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大队其乐融融，向阳大队大队长家去火急火燎。

    杨大队长看着大儿子和二儿子，压住心中的怒火问：“没有找到吗？这都一天了，人能上哪儿去，去给我找，一定把人找出来。”

    小儿子最聪明，文化也高，他准备送小儿子去上大学，每年都有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今年也快下来了，只要拿到名额，他就能把小儿子送去念大学。

    他两个儿子都摇头说没见到人，从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一直到现在没回来，你聪明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杨大队长不放心，想了想道：“你们去洪山大队打听一下。”

    小儿子他最了解，很记仇，在洪山大队那边吃了亏，肯定去报复。

    他怕小儿子得罪沈黎，被沈黎送到派出所去，派出所有沈黎的人，真把人送到派出所，去可就麻烦了，有了案底，工农兵大学就不用想了。

    沈黎？

    想到这个人，杨大队长就咬牙切齿，她本事太大，盖过了所有人的光芒，连张书记都不敢得罪她。

    他一个大队书记，更不敢得罪沈黎。

    不仅如此，洪山大队有顾长江，他们打过交道，他非常了解顾长江，最是护短，听说他和沈黎做了干亲，要是这样的话，他更斗不过沈黎。

    杨家大儿不耐烦：“小弟又不傻，怎么会去洪山大队，沈雷太厉害别说咱们，就是公社里的人也斗不过，小弟怎么会去找沈黎？”

    傻子才会去。

    他刚说完，从外面进来一个人，急吼吼走到杨大队长身边，小声嘀咕道：“大队长我打听清楚了，兵娃子被沈黎送到了派出所听，他们村的人说，兵娃子夜里偷窃，被沈黎抓了个正形。很多人都要打兵娃子，沈黎没让，直接送到了派出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大队长抬脚踢飞身边的凳子，怒气冲冲道：“欺人太甚，他抓了我儿子，也不和我说一声，就直接送到了派出所，太目中无人了，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爹，咱们该怎么办？”杨家二儿子问。

    杨母出来，哭着喊着道：“能怎么办，肯定要把你弟弟救出来。老头子，小儿子就靠你了，你得把他救出来。”

    “你别号丧了，在家等着，我去派出所问问。”杨大队长拿了两包好烟，带着人去了派出所。

    他们问了派出所的同志才知道，杨建兵偷窃未遂，被沈黎打晕，扔在了柴房一宿，一早送过来的，杨建兵不承认，可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承认，公安同志准备把他送到农场改造去。

    杨大队长没办法，问派出所的同志，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他儿子还这么年轻，不能被送到农场，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派出所的同志想了想，说：“你们去找苦主吧，只要人家愿意，这事儿还有转机。”

    翌日一早，沈黎和家人一起吃饭，刚把父母送走，杨家人就到了。

    见沈黎没在，等在了门口，直到沈黎回来。

    来人不仅有杨大队长，还有杨建兵的母亲。

    杨母一来，就要给沈黎跪下，哭着求着道：“沈知青，大队长，俺求你了，俺儿子还年轻，不能送到农场改造去，要是去了这辈子就完了，求你开开，放了俺儿子这次吧，他还小，不懂事，你就饶了他这次吧。”

    沈黎退后几步，笑着道：“这位婶子，你找错人了，你们儿子犯了错，现在在派出所，你们应该去派出所找人，而不是来找我，我也救不了他。”

    杨建兵不是个东西，竟敢欺骗女人的感情。

    这样的人绝不能原谅了。

    杨大队长讪笑着过来：“沈知青，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那孩子一回吧，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被我们惯坏了，我们替他给道歉，还请你原谅，只要你能原谅他，你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杨建兵的娘还在哭，一个劲儿恳求沈黎，恨不得给她磕头。

    沈黎摆手：“我真没办法，人已经送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说了算，我管不了，真的，你们别为难我。”

    杨大队长再三恳求，沈黎就是不吐口。

    最后，杨大队长跪在地上，要给沈黎磕头。

    沈黎躲到一边：“杨队长，我真没办法，你们还不如去想想别的法子。”

    “人家派出所的同志也说了，只要你们不追究，他就没事了，我们求你了，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儿子这一回吧，我们全家都记住你的。”

    沈黎不以为然，记住？

    哪里是记住，应该是记仇吧。

    看样子要是不答应，这两口子要跪地不起了。

    沈黎道：“他来我们村偷东西，想要原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这样吧，我帮你问问，要是大家都愿意，我们就不追究了。您看怎么样？”

