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床头暖色调的灯幽幽的兀自晕染着,光线虽不是很亮堂,温暖柔和的橘黄色的光自是比不上白炽灯的强烈光线来的明亮,但在静谧的夜晚却显得更加温柔,这样的灯光供给阅读绝对绰绰有余。

    我倚在床头腿上半盖着轻薄的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她那本厚厚的大部头《资治通鉴》,别问我为什么不是接着《新唐书》继续看《宋史》,因为没有。接下来的《元史》、《明史》皆是如此,我曾经思索过缘由,可能是因为余晚对这段历史不甚感兴趣吧,我之前问过她,《宋史》是因为书中自相矛盾的纰漏太多,不想要这本秽史,而元明清这数百余年她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钱,她十分坦诚的说道要是有钱哪怕再不感兴趣凑齐二十四史她还是很乐意的。我当时听着这话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这还真是个现实到有些可爱的原因。

    她当时噘着嘴有些苦恼的说道:“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钱却是完全不能的。”说着她抬头睨了我一眼,眼里好像包含了很多似乎是被生活压迫的复杂的情绪,唉唉叹息道,“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这种人是不会懂得柴米油盐的辛苦的。”

    我不禁有些哑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好笑,明明她自己也没有多大,也没经历过什么世事磋磨,哪来的那么多人生无常又艰辛的感慨,人小鬼大。

    是的,在这接近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如饥似渴的努力接收消化了现代人的文化知识和思想观念,与当今文明社会相比,我们那个时代很多事情确实过于蒙昧野蛮,不过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肯定道这确实是在那个条件所能允许条件下的最优解。尚未步入社会的虽然已经年满二十的余晚目前在我眼里我没有办法昧着良心说她不是个天真幼稚的人,虽然我现在算是她的附庸,但我扪心自问她确实不成熟不可靠,和当年的自己一样,而她还没有我当年的才华,估计要碰墙的地方比我更甚。

    收回不知道放飞到何处的思绪,我默默翻看着手中书页,突然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我心里一阵警惕把书合上冷冷等待着来人。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余晚,她脚步与平常无异,只不过多了几分虚浮,她长发凌乱双目紧闭,却很轻松的绕过了那些障碍物顺利到了床边,我心里一阵讶异,没等我捋好思虑她已经翻身上床霸占了我的位置枕着我的枕头。

    我心中一阵诧异,差点要误以为她是清醒的了,可那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在时刻提醒我,她已经陷入了深眠之中。我突然想起,早年间曾在异闻书中读到过有人有夜间梦游的相关记载,竟不知余晚她竟也是如是。

    更令我惶然的是,她竟侧身像个孩子一样弯曲躺着一把抱了过来,她的头紧靠着我的腰处,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腰,两条腿微微屈起像汉堡夹牛排一样牢牢夹住了我的腿。余晚之前体贴我为了避免我直面现代人的开放特意穿那种长袖睡衣,而她在睡觉时换成了竟然换成了短袖,带有凉意的雪白修长的胳膊和大腿无意识的在我的肌肤上微微摩挲,轻微的呼吸撩起温热的风吹拂着我的腰部,我脸色一红,浑身打了个哆嗦,肌肤上迅速滋生了无数的鸡皮疙瘩,皮肤比之前更加敏感,那鼻翼呼出风的地方一片湿润,此时此刻我除了尴尬之外别无他想。

    我很想把身上像藤蔓一样紧缠的四肢拨开,可是书里提起梦游的人是不能被随便打扰的,不然会对他们的精神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害,一想到这个我便只能束手束脚不敢轻举妄动,而身边的人却可以无所顾忌任意妄为。此时此刻这幅场景让我联想到了前不久才看过的《西游记》,我像是被女妖精逮住进了盘丝洞只能任人鱼肉任人摆布调戏的唐僧,虽然攀上我身体的人压根没有这般想法,但我确实有种进了蜘蛛网即将被捕食的错觉。靠近了之后,鼻尖袭来一股沐浴露的清香,余晚她不喜欢那种刻意添加化学香精的沐浴露,那有种做作的刺鼻的香味,相反,她喜欢买那种浅淡的类似牛奶水果香那种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香味,像个小钩子一样惹得人心痒。这种品味,不仅她自己喜欢,还给我也安排上了,洗完澡后我身上也出现了那种朦胧的香味,仿佛是她给我打上的烙印,有种明确的归属感。

