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孩子！”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级部主任被人推着后退几步跌坐到地上。
法力无边：【？？？？发生了什么？？？？？？】
来世我要做剑修：【刚刚还想说这人太不专业了，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来了。】
茶花神：【好突然，什么时候我的爱情可以来得这么突然？】
西北狼：【前面的处对象吗？】
茶花神：【不了谢谢。】
牧野眉毛一挑，把凳子转了个方向，正对着门口开始看戏。
“起来！这里是学校！”级部主任愤怒地把身上的中年女人推开，站起来大力拍打自己的衣服，好像能拍掉什么脏东西似的。
“你还我孩子！”中年女人指着他的鼻子骂：“我好好一个孩子在这里上学，结果你和我说她自杀了？一定是你们这些狗东西搞的鬼把责任推给孩子！”
原来是方娜的母亲。
方母骂了没几句，一个中年男人就赶了过来，他拦住方母：“别激动，缓缓，先缓缓，我来和老师谈。”
他把方母挡在身后，表情哀痛：“苏主任，我是方娜的父亲，孩子没了不是一个自杀就能说得过去的，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级部主任面色难看：“我们换个地方说……”
“不行！”方母尖声大叫：“换个地方你跑了怎么办？就在这说！”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吃瓜的牧野：“这里还有学生，就让这个学生给我们作见证！”
牧野求之不得，刚刚还怕自己没法留在这里，没想到瞌睡碰上热枕头。
她点点头，欣然答应。
级部主任被她气得差点厥过去：“你还不快走！”
“走什么？就留在这里！”方母把级部主任往休息室里一推，方父紧跟着在后面落了锁。
合着夫妻俩在搞红白脸呢。
级部主任面对齐下心来的夫妻二人，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我们夫妻俩一年跑那么多次学校，尽力配合学校工作，结果孩子说没就没了！”
“你知道我和她爸这个学期被交了几次来学校了吗？八次！这才开学两个月！”
“不是……”
“学校那么草率就说孩子是自杀，真是会推卸责任！”
“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上星际法庭，看看法官会怎么判！”
“别激……”
“我还要曝光你们，把学校送上星网热搜第一，让全星际都看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
著名睡觉爱好者：【活久见，妈妈我在节目里看到吵架开撕的了！】
开开开天天开组会：【试图跟着方娜妈妈学习吵架（拿笔写写写.jpg）】
准予者：【一个学期请八次家长，方娜这是干什么了？】
方母语言输出，方父眼神攻击，级部主任数次试图反驳方母，都被密得插不下针的话口堵了回去。
“你们到底想怎么办？！”级部主任终于忍不住了，一声怒吼震得牧野耳朵都嗡嗡响。
她掏掏耳朵，这房间太小了点，回声忒大，看来吃瓜也是有风险的。
好在方娜父母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只见方母话锋一转，从指责学校跳到了养孩子多么不容易上，她打开光脑，调出来了一个长长的界面。
“你知道我们养一个孩子多么不容易吗？你看看，这都是方娜的开销！”她对着虚拟屏幕指指点点，手指一次次从虚拟屏幕里穿过：“从小到大，这还不算她参加兴趣班辅导班的 ！我们每个月要给她至少三千星币的生活费！”
一旁看戏的牧野盯着这个界面，身体逐渐坐直，眉头紧皱。
方母拉出来的单子成分很杂，从购物中心的收款单到医院的就诊卡，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能凑得都凑上了，但这个生活费是校园账户流水单。
也就是说，方娜的生活费的确达到了每月三千星币。
那么她为什么还会缺钱？
级部主任被方娜父母搞得头皮发麻，看到这个界面才意识到夫妻俩是来要钱的。
他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镇定起来：“我明白你们的诉求了，学校也非常重视方娜的事情，只是这事我说了不算，不如我们去校长室谈吧？”
他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暗示校长那里才能拍板定价。
方娜父母眼神交汇。
“那行，我们去找校长谈，这个事不好好解决可没完！”方母瞪了一眼级部主任，开门噔噔噔走出去。
眨眼间休息室就只剩下了牧野。
她坐在凳子上，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去向，她只是在思考，方娜的钱到底去哪里了？
日常生活费三千，借了齐思程三千，平时还节衣缩食，方娜手里应该有一笔可观的财产，可她的宿舍里又没有特别值钱的东西，
公司的厕所真好蹲：【那么多钱找不到去向，精神状态也不好，方娜不会赌博了吧？】
下雪的克达希亚：【前面的，想起来之前有个新闻，说星际海盗诱骗军校生赌星币，暗中控制让他们输光，然后为了还债不得不为他们卖命。】
