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孟随安看着窗外不知何时燃起的大火,她看着门口,此时的大火已经顺着大门烧进了房里。她看着一屋子的易燃物品认真的思考自己在有人发现这里着火后还存活的可能性有多大。但她还是急忙冷静下来在房间里找任何可以救她的东西,她看着桌上还是放在那里茶壶,她从衣角下狠狠的扯下来一块布料,走过去的这几步她心里不停的祈祷这里面一定要有水。

    打开茶壶看见里面的一片清澈的水波孟随安就差高呼一声万岁了,但她并没有,因为火已经烧进书架的角落了,她用布条占满了水贴在口鼻处,抱着茶壶蹲在了还没有蔓延到大火的地方。

    孟随安的脑袋里闪过一大推火灾应急逃生指南,但现在她只有一身衣服,半茶壶的清水,还有一个湿乎乎捂在口鼻的布条。她在撕衣服和不撕衣服中纠结了五秒钟,最后咬牙还是觉得和丢脸比起来,命更重要。脸可以丢,命丢了就没了。她脱下自己外套,好在她出门穿的这个外套布料还算可以,她努力把衣服都顺着茶壶塞进去,这样既不会浪费水还可以确保衣服沾到水的地方充分湿润。

    半茶壶的水只勉强够了衣服的一半,孟随安将它披在身上,举起一旁的椅子猛的向门口砸去,大门被砸开就冲了出去。但孟随安没有想到的是,整个院子都被火海包围。她紧紧的捂住布条,冲到门口,可大门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被反锁了。孟随安用脚踹了几下也没有被打开的迹象。

    孟随安经历了上辈子的死亡历程,一想到自己可能逃不出去要被活活烧死她反而没有多紧张。

    真是可怜,怎么会有人死出经验来了呢?

    她蹲在院子的中间,此时只有这个地方没有被火焰覆盖。孟随安蹲在地上,努力的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她看着地上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但还来不及让她细想那是什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了‘轰’的一声,孟随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刚刚自己逃出来的房间已经被烧塌了。火焰几乎一瞬间扑到了她的面前,孟随安觉得自己的眉毛和眼睫毛肯定被烧到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一下竟然直接撞开了一间房门。

    她扭头看过去眼泪都要出来了。大水缸,她看见了一个大水缸!

    厨房的火并不是很大,火势好像是从刚才的那个方向起来的。她掀起罩在上面的竹盖,看着水缸里满满的水。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是真的想唱歌。用这些水救火并不实际,她并不知道火有多大,范围有多广。就算能撑到她走到门口,大门被锁住凭她的力量也绝对不可能冲的出去。她思考了半天,拿起一旁的水舀子,向门上泼了几瓢水,又把竹盖泼湿。随后确认了一下高度,一个踮脚就跳进了水缸。盖好竹盖,孟随安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她肯定不会被烧死了,她现在要思考的是,自己现在的氧气够不够撑到获救。

    大门虽然被泼湿但火势够大的话烧过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可以不停的往竹盖上浇水,竹盖和水缸之间的缝隙也够她呼吸。但大火一旦烧进来,她并不清楚在这样的空间里她还能不能有氧气。

    孟随安让自己冷静,剧烈的心跳也会消耗大量的氧气。

    她开始想,其他人要多久才会发现这里。

    大火不停的侵袭着每一寸可以燃烧的地方,但整个村庄去还是异常的安静。街道空无一人,每一家都黑着窗户仿佛外面的世界与他们再无关系。大火安静的燃烧着,山腰上的破庙里汪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睡去,门外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邤风的呼噜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房门冲了进来,汪岑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人。

    “大人。”祝鸿焦急的说道:“山下着火了!”

    汪岑站起身,“哪里?”

    “看位置,是村长家。”

    汪岑的手心忽然冒出了一层汗,他急忙冲出了破庙,山下的大火已经将原本的房间完全笼罩,除了大火,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汪岑看着山下安静如常的村庄忍不住皱起了眉。“去把人都叫醒!救火!”

