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狼却停在海兰山面前,正当他想办法怎么逃脱时,它越过他朝着初芜跑去。常听人说,像这种动物,从小养可以训练,那么就可以猜出,巨狼从小被训练谁一旦靠近出口就撕咬对方。

    他暗道一声坏了,边跑边用机关弩瞄准巨狼的腿部,手抖了好几次,才射出。

    巨狼顿时响起叫声,大到海兰山想捂住耳朵。它疼得发疯,回头想咬罪魁祸首,恰巧此时初芜带着惊喜的语气说:“找到出口了,快走!”

    最后一道,代表出去的墓门缓缓升起,初芜来不及多看,就和海兰山把伊水扶起,走了一半她想起来什么,便转身随手按下一个东西,只见门重新落下,巨狼冲上来,却被挡住,发出撞击的一声巨响。

    巨狼倒在地上,摇摇脑袋,两侧类似沙子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竟然落下火折子,火折子接触那东西后,竟爆了起来,火势快速蔓延,巨狼消失在大火中。

    同样受到伤害的,不止它,还有初芜等人。当爆声响起的一刻,不断晃悠的甬道和不断掉落的石子,让他们心生害怕。

    "我们得加快速度出去了,不然我怕甬道一会儿坍塌。"初芜站都站不稳,脸上尽是着急之色。

    “好。”

    不知走了多久,初芜才看到一点点的光亮,但这光亮足以诱惑人前进。

    “初芜姑娘,刚才真是英姿飒爽,令在下实属佩服。”海兰山说:“若是能够出去,我必定好好与姑娘相识一番。”

    初芜点头:“好。”

    再快到洞口出去时,后陵里面的炸药又一次爆炸,这次爆炸冲击力可谓是十足,初芜和海兰山一下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给冲了出去,而甬道彻底坍塌,这座不知名的陵墓,则继续深埋于深山中。天昏地暗,疼痛难忍,好一会儿初芜才缓过来,她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内伤再一次加重,可当她看到骄阳似火的太阳时,嘴角微微上扬。

    出来了。

    终于出来了。

    她翻个身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喘气享受暂时的美好。忽然眼角瞥见伊水,她强撑起来,晃晃悠悠走过去:“醒醒,醒醒。”

    叫了好多遍,都不见清醒的意思,初芜便把目光放到海兰山身上,她注意到,他的衣服破损严重,有些地方都露出了皮肤,其中有一处皮肤引得初芜皱了皱眉,海兰山平时头上会戴着蓝色绣有纹样的抹额,如今抹额掉落,她看到他的额头上有一处刺青,纹样简单像一个字,但初芜不认识。

    这时海兰山清醒,他看到初芜皱眉盯着自己,心中一紧,立马轻抚一下额头,知道是抹额没了后,他撕下一块衣服,系在头上。

    海兰山眸子深似海,让人看不清情绪,良久他温润一笑,问:“他晕过去了吗?”

    初芜'啊'了一下,然后点头:“他身体弱又承受冲击,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病症。”

    海兰山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尘,道:“我知道京师有一家很好的医馆,我们去看看吧。”

    “那个,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

    海兰山不说话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两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初芜说:“我去看看能不能遇到樵夫。”

    “好。”

    初芜包袱中的金属部件散落一地,她捡起好几个攥在手心,然后就走了。鉴于她对这个地形不熟悉,所以每走几步就会在地面上放部件。走了大约三盏茶的时间,别说樵夫了,就是动物她见的都少。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初芜边想边捂住胸口坐在地上。

    再找不到人出去,她们三个都要死在这里。

    初芜叹口气,不知所措时突然听见远处的马蹄声,一下一下,像点在她心上的希望,她坐起紧紧盯着从远处而来的队伍,有十几人,都是男子,身穿长袍,头戴黑色的高帽,正急速往这边赶来。

    若是错过此次机会……初芜心一横,便往前踉跄走随后倒在地上。

    唐骁在初芜出来时就看到了:“大人,前面有人晕倒了。”

    少辰安高坐在马上,对着唐骁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嘞。”唐骁下马,踱步走过去,说实话,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像疯了似的姑娘,头发乱糟糟,衣服有不少血迹,宛如刚杀完人。

    “姑娘,你还好吗?”

