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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锢灵符玦

    “真的和父尊无关吗?”

    钟离无垢就这般,孤身站在大殿之内,如此之直白地质问钟离空冥。

    “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质问你的父尊。”

    钟离无垢立刻跪下,语气依然波澜不惊:“父尊身体抱恙,说是多年修炼留下的内伤,可据我观察,您是被魔瘴所伤,所以医官治不好,您为何去过魔界。”

    “我从不向任何人解释,包括你。”说完,钟离空冥咳嗽了两声,便眼神凌冽的看着钟离无垢,起身离开。

    留下钟离无垢跪在原地,父尊的冷漠并没有让他失去判断,他观察到,每到子时,就会有他面生的金麟卫去到父尊修炼的密室,似是在暗自执行一些任务,那么,守株待兔即可。

    入夜,子时一到。

    神秘金麟卫便进了钟离空冥的密室。

    钟离无垢封住自己的内息,用隐身术,暗随金麟卫来到密室,钟离空冥由于过于虚弱,所以并察觉不到密室还有第三个人在。

    只见,这金麟卫拿出一瓶丹药,钟离空冥刚要接过,就吐出一口黑血。

    “尊主,您七七之夜,闯魔界中了,魔瘴之毒,这丹药,也只能缓解痛苦,并不能根治,属下求您闭关养伤,不要再追查魔界之事。”只见侍卫跪在钟离空冥面前,苦苦哀求。

    钟离空冥挥挥手,示意无碍:“就算是天帝也终有一死。只是魔界异动,似有卷土重来之意,千年前,西岛寻风全族被魔界屠尽,我不能让钟离族重蹈覆辙……咳咳……”

    毒气上涌,内息紊乱,钟离空冥赶紧吃下丹药,钟离无垢隐身在暗处观察着一切,他得父尊确实伤得很重。

    “我要再去一趟魔界,取那摄魄珠。”钟离空冥拿出魔界舆图,端详。

    侍卫急切想劝阻,隐身的钟离无垢显身一把抢过父尊手里的魔界舆图,一边看一边问道:“摄魄珠是什么。”

    钟离空冥嘴角还有血渍,来不及擦拭,看见钟离无垢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手足无措,只得以命令的口吻说道:“趁为父伤重力微,察觉不出你偷偷进入密室……滚出去,此事与你无关!”

    “事关苍生,身为钟离少主,做不到置身事外。”钟离无垢倔强得很,还嘴硬得很。

    一边的金麟卫看不下去,冒着忤逆尊主也要说:“少主,魔界异动,和摄魄珠有关。”

    “多嘴……”钟离空冥刚想抬手施法教训金麟卫,立刻被钟离无垢阻止。

    “父尊,事到如今,您这个状况,别说是闯魔界,怕是钟离宫都走不出去。您不说,我可以找东君尊主一问究竟。”钟离无垢态度坚决。

    钟离空冥收起法术,显然,现在箭在弦上,既然瞒不住,那不如一次说个明白。

    原来,魔界每逢百年的七月初七,封印摄魄珠的龙御啸天阵就会松动,也是魔尊劫元神最虚弱的时候,魔尊似乎需要用此物练惊天法术。更离奇的是,近六百年来,每到这天,魔尊就会设法去取司南瑾的心间血。

    现在还尚未查到这件事和司南族有什么关联,或许是障眼法,又或许魔尊有更大的阴谋,想效仿千年前灭族寻风那样,将镇守人间的东君、钟离、初尘、司南四族一网打尽……

    所以便更要毁掉摄魄珠,不能坐以待毙。

    钟离无垢听到这,感到此事非同小可,追问:“父尊,现在看来这摄魄珠不可强取,可有方法破阵取珠。”

    钟离空冥深叹一口气,娓娓道来:

    “女娲开天辟地时,落下一块灵石化为摄魄珠,灵力极强,催动它之人,不论神魔若修为不够,必将反噬,而若能催动它便能修成无上法术,三界内无人能敌。女娲用龙御啸天阵将摄魄珠封印在了苍久溟川,也就是现在的魔界。

