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愫开始

    司老将军命硬,两位夫人都先他病逝,司旗的母亲是他的第二任夫人,一个家境普通的女子,她留给司旗的东西就只有一串黑色的佛珠。

    多年来,司旗一直把它收在卫都的将军府,从不曾带离,如今看到一个类似的东西,竟让他觉得心底莫名一软。

    “公主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敢明目张胆取我性命的人。”

    这是能够继续聊下去的信号,罗依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起了玩笑的语气说道:“将军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会这么明目张胆取我性命的人。”

    说罢,罗依依抬手示意司旗看她的手,那只手正是被司旗硬生生捏断的那只。

    司旗垂眸看了一眼,忽然俯身凑近,罗依依被他突然的行动惊得背脊挺直,连连往木榻里面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让公主看看我脖子的伤口,那可是您亲手弄出来的。”

    司旗凑到罗依依跟前,伸手扯开了他白色的里衣,一条足有手掌长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因为泡过水的关系,伤口不仅泛了白,还微微张开,样子着实有些恐怖。

    罗依依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很不习惯一个陌生男人靠她如此之近。

    尤其这人不仅只穿了一件里衣,这件里衣还被他拉得敞开了,只要她的目光稍稍下移,就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整个胸膛。

    这奇怪的涟漪让罗依依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绯红,映衬着漆黑的发丝,白皙的肌肤,一切都变得格外魅惑。

    “我脖子上的痕迹也还未消退,将军难道已经忘了是谁留下的吗?”

    罗依依话音刚落,司旗的目光倏然一变,他目光深邃地望着罗依依,却不发一言。

    久未得到回应,罗依依忍不住抬头望他一眼,那深邃的目光让她有了片刻的怔愣,小巧如殷桃的嘴唇张了张却不知要说什么。

    异样的气氛在两人间流转,并不暖和的房间忽然变得越来越热,罗依依的额头又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就连手心也开始变得有些湿热,她不自在地紧了紧手里的被子。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司旗忽然向她伸出手来,那方向竟是直奔着她的衣襟而来,罗依依想都没想,直接抬手打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深夜的屋里格外响亮。

    可她没空去关心司旗的反应,撑着没受伤的手连连后退,本能让她想要离司旗远一点,哪怕后背已经贴到了墙上,她还蹬着脚不停地往后退。

    “将军自重!”

    罗依依的心跳得快,紧张让她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可她澄澈而干净的眼里没有祈求和胆怯,只有坚定和不屈。

    丰国民风较姚国更为开放,罗依依的反应让司旗有一瞬间的目瞪口呆,好在他反应迅速,罗依依的注意力又不在这里,因此没能发现他尴尬的那一幕。

    为了掩饰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司旗起身丢下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说道:“拿着。”

    罗依依没有伸手去拿,她的眼里依旧充满戒备,司旗见她这般作态,不仅心底的尴尬没了,反而还起了逗弄的心思。

    “这可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好东西,公主确定不要?”司旗弯腰拾起小瓷瓶,修长的手指嘭的一声拔出塞子,淡淡的草药味顿时就弥漫开来。

    罗依依看着他的动作,眉头轻轻拢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冒头,她警惕地扫视四周,思索叫人的可能。

    就在这时,榻前的黑影突然向她袭来,压迫感飙升,她的尖叫还憋在来嗓子眼,身体已经动弹不得了。

    “公主嗓子不舒服,就不要大声叫喊了。”司旗一手捂着罗依依的嘴,一手点了她的穴道,赤褐色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黑色的眸子。

    身体无法动弹,罗依依只能被迫跟司旗对视,她黑亮的眸子里倒映出了司旗冷酷的俊颜,看得司旗身心愉悦,他满意地松开捂嘴的手,权当没察觉到她眼底暗藏的怒火与不安。

    “将军这是作甚?”

    罗依依已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了,可心底的羞愤和屈辱还是为她清亮的声音笼上了一层不一样的气息。

    司旗满意地勾了一下唇角,无视罗依依的目光,直接坐到了榻边。

    “你做什么?!”