    洪胜利等人带人过来，坚决不原谅。

    有一就有二，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偷东西。

    村里值钱的东西多，可禁不起别人惦记。

    杨大队长再次恳求，挨个求人，老泪纵横，看着好不可怜。

    他媳妇也是哭着求着，不行就下跪，这才让村民松了口。

    沈黎见状，去了大队部，给派出所打电话，说他们不追究了，可以把杨建兵放了。

    杨建兵放回来，已经是下午了。

    沈黎没空管他，因为赵解放回来了，开着货车回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货车上有东西。

    他把车停在沈黎家门口，下来大喊一声：“沈知青，我回来了，您要的东西，我也弄回来了，快来看看吧。”

    这一嗓子不要紧，村里没上学的孩子都跑过来，围着车转个不停，口内喊着：“青年标兵，青年标兵。”

    孩子过来后，就是上工的。

    看见车子开到村里，所有人都放下农活，跑过来看情况。

    沈黎也出来，赵晓雅跟在后面，看见卡车问：“什么东西，看把你们紧张的，不知道还以为天上掉馅饼呢。”

    “可不是天上掉馅饼吗，这可是沈知青答应给的奖励，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这可是好东西。”洪六道。

    他也努力干活了，一定可以拥有一个吧。

    沈黎打开车门，上去看了看，喊洪六和洪三等人，让他们把东西搬到大队部去。

    洪胜利不赞同：“沈知青，咱们村遭了贼，把东西放在大队部不安全，不如放你家吧。”

    沈黎摇头：“我有时候不在家，谁看的住，小雅姐姐身子骨不好，也看不住东西，要我看，搬你家去得了。”

    洪胜利很愿意，连连答应。

    洪福生一向老实，不喜欢说话，这次难道开口，道：“他家人少，看不住，不如搬我家去吧，我儿子多，能看得住东西，保证少不了。”

    洪胜利不同意，说洪福生不是村干部，东西不能放他们家。

    洪福生强求，不是村干部，是社员，有义务保存大队的东西。

    两人争执不下。

    沈黎没回答，看了看两人，似乎让他们自己决定。

    洪三出主意，让他们猜拳，谁赢了就放谁家。

    最后洪福生应了，让人把东西抬到他们家去。

    还有人和洪福生开玩笑，可得把东西看好了，要是少了，他们家得赔偿。

    洪福生保证：“赔，要是少了，肯定赔偿。”

    就算这东西不是他们家的，看着这些东西也高兴，说不定还真有他们家呢。

    儿子们都争气，儿媳妇们也勤快，人多力量大，总会以一个吧。

    别的他不要，就想要自行车。

    沈黎见他们决定好了，笑着道：“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拿你们家去，其他东西搬到胜利叔家去，东西分开放，免得出了事。不是我不信任你们，毕竟丢了要赔，多一个人分担，万一出事，也能减少损失，你们要是不放心，就放大队部去，让人专门看着，咱们村越来越富裕，该组织巡逻队，晚上巡逻，过两天要秋收，巡逻队得组建起来。”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动了心思。

    最后东西放到了大队部，选几个人轮流看着。

    洪二狗，洪三，洪志国等人都踊跃报名，要来巡逻。

    放好东西，组建好巡逻队，沈黎宣布晚上开会，并没说开什么会，所有人都沸腾了。

    然而知青点旁边，气压非常低。

    仔细听还能听见争吵声，沈黎准备去开会，经过孙伟家，听见孙伟在和苏茉莉吵架。

    她并不想听墙角，更不想管他们的事儿。

    一句话，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孙伟说的：“沈知青都说了，这次货对咱们来说非常重要，我检查了好几遍，防备这个，防备那个，最后却被家贼偷了。幸亏我准备得多，去燕京送货没出现什么问题，不然真要出事了，要是出了事，沈黎第一个不放过我。”

    苏茉莉不以为然：“这不是没出事吗，你急什么，你吼什么，是想把人都喊来，让他们都看看，你媳妇偷拿了一点东西，这样你脸上有光了。”

    孙伟：“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怎么娶了你，我真是后悔死了。”

    他就不该看脸，娶个贤惠的媳妇多好，现在什么事儿没有，回家就有热菜热饭吃。

    哪像现在，娶个祖宗回来，吃他的喝他的，胳膊肘还往外拐，补贴娘家人这就算了，还得等着他洗衣服做饭。

    孙伟真是受够了。

    苏茉莉反驳：“你说你为什么娶我，不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比你长得好看的，不是没有，你要是再胡闹，赶明我就离婚，娶个比你好看的。天下女人多得是，我就不信娶不到媳妇。”孙伟气得口不择言。

    苏茉莉：“比我长得好的是沈黎，你能娶到人家吗，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孙伟：“你胡说什么，我看你没事找事，信不信我真打你。”

    沈黎在外面停了一会，实在听不下去，高声喊了一声：“开会去了。”