    要开启此阵法,有两条途径,一是,擅千万阵法的寻风族圣女,可破阵,但寻风已被魔界灭族。第二条路,便要集齐四枚锢灵符玦开启封印,然后利用符玦的上古之力,毁掉摄魄珠。” 钟离无垢突然明白了魔界异动的原因,便接话:“魔界异动,应该是想在我们之前找到符玦,拿到摄魄珠。父尊可知何处去寻这符玦。”

    “为父若知,何至于重伤……至此……”伴着咳嗽,钟离空冥的嘴唇也开始泛白,“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中原东君幽辰,人间只有他才能通过乾坤玄镜去往仙界,问个一二。”

    钟离无垢收起舆图,向父尊行礼:“我明白了,我即刻启程。”

    “等下。”钟离空冥走到钟离无垢跟前,厉声道,“跪下!”

    钟离无垢一愣,然后立刻跪地,只觉脊背发凉。

    “远离女子,女子只会碍事,可记住了?”

    钟离无垢声音颤抖:“所以父尊今天在我面前打死了我素不相识的女医官……”

    “她对你笑了,她就该死。”钟离空冥语气阴骘,令人不寒而栗。

    钟离无垢忍住了,没有追问,他害怕又崇拜的父尊,在这件事上,几乎没有理智。

    “明日起我将会闭关三年养伤,所有金麟卫任你调遣。”钟离空冥想拍拍钟离无垢的肩膀,手却犹豫了,悬停在半空,最终也没有落到钟离无垢的肩上。

    “一切小心。”

    父尊的这四个字,是那么轻,又那么重,淹没在氤氲夜色中,看似关心,却没有丝毫温度。

    钟离无垢没等天亮便启程了,既然要去找符玦,靠他自己是无用的,总要找些许帮手。

    翌日,在中原和司南交界处的一座凉亭内,钟离无垢终于追赶上了司南意和司南瑾。

    姐弟俩看到风尘仆仆的钟离无垢,很是惊讶。

    “一夜你就查清楚了吗?!”司南瑾灵魂发问,显然没带脑子。

    钟离无垢直接无视了他,直接绕过去,站到司南意面前,把钟离空冥告诉他的事一一告知,并希望能一起去找符玦。

    司南意一时错愕,本只是想抓到真凶,没想到直接要去拯救苍生了!

    而司南瑾这边就兴奋了,活这么大,终于能实现当英雄的心愿,甚是愉快。

    钟离无垢没有了高高在上的样子,倒是毫不绕弯子地邀请组队:“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司南意爽快答应:“既是拯救苍生,我司南圣女,他司南少主,定是义不容辞。说吧,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中原,找东君尊主。”钟离无垢拿出两壶珍藏的九州仙酿,人情世故可算是给他拿捏了,“东君幽辰就好这口。”

    说罢,便将酒塞给了司南瑾,并告诫他千万别洒了,坏了大事。

    司南瑾脸上写满了不情愿,一边赶路,一边还要给司南意拿行李,一边还得护着两壶酒。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发话:“我说,钟离无垢,你以为你灵力强,就能使唤我俩吗?”

    钟离无垢停下脚步,拿走两壶仙酿,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吧,我怕你冒冒失失给洒了。”

    司南瑾一下子来劲了,回怼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刚可有洒出来一滴?!”

    钟离无垢讥笑道:“嗯,你拿酒的本事确实高过你的灵力法术。”

    司南瑾哑口无言,因为怼不过钟离无垢而火冒三丈,而司南意却在一边看笑话。

    两个时辰便到了东君宫殿。

    中原之地人杰地灵,最具人间烟火气,东君宫也甚是气派,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三人来到殿外,司南瑾一会儿四处张望,一会儿又去观察侍卫,感叹道:“哇,东君可真富啊,侍卫铠甲都是鎏金的,啧啧啧。”

    见无人搭理他,便又去奚落钟离无垢:“心疼你,你宫里是真穷,只剩西北风了。”

