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笑寒陪石娇去C市参加某个行业大会,石娇第二天有个分享环节,她配合石娇把ppt又过了一遍。

    “OK,收工。你真的不跟我去喝点?”石娇收拾好电脑,问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柏笑寒。

    “刚收到的客户消息,需要紧急改个方案,我可不想去酒吧加班。”柏笑寒晃了晃手上的手机,一副求放过的表情。

    “小可怜。你换个角度想一下,还好只是改方案,没有让你今晚过去现场,有没有好一点?”石娇给朋友回好信息后,对着镜子补妆。

    柏笑寒让她涂另一个色号试试,更显气色,笑道:“谢谢您好意,但并没有被安慰到。”

    “看在年终奖金的份上。”石娇听取她的建议换了个色号,果然不错,拍了拍她试图给一些实际安慰。

    柏笑寒勉强被安慰到,打开打车软件:“您和朋友约了哪家酒吧?我帮您叫车。”

    “不用,朋友开车过来这边接我。C市这个雨下的有点大。”石娇挑来挑去还是选了常用的香水,撩起头发喷了喷。

    “这雨仿佛从A市到C市追着下,让人不安生。”

    “要不说雨天故事多呢。我走了。”走到半路像是想到了什么,折回,上下打量了一下柏笑寒,“你结束后也出去走走,说不定偶遇一个顺眼的。顺便发展一下也行,也省的你周周去相亲。”

    “向老赵看齐?”老赵是主要服务金融客户的咨询顾问,某次出差回来在办公室遇到,开玩笑说以后要在每一个城市都艳遇一个,这样以后出差无论去哪个城市,次次都是回家。

    “那不行,太多,精力不够。一个就够了,找个有钱的,大不了各个城市买房子。”石娇像模像样地分析。

    “您再不下去,朋友连环CALL要来了。”柏笑寒笑着送她下电梯。

    送别石娇后,柏笑寒回到房间,像之前做过的无数次一样,开电脑、听客户每条都超过三十秒的语音矩阵、记要点、改文件。所花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少,正巧也在C市出差的闺密简言给她打电话,两人找了个折中的地方打算碰头小酌几杯。

    “我的寒,你到了没,想人家了没?”

    柏笑寒一听这夹子音就知道了意思,停在某个店口笑她:“来不了了?”

    简言切回正常状态,气的想要骂人:“狗老板不做人,出差还开会。他上辈子估计是王母娘娘头上的那根金钗吧,这辈子专门拆散苦命鸳鸯,活该他单身。”

    柏笑寒见怪不怪,加入申讨行列:“你也说了,狗…老板,指望做什么人。你忙你的吧,我正好附近逛一圈。明天时间够的话,我去找你。”

    “行,没问题。”

    简言之前预定的是一家粤菜馆,她某个经常来C市出差的同事安利的,说非常不错。简言来不了,柏笑寒一个人也就没什么兴趣过去。她看时间还早,于是随意选了个方向,撑着伞跟老大爷似的慢悠悠地散步。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柏笑寒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举高伞看了眼四周,长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梧桐树小路,没什么人,左右两边一人高围墙内矗立了好些个民国风格的独栋私宅,可能是个富人住宅区。

    柏笑寒打算往回走,找个好叫车的地方。转身遇上了一只可爱的拦路猫,一只胖的完全不像是流浪猫的流浪猫,绕着她的腿来回喵喵叫。

    柏笑寒像模像样跟它商量了很久,对方终于同意给她摸一下,可怎么也不愿意跟她走。

    好一会儿,斜对面又出现一只可爱的花狸猫,对着柏笑寒脚边的大白猫喵喵喵的叫。大概是它们之间的某个暗号,大白猫站起来抖抖身子往花狸猫方向走,走几步回头看一眼柏笑寒,差点上演人猫版的十八相送。

    柏笑寒也是边走边回望,直至大白猫消失在视线里。她一脸遗憾地转身,不期然撞了人。柏笑寒边移开伞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俞总?”

    她明天是不是要找个庙拜拜?最近怎么老是跟这位遇上,还总会出点事。

    “柏老师,好雅兴。”

    柏笑寒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多久,又看到多少,也见怪不怪他这个不知道是夸还是损的语气,看了眼他手里还没点燃的烟:“比不上您。”

    “我帮您,还是您自己来?”柏笑寒翻遍全身终于找出一包纸巾,指了指他外套上的水渍,心里不停暗示自己这是VIP中的VIP,还是债主,不能再得罪下去了。

    俞白年瞟了她一眼,接过纸巾随意擦了擦,柏笑寒很自觉地又接过已沦为垃圾的纸巾。

    “着急回去?”