    几个人跑下山,祝鸿和邤风推开几家的大门,走进房间却看着床上的每个人都睡的很沉,无论他们是大喊还是摇晃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祝鸿从一旁端起一盆水就朝着他们的脸上泼了过去。随后见人醒了就接着跑到下一家重复之前的动作,邤风就负责从门外大喊着火啦吸引注意力。

    没一会儿村里的人就都发现了着火的事情,大家都拿出各式各样的水盆端上水从外面灭火。可不知道火势是不是太大了,所有人泼上去的水都只是压灭了一部分的火就又燃了起来。

    汪岑站在门口看着大门上的锁链,“祝鸿!把我的披风拿来!”接过了披风汪岑在一旁的水桶里占满的水,趁着门口的火势下去用披风裹住锁链,用尽全力一拽,已经烧红了的锁链轻易的就被拽开了。汪岑对身后的祝鸿说道:“你们接着灭火,我进去找人。”说着又将披风重新打湿罩住身体,一脚踹开了大门,门里的火势仿佛感应到了更为新鲜的空气猛的跑扑了出来,但都是带着热浪的气流。

    “安思远!”汪岑大声喊着,周围的房屋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很奇怪的味道,他来不及分辨其中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安思远!”他四处寻找着除了大火以外的其他声音,但这个想法显然不切实际。

    周围的房间都淹没在一片火海内,汪岑看着被大火已经完全烧毁的左侧,他只能撞进右边的一个房间,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大火,靠墙的位置放着一个水缸,汪岑身上的披风已经发烫了,他走过去一边期待着里面会有水一边打开上面的竹盖。

    “安思远!”汪岑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就在水缸里面,但对方整个人都埋在了水里看样子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个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了,即便水能保护她,但是氧气只会越来越少。

    汪岑又让披风在水里浸湿,把人从水里抬了出来,他只低头看了一眼就急忙把视线转到另一边。他拿过攥在这人手里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把人用披风裹紧后抱了起来。

    祝鸿和邤风一边在外面灭火一边站在门口不停的看着里面他们家大人为什么还没有出来。

    门口的火势渐渐变小,大家都牟足了劲开始靠近房子往里面泼水。

    汪岑抱着人走出来,怀里的人还没有醒过来。祝鸿和邤风跑过来正准备接过汪岑怀里的人,对方却并没有动。“祝鸿,马上去隔壁县城请大夫!天亮之前让他到我面前!”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走进了旁边的一家房子里,将人放在床上。邤风跟在后面突然问道:“大人,安大人身上都湿透了,要不先给他换身衣服吧。”

    汪岑的眼神变得很尴尬,邤风显然不能理解,他无奈的说道:“外面的火灭了吗?”见对方摇了摇头,“那还不去接着灭火?”

    邤风哦了一声急忙又接着出去灭火。汪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水里呆的时间太久了,皮肤和嘴唇都在泛白。

    大火终于在天色微亮时被扑灭了。邤风走近房间查看里面的损坏程度,却在已经被火烧掉房门的大堂里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已经被烧成焦炭的人。邤风走进了些,大火刚被扑灭,这个焦炭一般的人身上还冒着一阵白烟,味道很难形容。人都烧成这样了,也不能完全确定他可能就是村长,但除了村长还该怎么解释有人会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呢。

    邤风把事情和汪岑说过。这家房屋的主人已经回来了,汪岑给他们一包银子他们就乐的急忙把屋子腾出来。汪岑看着还在床上昏迷的人,“先去各家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不见了?”

    “是。”

    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大人我问过了,所有的人都被咱们叫醒来就火了,没有少人。”

    那看来,那个房间里的或许真就是村长了。可村长的死法为什么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呢?“把村长家封住,不要让其他人进去。”

    祝鸿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太阳总算是从山顶露出了真容。大夫把了脉,确认人没有事,只是在大火里呆的时间太久了,再加上被水泡着,开了几副药方就回去了。

    “大人。”祝鸿送走了大夫,“这几日我在村子周围查探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出入,整个村子只有在后山的一口井。”

    “井?”汪岑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村子里所有的水都是那里的?”

    祝鸿点了点头,“属下查看过了,村民几乎每日都会到井口打水。”

    汪岑眯了眯眼,他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变得简单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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