    钟离无垢依旧没理他,而是径直走进大殿前,迎面走来一位仪表堂堂,沉稳有度的气派男子,这便是东君幽辰。

    “东君尊主。”三人齐齐行礼。

    “让各位少主、圣女久等了。不必如此见外,我们同辈,唤我幽辰便可。”东君幽辰风度偏偏,是四大氏族这一代中,最年长的。

    东君幽辰变出一个木匣,说道:“百年前,我父尊仙逝时给我一件宝物,说是终有一天你们会来取,我便一直在此等候诸位。”

    四人听后互相看了一眼,无法参透其中玄妙。司南意只能上前接过宝物,打开包裹的木匣,似是一副舆图。

    “是记载符玦所在的上古舆图。”钟离无垢接过舆图仔细看了一番。

    司南意追问:“所以先尊主早知我们会找符玦,也应知道魔界异动……”

    “父尊行事一向心有决断,不是我等能揣测的。”东君幽辰看向司南意,一时慌神,不知道是她太夺目,还是完成了父尊的嘱托如释重负反而不知如何应对。

    钟离无垢上前行礼,道:“幽辰兄,上古舆图实难堪破玄机,先尊主是否有留下一些话或者线索。”

    东君幽辰浅笑,从袖中取出一枚锦囊交于钟离无垢,而后说道:“他也早知你们有此一问,特留一锦囊,让你们离开东君宫后,方可打开。”

    “多谢幽辰兄。”钟离无垢再次行礼。

    司南瑾为了不坏事,一直憋着没说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幽辰兄不如与我等同行,你灵力高深,一路上也多一些助力。既然要维护苍生,你东君一族,也责无旁贷嘛。”

    “族中还有些重要事务处理,事情一了结,我便去找你们汇合。”东君幽辰回道。

    “画饼啊,东君尊主日理万机,啥时候能把事情处理完。”司南瑾嘟囔道。

    东君幽辰笃定地说道:“我既应允,必然做到。”

    三人互相示意,便没有再强求,告别东君幽辰,还讨要了好些疗伤和有助修行的丹药,司南瑾这小子甚至还厚着脸皮要了不少盘缠。用司南瑾的话说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东君幽辰等三人离开后,想起刚刚的红衣少女,出落得比小时候更标志,眉宇之间更多几分英气,想着想着便自嘲道:

    “司南意,我们可是一千年前就定过亲了的,看来,你还不知道。”

    彼时,入夜,三人找到一间破庙休息。

    司南意用婆娑烈焰掌生火,一边的钟离无垢有一丝惊讶,调侃道:“圣女用司南族绝学生火,真是奢侈。”

    司南意继续添柴火,并没有把他得话放心上,反倒是司南瑾一副不屑的样子,回怼道:“法术就是拿来用的,管他是啥。”

    此时慢半拍的司南意回身看着钟离无垢,严肃地说:“跟你说了,叫我意,司南意也行,别叫圣女。”

    钟离无垢看着司南意,乖巧地点了点头,一时羞红了耳朵,只是天色太暗,司南姐弟并没有看见。

    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钟离无垢岔开话题,拿出上古舆图,靠近火源,开始和两位伙伴分析接下来该去哪儿。

    上古舆图上,有仙、魔、人三界,布局显然和现在地界不同,十三万年来,变化太大,只能靠猜测。舆图有四处不同的标记,按照推断,应该就是四快锢灵符玦的位置,地理位置错综复杂,但是通过三人的推断基本可以确定其中两处: 忘川之境

    初尘族地界的青丘之地

    确认好两处,问题也接踵而至,该先去哪儿,论距离,其实两处离目前所在的地方差不多远。

    这时候,憨憨司南瑾发话了:“我们抛铜板决定,正面去忘川,反面去初尘,多简单。”

    司南意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脑瓜,骂了一句笨蛋。

    司南瑾撒泼:“司南意!你是姐姐就能在外人面前打我吗?就比我早出生了半个时辰!”