    柏笑寒猜不准他要说什么,盯着某人,不是很确定地说道:“着急…嗯,也不是那么着急。”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柏笑寒忍住想怼人的冲动,她说过那么多话,这位到底指的是哪一句?她逼迫自己回忆,突然灵光一现,她试探性地问道:“一定全力以赴?”

    那天车库里把他当工具人用,这是到还债的时候了。

    俞白年收起烟,直视她清亮有神的眼眸:“帮个忙,一笔勾销。”

    “我能知道一下,大概,是什么事情吗?”柏笑寒拿出引导客户需求时的十二万分的好脾气,恰到好处的笑,声音也是恰到好处的甜。

    虽说是能力范围内的,但她也不想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今天朋友家女儿过生日,来了些朋友。”俞白年顿了顿,“你上次见到的许乔也来了,还有她提到陈子文。”

    柏笑寒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着对方,男人总是要面子,听起来那位娇美女士非常坚定地选择了她的子文哥哥,不过:“您是希望我…”

    如果是想要夺回娇美女士,那她不应该出现啊?

    柏笑寒拖着长音,但脸上的表情完美表达了她的内心想法,她瞥见俞白年晦暗不清的脸色,口中语气转变丝滑:“俞总,您说。”

    俞白年收回视线沉声道:“我希望你看到许乔时,按照上次那套来就行。”

    柏笑寒有些犹豫,毕竟上次是只有一个人,而这次是一屋子的人。

    大概是看出来她的犹豫,俞白年漫不经心地补充道:“xx那个项目是不是要走续签流程了?”

    XX项目是兆珩集团与柏笑寒她们团队合作的一个长期项目,每三年需要走一次招投标流程,三年中的每一年里需要走续签流程。这个项目众多公司惦记,最近石娇为了续签的事情天天找她开会。

    柏笑寒虽然犹豫也不太懂俞白年让她按照上次来的这个操作,她更没什么深究的想法,但看在项目的份上,客户说什么就是什么,思索片刻后答应:“没问题。”

    后来柏笑寒回想起此刻的干脆,恨不得左右开弓甩自己两巴掌。

    柏笑寒紧跟俞白年踏进她刚感叹过的富人区大门,径直走向内院某个独栋私宅。

    刚进门,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个懒洋洋又略带惊讶的声音:“哟!阿年,真接上了?”

    “嗯。”身边的人头也不抬,淡定地往里走。

    柏笑寒仰脖往上看,一个看起来充斥着放荡不羁气质的男子端着杯红酒笑着跟她举杯示意。柏笑寒假笑上身,挥了挥手。

    至于他说的那句听起来没头没尾的话,她完全没有兴趣。古今中外无数事实告诉她,好奇心会害死猫,猫有九条命,而她只有一条。

    “柏笑寒。”俞白年停下脚步,回头等她。

    “嗯?嗯,来了。”柏笑寒收回看向二楼的视线,看了眼俞白年,抬步跟上。

    徐响目送两人进门,记忆倒回十分钟前。

    十分钟前,也就是柏笑寒刚遇上大白猫的时间。

    某栋私宅二楼小阳台。

    徐响随手端起一杯红酒到二楼找俞白年:“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你不下去?小公主还等你去给她送礼物呢。”

    小公主是他们某个共同好友的女儿,今天过生日,来了不少关系亲近的人。

    “待会。”

    徐响想到楼下还有某些人,打趣道:“你不会是想躲着那谁和谁吧?”

    俞白年掏出烟,也不点,在手指间转来转去,闻言撇了他一眼。

    “啧,你实惨。谁让人父母对你弟弟有救命之恩呢,不过小家子气就是小家长气,给机会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装个绿茶也不行,说起来跟陈家那小子倒是挺配。”

    “你最近太闲了?”

    徐响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随心所欲地靠在栏杆上:“这不是刚回国嘛,你去哪?”

    “出去一趟。”俞白年抓过外套,边穿边下楼。

    “做什么?待会有人问起我好回答。”徐响做做样子对着他喊。

    “接个朋友。”

    俞白年下楼的时候碰上另一位上楼的朋友,打了个招呼直接往外走。朋友上楼后看到徐响,指了指身后说道:“他接哪个朋友去?眼神发光。”

    徐响耸肩:“不知道。”

    “呦,响子你行不行,竟然没问。”

    “你敢?”