    初芜一听声音就知道自己赌对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虚弱至极:"大人,民女一行人不小心在这山间迷了几日路,又惨遭山中猛虎伤害,这才受了严重的伤,倒在此处;既然大人熟悉地形,不知大人可否为民女指一条出去的路?"

    唐骁挠了挠头:“你不是晕了吗?怎么我一来就醒了?有点像假的。”

    初芜差点又一口血上来,她道:“大人,民女不是晕死过去。”

    唐骁一想也是,便站起来指着说:“顺着此路一直走,便可到达京师。姑娘以后可莫要上山了。”然后扶起初芜来到一旁。

    在马背上看着的少辰安注意到什么,慢悠悠道:“慢着。”

    脚步停住,初芜深吸一口气回头问:“这位大人,叫住民女是有何事情吗?”

    少辰安眉尾往上,眼尾往下,如鹰眼一般的眼睛看人时仿佛能看透对方的内心想法,他腰背挺直,颇有正义凛然的样子。

    "只是想问问姑娘是做什么的?"

    “干一些木头活。”

    少辰安:“哦?木头活?是简单的木头活吗?你的手指基本上都有茧子,其中食指和中指、大拇指的茧子最厚,你没做什么,那为什么会有学习机关术才有的茧子位置?”

    这人的观察力……好强,难怪瞧着年纪不大就能让这些人听从他。

    出门在外。初芜从来都不想透露过多关于自己的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答复,就听到少辰安继续说:“那巨大的声音,是你们弄出来的吧。”

    “啊?”

    少辰安拿出红缨枪,下马,将刃搭在初芜的脖子上,同时关注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害怕。

    “我们此番前来,就是寻找巨响的源头,说,你们是在研制什么东西,又是谁指使你们做的?”

    初芜听得一头雾水:“指使?什么指使?”

    少辰安:“嘴还挺硬,不说是吧,”转头看向唐骁,“带走。”

    “?”怎么又与官家扯上了?

    初芜甚是疑惑,然而还没等细说,她就被其他人带走。剩下的人则继续前进,有人发现金属部件,顺着走,找到了海兰山和伊水,不出意外,也都带走了。当他们再次见面时,初芜在牢里匆匆一瞥外面被架着走的他们。

    也正是这时,初芜知道自己遇见的队伍是右羽林军。她坐在干草上,感受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叫住外面的守卫:“大人,绑民女来的那位大人在哪里?”

    不说话。

    “民女找那位大人有急事。”

    不说话。

    “我……”

    “你找本将有什么事?”少辰安听见声音不紧不慢的来,此时他腰间悬着一把弯刀:“待本将查清楚一切自会放你们出去,现在你只管安生在这牢里便好。”

    “大人,民女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若是再不请医官恐怕要死在这牢里了。”初芜说:“我的朋友也是。”

    少辰安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身体受到内伤时会是什么样子,他蹲下来伸手但触及初芜的皮肤时又猛地收了回去。最后低语一声:“冒犯了。”才将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很快,他顿感不妙起身,命令守卫去请医官。

    “速度一定要快!”

    而那边,初芜在听见请医官后,心里终于开心了一回,接着早已身心受累的她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少辰安表面波澜不惊,可手却握住了刀柄,他转身出了牢房,靠在铁柱上等待。他刚刚探那女子的脉象时,发现聚集的内力早已散在身体的各个经脉,微弱至极,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有死一条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能继续坐在那里叫人,少辰安心想:当真是位奇人。

    很快,医官赶到,赵医官看着少辰安说:“中郎将,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会再说,先救人。”

    赵医官忙点头,拎着药箱进入牢里面。少辰安在一旁看着,只见赵医官号脉搏时,手一哆嗦,看看少辰安又看看初芜,然后再次号脉搏。

    “她能救活吗?”

    “能是能,就是她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需要用极贵的药材去调理,她……她……”

    少辰安想从初芜嘴里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说:“都需要什么药,你写下来,我让人去买。”

    “好,好,好。”

    写下来药方后,赵医官看着少辰安问:“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少辰安指了指隔了几个牢房的海兰山,伊水说:“他们两个人也受了伤,麻烦赵医官了,也是将需要的药写下来后,我一并让人去买。”

    赵医官拎着药箱嘀嘀咕咕:“这都遭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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