间扰了我和刘帆,就是许冉她妈妈的关系,也扰了许冉和沐磊的关系。”

    “我知道,真对不起。”

    “哎呀,你还道什么歉啊。没事儿,我俩经常吵。”说着韩妈妈就推她往沐磊那边去,而沐磊正满面笑容的向他们走过来,“去陪陪小磊吧,让他哄你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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