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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师徒(中)

    微凉的大手落在了她的肩头,晴鹤猛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进展如何?居然苦恼到沉思这么久。”

    “啊?”

    晴鹤看向窗外,发现夕阳如血,已经到了逢魔之时。

    “又到这个时候了,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呢。”

    “到瓶颈了?”

    “对啊~”她猛地抓了一把头发,趴在桌上烦躁地长出了一口气。

    大蛇丸正站在桌前低头看着她,似乎是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说出来听听。”

    “是那个转化成封印术的思路……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觉得理解不了。”抱怨完,晴鹤站起来伸了伸腰,懒懒道:“所以?往常这个时间您要么是泡在实验室,要么就是在教导佐助,一周里面也就只有周末才会想起我这个’名义上‘的弟子吧?到底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大蛇丸老师?”

    她最后的称呼尾音微微上扬,和第一次这么叫他的时候一样,语气里总是带着几分隐约的调笑。

    【要成为我的弟子么?】

    那天,南方秘所的海岸塔楼上,大蛇丸的一句话便开启了二人不可思议的师徒生活。

    晴鹤至今仍然难以相信自己会脱离“转生体”的身份,成为大蛇丸真正意义上的弟子。

    大蛇丸的视线落在她温和的笑颜上一瞬便看向了桌面上摊开的笔记,只一眼就大致明白了她的进度,并为此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关键的几步都已经明白,比我想象中要快一些。”

    晴鹤弯起眸子,大方地收下了他的赞赏,“怎么会,这都是您指点的功劳,相比佐助,您对我的教导可谓是重质不重量,不得不说,正好适合我呢。”

    这孩子,说话还是非要拐个弯。

    也就只有她敢这么当面讽刺他偏心了。

    大蛇丸深觉好笑,长久以来他也差不多习惯了晴鹤带着点儿傲娇的性格,也不生气,反而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拿起笔开始做标注,“嫉妒佐助吗?最近那孩子的进步也不小,雷遁这方面我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呢。”

    “是么。”

    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淡,大蛇丸瞥了她一眼,“心情不好?”

    他这么问,晴鹤也真的点头承认了,“是啊,听见您对佐助的评价,我很不开心。”

    相对于以前,晴鹤对大蛇丸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尊敬,不,或许该说,那些表面上的伪装终于被她揭下来了,哪怕还保留着敬语和尊称,她的话里却已经听不出尊敬之意了。意外的是,对佐助还会有所敲打的大蛇丸,对她反而是始终如一的放纵。

    用药师兜的话说,她和大蛇丸之间的相处模式就像父女一样,一个习惯了撒娇,一个习惯了包容。

    当然做出了这个形容的他本人,虽然对别人的疑惑都是做出一副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模样,其实自己也曾被悄悄地震碎过三观。

    他有一个疑惑,也是如今晴鹤的疑惑。

    【大蛇丸大人为什么放弃晴鹤那孩子了呢?】

    “老师,为什么要放弃我呢?”

    大蛇丸停下了笔,大致扫了一遍内容便夹上了书签把书放在桌子的角落,“这个疑问应该早就藏在你心里了,结果现在才问?”

    他说出这话的样子虽然平静,却微妙地给了晴鹤一种在表达“明明我都刻意留下悬念等你来问结果你居然无视到现在”的不满的错觉。

    想了想,晴鹤如实托出:“因为那时的我觉得不抱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所以就算您说不把我当成容器候选我也不会相信。可是如今,您不仅让我称呼您为老师,教导我也完全不着急了,对我开放了更多的资源,几乎倾囊相授,还依旧让我带领四人众……说实话,这让我十分意外。”

    大蛇丸意义不明地笑了一下,“也许是因为我已经将定佐助定为这次的首选了呢?你会是我下一个容器。”

    晴鹤挑了挑眉,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话,“原来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呢。”

