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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回到家,闻徽重重地把包扔在沙发上。对席言的话耿耿于怀,有些生气,可又分明觉得是对自己的感受生气。

    现在的席言可不是那时驯服温顺的绵羊。

    真贱,他明明冷着她,她又想把他攥回手心。

    第二日,席言被席临舟找到时,他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喂猫,好瑕以整地摸着猫的脑袋。

    席临舟瞅一眼那猫,便皱眉,“不好好在医院待着乱跑什么,把你爷爷奶奶急坏了。”

    “叔叔。”席言抬起眼,打了招呼,没多说什么。

    他打量四周,“这里是你买的房子?”他第一次来。

    “嗯,怎么样?”

    “你自己弄得装修吧。”一看就是他的风格。

    “叔叔喜欢的话,可以拿来住,不喜欢的话,帮我卖了吧。”

    “怎么又不要了?”

    他云淡风轻,“不想要了。”

    见席临舟沉默不解,他抬眸,“我回国的时间少,比起自己住更希望和家人住在一起,这房子用不着。”

    “放着吧,用不着卖,咱家也不缺这个钱,等以后你结婚了也可以用。”

    结婚,席言皱眉。

    席临舟撸猫似的,摸了摸他脑袋,“走了,回医院。”

    “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席临舟笑起来,“得医生来决定,由不得你。”

    “……”

    “起来,走了。”

    他缓缓站起来,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揉着眼睛问他,“你自己开车来的吗?”

    “闻徽开的车。”

    他又皱眉。

    席临舟注意到了,“你对闻徽有意见?”

    “……没有。”

    “那怎么不情愿而样子。”

    他想了想,“是姐姐不喜欢我。”

    “嗯?”闻徽不喜欢他吗?

    “或许有误会,她没有不喜欢你。”

    他冷冷清清地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你喜欢她?”席临舟顿了顿问,“那种喜欢?”

    席言装作不懂,反问,“哪种喜欢?”

    席临舟欲言又止,“男人对女人那种。”

    “噢,那种啊,”他拖长了尾调,难得见到席临舟如此紧张的神色,他纯净地笑了笑,“怎么会,姐姐不是有男朋友吗?”

    席临舟紧盯着他。

    他漫不经心道:“我的意思是姐姐可能觉得我是小孩儿,不太喜欢我。”

    席临舟心弦松了松,觉得有误会,“或许她性格如此,不是真的不喜欢你。”

    “或许吧。”他满不在乎地点着头。

    前院门口,闻徽站在车边。

    她一头短发,干练随性,一身西装套裙,露出白皙纤细的腿,高跟鞋又高又细,颇难接近的样子。

    席言视线凝在她头发上,突然想起,那次她来席家老宅时还是长发,医院里再见,已经是短发了。

    席言跟在席临舟身后走过去,她并未看清他的面容。闻徽也很冷淡地在心里笑了笑,这么讨厌见到她,怎么不捂住脸?

    也不管席临舟在不在场,忍不住开口挖苦他,“席少爷脸白得跟大墙似的,还乱跑呢。”

    席言忍了忍,不服气,“和你有什么干系?”

    她觉得好笑,“我出现在这是为了接谁?和你没关系别上车。”

    他不悦,“使唤你的人不是我。”

    闻徽丝毫不让,“是,使唤我的人不是你,你不付我工钱,我自然也用不着对你好声好气。”

    席言不可置信,半响砸出两个字,“荒谬。”

    席临舟终于说话了,看着拌嘴的两人,语调徐徐:“都吃炸药了?”

    闻徽没再回话,打开后座车门。

    “上车吧,席少爷。”

    他目光极其冷,没理会,拉开另一边的门,矮身进了车。

    闻徽也不恼,“席总,请上车。”

    他看她一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跟席言逞口舌之快。闻徽虚伪地朝他笑,“小孩子嘛,说他一句就生气。”

    到了医院。

    他钻回被窝,谁都不理。

    席临舟到走廊上去接电话,闻徽站在床前,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真这么讨厌我,就好好养你的伤,回你的国外,走得远远的。”

    “出去。”他偏过脸,有点恼。

    又被赶,她低声抱怨,“脾气可真大,你以前可不舍得。”

    席言听见了,眉头拧在一起,她哪来的脸提以前。

    “姐姐。”

    突然的称呼让她一顿,“嗯?”

    他掀起眼皮,“你怎么不带着赤莫来看我?”

    “我住院这么久,他都没来过,你不会是没告诉他吧?”

    这话意味深长,刚说了以前,他跟她提现在。

    看见闻徽哑了声,他忒得意。

    最后,闻徽嘲讽出声,“来看你干嘛,被你这大少爷甩脸色?”

    他眼睛黑白分明地看着她,“他又没得罪我,我为什么要给他甩脸色?”

    赤莫没得罪你,她冷哼:“那就是我得罪你了呗。”

    虽然是她提的分手,但他们明明也算好聚好散,她都亲自把人送出了国。再见面后,她除了脸色差点,他叫她她也应了呀。

    “我怎么得罪你了?”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他觉得乏味,不想再说话,“请离开吧,姐姐。”

    走就走,她干脆地转身,高跟鞋踩得咚咚响。

    -

    闻徽随之而来的几天,心情都很阴沉。

    心情不好了,难免喜欢去喝酒。

    酒吧里,遇上几个熟人,便在一块玩了。

    正在打牌,里面有一个女孩睨着一双妩媚的眸子,靠近她:“闻徽,你明年要离开了你男朋友怎么办?”