    司南意立刻开始施法传唤玄镜,说道:“我现在就告诉父尊,让你滚回去。”

    刚刚还嚣张的司南瑾立刻乖巧:“对不起,我错了。”

    钟离无垢在一旁看得出神,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家人是可以这样相处的,感觉非常奇妙。

    迎着火光,司南意拿出东君幽辰给的锦囊:“想来,锦囊应该在此刻用了。”

    司南意施法,锦囊启封,飘出三个金色大字:

    谪仙殿

    “这是哪里的宫殿,仙界吗?”司南瑾问道。

    钟离无垢解答:“这是枢命上神的宫殿,她掌管万物命运,她的谪仙殿就在忘川深处。”

    “那太好了,咱们天一亮就直接去!”司南瑾倒是爽快。

    司南意却发现了一些端倪,问钟离无垢:“你怎么知道的。”

    钟离无垢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了伤心往事:“我从小没见过我母亲,我想,她应该是不在了,小时候跑去忘川想见见母亲的魂魄,可是忘川怨气太重,我那是力弱,差点死在忘川,是枢命上神救了我。”

    “对不起哦,我不知道……”司南意心生愧疚,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

    “无妨,你们休息吧,一早还要赶路。我去门口守着。”钟离无垢就这样,坐在破庙的门口,闭目养神。

    司南意看着钟离无垢的背影,拖着腮心想,这个少年看似有权有势,家世显赫,但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父亲又严厉,所以导致了他有点扭曲的心理,或许那天女医官之死,也并不是他真的愿意这样干的。

    虽然司南瑾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心疼司南意是真的,他靠着柱子睡,让司南意枕着自己的大腿入睡,一边还在帮她驱赶蚊子。

    随着火光渐渐微弱,三人各自进入梦乡,梦里,或许有想见的人,有放不下的事,亦或许是未知的答案。

    忘川和人界交界处,是忘川河,渡河后要穿过袭魂山,才能抵达谪仙殿找到枢命上神,而忘川河上冤魂不散,怨灵潜伏,任何法术都无法自行渡河。

    只有摆渡人鬼监才懂其中关窍,可是此人脾气古怪得很,除了枢命上神,他谁的话也不听,渡与不渡,全凭心情喜恶。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破庙,司南意从睡梦中醒来,悠悠起身,揉揉眼睛,私下张望,司南瑾还在熟睡,却发现钟离无垢不见了。

    司南意立刻摇醒司南瑾,着急发问:“钟离无垢去哪儿了。”

    “什么?谁?”司南瑾被惊醒,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不会自己一个人去了吧,吃独食啊?”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钟离无垢闪出,扔下刚去找的果子和水,用法术将前方地形舆图展现在大家面前,然后,指着一处地形说道:“半个时辰前,我已去前方探查,走这条路绕山二星最为安全稳妥,没有山精妖怪。抵达忘川之前,尽量避免打斗,保存灵力。”

    “还是你靠谱!”司南意会心一笑,心想,自己竟然真的安心睡了好几个时辰,只有全然信任钟离无垢才会如此,这个人虽看似冷漠,却十分细致可靠。

    钟离无垢收起法术,舆图消失,冷冷地说:“赶紧收拾一下上路。”

    说罢,便径直走出破庙,留下姐弟俩尴尬相视。

    司南瑾愣神感叹:“所以他天没亮就出去找吃的和水,然后还顺便探了路……”

    司南意没有理会他,而是起身跑出去追钟离无垢,司南瑾见状只能囫囵拿起行装,一边喊着让老姐等等他,一边狼狈追赶。

    钟离无垢在前面带路,司南意迅速上前搭话:“你有小名吗?或者外号?”

    钟离无垢突然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诶呀,我们现在是队友,钟、离、无、垢,叫起来很疏远,叫‘无垢’吧,也怪怪的……”司南意声情并茂地比划着。

    可钟离无垢甚至没听她把话说完,便直接走了。

    司南意见状,赶紧跟上,一边追还一边骂骂咧咧:“喂!你不理我,我就叫你,大狗,臭狗,癞皮狗!”

    司南瑾拿着行李踉踉跄跄,跟在后面,看司南意和钟离无垢打打闹闹的样子,顿时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有点上火,酸楚,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三人一路疾行,来到忘川河,眼前的景象让姐弟俩很是震撼。

    司南意看着眼前的浓重怨气,这些都曾是这个世上受苦之人留下的,生前遭遇凄惨,死不瞑目。数目之众,令人咋舌。

    “这世上竟有这般伤心地。”司南意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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