    罗依依此刻的眼底有着明显的抗拒,可司旗却像是在欣赏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东西一样,整个人都格外的舒畅,就连周身浑然天成的冰冷气息都有了春雪消融的感觉。

    “自然是要帮公主消除痕迹,毕竟这些都是我弄出来的。”

    说罢,司旗就伸手去解罗依依的衣服,吓得她赶紧屏气凝神不敢再随意开口。

    屋外风雨交织,屋内安静如尘,一人独倚榻上,一人稳坐榻前,一人目光牢牢盯着另一人,一人则目光专注地望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和谐得好像两人早已相依相伴多年一样。

    司旗修长的手指伸进瓶中,挖出一坨晶莹剔透的淡绿色高腰,他语气闲适,动作却说不上温柔。

    “公主既然敢到处散布本将要在这里养伤的消息,就该明白,整个驿站都已落入我手。”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开罗依依的衣领,露出了里面洁白无瑕的肌肤,纤纤玉颈上,乌紫的痕迹格外显眼。

    他话里的意思罗依依自然明白,因此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大声呼救,哪怕是落入现在的处境,她也没有喊人的打算。

    药膏抹上肌肤,冰凉丝滑的感觉瞬间侵占意识,那感觉就好像脖子上爬了一条小青蛇一样,会让人控制不住地颤瑟。

    冰凉过后,柔软的指腹带着喜人的温度慢慢化开,淡化了冰凉,却也让罗依依更加难受了,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爬满脖颈。

    注意到罗依依脖子上的小疙瘩,司旗莫名觉得心情舒畅,涂药的动作也就越发轻柔起来,就好像她是一块易碎的宝石。

    罗依依受不了这越来越奇怪的氛围,捡着不那么敏感可她又确实在意的问题问道:“将军不惜深夜前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上药吧?”

    此话一出,司旗抹药的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他望着罗依依的目光很负责,至少罗依依一点没有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醒的时候司旗是生气的,这么多年,想要他死的人不少,但能把凶器架到他脖子上来,逼得他险些真的魂归故里的人,她是第一个。

    而她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满足一己私利,如此在没有绝对的利益冲突下,他不介意放她一马,当然如果能不错的收获,他也不介意顺手解决她。

    只是在他刚决定两人暂时达成和解时,他又被告知,她刚醒就拿他当刀子使,这出人意料的嘴脸,实在让他忍不住想来看一看。

    罗依依见他久不回话,直接嘲讽道:“莫非将军当真是善心大发,等不及了才深夜造访?”

    司旗又挖了一坨药给她抹上,待所有的淤青都抹完后,他才用他修长的手指勾起罗依依的下巴道:“或许本将只是突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呢。”

    罗依依心底一阵惊慌,传言司旗不近女色,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这般淡定,难道是传言有误?

    可现在她不能露出半分怯意,只得故作姿态地垂眸看向司旗撩拨的手,只能勉强看到他微曲拇指,以及拇指上那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玉扳指。

    “那将军可得加把劲了,等到了卫都,这可就由不得你我做主了。”

    刚才还那般戒备,这会儿反倒熟路起来了,司旗久藏的玩心又被挑了起来。

    他用拇指轻轻婆娑罗依依的下巴,语气邪魅地说道:“那……趁现在?”

    “……”罗依依沉默的没有说话,像是在权衡利弊一样,她漆黑的眼眸一直望着司旗那双赤褐色的眼眸。

    眼眸深邃如潭,不见其底,不明其意。

    忽然,罗依依勾唇一笑,一扫先前所有的戒备和不安,“将军喜欢,长乐自然奉陪,只是……”

    “只是什么?”

    “长夜漫漫,这般不得动弹的模样,岂非无趣。”

    司旗本就是逗乐,罗依依的直接出乎意料,让他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原本细滑的下巴也成了烫手的山芋。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扣门声,司旗虽面上不显,却如蒙大赦,“看来今晚是不行了,公主还是好好养伤,把身子骨养壮实些,别受不住。”

    “……”罗依依同样如蒙大赦,根本就没心思去计较司旗言语上的轻薄。

    门外司达一脸严肃的侯着,见司旗衣领大开,当即垂下脸来。“主子,另一只兔子回来了,他身上应该带着消息,要不要……”

    “先别动,找人看紧就行。”

    “是。”司达沉默片刻,迟疑着说道:“主子,这个假公主的身份还没有查明,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山洪爆发时,司达被司旗安排去接应探路的人了,因此他并不知道罗依依要杀司旗的事,所以他见两人突然这般暧昧,还以为司旗当真动了男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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