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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之死

    第三日晚,

    小楠拉着陆子明来到了镜花楼,意外地,楼中没有一个客人,只有机械师在花楼的二楼中间,一洗白衫,谈着琴,中空的花楼顶部,吹来阵阵微风,机械师的发丝随着风声和琴声凌乱的飘着,破碎的美感冲击着小楠的感官。

    “在下韩邵黎,恭候姑娘多时。”,韩邵黎声音温和,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你正行走在山林之间,平和且让人舒心,又或者说有蛊惑人心之效果。

    “在下陈钰楠,小女特意来找阁下,如果小女猜的没错,阁下才是镜花楼的楼主吧。”

    “哈哈哈哈哈哈”,韩邵黎笑而不语。

    陈钰楠见此皱眉,“那王殷是你杀的吧,你为了维持你亡妻的尸体,所以设下了阵法机关,让你妻子的躯体在花娘接客的时候,吸收客人阳气,以达到保证身体不腐不衰。”

    “姑娘有何证据证明这胡言乱语?”,韩邵黎不紧不慢。

    “你让衙门的人上去探你亡妻的鼻息,一切自然就揭晓了。”

    “我的妻子岂是你们能冒犯的。”,镜花楼所有的门突然都自己关上了,花娘和面首们的眼神都忽然见变得空洞。

    “你这么想知道真相,那我本宫就告诉你,只不过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别想从镜花楼里走出去。”

    “我与浣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爹是宛城观察史,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我娘本是书香门第,文采不输男子,但宛城之中,只准男人教书,女子只得在家相夫教子,我爹不忍娘亲才华无处施展,让我娘以他的名字,束发教学,受我娘熏陶,我爹惜才爱才,不分男女,俸禄都用来给平穷人家的孩子进学,我娘子当年啊,也学着我娘亲,束着男子发髻,出现在学堂中,她那么秀气,我看出她是女子,虽知男女授受不亲,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与之称兄道弟,如果所有的一切都能停留在那个时候该多好。”

    韩邵黎忽做感慨,

    “可,好景不长,兵部尚书之子姚时栗来到了私塾,他常常打压私塾中的寒门弟子,并且有断背之癖,让他的手下抓住了落单私塾的寒生,行畜生之事,景成兄因不堪受辱,跳河自尽,未亡,浣溪将景成兄就回来后,我们将此事告知我娘亲,娘亲容不得私塾出此败类,将姚时栗赶出了私塾,却因此让我爹在官场上遭到了兵部尚书姚珩景报复,一夜我爹回来,身上被打的乌青,赶上寒冬,姚珩景买断了所有的药材,我爹不治身亡,那年因为药材买断之事,破碎了无数家庭。”

    “再后来,我娘亲不断责怪自己,在自责中了解了此生,娘走后,家中只剩我一人,再后来私塾关闭,从此宛城再也没有免费的寒门私塾可读,浣溪无处上学,姚珩景不知从哪里得知是浣溪救了景兄并且向我娘告了状,当她回到家中的时候,遭到了姚时栗的埋伏,清白落入姚时栗这个畜生之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当时为何不去救浣溪?”

    “你以为所有的故事都像画册里那样完美吗?我爹我娘仅仅是爱惜人才,浣溪仅仅是想守护同窗,他们没做错任何事,却献出了自己的人生甚至生命,就因为我们站的不够高却想要在强权之下守护贫瘠。”

    “我因爹娘离世,守孝三年,再见浣溪,被告知她已是镜花楼的头牌花娘。我永远忘不了,我去找她的时候,她逃跑的样子,她说她脏了,配不上我了,我不嫌弃她,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在我听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时候流泪问我如果他是女孩我会不会与她厮守的假小子。”

    “笨蛋,我当然会啊”,韩邵黎说着说着,抚上了浣溪的脸庞。

    “爹娘和我说不要被仇恨笼罩,要好好的活着,成为一个能护住身边人的人,我把浣溪带离了镜花楼,我们一再退让,可是姚时栗不放过我们,他找到了我们成婚的琅琊涧,他说浣溪这辈子只能是他的,逼迫浣溪跳下了悬崖,我也跳了下去,造化弄人,我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们都死了,我抱着浣溪回到了我为浣溪打造的山涧小院,直到有人找到我,说能让浣溪活过来,可是都是骗人的,无论吸收多少人的阳寿,浣溪都只能保持形体不腐不衰,她不能再与我长谈了。”