星际反诈宣传v：【赌博违法，十赌九输，倡导文明，杜绝赌博！】
公司的厕所真好蹲：【哇，这是官方来剧透了吗？】
明月沙棘：【这是你触发了关键词。】
干想不是办法，还是得继续调查。
牧野起身离开休息室。
“同学！”不远处的心理咨询室有人叫住她：“你是牧野吧？轮到你做心理咨询了。”
牧野脚步一顿：“好的，我这就去。”
咨询室里的布置非常舒适，苹果绿色的墙壁上挂着几盆植物，白色的轻纱窗帘轻轻晃动。
“你好，牧野同学。”一个整体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女老师坐在桌前，她的旁边还有一块虚拟屏幕，上面是AI老师克莱拉。
“老师好。”牧野拉开椅子坐下。
“我想你应该意识到有些事情发生了。”女老师放缓声音，向她暗示了小娜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牧野在女老师的要求下做了不少心理小测试，不仅有克莱拉负责的数值测试，还要一些诸如沙盘、画图的游戏。
这些测试在她的超强分析运算能力面前不堪一击，所有套路一眼就能看清，做得她直打哈欠。
测试完毕后，女老师温和地笑着说：“感觉你的状态还是比较稳定的，如果感到伤心，就不要憋着，最近几天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牧野同学，这是给你的建议。”克莱拉调出一个界面，上面有五条建议。
承认悲伤，好好告别，原谅自己，正常生活，寻求帮助。
牧野在心里念完这几条，感觉并没有什么作用。
心理辅导是个很需要针对性的工作，AI似乎不能胜任。
临走前牧野问心理咨询师：“老师，你平常都在这里吗？”
女人一愣：“不是的，现在AI非常发达，学校对于心理教师的需求减少，我平时要负责三个年级的咨询，这几天是因为意外才专门负责你们班级的。”
牧野点点头，道谢离开。
*
宿舍里，索菲窝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盖住头，头上渗出一层汗珠。
她回来的时候以为牧野也在，进门就大喊她的名字，结果里面是另外三个错愕的舍友。
当时她急中生智，半道里拐出来个哭腔，“牧“”直接变成“木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堪称人生演技巅峰。
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她连滚带爬往床上跑，盖上被子就再没掀开过。
“咔。”随着一声轻响，宛如天籁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我回来了。”
牧野一进门就看到索菲从被子里探出身来，头发乱糟糟地黏在脸上，一点也没有富家大小姐的样子。
“牧野！”索菲小跑着过来，把她拉出宿舍：“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一回来就喊你的名字，结果进去她们都看我。”
牧野：“然后你就当鸵鸟把自己闷被子里闷成这样？”
索菲哼了一声：“别小瞧我，我也是打探到了一点情报的。我听到她们说，方娜喜欢找克莱拉聊天排解情绪，每次聊完就感觉她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牧野对这种结果毫不意外，克莱拉的情绪疏导能力她是见过的，约等于没有，甚至可以说不如没有，找她做心理疏导可能会越疏越堵。
总体来看，这所学校似乎过于依赖AI了，心理咨询师数量远远低于星际联盟发布的标准，日常的心理咨询业务都扔给了AI智能教师。
她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黑下来的天色：“做的不错，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
第二天，牧野一个人往教室外面走，她回头对着坐在位子的索菲比了个耶。
今天早上她提议继续翘课，结果索菲被克莱拉昨天的短信吓到了，宁愿在教室里听什么机甲保养的注意事项，也不愿意和她一起行动。
于是牧野只能自己在系统后台给克莱拉留了言说肚子疼，请假和索菲分头行动。
她不明白，都来了虚拟世界了，为什么还要上课？
她不仅不上课，还要双手插兜看过每一个正在上课的教室，微笑着和看到她的学生打招呼。
那些学生的眼神让她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当年她拿着冰饮路过时军训的学弟学妹们时，他们就是这样看她的。
AAA要算命吗：【能说吗？陪玩的行为让我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一百度红茶：【前面的，我也……】
红梦竹：【组团把陪玩绑回教室：1/100。】
咖啡丫丫：【2/1000。】
一键查询精神状态：【公民ID/1000】
牧野出了教学楼，一路往宿舍楼走。
她打算回宿舍翻一下方娜的东西，之前宿舍里一直都有人，没有机会下手，这次正好趁着大家都在上课回去找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