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余,清涟轩经营的越来越好,张清濯提出外出游玩。
“小姐,你要照顾好自己啊——小姐,我舍不得你。”夭夭哭哭啼啼。
“我很快便回来的,夭夭,莫要总是哭了。”说罢,张清濯便离开了。
“殿下,齐国公主已致剑门关。可要现在迎接?”辛夷道。
“走。”谢予珩推开门。
关内热热闹闹,百姓安居乐业,喷火,摔跤,好不热闹。
张清濯听闻剑门关的竹叶青最为鲜美,想着来此带些回去。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张清濯被挤进巷子。一群人上前用麻袋罩住张清濯,张清濯正想反抗,却被迷晕,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
“恭迎公主。”谢予珩于关外拜见。
齐国公主乌丽格在马车上拉开帘子一瞧,只道:“也没多好看”,又将帘子扯上。旁边的悍将道:“公主,太子殿下还恭着呢。”
乌丽格瞧了一眼谢予珩,格外不耐烦。悍将客气向谢予珩道:“公主路上惹了风寒,不方便说话,劳烦太子殿下见谅。”
临舟实在受不了这憋屈,刚想反抗,被辛夷按下。
“还请公主回客栈,孤已备下宴席,请,公主光临。”谢予珩道。
马车继续向前行走。
谢予珩在后面恭送。阳光照在地面,张清濯剑上的玉石反射,谢予珩不知怎的往巷内一看。
那是张清濯的剑。
“辛夷,你赶紧派人寻找清濯!”谢予珩紧张了。
“末将领命。”
宴会上。
谢予珩坐立难安,临舟告知,“殿下,仍未有消息。”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如此心不在焉?”乌丽格不服,自己是全齐国最貌美的女子,他怎能都不正眼看一眼。
“孤还有事,便不陪公主了。”谢予珩起身。
“太子莫急,何不欣赏我齐国的舞姬?”乌丽格开声,“上台!”
齐国士兵将房间围起来,谢予珩碍于两国颜面只好做罢,让临舟再去找。
另处柴房。
张清濯终于清醒,一嬷嬷命令着:“将这些衣服换上!”
张清濯观察周围,许多姑娘大多是舞象之年,长得艳美,还有些是舞阁中的舞姬。
张清濯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换上衣服,嬷嬷将张清濯拎了出来,“身形如此纤细,你便在中间跳。跳完舞后你们便可以离开。”
到了台上。
张清濯一进来,便见同一异服女子同台而坐的谢予珩。
音乐敲动,张清濯挥舞,翩若惊鸿,宛如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太子殿下不看一眼?”乌丽格将手搭在谢予珩肩上。
谢予珩连忙站起,就在谢予珩起来抬头之时,终于望见领舞的张清濯。
舞蹈结束,所有舞姬退下。
谢予珩坐下喝茶,故意将茶水倒在衣裳上。
“公主,实是惭愧,孤的衣裳湿了,换好再来陪公主。”谢予珩匆匆离开。
走道上,谢予珩将外衣脱下,“临舟,找一身小厮的衣服给我,点燃信烟,让辛夷回来假扮我!还有,这衣服烧了!”谢予珩用轻功飞上房顶,仔细寻找着张清濯的踪影。
“这些便是你提前来大盛辛苦寻觅的妙龄女子?”乌丽格问从屏风后走上来的僧人,“也不过如此,倒是中间那位,让他多看了两眼,本公主未来的夫婿心里只能有我,解决了吧。”
“是。”僧人离去。
“殿下,末将将衣服拿来了。”临舟轻声说。
谢予珩从屋顶下来,来到一处房间将衣服换下。
“走快些!”谢予珩靠在门后听见声响。
谢予珩往门窗戳了个洞,认出一群黑衣拉着被布袋帽着的人带着青中透紫的玉镯。
是张清濯的那只。
那是张清濯!