    “这和王殷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他。”

    “哈哈哈哈哈,他活该,我爱浣溪,浣溪不得,他有发妻,却不珍惜,王殷的妻子为了他的仕途,变卖了所有家产,可此人一得志,便抛弃糟糠妻,日日来花楼寻花做柳,那夜若不是他死,死的便是王氏。他与花娘说,回去便把王氏休了,娶花娘回去,若王氏不从,便把她打死。此人有何理由再活在世上。我断他根,让他来世也不得成为男人,他不配。”

    小楠知道来龙去脉以后,突然可怜起韩邵黎,她自小是和阴世打交道的,并不是一个守着尘世死规矩的人,她在乎的是万千受苦的人,而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在小楠的心里,弱肉强食,忘恩负义,从来都是畜生的规则,而她作为人类,更希望能让好人有好的结果。

    “那你为什么要让王氏入狱?”

    “是她自己不说实话,她如果说出她看到有□□在她夫君的床榻上,她便什么事也没有,竟还想替王殷维护死后的清誉,我不帮如此蠢的女人。”

    “你是可怜之人,但是你不应该用他们的阳寿来滋养浣溪。”

    “被纱帘窝吸走阳寿的人,都是抛妻弃子之人,我从未吸收过没有家室之人或是爱妻之人的阳寿。他们背弃了海誓山盟,就应该受到惩罚。”,韩邵黎越说越激动,

    “你如此心疼这些人,是因为你觉得他们是对的吗?”

    “不不是,我没有这么想。”,小楠一时被问住了。

    “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本宫不能再容你们活在这个世上。”,说罢,便继续谈起了琴,小楠和陆子明头剧烈的疼起来,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周围的花娘和面首慢慢靠近,将小楠的胳膊咬出鲜血。

    就在他们即将被失去意识的花娘们咬到脖子之时,秦世恭和安风突然出现,秦世恭牵起了小楠地手,瞬间小蝶就幻化成了一道屏障,将四人隔断,小蝶散发处点点荧光,把面首和花娘打回了原形,他们竟然是一个个机械人,小楠瞬间清醒,感觉被削弱的力量又回来了。一脸迷茫,似在说为什么他能看到阴人,秦世恭瞥见小楠地表情,一脸不屑道:“你不知道得到通阴少女处子之身的人,便会分走通阴的能力么?”

    韩邵黎看到秦世恭,瞬间消失了,秦少恭并没有追上去,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小蝶化作人形,看到在一旁抽泣的陆子明,

    “子明哥哥,你为什么哭?”

    陆子明见有人发现他了,一下子感觉到有人来在意他了,哭的更委屈了:“哥哥不在,我刚刚伤心的时候,伤……伤心的时候,都没有人来安慰我。哇……”

    小蝶在一旁温柔的笑着,用手抚摸着陆子明的头:“子明哥哥不哭,子星哥哥一直都在小蝶的蝶碗里,主人让我好好保护子星哥哥的灵魂,你还是有哥哥的,小蝶也会关心你的。”

    “小蝶你真好。”,陆子明抱着小蝶哇的一声哭出来,真是个现眼包啊陆子明。

    待官府得知事情的经过,释放了王氏。

    几人坐上回赵府的轿子,

    “喂,虱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世子大人一直暗中跟着你们,只是你们不知道。”,安风说道。

    “那天那个纱幔后面饮酒的公子原来是你”,小楠反应过来。

    秦世恭慵懒的躺在轿子上不理会他们,小楠没忍住盯着秦世恭闭上的双眼看了一会——浓密的睫毛,剑眉星目,白皙的皮肤,鲜艳丰盈的红唇,好似一只禁欲的男吸血鬼。

    “真没想到,追到镜花楼砍王殷的泼辣的王氏,竟然会为了王殷死后的名声让自己差点葬送性命。”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为了自己颜面”,闭着眼的秦世恭突然开口。

    轿子内顿时鸦雀无声……

    秦世恭想的东西总是与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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