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抓到一人,紧跟着我等,那人说他知齐国的魅术如何解。”一士兵道。
“带上来!”临舟道。
清濯被五花大绑拖到临舟的帐前。
“说说吧!你知道些什么!”临舟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人。
“我是阿毛!”清濯云淡风轻道。
临舟仔细一瞧,“张小姐,你怎么来了?”
一月前。
清濯回到客栈,对坐在桌前的夭夭问道,“夭夭,你可知将士们往哪边走了?”
“我看行车队伍向东南走,应该是向水云涧去了,小姐,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他。”
“太子殿下?”
“嗯。”
“小姐,你为何要去啊?”
“我想试试,看看自己心中的答案。”清濯十分坚定。
“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清濯自信道。
临舟不知要如何处理,“我带你去找殿下。”
“殿下,齐国军队退于源丘谷,此处山雾缭绕,似有野兽出没。”辛夷在地图上指着源丘谷。
“殿下,末将认为,齐国是想诱敌。”一将军道。
“我等不妨将计就计。孤带十万兵马进入,镇国将军你带五万兵马直攻齐国营帐。”另一将军道。
“殿下,谷中凶险,末将愿替殿下前往。”辛夷道。
“孤不在,齐国是不可能认为我等上当了的。此事无需再议。”
“殿下,张小姐来了。”临舟进来道。
谢予珩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助殿下。”清濯笑道。
“末将先行告退。”众将军离开。
张清濯是谢予珩毫无人气生活中的阳光,谢予珩亲自将阳光遮住,谁知那阳光竟跟着来了。
谢予珩以为自己会与张清濯再无交集,他会登上高位,日复一日在束缚之中,在暗处处理政事。
然而张清濯来了。
“助孤?”谢予珩逗清濯,又向临舟便了眼色,临舟随即退下。
“一路上我听了许多有关齐国魅术的说法,殿下想必已经察觉,这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血妖诀,师父定与殿下说过,位于齐国天狼沟的三清仙子是研制出此秘术的药魔,殿下往水云涧方向前去,是为了路过那吧?”清濯得意地望着谢予珩。
谢予珩看着这灰头土脸的女子,笑了笑“你猜的不错。”谢予珩将手伸到清濯距脸一拳头处,又怕清濯介意,收回了手,“去换身衣裳吧,好好梳洗一番,这样,对皮肤不好。”谢予珩看着眼前呆呆的清濯,瞬间脸红起来,侧过身去。
清濯左右看了看,“殿下不如帮我擦掉,此处没有铜镜。”
谢予珩转过身来,看着清濯,用手轻轻擦着,突然,面前的女子跑出帐内。
谢予珩望着慌乱而逃的清濯,渐渐确定心意。
昭化十八年,孟冬朔十日,谢予珩喜欢张清濯。
帐外。
清濯一人都不识,临舟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时,谢予珩出来了,“我带你去洗漱。”
清濯懵懵地跟着谢予珩来到临舟帐内,只听谢予珩吩咐临舟,“去准备一处洗漱的地方。”
“是。”临舟只想,殿下何时如此娇情了。
戌时已至。
“殿下,准备好了!”临舟急忙跑来。
“你先去洗漱吧,我在此处等你。”谢予珩温柔道。
清濯走到一处帐前进去。
“你再拿身衣物过来,要最小的。”谢予珩又吩咐临舟。
“殿下,您为何要如此伺候张小姐?”临舟唉声叹气。
谢予珩冷眼,那种冷气让临舟不敢再出声。
“是,属下这就取来。”临舟连忙离去。
清濯来到帐中坐在浴桶上,水温将清濯包裹,堪堪清濯才缓过神来。此前一直在回想,谢予珩手的温度缓缓掠过清濯的脸上,清濯缓缓红了脸,堪堪有些透不过气,慌乱之下,清濯连忙跑出帐外大口大口地拍着脸呼气。
“殿下,属下这……”临舟不敢送进只好来求助谢予珩。
“孤来吧。”谢予珩害羞地接过。
谢予珩走到帐前,大喊:“清濯,我可以进来将衣物给你吗?”