    孙伟和苏茉莉皆是一惊，这是沈黎的声音，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苏茉莉往屋里跑，摆摆手让孙伟去开会。

    孙伟骂了句：怂货。

    有本事别跑呀，还以为多厉害呢，也就在我面前耍耍威风。

    打谷场上，沈黎等了一会儿，问人都到齐了吗，相互看一眼，再等五分钟，要是不来，就不等了。

    村民相互看了一眼，还真有几个没来的，有关系好的去村里喊了一声。

    只等了五分钟，五分钟一到立刻开始开会。

    沈黎站在最前面，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开会，想必大家猜到了，就是关于青年标兵的事，大家都很努力，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东西就这么多，每个人不可能都拿到，这次拿到东西的别骄傲，没拿到东西的也别气馁，明年还有机会。”

    “明年评了标兵的，能评青年标兵吗？”有人就问了。

    沈黎道：“能，怎么不能，过个两三年，那些勤奋肯干的，没准就把三转一响集齐了，娶媳妇儿还费什么力呀。这是对大家的鼓励。”

    “通过什么方式选青年标兵？”有人又问。

    “选票的方式，现在就选，明天发东西，东西有三份，大队一份，罐头厂一份，制糖厂一份，一共十五个人，也就是说，每个厂选五个人，第一名先选，看看要什么，最后一名是笔记本和军用背包。”沈黎宣布。

    说完，拿出村里人的名单，这里面有老有少，比如洪福生和顾卫东。

    顾卫东放学就去干活，很是积极，比大人都积极。

    沈黎怕他们拉选票，又郑重道：“不准拉选票，一经发现，永不选取，开始吧。”

    话落，洪胜利发纸张，沈黎道：“看到你们手里的纸了吗，罐头厂的选罐头厂的人制，糖厂的选制，糖厂的人，村里的选村里人。别弄混了，你们的每一票都至关重要。每人写五个名字，可以写自己的名字，亲人的名字只能写一个，其余三个，写别人的名字，都清楚了吗，不清楚我再说一遍。”

    还真有不清楚的，沈黎又重复了一遍，让不会写字的人来找她和洪胜利，找会计也行。

    半个小时后，所有选票都写好了，放在最前面的箱子里。

    村民坐在下面，心情激动。

    沈黎开始统计票数，一个多小时后才统计好。

    村里这边，顾卫东竟然是第一名，顾奶奶抱着孙子，乐不可支，直说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洪丽第二名，抱着女儿又哭又笑的。

    周静第三名，乐得张寡妇大喊，她儿媳得了青年标兵，他们家要有自行车了。

    有人嘲笑：“谁说是自行车，你们又不是第一名，咋知道是自行车呢，没准是其他的呢。”

    “别管是啥，俺都高兴。”

    还说人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第四名洪六，干活积极，兄弟也多，都写了他的名。

    第五名，洪胜利堂弟洪胜辉的儿子，小伙没结婚，干活卖力，想要青年标兵的称号，好找媳妇。

    罐头厂这边，都是村里人，沈黎不太认识。

    制糖厂有孟琳琳，她不在办公室就去车间帮忙，这事儿别人都看见眼里，她成了第一名。

    钱桂芳第二名，第三名洪福生儿媳妇，第四名沈黎不太认识，第五名是小媳妇。

    名额已经出来，沈黎看了看名字，再次征求别人的意见，道：“洪胜利同志和王建国为咱们修公路，看着制药厂，也十分辛苦，是不是该给一个特殊奖励。”

    “什么奖励？”洪三带头问。

    沈黎想了想：“让你们说，我做个参考，至于奖品，一人一辆自行车咋样，这是咱们第一次评青年标兵，你们也知道，这些东西多难弄，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还需要票，我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求遍了，让他们托关系找朋友的，才弄到这么些，都在这里了，给大家发下去，激励大家好好干，明年东西虽然没这么丰厚，却也不差，谁要是掉链子，可别怪我不客气。”

    词话一处，大家都同意。

    洪胜利和王建国看着沈黎，带着不敢置信。

    他们没有评上青年标兵，也给东西，还是自行车，这可是他们想了很久的东西。

    村民表示不会，他们干活肯定积极，有东西拿谁不愿意要。

    沈黎看了看时间：“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一早进山，打点猎物，晚上发东西再撮一顿。”

