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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一草一木皆相思(2)

    “啊……没怎么,可能是刚醒,头还有点疼,整个人都不太清醒。”程曼歌避开逢春的眼睛,装作头疼的样子提步去了洗手间。

    逢春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不疑有他,叮嘱她:“那你待会儿下来吃早餐。”

    “好。”程曼歌应下,犯愁地想怎么告诉逢春关于池渡的事情。

    程曼歌刚擦完脸,微信视频电话的铃声响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又又。

    “喂,又又。”程曼歌接起来,再看向又又的眼睛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心疼。

    “漂亮阿姨,你醒啦!你还难受吗?”又又小脸笑成一朵花。

    “不难受了,你吃饭了没有?”程曼歌重新坐到床上,和又又闲聊。

    “马上就吃了,爸爸出差了,蔡阿姨在给我做饭。”又又对着手机笑的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爸爸出差了?”程曼歌脱口而出。

    “对呀,不过很快的,今晚上就能回来。漂亮阿姨,你要不要来找我玩呀,我有好多玩具,都可以给你玩。”又又拿着手机噔噔噔跑到另一个房间,“漂亮阿姨,你看我的玩具!”

    程曼歌哄了又又一会儿,最后许诺他:“阿姨下午去找你玩儿,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好,漂亮阿姨再见。”又又听话的挂断电话。

    -

    下午两点的时候,程曼歌按照又又给的地址开车到了泰和尚庭。

    程曼歌甚至还没按门铃,又又已经把门从里面打开了:“漂亮阿姨!快点进来!”

    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程曼歌摸了摸又又的头,跟着他进去。

    “我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呢!”又又指了指客厅窗户的位置,“你一下车我就看到你啦!”

    程曼歌抱起又又,蔡阿姨从厨房走出来迎接她:“程小姐,您来了。”

    “您好。”程曼歌冲蔡阿姨点了点头。

    “漂亮阿姨,我们去我的玩具房间吧!”又又手指了指一间房间。

    “好。”

    ……

    程曼歌陪着又又玩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她看了看表,准备离开。

    又又泪眼汪汪的抱着程曼歌的大腿,不愿意她走。

    程曼歌想了想,问他:“你要不要跟着阿姨走?”

    又又疯狂点头。

    “那你给爸爸发个消息。”程曼歌话刚说完,又又便飞奔到手机旁边给谢湛野打电话。

    得到谢湛野的许可后,又又欢天喜地的背上自己的小包,在里面塞了几个玩具和几包零食,不忘转告谢湛野的叮嘱:“漂亮阿姨,爸爸说让你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要不然他找不到你。”

    程曼歌想起这一茬,还没说话,又又贴心提醒:“爸爸说记得把联系人和微信都放出来哟!”

    程曼歌觉得谢湛野简直是在利用儿子,她笑着说道:“你带着手机就好了呀,让爸爸直接给你发消息。”

    又又想了想爸爸说过的话,大眼睛转了转,坚定摇头:“不可以。我不能把手机带出去。”

    程曼歌看着又又明显有些心虚的小脸,默不作声的抿了抿唇,把谢湛野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带着又又去了写字楼。

    又又新奇的每个办公室都趴在门口看了看,把自己带的零食分了一大半,最后跑回程曼歌办公室。

    程曼歌看着又又,一个想法浮上脑海,她问道:“又又,阿姨给你做一件衣服好不好?”

    “好呀!”又又闻言,钻到程曼歌怀里,“你要给我做一件什么衣服?”

    “嗯……你喜欢小恐龙吗?”程曼歌问他。

    “我最喜欢的就是恐龙!”又又高兴的在程曼歌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漂亮阿姨!”

    “那等你下次见阿姨的时候阿姨送给你好不好?”程曼歌指了指沙发,“你先自己去玩儿吧,阿姨想想给你做一件什么样的。”

    又又乐颠颠跑到沙发上,觉得肚子有点饿。

    “漂亮阿姨,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又又骑在沙发背上,觉得肚子已经扁了。

    “你去找逢春阿姨好不好?你看看她忙不忙,如果她忙,你去找余笛姐姐,让她们带你出去吃饭,阿姨待会儿去找你们好不好?”程曼歌忙着画图,不想断开,只能让又又先去找逢春。

    又又乖乖去找到逢春,发现她在压腿,跑过去问她:“逢春阿姨,你忙吗?”

    逢春直起身,摇摇头:“我不忙,怎么了?”

    “那……那你可以带我去吃饭吗?我让爸爸把钱给你。”又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好啊,走。”逢春牵着又又的手走出写字楼,“吃披萨好不好?”

    “好呀,谢谢逢春阿姨。”又又甜甜的道谢。

    这是逢春第一次单独和又又长时间待在一块儿,她撑着下巴,看又又吃的开心,嘴角也不自觉扬起笑来:“你的名字真可爱,你爸怎么会想出来谢又又这么……软的名字。”

    正在埋头苦吃的又又突然停下动作,面色纠结了好一会儿,冲逢春招了招手:“逢春阿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和别人说哟。”

    逢春凑到他面前,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好,阿姨不告诉别人。”

    “我不叫谢又又。”又又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那你叫什么?”逢春好奇的问道。

    “其实我姓池,我叫池北又,但是爸爸从来不和别人说我的大名,他也从来不叫我的大名,就连幼儿园的老师都只叫我又又。”又又认真的解释,“爸爸说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为什么。”

    逢春只觉得脑海里想有什么炸开了一样,炸的她眼前一片空白。

    又又为什么会姓池?如果是跟着妈妈姓,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逢春劝说自己说不定又又是跟着妈妈姓,却忍不住往池渡身上想。