    身侧的人睡觉是真的不老实,手脚时不时的乱动,不时抚摸过难以言喻的身上的地方,被子也被乱踢到不知道哪去了,穿的那么少还不盖被子是真不怕得风寒啊,估计她身上这么凉也是不盖被子的缘故。我无奈的想着把已经掉了一半到地面的被子捞了上来,再慢慢的给她盖上,哪怕已经身处如此风情的场面,我此时却生不起丝毫旖旎的想法,甚至觉得还不如她白日在厨房里的窘迫模样来得可爱,如今的我比柳下惠更加坐怀不乱,只觉得身侧的余晚太过轻信,但凡我心怀歹意和她又有这般症状,岂不是……

    被余晚紧紧抱着且有着时不时的小动作,书是肯定没有余心看下去了,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将书放在床头,可惜被人紧拖着,根本关不了床头的壁灯,好在橘黄色的暖色灯不怎么会扰人清梦,我也就任它去了,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进了被窝。

    躺进被窝之后,余晚的手搂着我的腰腹,头部抵着我的肩膀,鼻翼扇出了清风徐徐拂过我的脖子,那丝丝瘙痒感,直让人觉得肌肤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在噬咬,只感觉横竖不舒服不自在,明明没有察觉到被蚊子叮咬的伤口,心口却闷闷的,呼吸不太畅快,有种想在床上翻滚的冲动。

    本来这般勉强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岁月静好了,谁知余晚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胸腹上乱摸,说是乱摸也不准确,大概是在我胸口那里乱动吧。我心口一凉,余晚是天生的寒冷体质,即使是夏天手也捂不暖,她的冰手覆盖在我胸口上那股形容不出来的难受像是火遇到水蒸发了一样,虽说不过隔靴搔痒,但杯水车薪总是胜过一无所有的。先是腹部,再然后隐隐向胸口上挪去,在接近敏感部位的那一霎那我立刻抓住了这只不安分的爪子,从胸腹上摘下来,放进被窝里。谁能料到刚等我松开手她那只手又开始蠢蠢欲动,我苦笑的抿抿嘴,一把握了回去,打断了她所有的进程。

    我微微低下了头,下巴不经意间轻靠着她的额头,这距离有些越距了,只要我再往下靠一点,我的唇就能印在她的前额上。我心里不知道为何有些慌乱如麻,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也不知道这般缘由,努力撇开头可不管怎么别开脸眼前的人总能一览无余。我也就放弃了无用的想法,被人这样捆着横竖睡不着,眼睛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以一种从来没见过眼前人的视角细细打量她。

    睡着的她不复白日的喧闹,也不对,她并不聒噪,有时可以说是很文静了,但她只需坐在那里,就有种人间烟火气,她身上有股自带的风风火火的活力,冷清感这种东西遇到她便会瞬间蒸腾。她喜欢笑,平常经常能看见她一个人自顾自的看着手机傻笑,自己还无知无觉。每次她笑起来的时候,不算大的眉眼会弯成两轮新月,卧蚕会非常明显的显现出来,脸颊那里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那萨朗朗的笑容,像是高原上鲜艳的格桑花,非常富有感染力,会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她傻笑。这种类型的人我还是很少见的,上三流下九流的女子我见过不少,矜贵清冷的,温柔知性的,英姿飒爽的,野心勃勃的,媚骨天成的都见过不少,朱门小姐矜贵优雅,寒门女子温柔善良,而在我所见识过的所有女子里,余晚是最单纯也是最傻的,心思干净的近乎一张白纸,所有的想法齐刷刷的写满了脸上,这或许就是优渥的环境所带来的弊病吧。

    熟睡的人是没有防备的,她双目紧闭一脸恬静安宁,葳蕤茂密的睫羽有时会轻眨一下随即会微微偏头继续沉眠,整个人看上去极度放松,甚至带了点淡淡的慵懒感。我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甚至可以说是严苛的审视着,这样的目光会给哪怕是熟睡中的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床上的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翻了个身头伸在我的颈窝处,还得寸进尺的蹭了蹭,柔软的刘海睫毛蹭过我的胸口,我心口一阵发毛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看着眼前人这般堪称怡然自得的晚眠,我心里莫名其妙的积攒了丝丝郁气,凭什么你主动上门扰我清梦,我为你辗转反侧彻夜难安,心里一片兵荒马乱,你却无知无觉一枕槐安,我突然有种想把余晚叫起来让她跟我一样失眠难安到天亮的冲动。