清濯吓了一跳,起身用衣袍围住身体,躲了起来才道:“殿下进来吧。”清濯见帐口处的屏风,说道:“殿下放在屏风前吧。”
谢予珩听了,在外衣扯下一块布,遮着眼睛进来。
谢予珩摸索着,不甚撞上了竿子。
清濯听见“呯”的一声,探头一望,谢予珩正扶着头,且用布蒙着眼,清濯不堪笑了,“殿下,往左边走二步,再向前半步便到了。”
谢予珩听着指示,将衣物放下,急忙跑出帐外。
清濯取衣物回到浴桶旁,换好衣裳,清濯望见水中的自己,看了良久。
清濯找到答案了。
喜欢的。
不知是方才的蒙眼让清濯开始的,还是在相护的时候,又或是守孝时每三日便有的糕点。
清濯不愿追究。
清濯出来时一片雪花正好落在她脸颊,清濯伸手去触摸,却见漫天白茫茫,一片雪白中,谢予珩一身黑衣,撑着伞立在雪白。
谢予珩与清濯同声:“下雪了。”
那是清濯第一次看见雪,清濯在雪中转圈,清濯很开心。
谢予珩在一旁看着,想与清濯同乐。
谢予珩悄悄许下了一个心愿。
“殿下,可要一起玩雪!”清濯捧起一坨雪,捏成一个小球,高高举过头顶,开开心心地望着谢予珩。
谢予珩愣住。
清濯见谢予珩呆呆地看着自己,将雪球扔向空中,雪球散开,清濯高兴极了,绕着雪花转圈。
“好。”谢予珩温柔地看着清濯,学着清濯捏成一个雪球,撒向空中。
“殿下,您撒得不够开,看我的!”清濯直接雪花撒向空中,冲谢予珩微笑。
时辰便这样慢慢过去,两人的快乐却没有消失。
回到帐内。
“殿下,您方才是在许愿吗?”清濯侧头看着谢予珩。
“是。”
“嗯……”清濯想知道是什么愿望。
但是这样是不好的,清濯转了话题,“殿下,臣女睡哪儿?”
“殿下,末将——”镇国将军进来见谢予珩同清濯在聊,“殿下,末将认为此女可有隐患。”
在全营眼中,此女偷偷跟随,又道有法相助,现又成大理寺卿之女,太子殿下还与此女十分亲密,不妨连想道,红颜祸水。
清濯不禁想是否自己给谢予珩带来了困扰,且自己也已找到答案,“殿下,臣女这便离——”
谢予珩打断了清濯的话,冷眼看向镇国将军道,“她是孤早年的朋友,还有,见清濯如见孤。”
清濯不曾想,谢予珩竟如此护她。
“是。”镇国将军看向清濯扶身,又道:“殿下,末将已吩咐好,随时可出发。”
“孤知道了。”
“末将告退。”镇国将军退出帐外。
“殿下准备出战了?”清濯问。
“是。你睡我帐中吧,今日我还要商议战事。”谢予珩十分温柔,与方才的他格外不同。
“殿下……”
“你不必俯首称臣,有我在,他们不会欺负你。你明日从小道离开吧,今日早日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谢予珩离开。
待到寅时已至。
“出发!”谢予珩领众将士驰马而离。
雾气漫天,崇山峻岭,峰回路转,果真是借刀杀人的好地方。
山谷静得出奇,忽然,千余弓箭手射箭,谢予珩等人用剑以击。
“随孤来!”谢予珩趁着山雾缭绕,带兵直上齐国军队所处攻击。
果然不出谢予珩所料,齐国大部分士兵都位于地。
而谢予珩等要做的,便是为镇国将军拖延时间。
两军交战,谢予珩与齐国领兵的将军大打出手。
三番回合后,谢予珩长剑直击齐国将军,齐国将军绕到谢予珩身后直刺向谢予珩,谢予珩转身与齐国将军擦肩而过。与此同时,齐国将军的颈上一道剑痕,随即瘫倒在地。
谢予珩而后对付齐国士兵。
齐国士兵数量多,加上有血妖诀,谢予珩所带来的精兵伤亡惨重,现如今只剩三千。
谢予珩带剩下的将士隐藏起来。
卯时已至,可今日的太阳迟迟未升。
齐国所守营地已无多守卫,镇国将军胜取齐国营地。
“众将士随本将军支援太子殿下!”
清濯于马车中终于醒来。
清濯每日都是准时卯时起来,但现在已是巳时了。
清濯看见床前的香烟,只道:是迷香。
清濯拉开车帘,是临舟在牵马。
清濯怒道:“送我回去!”
“殿下吩咐了,要将姑娘平安送回都城。”
“临舟!殿下此战恐凶多吉少,将我送回去,我知道如何解血妖诀!”
“回头我自向殿下解释!临舟!”
临舟只得掉头。
回到营帐,清濯对临舟道:“临舟,赶紧准备火把,越多越好!”
“是。”
众将士听从清濯的吩咐。
“山谷中的雾气是假的!”谢予珩看见机关,连忙用剑砍,众将士纷纷效仿。
雾气终于散开,一道光照进来,叫人睁不开眼。
良久,伴随着阳光,一丛火光亮了出来,领头的正是清濯。
齐国士兵见了光纷纷头痛不止,清濯连忙下马,冲向谢予珩:“你没事吧?”
“你有何不适?”谢予珩见清濯一路骑马赶来。
“我没事——”
清濯倒入谢予珩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