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安

    秦世恭把小楠送回赵府,没下马车就回去了,此时赵府已经乱作一团,小楠走后,赵凛义便消失了,和赵凛义一起出去的仆人只回来了一个,浑身是伤,赵凛义本是去找小楠的,却在路上遇到了鬼打墙,消失在了迷境中。

    平安回忆了回府当天的事情,告诉小楠:

    “小的来赵府之前,娘亲给我求过平安符,小的一行人突然进入了一座古墓,我们兜兜转转了几圈,几人都走散了,我走着走着,有个面如死灰的衙役朝我走来,我被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回到了那天走散的林子里。”

    “那些人可有伤害你?”

    “说来奇怪,他们与常人穿着不同,我第一回见衙役穿这个好的,身上还有龙纹。”

    “你细细道来那天的经过,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小楠小姐,那天我们出发之前,管家和我们说过夜间会有四星连珠,我们在林子里消失之前,公子正在给我们指天上的太白星,我们看着看着那个天象,突然看到四星连珠散发出巨大的光芒,随后,身边便开始漫起了迷雾,我们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便深处墓室之中。”

    小楠再听完事情经过后,带着秦世恭快马加鞭赶到了鬼谷。

    此时身处墓室之中的赵凛义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寝殿中,铜镜之前坐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梳妆,面若桃花,她缓缓走向床榻,看着床上沉睡的赵凛义,双手轻轻抚摸着赵凛义的脸庞。

    “天封,你没有食言,一千年的等待,你回来了。”

    一千年前,异族侵蚀外邦,外邦兵团变成了嗜血狂魔,与大秦战士厮杀三天三夜,外邦异化士兵个个面生蛇皮,头长獠牙,不知疲倦,杀戮不尽。国之危矣之际,国师进入皇帝寝宫,出谋划策。

    “启禀陛下,那外邦一夜之间身体大变,各个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经我考察,是封印在边塞的异蛇妖族作乱。微臣在陵安公主幼时,曾在她体内炼化过蛇王灵丹。陵安公主系秦国命脉,将公主的躯体外加纯正外邦血引做成诱饵迷惑所有异族人兽,把公主关在皇室结界之中,通过双族之血和蛇王内丹,加上历代皇帝正魂之气的镇压,便可将异族彻底封印在皇陵之中。”,国师作揖。

    皇帝:“现在外邦皆已变异,何来纯正外邦血引。”

    国师:“陛下,微臣的弟子便是皇室子弟,当年外邦侵犯之时,留下了这个孩子,流浪之际,我算出小子的命数与大秦息息相关,便将其收做徒弟,外加徒弟从小精通习术,便留在了边塞镇压公主体内的蛇王内丹。如今是他该承担家国责任的时候了。”

    皇帝面色凝重。

    大战在即,皇帝听了国师的法子,临安公主被国师炼化成了可压制所有邪物的灵体,大战当天封将军被赐死之后,躯体融化成血水,浇筑于沁铁,放入帝王陵中,异邦全部士兵瞬间被被天封将军的血引入了帝皇陵中。

    陵安看到天封死后,受不住打击从而失去意识,被国师扔进了聚灵鼎中,成了丹魂,聚灵鼎散发出极大的力量,瞬间将异族血洗,帝皇陵中所有参战的士兵魂飞魄散。

    “小天,师傅对不住你,只能最后为你做一件事了。”,大战结束后,国师看着山河破碎,寸草不存,到处民不聊生。一掌拍上了自己的天灵盖,化作一只火鸟,冲入了聚灵鼎,神识燃烧之际,散发出寸寸火红的星点,在神州大地弥漫开来。

    还有一丝银丝似的红光飘向了帝王陵墓,倾注在陵安沉睡的丹魂中。

    陵安胸口的赑屃石开始闪烁蓝色的光芒。

    小楠带秦世恭进入了鬼谷的镜门,由于两人曾经已经开启过感官,很顺利的便进入了阴世,所有不存在于阳间的世界,小楠都可以通过三生石轻易的通往。

    在三生石的引领下,小楠和秦世恭到达了阴世的帝王陵,两人兵分两路去找赵凛义。

    当小楠收到引领找到陵安公主的丹魂之时,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赵凛义,以及看到公主对上赵凛义酷似故人的眼神,小楠只觉奇怪,皱眉,心想:“这阴世之人怎么会这样看着凛哥哥?”。

    秦世恭在和赵凛义走散后,便误打误撞入了正殿,

    “太太太上皇爷爷”,走向另一条路的秦世恭看到坐在皇位上的老人,一眼便认出那是历代帝王乡上的祖先。

    待他和老祖宗们问过好后,便受到三生石的引领与小楠回合了,不巧地是,她看到了小楠望着赵凛义和陵安公主地方向皱眉,以为小楠在吃陵安公主和赵凛义地醋,心中不悦起来,气成了一个包子:“本皇子地女人,竟敢为别的男人吃醋,可恶。”

    “就是你在我们进来的路上保护我们?”,小楠看向坐在赵凛义身边的陵安。

    “不错,是我”

    “你认识凛义哥哥?”