    我突然不禁有些哑然失笑,我这是怎么了,三更半夜的居然想这些,甚至还想耍小孩子脾气,幸好身边的人陷入了黑甜的梦里,不然要是她知道我晚上像她白天一样使这般夸张点可称怨妇的性子,怕不是会笑到天亮吧。

    平心而论,身侧安眠的人在我见过的人中 ,谈不上是最令人惊艳念念不忘的人,顶破天也就是那种清丽可爱的人。半长的黑发,不算明亮的眼睛,小鼻子小嘴,皮肤白皙,身量中等,看起来就让人舒心。细细观察着,我突然发现她的眉心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不过被细密的眉毛覆盖着,倘若没有细致检查压根发现不了。明明每天睡得应该不算晚吧,余晚却有着可以与大熊猫相媲美的浓厚的黑眼圈,眼底一片乌青,黧黑的眼袋中央的那颗小小的泪痣快要寻不见踪影。嘴唇上的白皮泛起,一片龟裂,唇纹刻得很深,几缕血丝在嫣红的唇瓣上若隐若现,几项叠加,让那不大的嘴看上去有些惨烈。余晚谈不上胖也扯不上瘦,就那种正常范围之内的体重,不过她的锁骨却不知为何格外明显,锁骨上有三颗连在一起的朱红小痣,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分外涩情。

    我摇了摇头想把那些不是很礼貌的想法甩出去,一把子闭上眼睛,视觉关闭后其他感官更加灵敏,身上那些触感更加清晰,我努力催眠着自己想要就地睡过去,可惜这事不是想想就可以做到的。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在昏黄的灯光的晕染下,我也有些昏昏欲睡了。正当我头往下一垂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怀里的人却突然有了动作。枕着我的手臂紧抱着我的双手倏忽一松,她突然直起身来掀开被子然后翻身下床,那抹清愁睡意瞬间消失殆尽,怀里一刹那空空如也竟让我难得的升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像是两块积木生拼硬凑到一起,好不容易习惯了这陌生的感觉,却又生生的分离开来,让多出来的地方又多出一块豁口。这与白日里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白日里还没惘然完,那块地方又拼了回来,虽然我不懂她又躺回来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表示亲近吗,我想不通,不过既然对方已然交付了信任,我自然不会不识好意不通人情。

    为了避免对方遭遇到什么危险,我迅速起身下床跟了上去,余晚轻巧利落的走到了卧室的门口,熟练的拧着门把手自顾自的进去了。我在门前有些踟蹰,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女子闺房非为君子所为,就算得到许可男未婚女未嫁的妄自进去也不合适,虽然现在今非昔比,但还是有些不妥。不过余晚现在的状态感觉有些不太对,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也顾不了太多,狠了狠心拧开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从对面书房漏进来的丝丝缕缕的微光,进入这里我最直观的感觉便是那清雅的古香,中间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楠木和水沉香的气息,闻起来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许多。借着从我房里渗进来的余光,我环顾四周,在柘黄色的半开衣柜上发现了一个精致的香薰,看那玲珑小物的模样便知绝非廉价用品。余晚在床上缩成一团虾球,紧紧抱着一个硕大的黄色皮卡丘玩偶,头半枕在了玩偶头上,时不时小蹭一把,被子已经委在了地上,睡意香甜。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暗暗勾了勾嘴角,无声的叹了口气,把掉落在地的被子拾了起来轻轻的铺在了她的身上,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便目不斜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希望在天亮之前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出现了。

    第二天早上我难得没有跟往常起的一般早,洗漱后就去了客厅,等到余晚买完早点进客厅后,我沉默的看着她安静的吃着早点。余晚看着我有些反常的现象,欲言又止止而欲言,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囫囵吞枣的吃完早点,清理完后我正襟危坐的看着她,本来打算斟酌着但最终还是打算直来直去,我一针见血的问道:“你知道你有梦游的状况吗?”

