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人参,数钱钱

    相比起绿叶葱茏的夏天,现在的山上可以说是光秃秃一片,正是进山的好时候。

    等到了夏天,各种蚊虫鼠蚁多了起来,进山就没有现在这样便宜了。

    豆芽挥舞着柴刀,砍掉身前的枯枝败叶,在山道上艰难前行。

    村里人一般都不敢进这深山里来,没人到达的山林里,各种枯枝败叶特别多,树枝也很密集,阻挡着她前进的路。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正午,太阳高悬头顶的时候,到了一座山崖底下。

    山崖下面有一片树林,树木间距得宜,光照充足;多年落叶堆积腐化,土壤肥沃;土质疏松透气;湿度适中,是种植人参的理想环境。

    原主进山打猎的时候,曾经误入这片树林,看到过几株植物,由多枚小叶构成的掌状复叶,顶端挂着朱红色的小果。

    古代知识垄断严重,原主不知道是什么植物,赵豆芽却知道那是人参叶子。

    她今天就是奔着这几株人参来的!

    循着记忆往树林深处走去,果然在崖底见到了那几株人参,微风吹过,枝叶随风摇摆,像是山林里最普通的野菜、野草。

    豆芽两眼放光,小心翼翼的用野猪牙挖了出来,最大程度上不损伤它的根须。

    她前世在网上看过别人挖参的视频,说是用动物的骨头挖参,就算不小心碰伤了,人参也不会腐烂。

    如果用其他工具来挖,碰伤了,人参就容易腐烂。

    她今天早上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斗柜里有一根野猪牙,便带过来了,这野猪牙应该是原主爹留下的东西。

    只挖了三株比较大的,看样子都是十年往上的野山参了,旁边还有两株小的,豆芽没挖,准备让它再长长。

    把三株人参小心的放到空间里,豆芽走之前,还在附近转了转,确定没有别的人参了,才回家。

    回去的路上,终于有心思摘野菜了,荠菜、马兰头、蒲公英等等,采摘了不少,都快把背篓装满了。

    可惜天气还冷,蕨菜没长出来,蕨菜加一点米饭熬稀粥,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豆丫头!从山上摘野菜回来啊?”

    张巧见赵豆芽背着背篓,步履轻松的从山上下来,随口问到。

    “是啊!这不是野菜都冒芽了吗?去摘点野菜回来换换胃口。婶子,您这是准备挖地去?”

    豆芽见她扛着锄头,问道。

    张巧是原主的爷爷的亲弟弟的儿媳妇,是原主的堂婶,算是比较亲的关系了。

    而且张巧和原主娘张招娣是一个村的,算是闺蜜,一起从张家村嫁到了赵家村,来往很密切,对原主也很好。

    “那是勒,是该换换胃口,吃了一冬天的酸菜和菜干,都吃伤了。

    准备去挖块地种点青菜,这菜长得快,现在洒种子下去,个把月就能吃了,到时候给你送点来!”

    “那敢情好,婶子,我先家去了!”

    “去吧!去吧!”

    张巧摆摆手,便往旁边的小路拐过去了,她家的地在那边。

    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又急忙转过头来:

    “豆丫头,等等!婶子有事要问你…”

    “婶子,啥事啊?”

    见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赵豆芽有些纳闷。

    “哎…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娘刚走呢,按理来说,我不该说这些,可是你现在已经十六了吧?

    只有一年的时间了,也该相看起来了,姑娘家最怕给耽误了。

    要是误了年龄,被衙门里那帮人随便配出去,那才冤枉呢!

    哭都没处哭去!

    你自己要是有看上的人,就和婶子说,婶子给你张罗去!

    我也给你留意着,成亲咱们不急,但是得先定下来再说。

    你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亲事了,她要是知道了,只有高兴的份!”

    张巧一脸担忧的看着赵豆芽。

    这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还是招娣的闺女,她自然是希望她好的。

    听见张巧这话,豆芽心中一暖,看来还是有人真心关心原主的。

    “婶,我记着呢,要是有合适的人选,肯定得麻烦您帮着张罗。”

    豆芽没说招赘的事情,这年头愿意来入赘的男人,都是些歪瓜裂枣,张巧肯定不同意。

    到时候又是一番唠叨,真遭不住。

    “记着就行,这可是要紧事,你得放在心上了!”

    张巧嘱咐了两句,便扛着锄头走了,豆芽继续下山去。

    想着明天就能拿人参去府城换银子,豆芽正美着呢,但是看到门前的田大花和她身旁的青年后,好心情瞬间没了。

    “豆丫头回来啦?这是我娘家侄子,叫田有为,和你一般年纪,前段时间和你说过的。

    我昨天就是来跟你说相看的事,你又不给伯母开门!我今天就直接带着有为过来了。”

    见田大花还一脸谴责的看着自己,豆芽气笑了。

    也是原主脾气太好了,虽然空有一身力气,但是都使在种田、种地上了,让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

    “我的事不劳您操心,更不会嫁给你这个整天赌钱,钻寡妇被窝的侄子,你们打哪来回哪去吧!”