谢予珩仔细跟上。
来到剑门关后山,一名黑衣人从鞋袜拿出匕首,快要射向张清濯。
匕首停了下来。
是谢予珩。
谢予珩用手抵挡住,将匕首拨下,随后黑衣人被一脚踢向后边的大树。
谢予珩赶紧扯开布袋查看张清濯,那慌乱的眼神让张清濯一惊。
还好,张清濯没事。
其余黑衣人一起上,谢予珩捡起地上的匕首,将他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小心!”张清濯连忙绕到谢予珩身后,“嗯哼”一声,张清濯中箭晕了过去。
谢予珩转到身后,赶紧护住张清濯,把张清濯放靠大树上。
是那僧人射的。谢予珩认出了他,夜色将谢予珩笼罩,叫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上!”僧人大喊。
无尽的黑暗,谢予珩黑脸,凶狠拔出手中长剑,旋转而上,快若闪电般的将一行人杀害,无形的空气也因此浮动起来。
事后,谢予珩抱起张清濯,凭着竹竿腾空而起,潇洒离去。
“别追了。”僧人停下。
不觉间,雨水伴随着雷声而下,谢予珩只好躲藏于山洞之中。
“清濯?”谢予珩腹热肠荒。
“清濯。”
张清濯没有一丝反应。
“阿瑶!”谢予珩心急如焚。
谢予珩将衣布扯下,将箭拔出,连忙包住伤口。
“哼——”张清濯似醒非醒。
“阿瑶!”谢予珩喊道,然张清濯又昏了过去。
对不住。
谢予珩不禁后悔,为何要换掉衣裳,山洞内寒气入骨。谢予珩将外衣脱下,盖住张清濯。
谢予珩来到洞口将信烟点燃。
谢予珩回到张清濯旁,紧紧抱住张清濯。
雨不知不觉停了,谢予珩抱起张清濯,正好碰上临舟赶来。
“殿下,末将救驾来迟。”临舟跪下。
“马车呢?”谢予珩无力问道。
临舟领谢予珩上车,“殿下,这是金创药。”
谢予珩取来,拉上车帘,往衣裳取下块布,蒙住眼睛。
“清濯,得罪了。”谢予珩在张清濯身上摸索着,扯开衣领,将药瓶打开,轻轻擦拭于伤口处。
“吁——殿下,到了。”
“宣太医前来!去找一身女衣裳。”谢予珩抱张清濯下马车。
昌平客栈。
“公子,夫人的伤口并无大碍,老夫开几服补气血的药便好。”大夫收好箱子,正预离开。
“我并非她的夫君。”谢予珩不自控道。
“哦——老夫惭愧,惭愧,老夫看你如此着急,还以为是……那既如此,这位姑娘生得如此好看,公子可要好好把握。”
“嗯——”谢予珩看着清濯。
临舟在一旁听见“嗯”一声大惊失色。
谢予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回了嗯。
谢予珩送大夫回房后。
“师……太子殿下。”清濯醒了。
“你如何了?”谢予珩来到床边坐下。
“谢承殿下挂心,臣女已无事。”
“此处是客栈,若你要离去,可往东走,那有我的人。”
“臣女谢承殿下。”清濯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
“好。”谢予珩离开了。
好?清濯不明,好什么?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乌丽格对房内的“谢予珩”喊。
见无人应声,乌丽格想要上前将门推开,倒要看看,“谢予珩”自己坐在桌前干什么。
“公主,您不能进!”门两旁的侍卫拦住乌丽格。
乌丽格正要开骂,“公主这是何意?”谢予珩推开门冷冷道,就像昨夜,那是有杀气的眼神。
乌丽格身后的僧人一愣,向乌丽格附耳道,“公主,太子是昨夜救下那女子的人。”
乌丽格顿时气急败坏,按下气,“太子昨夜去了何处?”
“孤的事,公主不必过问。”谢予珩越过乌丽格众人。
谢予珩回来只是救辛夷的。
朝堂上。
“太子殿下驾到!”门外的公公喊。
众人大惊。
谢予珩径直来到堂前扶身,“父皇,儿臣认为齐国并无议和之意。儿臣自愿兵出征!”
嘉和帝大惊失色,问道:“太子不是迎接公主去了?”
“公主残害我国百姓,丝毫没有求和之意,儿臣自愿领兵出征!”
御书房。
“领兵出征?我朝是没有武将了吗?”嘉和帝震怒,像那次谢予珩出逃一样。
谢予珩那次哭得厉害,但这次,“回父皇,太傅曾告知儿臣一种江湖奇术,儿臣知其破解之法,儿臣愿深入敌军内部,还请父皇下旨!”谢予珩心无旁骛。
“你是朕的儿子!”
谢予珩就这样望着嘉和帝,像少时一样坚毅。
“弃妻儿于宫宅!”一朝换成“儿臣自愿领兵!”
谢予珩是挥剑是舞的少儿郎,是飞翔的雄鹰,他是杀敌的将军。谢予珩不会居于庙堂。
谢予珩起身走到门外停下,“父皇不妨查查为何齐国这些年突然有了魅术,为何同我国武林的血妖诀如此相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齐国欺我朝百姓,罔顾我朝恩义,朕不忍黎民受其欺辱,将巡边垂,择兵振旅,躬秉武节,置太子,亲帅师焉。钦此。”
“臣领旨。”谢予珩接过圣旨。
“殿下,官家让奴才转告,务必安全归来。”公公轻声对谢予珩道。
谢予珩起身,潇洒上马,“众将士听令,出发!”
“清濯?清濯!”,清濯皱了皱眉头,“阿瑶。阿瑶!”清濯看见谢予珩落了泪,正好打在她手背。清濯猛的惊起,回想,是那日她中箭受伤。
“小姐!太好了,你没事!”夭夭推开门见清濯坐在床上,紧紧抱住。
清濯被夭夭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你怎么来了?”
“是太子殿下告知我的,我赶紧就收拾东西来了。小姐,你放心,我没告知老爷。小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夭夭仔细端详清濯。
“那他呢?”
“谁?”夭夭没懂。
“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出征了。”
“出征?”清濯觉得自己实在是浪费太多时间了。
“是的,听说是太子亲自求的,小姐,怎么了?”
清濯不知谢予珩为何突然出征,还有那身穿异服的女子。“夭夭,我有些事不明,你去采卖些竹叶青,我稍后与你在此会合。”清濯连穿上鞋,拿上桌面的长剑,推门而去。
“是,小姐。”夭夭撅着嘴巴。
“店家,前些日子在此居住的人呢?”清濯问在客栈前扫地的老朽。
“姑娘,你刚来?这儿事闹得可大了!住这的是齐国公主和我朝太子!太子殿下进宫请旨出兵,这儿的齐国公主气急败坏,狼狈地逃回齐国去了!哎,也不知这齐国公主如何惹到了太子殿下!”老朽摇着头摆着手离开了。
清濯仍不解,为何自己会被抓,为何突然出兵,为何齐国公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