    “……”被她的不接茬搞得对话进行不下去,大蛇丸再一次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她过分放纵了。

    换成是兜,这种时候就算自问自答都会把话茬递过来……果然是对她疏于管教了。

    而作为被嫌弃不上道的弟子,晴鹤则是被他略显郁闷的神情给娱乐到了,开怀地笑出了声来。

    “老师您实在是太可爱了。”直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个变得坏心眼的少女才堪堪停住,抹了把眼角,大蛇丸发现她甚至笑得脸都红了。

    “可是老师,您的期待……很可能不会实现啊。”

    晴鹤抬起头,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点,望着他笑了。

    “您所认为的完美的我,其实一直都存在一个最致命的缺陷,这样的我——”

    只是残次品而已。

    【正是因为孩童时期的意难平,我们才走到了今天不是吗?】

    【你又会掀起怎样的风呢?】

    她明白,只是……很遗憾。

    她垂下眸子想。

    真的,真的很遗憾。

    时间倒回至南方秘所——

    “晴鹤大人?”

    多由也的声音叫醒了晴鹤,回过神来,手里的柄卷已经被她攥得变形。多由也显然对她突然走神的样子感到意外,不过她跟着晴鹤的时间也不短了,没多想什么,只问道:“身体不舒服么?”

    “……不是,多由也,今天的幻术训练先到这儿吧,你先回去,我再待一会儿。”

    “好。”

    习惯了听从晴鹤命令的多由也不疑有他,干脆地走了。

    她需要时间调整自己,烦躁的情绪对她的影响已经过分明显了。

    大约两分钟后,晴鹤才把柄卷重新缠好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周围。

    有人,。

    非常高明的隐匿手段,南方秘所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角色?

    “阁下真有耐心,找我有何贵干?”

    虽然暂时还不能锁定对方的位置,但藏在暗处这么长时间不露面,来人毫无疑问不是大蛇丸和药师兜,也不会是佐助。

    木叶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追过来。晴鹤紧了紧手中的大刀,黑眸暗了下去。

    无所谓了,她现在正巧心情不好。

    草木被拨动的声音。

    后面?

    晴鹤心下一惊,回过头望去,一个人影从她面前的灌木丛里走了出来,随着他的接近,晴鹤的瞳孔收缩,眉间渐渐缩紧。

    来人是个男子,穿着缀着几朵红云的漆黑的大衣,额头戴着被横向划了一道的雨隐村护额,橘色短发。男人抬眼看过来,眼睛居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没有虹膜和眼白之分,整体都是紫灰色的,上面是以瞳孔为中心一圈一圈环绕着的诡异的纹路。

    这……到底是怎样一双眼睛?

    晴鹤不曾见过这样的人,但对方的穿着她却并不陌生。

    “这可真是稀客,居然是晓组织的阁下。”她暗自提起了最高的戒备,能这么久才被她发现,气息掩盖得几近完美,又出身那个几乎都是S级叛忍的晓组织,她可不敢有分毫的松懈。

    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她无法对抗的角色,那双诡异的眼睛存有特殊能力的概率也不小。

    在晴鹤观察他的同时,男人也在观察晴鹤,目光着重停在她的刀和眼睛上一会儿,男人开口了:“我名为佩恩,是晓的首领。”

    首领?

    晴鹤心中剧烈一跳,面上愈发谨慎起来,“幸会,佩恩阁下亲自来此不会是为了找我吧?”