    “凛义?”,陵安公主突然伤感,

    说罢,她便自顾自地说起了故事,

    “幼时,我母妃走后,我独自身处深宫,无人问津,我性子渐渐变得孤僻起来,慢慢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成了宫中的哑巴公主,从此成了笑话,其她公主看到我便唤我哑巴公主,日子久了,这个名字传到了祖父耳朵里,我祖父乃大杀四方的镇北侯,秦国一半江山都是我祖父打下来的,当得知自己的孙女受此侮辱,一气之下,闯入宫中,从父皇手里要走了我,把我带到了边疆”,陵安公主深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赵凛义,脸上越发温柔。

    她坐在祖父的马背上登上了北疆的旅程,边疆和深宫不同,游牧民族很是热情,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淳朴,过来的路上,陵安见到了每个人身上奇异的穿着,有横着带大颗的玉珠的,有头顶红玛瑙的,他们的皮肤不似宛城女子的细腻,但是五官生的深邃,祖父地处塞纳,是外邦进宫秦国通往宛城的必经之路。陵安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祖父带着我去松林中打猎,我一如既往说不出话来,林中出现了一条巨蛇,祖父年事已高,和大蛇厮杀过后,倒在了林中,就在大蛇咬着我们手臂要吃掉我的时候,一个术士和一个长相酷似外邦的小孩出救了我。术士施法唤醒了祖父,我因为被蛇咬伤,毒深入了骨髓,命悬一线。术士将大蛇的内丹注入了我的体内,我才得以活下来。祖父为了感谢术士,将术士引入宫中成了国师,我体内的蛇丹不能很好的融合,术士将天封留在了北疆镇压我体内的灵力。”

    天封自幼丧母,他是秦国人和外邦皇室之子,那时的边疆还没完全收复,边疆常年受到外邦的侵袭,外邦皇室在天封母亲有了身孕以后离开了秦国,留得天封地母亲独自在秦国讨生活,天母诞下天封后便气尽而亡,天封在没有遇到术士之前,一直被乞丐带着讨生活。因为他混血的长相,和外邦人对边疆的侵扰,常常被同龄的小孩欺负,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后来在天封的陪伴下,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我们也成为了知心好友,但是谁也没有说过对彼此的心意。天封因为天生的神力一直替外公镇守着北疆,北疆的百姓过得十分地快乐,甚至比宛城的百姓更加幸福。”

    “奈何命运弄人,命有祸,躲不及,在我及笄那年,祖父去世,我又被送回了皇宫,我与天封分开了,我再次一人在深宫度过了仲夏,我予思念寄明月,只见明月,不见君。我对赑屃诉深情,深情有寄,情不知何往,久无君影,不知君心,只盛空悲切。”

    “好在,季冬初雪,那天,整个南宛被松雪掩盖,晨出院门,等城门,望眼去,万里银装,千里冰封,整个世界,洁白无暇,我身着尚衣监的白瑙林衣,眺望北疆,可是太远了,怎么望都望不到。”

    陵安公主的思绪越来越远,

    “陵安,陵安。”

    “天封哥哥,怎么是你。”,陵安激动的冲向天封。

    “师傅几日前便叫我回来了,让我呆上一年…呆上一年再回北疆。”,天封说这个话的时候,说到一半咯咯哒哒,转了话锋,陵安依旧沉浸在天封出现的喜悦中。

    “那你为何不第一时间就来见我。”,陵安假装生气,撒娇道。

    “陵安,我给你赔罪,我带你去醉仙楼小酌。在北疆的时候你可最喜欢玲珑窖了,南宛醉仙楼的醉仙酿天下闻名。我请客。”,天封笑出虎牙。

    ……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陵安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天封哥哥,连什么连?”,陵安脸上晕染出粉红,眼神模糊不清,用力争着眼睛。

    “我说,陵安你真好看。”,天封傻傻地笑着,只要在陵安身边便满足。

    那一年,我和天封哥哥吃遍了南宛所有地酒楼,逛遍了南宛地花楼,放风筝,看灯会……

    在外人面前,陵安是阴柔寡欲地病秧子,但是在天封眼里,她是机灵活泼,大胆有趣的女人。

    “我以为天封会在一年后回到北疆,没想到在离别那天,异族围城,城门被破,天封再上战场,天封一年前便知道会有那日。所有的一切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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