    “我也不敢。”

    两人看着正往院门方向走的俞白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十分钟后,徐响终于知道他接的谁了。

    他就说某人当年嘴硬,某人还不承认。

    他像是想到什么,放下酒杯慢悠悠地往楼下走,这下好玩了。

    俞白年的家世地位让他注定在每一个有他在的场合都备受关注,如果还带了位女士,那将更加备受关注。柏笑寒一进门,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行走的聚光灯,每一秒似乎都有人在注视与打量,有人明目张胆,有人暗暗窥探。

    柏笑寒自动触发职场假笑模式,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心态等俞白年的指示。

    俞白年并没有介绍她的意思,或许是不屑或许是单纯觉得没必要,他比她更无视那些眼神,他端起一盘看不出用什么原材料做的点心让她尝尝,顺手又递了杯贵腐给她。

    柏笑寒没什么兴趣,但也不会当众扫兴,接过浅尝了一口:“不错。不过你说的许乔和她的子文哥哥呢?”

    点心不太符合她口味,甜的发腻,她问俞白年要不要尝尝,得到否定答案后把盘子放到桌子一角。

    俞白年拿的是柏笑寒同款贵腐,闻言示意她看向斜对角正朝着他们走来的许乔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柏笑寒挑眉:“她的子文哥哥?”

    “嗯。”

    柏笑寒内心了然,不用多说自动切换角色,她放下贵腐,端起刚放下的点心,心里默念闺蜜今天刚传授过的捏嗓、叠词、小迷糊夹子音三部曲,在许乔离他们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开口:“白年哥哥,这个好好吃,人家喂你一个嘛。来,张嘴,白年哥哥。”

    可以说是完美达到一语震惊四座的效果。柏笑寒才不管,反正这些人她也不认识,过后丢人、被嘲笑的人也不会是她。

    正在某楼梯处看戏的徐响差点摔个狗吃屎,一脸的难以置信,他转身看向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的另一个朋友:“他玩这么大的?”

    另一个朋友示意他继续看,还有更震惊的呢。

    俞白年垂眸看了她一眼,不说话却一脸宠溺,张嘴吃下甜的发腻的点心。

    柏笑寒表示佩服,不愧是总裁,变脸的速度也无人能及。

    “白年哥哥,好不好吃。”

    “好吃。”

    “那再吃一个。”

    你侬我侬的画面让有些人眼睛喷火:“你真不害臊,你什么身份来这里,谁邀请你来的?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烂糟心的法子,才出现在这里。俞白年,你千万不要被骗了,有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样呢。”

    柏笑寒发个善心放下点心不再投喂俞白年,同时制止他说话。她面对许乔的羞辱也不反驳,眼眶泛红,楚楚可怜:“许姐姐,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当然我也没有资格让您喜欢。您怎么说我骂我都行,或者您打我都可以,只要您能出这口气,但您不要骂白年哥哥。”

    而后又转向俞白年:“白年哥哥,我说了我来许姐姐会不开心的,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我舍不得你被许姐姐骂。”

    她怎么进来的,当然俞白年带进来的,打狗还有看主人呢。

    柏笑寒转身抬眸再次看向许乔,眼泪像不要钱的珍珠似的,一串一串往下掉:“许姐姐,我跟您道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您喜欢白年哥哥…还有子文哥哥,但是您已经有子文哥哥了,您把白年哥哥让给我,让给我好不好。”

    说完柏笑寒猛得一下抓住许乔,手指泛白,在发疯的边缘来回徘徊:“许姐姐,您让给我好不好,我不像您有权有势还有子文哥哥,我只要白年哥哥啊。我太爱他了,许姐姐你见过光吗?你知道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看到光是什么反应吗?是会死抓着不放的,白年哥哥是我的光,你让给我好不好。”

    游戏,当然是大家一起发疯才好玩。

    “你不要脸!”许乔使出吃奶劲终于挣脱开,看得出她大概被保护的太好,连骂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

    柏笑寒泪眼盈盈地扭头看向俞白年,她看不清他此时到底是什么神色,她也不在乎,正准备继续,俞白年放下酒杯,脸色一沉突然开口:“许乔,我都舍不得骂一句我家柏老师,你算什么东西?”

    柏笑寒掐了腰间嫩肉才逼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缩了回去,眼中藏不住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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