    她看她一眼,“什么男朋友,姐姐现在是单身。”

    那人诧异,“没听人说过。”

    她冷淡地笑了笑,没吱声。

    片刻,她已恢复镇定,“分了挺好的,那个小男孩除了年轻也没什么特别的。”

    闻徽不置可否,继续跟他们打着牌。

    “闻大美人单身,那我有机会吗?”有人笑问。

    闻徽矜傲地答:“我喜欢漂亮一点的男人。”

    四周哄堂大笑,那男人吃瘪,有人宽慰他,“闻大美人眼光高,要求漂亮多正常。”

    又玩了半个小时,她出门上洗手间。

    迎面撞上一堵肉墙,她恼怒着抬眼,正想骂人。

    “闻徽姐姐,你没长眼睛吗?”那人先开了口。

    眼前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偏邪肆,吊梢眼,一头半长的棕发,穿的衣服都是那种皮质的长风衣,张扬肆意。

    闻徽静下来,怔住,“西蒙。”

    曾在伦敦时席言带她见过他,她竟还记得。

    他本身就是那种令人过目不忘的人。

    西蒙笑容加深,“那人在医院躺着,你在这里寻欢作乐,闻徽姐姐好兴致。”

    他的话无端又有几分刺耳。

    在席言那里受了冷遇,他朋友又来阴阳怪气。

    闻徽也没了好脸色。

    “别一句一个闻徽姐姐,跟你不熟,还有是你没长眼睛,让开。”

    他嗤笑了声。

    抓住她的胳膊,一言不发地带走她。

    闻徽睁大眼睛,反抗未果,反而被捏得更紧。

    她呵斥道:“你是不是有病?”

    他什么也不说。

    她被推上了车,手法毫无怜惜。

    “去哪,医院?”她坐在后座,冷声冷气道,“去医院我只会当着他的面跟你吵架。”

    他冷笑一声,系安全带,把车开出去。

    闻徽不敢置信,他就是为了来酒吧逮她吗?

    “西蒙,我和席言分手两年了。”

    她气急败坏地提醒。

    西蒙穆地转弯掉了头,闻徽毫无防备一头撞在了车门框上,痛的她眼泪都冒出来了。

    她破口骂一声。

    西蒙没理会她,飞速驾驶,开出好一阵,眼睛才盯着车外后视镜,勾唇笑了笑。

    而另一边,跟丢了的赤莫,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西蒙的车子一路奔驰,终于抵达目的地,他解了安全带,扔下两个字,“下车。”

    闻徽捂着额头,又骂了他一顿。

    她下了车,看到这个地方,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医院,而是席言自己的那栋房子。

    西蒙打开了大门,站在门前转身,“进来。”

    闻徽没动。

    她注意到整栋房子都是黑暗的,意味着里面根本没有人。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问。

    西蒙显得很不耐烦,再次重复话题,“进来。”

    闻徽故意问,“席言呢?”

    他没有回答,已经迈步走过来。

    闻徽紧凝着他,突然迈步上了驾驶座。

    她刚就注意到了,他没拔车钥匙。

    她迅速地关上车门,发动车子,挂档。

    然而始终差一步,门被打开,她被拎了出去。

    “放开!”

    西蒙扯着她往别墅走,力气大得像铁臂。

    他打开灯,直直地走向一个方向。

    闻徽怒目瞪他,扬手一个巴掌甩给他。

    与此同时,她身体被一把推到。

    “砰”地一声。

    闻徽只觉得耳边炸开了无数雷鸣。

    水花飞溅,她呛得半死,挣扎着站起来。

    她环视自己的处境,她被推到游泳池里了。

    秋天了,水凉得像冰。

    她恨不得弄死他,“你这变态,你是不是想死?”

    池边的男人脸上有她的掌印,姿态闲散的低头看着她,“你还是闭嘴吧,别消耗体力了。”

    她脸色一变,“你有病就去治,跟我面前发什么疯。”

    他不再说话,回客厅找了把椅子,好以暇整地坐着,温淡又漫不经心地欣赏着她的狼狈。

    疯子。

    闻徽着实被气到了,她冷得发抖,游到边台上,想要爬上岸。然而刚爬到一半,突然面前被阴影覆盖。

    她抬眸。

    男人站在她面前扯了扯唇,勾出了几分讥笑。

    “没让你上来。”

    话落,又把她推了下去。

    再次沉到水底,闻徽脑海闪过空白。

    她再次浮出水面,沉默地看着他。

    她不再寻求上岸,白费力气。

    这男人是铁了心要整她。

    因为身体受了物理的刺激,眼睛有些酸,但也还没有到流泪的程度。

    她眸子凉得骇人,“为他抱不平,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弄我。”

    他挑眉一笑:“或许是他想这么对你呢,这可是他的房子。”

    “不可能。”她反驳。

    席言跟他可不一样,她还不至于被挑拨。

    “倒是聪明,除了他谁怜惜你啊,我是不会。”

    她挑起眼皮,“你打算让我在冷水里面泡多久?”

    西蒙真的认真想了想,“就……发烧到能住院的程度吧,死了也没用。”

    “我住院了,你就开心了?”

    “不知道,得你住院了我才知道。”

    她咬牙切齿地敛下眉眼,她很少这么屈辱。

    西蒙,他最好别让她上来。

    西蒙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养神,只要一有动静他就睁开眼看过来。

    温度低下,闻徽撑了没多久就意识涣散。

    她冷得脸色苍白,站都站不住,靠着边缘才不至于让自己淹进水里。

    可撑不了太长时间,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终于体力不支地沿着边缘滑了下去。

    水漫过了口鼻,她心里涌过绝望。

    看到席言时,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姐姐!”

    清醒了几分,她看到他从门口走过来,神色慌乱。

    她又撑着站了起来,满身狼狈,无声地望着他。

    鼻子一酸,委屈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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