    田有为的大名,十里八乡,谁没听说过啊?

    出了名的混账,也难为田大花能说得出口。

    “豆芽是吧?长得真不赖,放心!哥哥会好好待你的,以后生几个小崽子,保证你服服帖帖的跟着哥哥……”

    见豆芽脸色不好,田有为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句,张着一口黄牙大嘴冲豆芽邪魅一笑,差点把她送走。

    见他们都一脸自信,豆芽觉得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都是听不进去了。

    强忍着恶心,打开院门,抄起院子里的扫把就挥过来,要不是怕要陪医药费,她都想直接上棍子。

    “啪!”,左脸一个扫把;

    “啪!”,右脸一个扫把:

    “啪啪…”,肩膀、背上、大腿,都打了个遍……

    田有为整天游手好闲、酗酒赌博、纵欲过度,身体早被掏空了,毫无还手之力。

    这扫把是用许多根竹枝捆绑而成的,很大一捆、非常结实,上面还有很多小的竹枝,专门用来扫院子的。

    很快田有为脸上、脖子上,到处是红印子,有些已经破皮渗血了,看着非常凄惨。

    “哎哟…哎哟!别打啦!别打啦!我的眼睛!!”

    田有为一边惨叫着,一边捂住了眼睛,就怕眼睛上来一下,变成瞎子了。

    “住手!给我住手!”

    田大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是她弟弟唯一的儿子啊!

    要是被这臭丫头打坏了,她可怎么向娘家交代!

    想到亲娘对大孙子的宝贝劲,田大花打了个寒噤,伸着手,就要去夺豆芽手中的扫把。

    豆芽哪会让她轻易得逞,一个闪身就避过了,扫把又落在了田有为身上。

    听着侄子越来越凄惨的叫声,田大花一咬牙,张着手臂把田有为挡住,扫把顿时落在了自己身上。

    “哎哟!哎哟喂,夭寿啦!打长辈啦!大家快来看看呐,赵豆芽连自己的亲伯母也打啊!也不怕天打雷劈!”

    田大花拼命的嘶喊着。

    可惜赵豆芽家这房子在村子边缘上,附近没什么人家,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豆芽毫不客气,连着田大花一块打,老虎不发威,当她是软柿子呢。

    现在家里只剩下她一个孤女了,要是不表现得强硬一点,迟早被这些豺狼虎豹般的亲人给吃了。

    见两人只顾着抱头逃串,没有再鬼哭狼嚎了,赵豆芽才停了下来。

    “你还要不要去娶我过门?”

    头上又是一扫把,豆芽居高临下的问瘫软在地上的田有为。

    “不娶了!不娶了!再也不娶了,呜呜呜……”

    田有为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脸惊恐的看着豆芽,仿佛刚才无处闪躲的绝望还在。

    他是老田家唯一的孙子,如果不是田家人溺爱,也不会长成这副五毒俱全的样子。

    就连欠了赌债,赌坊的人找上门来,也是卖了家里的田地给还的,还真没被这样收拾过。

    “伯母,你还准备结这门亲吗?”

    “…不结了,行了吧!”

    田大花用手撑着地,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翻了个白眼。

    这死丫头,打人真疼!

    “不结就行,那你们回去吧,伯母回去可不要胡说哦,不然我就不能保证他的腿还在不在了。”

    豆芽说着,用扫把指了指田有为的右腿。

    “哼!”

    田大花一脸愤懑的扶着田有为出去了。

    出了院子的大门,田大花吐了一口唾沫,安慰侄子:

    “别灰心,她今年已经十六了,只有一年了,有我看着,我看她怎么嫁得出去。

    促成一桩亲事难,毁掉一门亲事,再容易不过了。

    只要咱们在男方身上下功夫,看谁敢娶她!”

    “啊!还娶啊!要是哪天把我打死了咋整?”

    田有为哭丧着脸,心有余悸的说,他是真的怕了啊,娶这样一头母老虎回去,可怎么过?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别说丧气话!

    要不是你把家里的田地都败光了,咱们用得着找这个一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吗?

    你要是娶别人,能陪嫁这么好的房子和这么多的田地吗?

    要是以后饿肚子了,可别怪大姑不提醒你。”

    “我……行吧!大不了我跑就是了。”

    “怕什么,女人不都这样,别看现在嘴硬,以后生了孩子就安分了,哪个女人会打自己的丈夫?

    放宽心,大姑是过来人,还能害了你不成?”

    姑侄俩一路说着话,走远了。

    偏豆芽的听力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再一次被这家人的不要脸和理所当然恶心到了。

    她明天卖完人参回来,就去找媒婆,早点成亲!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豆芽就锁了门,背着背篓去府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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