    闻言，全村人芬沸腾，都拍着手喊大队长。

    唯有一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苏茉莉。

    孙伟推了她一下：“注意点。”这么多人维护沈黎，要是让别人看见，还不得打她一顿，真是没眼力见儿的，不服气，也不分场合。

    有本事和沈黎比一比呀，自己没本事还不服气别人什么人呀？

    自从结婚后，他越发看不上苏茉莉了。

    这或许就是距离产生美，距离没了，美也没了。

    散会后，村民们陆陆续续回家，特意经过沈黎身边，热情和她打招呼。

    沈黎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了，几个孩子都睡了，赵晓雅还在看书，见她回来笑着问：“还算顺利吧。”

    “挺顺利，青年标兵的事解决了，明天发奖品。”沈黎心里，和赵晓雅说了一声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沈黎起来，简单洗漱一番，去打谷场集合。

    她到时，有不少人了，都拿着家伙什儿，脸上带着璀璨的笑容，看见沈黎来了，殷勤打招呼。

    “沈知青来了，人集合得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沈黎看了看人群，有十几个人，大手一挥朝山上走去：“咱们现在就出发。”

    为了节省时间，上山没多久，沈黎从仓库放出两头野猪几只羊，几只山鸡，打了带回去。

    村民疑惑问沈黎：“沈知青，为啥每次跟着你，我们都能遇到猎物？”

    沈黎：“……”

    终于有人问出这话了。

    “我耳力好一点，轻微的动作都瞒不住我，我是直奔目的地，当然能打到猎物。你们听不见，盲目寻找，能找到什么，动物也有灵性，听见动静它们也会慌张，也会逃跑。”

    听了这份解释，有人深信不疑。

    当然也有人半信半疑，想着下次进山得轻手轻脚，然而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归结为沈黎运气好。

    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服不行。

    猎物抬回去，村民更加沸腾，围着东西舍不得离开，问沈黎怎么吃。

    沈黎难得开玩笑：“当然是炖了吃，难道你们想生吃。”

    “俺喜欢吃辣椒，能不能做成辣一点的？”

    “不能吃辣，俺孩子也不能吃辣，沈志清千万不能放辣椒。”

    为了吃辣和不吃辣，那两拨人差点打起来。

    沈黎摆手：“行了，做两样一样辣的，一样不辣的，大家都能吃。”

    顿了顿：“吃了这一顿，明天开始秋收都给我抓紧干活，不能偷懒。”

    花落，东边小路上拐进来一辆吉普车。

    车牌号沈黎认识，是罗书记的车。

    车停好，罗书记从车上下来，看着杀猪的场景，笑着问：“这是做什么，在吃杀猪宴吗？”

    “您还真猜对了，明天开始秋收，我给大家补补油水，好干活交公粮。”沈黎道，“您可是稀客，怎么有空到我们大队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就来看看，听说你们去海边的路修通了，我们需要一些东西发福利，想找你们采购一些。”罗书记道。

    “您这是照顾我们呢，真是太感谢了，您要多少尽管说个数，我一定给您送过去。”沈黎道。

    罗书记的秘书从包里掏出一页纸递给沈黎，笑着道：“都在这上面了，您看看吧。”

    “罐头，白砂糖，海鱼，海带，两头猪，就这些？”沈黎简单看了一遍问。

    “嗯，就这些。”罗书记道，“有货吗？”

    “别人要或许没有，你要肯定有。”沈黎笑着道，“难得来一趟，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大队刚评了青年标兵，吃过饭发奖品，您一起看看。”

    罗书记来了兴趣：“行，那就留下，打扰你们了。”

    四口锅架好，清理干净猪羊等，开始炖煮。

    红胜利走过来：“沈知青您找勺吧，您做的肉最好吃。”

    “行。”沈黎一口答应朝锅边走去。

    罗书记更好奇，跟过去：“你一个城里姑娘还会做饭呢，手艺真不少，就算不做大队长也饿不到你。”

    “您说对了，十八般武艺我是样样精通，就算不会，一看也能学会。”沈黎一点不谦虚。

    罗书记大笑，指着沈黎道：“说大话可不行，别一个不小心闪了舌头。”

    他是不信。

    有人开始解释：“书记，您别不信，我们大队长可厉害了，什么都会，会做衣服，会做饭，还会医术，修机器，哪一样拿出去，都能混得有模有样。”

    “那你为何在这洪山大队做大队长？”罗书记好奇。

    “兴趣爱好。”沈黎回答。

    罗书记摇头：“我可不信。”

    “我说了您不信，那我没办法。”沈黎道。

    说着话，沈黎手上没闲着，锅烧干倒油，放上冰糖，炒糖色，糖色好了放水，水开把焯好水的肉放锅里，放上各种调料，盖上锅盖：“闷一个多小时就能吃了，咱们去大队部说话？”

    罗书记没意见，跟着沈黎来了大队部，一进屋被几辆自行车吸引了，指着崭新的东西问：“这是做什么，哪里弄来的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