    余晚闻此一脸惊讶,但见我总不可能会空口白牙信口胡诌,她已然信了三分,但终究有些不敢置信的反问道:“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不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总不可能说因为你昨天夜晚爬我床上我当然知道,我含糊了一下说道:“我昨天晚上正好看到出来的你了。”

    余晚“啊”了一声,狐疑的看着我,我无奈的瞎说道:“我昨天晚上去客厅倒水,正好看到了大半夜坐在沙发上的你,你又没有开灯,坐在那里格外渗人。我还诧异的看着你,结果发现你眼睛压根就没睁开,我也不敢擅自把你叫醒,就把你半拖着送回卧室了,希望你不会介意我去了你卧室。”

    余晚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一脸茫然,可能刚才的信息过大她的脑容量过载她还没有彻底消化完,我居然从她脸上看出了大片空白。半晌,她才唯唯的“噢噢”了两声,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递了瓶矿泉水过去,她慢慢的喝了几口水控制了一下心情,才把心里那股惶恐压了下去。她有些好笑又有些害怕的抬头看我说道:“梦游不会发生什么事故吧,万一我哪天梦游从窗台上跳下去怎么办?”

    我不禁失笑道:“怎么可能,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不可能会做损害自己的事情,别想太多了。”

    余晚固执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我安慰道:“我会看着你的,不可能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真的?”她狐疑道。

    “真的。”我给予肯定的回答。

    “那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次,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余晚听着这话长呼一口气,立即就顺阶下爬,接过我的承诺。

    “对了,你当时如果见到的不是我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你都会捡回来啊?”我没有丝毫斟酌不假思索的问出了口。

    “啊?”余晚有些疑惑,“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我淡淡道:“只是觉得你随意的交付了这般沉重的信任于我,有些愧对罢了。万一我心怀歹心你岂不是引狼入室。”

    余晚脸上竟浮现了丝愠怒,她恼道:“怎么可能啊,你以为我是那种是个人就会捡回来好心照料的圣母吗,也别说什么穿越的人我都会带回来之类的,我也是很有防备心的好吗。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基本常识我怎么可能没有啊。要不是我很清楚你是什么人,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带你回家啊,在你心里难不成我是做慈善的吗那样悲天悯人无邪天真。”

    “而且就算我把你带回来了,你在我家也不是干吃白饭的啊!”仿佛是为了证明她不是一个傻白甜,余晚气鼓鼓的说道。

    我惊讶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情?”

    余晚幼稚的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道:“这几天你上网应该也看到了单身女性一个人住有多危险了,喏,你这不就充当了保镖功能。而且等你以后熟悉了家务,你大概就是保姆了。再者,家里有你这么个人在,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这,大概算花瓶功能。喏,你明明是很有用的好不好?”

    我越听越好笑,前面还算是正经,后面还真是越扯越离谱,不过我竟然被诡异的安慰到了。听着她的一席话话我心里某个部位莫名其妙的舒服了不少,我继续追问道:“这些事情其他人也能轻松胜任,那要是其他的人你是不会带回来了?”

    余晚听此有些犹豫,踌躇道:“也不能这么绝对说吧,如果是李白哥哥小晏柳七之类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带回来的,但如果是刘邦刘彻刘备之类的那肯定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啊。”

    我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扯出一个笑容揶揄道:“你还看人下菜碟啊。”

    余晚还一脸理直气壮道:“那当然啊,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听到余晚并没有我想的那般不谙世事,我反而莫名有些烦躁,一向和我一般不擅长看人脸色的余晚竟然发现了我那缕不自然,调笑道:“你怎么听我说完有些不高兴啊,怎么,难不成你吃醋了?”

    我乍一听这话如雷灌顶,整个人一下子仿佛失去了颜色,我,难不成真的吃醋了,我只是觉得余晚她对谁都是一样的有些心里不平衡而已,这已经到了吃醋这个层面了么,我喜欢她吗,喜欢这个层面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占有欲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朋友这个关系是有的,但是更多应该是没有的。我剖析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努力想要把感情这一团乱麻理清楚。

    “不是,”我摇了摇头不客气自嘲道:“你想太多,但是据你所言就算是其他人你照样会捡回来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我还自作多情以为自己是特殊的呢!”

    “啊,这样啊,但你现在在我心里是特殊的啊,而且我怎么可能能捡到那么多人,能遇见你一个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啊,怎么可能会奢望那么多,况且现在只有你是我的朋友啊,就算他们真的来了在我心里也不可能后来居上啊。”余晚笑道。

    我微微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拿了杯水就回书房了,余晚见我走了拿起水壶也紧接着回了卧室,一上午便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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