    这个问题只不过是个试探,事实上晴鹤已经猜到,对方绝不是来找曾经身为晓的一员的大蛇丸的。

    他的目标就是自己。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佩恩却直截了当地答道:“是为了你。”

    晴鹤攥紧了斩首大刀,“哦?据我所知晓的目的似乎是尾兽吧?音隐村可没有人柱力。”

    佩恩连动都没动,面对她的防备无动于衷,只是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的傲慢让人不适,但是晴鹤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查克拉……简直强得过分。

    这样的人,的确有傲慢的资格。

    晴鹤整好心态,丢开多余的想法,打算搞清楚佩恩的目的之后就尝试脱身,如果做不到……

    那就赌上一切战斗就好,既然她抽到了最差的一张牌,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无论如何不可以让他找到佐助,他们两个必须至少活下来一个。晴鹤暗暗提炼好查克拉,随时准备开眼。

    就算打不过,也要让他尝点苦头才行!起码要削弱晓的力量,尽可能减少佐助的压力。

    对方盯着她神情的变化,见她突然平静地微笑起来,他也跟着扯开了嘴角,“我的目的不是杀死你们兄妹。”

    “宇智波晴鹤,加入我们。”

    已经做好准备战斗的晴鹤当即就是一愣。

    “……您的话让我很疑惑。”她骤然冷下了脸,“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交集,我的目的也是杀死鼬,这对于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吧?”

    佩恩道:“组织需要你的力量,我并不希望你拒绝。”

    但如果她拒绝的话,结果就是死路一条。佩恩的未竟之语明明白白地传递出了这样的意思。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竟好像只是来通知她似的,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对下等的人类漠然做出审判。话说开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她极有可能无法打败佩恩,是生是死不过取决于她的回答。

    【晓的首领拥有一双“神”的眼睛,晴鹤,如果你遇上了他,那就不要犹豫,果断撤退。】

    大蛇丸的警告尚在耳边,晴鹤却已经无路可退。

    逃不掉了。她死死地咬紧了牙。

    已经……逃不掉了!

    晴鹤的背后在发冷,她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佩恩说完那句话之后,自己整个人就已经处于谁的注视之下。

    再次对上那双眼睛,晴鹤竟觉得那些四面八方窥探着她的视线都来自于眼前的人。

    不能理解,无法想象。

    这个所谓的“神”的眼睛,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居然让她久违地从骨子里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

    她就像一只渺小的蚂蚁蜷缩在佩恩的手心,丝毫动弹不得!

    手指狠狠地掐入手心的软肉,直到抠挖出刺痛的伤口。

    冷静下来,不要害怕。

    她不是早就没什么可输的了吗?

    晴鹤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有了再次直视那双眼睛的勇气。

    “……我明白了。不过在此之前,希望您能解答我的几个疑惑。”

    “可以。”对方淡淡地说:“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找上我?”

    “毕竟如果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她的虹膜染上了暗红,三颗勾玉出现在眼底,“宇智波鼬想必已经够你们用的了,况且您似乎也有一对相当不错的眼睛。”

    佩恩平静地回答:“不错,但你想得还不够。”

    “血继限界的瞳术虽然有不少共通性,但更多的是取决于个人的资质和性格。你的质外绝道和明外衍道如果可以结合起来完全开发,会相当可怕。”佩恩说着说着反而像是在感叹:“你的能力甚至有扭转现实的潜力,可以说,相当了不起。”

    晴鹤因为他的话而狠狠地一惊。

    明外衍道,是原本属于健助的、重叠和延展空间的瞳力!可是健助死前传给她的瞳力怎么会被晓的人知道?她对大蛇丸和佐助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她自己的瞳术也还在钻研之中,不曾泄露,又如何会被佩恩了解得如此清楚!

    或许是她震惊的样子太明显,佩恩道:“宇智波健助曾经和晓有着密切的合作,他获取情报的能力相当优秀,但我们也并不是没有类似的人才。”

    “他从未对我说过这些。”

    “自欺欺人。”佩恩淡淡地说:“他有很重要的价值,我曾经授意鬼鲛和鼬保护过他很多次。”

    “但他依旧死了。”晴鹤攥紧了拳头。

    “是这样。优秀的情报贩子向来是各国眼里的宝贝,他的空间能力也完全可以保护他一生无忧……可他却死了。”佩恩突然反问:“想知道为什么吗?”