    “你爸爸和你说的你姓池?”逢春尽量抹去语气里的颤抖。

    “对呀,我问他我叫什么,他告诉我的,只有那一次他叫的我的全名。”又又吃了口披萨,“其实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但是我感觉爸爸有点伤心的样子,我就没有问。”

    “阿姨,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哟!我偷偷和你说的,爸爸不让我告诉别人。”又又再次叮嘱逢春。

    “那你为什么告诉阿姨?”逢春深呼了口气,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因为你是漂亮阿姨和爸爸最好的朋友呀,爸爸说的。爸爸还说,漂亮阿姨会是我的妈妈,但是上次我把漂亮阿姨惹生气了。”又又说着,瘪了瘪小嘴,颇有几分委屈感,“幸好漂亮阿姨说她不生我的气。”

    逢春抿唇,想起早上程曼歌闪躲的眼神,心头一滞,没有心思再去挑起一个新的话题。

    “逢春阿姨,你怎么不说话了呀?”又又递给她一块披萨,“你不高兴吗?”

    “没有,阿姨看你吃呢——你曼曼阿姨来了。”逢春正说着,程曼歌走过来。

    程曼歌一眼觉出逢春不对劲,她压下心底的疑惑,先给余笛发了消息说晚点回去,又对又又说:“又又,爸爸说你该回家了,待会儿吃完阿姨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吧。”又又知道自己不得不和程曼歌分开了,开始小口小口吃披萨,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等又又吃到撑的再也吃不下任何一点东西,他才磨磨蹭蹭站起来:“好了,我吃饱了。漂亮阿姨,逢春阿姨,我们走吧。”

    程曼歌开车先把又又送下,一路上逢春比平常要沉默更多,只在又又下车的时候扯出一个笑说了句“又又再见”。

    驶上公路,程曼歌从后视镜里看了逢春一眼,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逢春打开窗户,微微探头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问:“曼歌,又又到底是谁的孩子?你知道吗?”

    程曼歌手一抖,车偏离车道,差点被后面的车撞上。

    “会不会开车啊!开辆保时捷了不起啊?”后面的车主加速,从程曼歌身边经过时特地降下车窗骂了句。

    程曼歌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耐着性子道了歉,奈何对面不依不饶:“哟,认错态度挺好啊?你是不是应该赔我点费用啊?要不是我技术好,咱俩就撞上了。”

    语气拽的二八五万,好像他救了程曼歌一命似的。

    程曼歌懒得理他,低低骂了句“有病”,加速超过去。

    逢春也不再问,静静看着程曼歌越开越远,一直到一条没怎么有人经过的小路才停下来。

    她从后备箱里提了一箱酒出来:“没有杯子,将就一下吧。”

    逢春跟着她在后备箱上坐下,问:“你哪来的酒?”

    “准备给我爸的,还没来得及。”程曼歌率先开了盖儿。

    逢春见程曼歌的反应,心里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了七八分。

    所以等程曼歌说出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把酒洒出来一点,酒瓶还稳稳握在手里。

    “又又是……池渡的。”程曼歌又想起谢湛野的话,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逢春平日里看不清情绪的眼蒙了一层雾,她用力闭眼,却感受到不受控的眼泪顺着脸颊划至下巴:“那池渡呢?”

    等到程曼歌自己说时才感受到谢湛野当时说出口所需要的勇气。

    “飞机失事。”程曼歌觉得多说一个字都太残忍了。

    逢春手里的酒瓶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脆响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就好像她的心脏。

    眼泪落得汹涌,像是要把她淹没。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分开的时候我偷偷祝过他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为什么老天不放过他?是不是因为他太好了?老天舍不得了?

    “我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怎么连这点愿望都不肯满足我?

    “真该死啊……这可笑的命运。”

    逢春从未如此直白的剖露自己的心迹,但想告诉的人却已经和她阴阳两隔。

    程曼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因为这一刻她们的过去真的结束了。

    关于池渡,关于那个夏天,都只能是回忆了。

    -

    已经是凌晨,两个人喝了太多酒,程曼歌只好给余笛打了个电话。

    “喂?姐?”余笛迷迷糊糊的问道。

    “笛笛,你……能不能……来接我们?”程曼歌问道,因为哭过,声音里面沾着哭腔。

    余笛一下子清醒了,立马边穿衣服边问:“你们在哪啊?位置发我,我去接你们。”

    程曼歌挂断电话,把位置发给余笛。

    余笛到的时候两个人在车里坐着,仍然一人抱着一个酒瓶。

    “我说你们两个是心真大啊,大半夜在这里喝酒,也不怕有人把你们卖了……”余笛话说到一半,看着两个泪人,默默把话吞进肚子里。

    好在程曼歌和逢春没制造什么垃圾,余笛给她们系好安全带,刚起步,逢春迷迷糊糊说道:“曼曼,你和谢湛野和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还爱着彼此,而且……还都在这个世界上,快和好吧。”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大胆去追求自己所爱吧。

    孤注一掷的勇敢总好过烙在经年里的遗憾。

    程曼歌想起那一晚在迷蒙中听到的谢湛野那句小心翼翼的“我们和好吧”,心里情绪翻涌,半晌,她对余笛说:“把我送到泰和尚庭。”

    余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默默应下,按照程曼歌给的地址把她送过去。

    凌晨三点,程曼歌站在谢湛野家门外,敲响面前的门。

    “谢湛野,是我。”声音低的连自己都快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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