    晴鹤想起当年被催眠的时候听见的话,“因为他和你们交易过的事情被木叶知道了。”

    “不只是尾兽的情报,还有许许多多忍村的机密,只要付得起代价,宇智波健助都可以告诉你——这是他的价值所在,并不该导致他的死亡。”佩恩蓦地冷笑:“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他这样‘完美’的情报贩子,还是被木叶杀死了?”

    雷声轰隆隆地从远处的天空传来,不知何时,阴云悄无声息地遍布了整个天空,细微的声响接二连三地靠近,泥土上绽开了点点深色的墨晕。

    她能感觉到佩恩对她已是付出了难得的耐心,她有种预感,哪怕她不问,佩恩也会告诉她这些事。

    “为什么?”

    佩恩的视线对上了她的眼睛。

    “因为你。”

    雷电突然一闪,雪亮的电光染白了半边天。

    晴鹤的脑中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我?”

    “是。”

    海风裹挟着密密的雨水落了下来,可无论是她还是佩恩都没有躲避的念头,林中很快浮起了淡淡的水雾,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昏暗起来。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衣裙,被风吹得冰凉,她十分清醒,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唯有佩恩成为了她眼中唯一轮廓分明的存在。

    “质外绝道是你因为宇智波美知子而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你很少使用,有意地瞒着所有人,这点可以说做得相当不错。但,也正因如此,团藏才会起了这个念头——那就是想办法让你亲自去杀死你的亲人,这样你就可以开眼,为此他不惜动用‘根’的力量去寻找当年脱离木叶的、你仅剩的亲人宇智波健助,将他本身的无限价值弃若敝履,以此来换取你的开眼……殊不知早已不必。”

    晴鹤浑身都冰冷僵硬起来,只因为佩恩的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

    她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瞳术,小心翼翼,本没有错。可如果正如佩恩所言,那么……

    是她,害死了健助?

    “是。”佩恩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肯定了她的想法,“看来你对自己的特殊毫无自觉。你遗传自母亲的天赋,受到的培养,让你表露出来的能力和潜力几乎等同于当年的鼬,为了木叶,为了九尾,团藏一定会想办法得到你,让你开眼。”

    “他本可以带着你逃走,可你在木叶还有许许多多的牵绊,那个曾经抛弃了你的男人从未改变骨子里的懦弱,他依旧在害怕,害怕你会因为跟着他叛逃、脱离正常的生活而怨恨他,害怕你会失去价值而被团藏处死,就算再不甘心被利用,为了你,他终究只毁掉了自己的眼睛,妥协了。”

    “后面的事情你都已知晓,‘根’的手段向来是无所不用其极,宇智波健助相信团藏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为他效命,而不是杀了你。这样起码旗木卡卡西还能保护你,起码……你还能活着。”

    晴鹤的眼睛红得几乎滴血,恨意凝固在她的脸上,让她扭曲了面容。

    “还不够强的你们,只不过是一个暂时保存宝物的活体装置而已。”

    佩恩继续说了下去:“说起来,这个计划实施也是需要相当严苛的条件的……你只有两个直系血亲,宇智波美知子已死多年,那就只剩下了失踪的宇智波健助。要找到宇智波健助的踪迹相当困难,因为他的明外衍道更能让他在哪里都如入无人之境。”

    他的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他绝对想不到,最后居然是那把胁差——他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要了他的命!”

    “鼬先生在看什么?”

    鼬随意地站在廊下,细密的雨帘在不远处摇曳着,湿气浮动,半个小时已经过去,这雨居然半点都没有减轻的样子。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次的雨真久。”

    “是呢,看来咱们回去的时间又要延长了。”鬼鲛看起来似乎挺喜欢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雨天,真怀念啊……水之国有个说法,阴雨不散,一定是哪里有人在哭得死去活来,让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鼬皱了皱眉。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到底是什么?这种似曾相识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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