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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七七夜刺杀

    【楔子】

    十三万年前,仙魔人三界大战,魔族三十万兵力来势汹汹,入侵仙人两界,魔尊劫更是具踔绝之能,法力无边,以一当万。

    仙界天帝召集二十万天兵,与人间同盟,共同抵御魔族。

    在持续三百二十六年的三界大战后,魔族节节败退,魔尊劫也元气大伤,只能退回魔界苍久溟川,这次的重创,十万年都难以完全复原。

    而这场大战中,人间最为惨烈,视野所能及之处,几乎化为炼狱,血流成河。

    为拯救苍生,天帝遣五位各怀绝技的上仙下凡,重塑人间,世代镇守,以御魔族再犯,他们将人间划分成五块,分据而治,成为人间五大族。

    十三万年来,盛世太平。

    精于炼丹药的东君族,占据中原,地广物博,也是五族中最具话语权的;

    修习寒霜术的北城钟离族,身法了得,灵力高超,但凡有难制伏的妖孽,只要钟离出马,必然手到擒来;

    擅御火术的南城司南族毗邻擅炼器剑术的东岭初尘族,实力不算强,因此两族甚是交好,互相照拂;

    此四族,生儿立贤立为少主,生女封为圣女守护妇孺。

    而擅长阵法的寻风族,隐于西方世外群岛,也是五族中,唯一的母系氏族,尊主世代为圣女,若生儿则封为圣子。

    可就在一千两百年前的七月初七,尚在襁褓的魔界太子神秘失踪。

    每过百年的七月初七,魔尊劫元神最为虚弱,需要闭关修炼,便会在魔界各个要塞布阵,以免被趁虚而入。

    魔尊劫出关后得知太子不知去向,勃然大怒,能连破阵法的,只有寻风族,魔尊便率领十万魔将逼魄寻风族交出太子,不然将血洗寻风族。

    寻风族尊主寻风飞絮,告诉魔尊太子不是自己掳走的,魔尊劫断然不信,既然交不出来,那就是太子已被杀害。

    魔尊怒火中烧,顿时,电闪雷鸣,黑雾笼罩,寻风族通力布阵,抵御魔族强攻,可是寡不敌众,很快败下阵来。

    最终,西岛寻风被灭族,这片世外桃源,变成了人间炼狱。

    倏而之间,仙人两界,风声鹤唳。

    是的,魔界,要卷土重来了。

    【第一章七七夜刺杀】

    一支鎏烬飞针穿过纸窗,朝着司南瑾的要害而来。

    他的亲姐姐司南意一招火袭术使出,将飞针拍落。

    “瑾,他们来了,你自己小心!”司南意破窗而出,飞身去追那黑影,黑影三两个闪转就消失在无边夜光中。

    屋里的司南瑾紧闭双目,风起发丝动,月光清冷,映照着他俊俏的脸庞。

    司南瑾法术平平,却极擅长听声辨位,耳朵一动,便知背后有人偷袭,司南瑾一个闪身,使出绝学步法流沙飞踏,躲过黑影的一掌,这贼人和司南瑾过了三招,便落于下风,他倒也不恋战,直接飞身跑路。

    司南瑾追出屋外大喊道:“老头,别让他跑了!”

    此时,姐弟俩的父亲,也正是被唤作老头的司南仲介带领十八刺翎使赶到,将这贼人团团围在宫内,这老头一招婆娑烈焰掌正中贼人胸前,衣服直接被烧穿了一个掌印大小的洞,贼人便口吐鲜血。

    司南瑾跑到老头身边,抱住父亲的臂膀,调皮道:“好厉害的掌法啊,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呗。”

    司南仲介将司南瑾推开,眉头一皱,咳嗽一声:“什么时候能打赢你姐你再跟我提要求吧。”

    “哪有你这么偏心的爹啊,你把绝学都教给司南意那丫头了,我只会越来越打不过她……”司南瑾气得不依不饶。

    司南仲介撸起袖子,想揍这小子:“小没良心的,流沙飞踏鬼教你的吗?”

    老头话音刚落,司南意便踏月而来,月色照应着她的面颊,肤如凝脂,腰间的赤色响云纱飞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司南瑾看着她,犹如惊鸿雁,心里不禁感叹,她真的好美好美。

    司南意一落地,刺翎使便退守两边,这司南宫里,除了尊主,最有话语权的,显然便是这位司南族圣女。

    “父尊,同伙的贼人跑了,很奇怪,他并不恋战,从他使用的法术来看,此人并不在五族之中。”司南意声音纤细,却条例清晰,格外有说服力。

    司南仲介清了清嗓子,开始办正事,踱步道奄奄一息的贼人跟前,蹲下用手握住贼人的下颌,一转慈善的语气,凶神恶煞道:“每隔百年的七月初七就来找我儿麻烦,今天这招调虎离山用得不错,可惜,我早有安排。说!是谁派你来的!”

    贼人不语。司南仲介使出法术让贼人疼痛难忍。

    贼人求饶:“我说我说,是魔尊……”

    司南仲介满脸不敢置信:“魔尊?!他意欲何为。”

    “魔尊没说,只让我取司南瑾……三滴心间血……”贼人屏住最后一口气,便逆行真气自尽当场。

    司南瑾立刻上前探他鼻息,懊恼道:“喂,别死啊,魔尊为啥要取我血啊。”

    司南意上前拉开司南瑾,仔细查看贼人尸体,翻出领口的图腾,便让大家上前来看。

    “巳蛇纹样,是钟离一族的图腾。”司南仲介说道。

    司南意用灵力探查这贼人的内息,发现他修习的是冰霜之术,那便是钟离族才会修习的术法。

    司南意起身拍拍手上尘土,若有所思:“此事颇有蹊跷,此人和逃跑的那个。并不像是一伙的,若是钟离族行凶,何必做得如此明显,而且,你们不觉得,我们抓到他太容易了吗?”

    司南瑾恍然大悟:“借刀杀人!”

    “更像是,欲擒故纵。”司南意浅浅一笑,尽在掌握,“我明天一早,去一趟北城钟离宫,这次我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弟弟。”

    “意,你带我一起去吧。”司南瑾撒娇道。

    司南意不吃这套,掐了一把司南瑾的胳膊,教训道:“叫姐!没大没小的。”

    司南瑾吃痛大喊:“啊——凭什么!你就比我早出生半个时辰。”

    两个人开始打闹,从小到大,只有司南意欺负司南瑾的份,这个弟弟也只是耍耍嘴皮子。

    这时,他们的父尊可没闲着,司南仲介一声令下,刺翎使开始清理现场,他满目愁容,似有心事,自言自语道:“躲不过呀,该来的还是要来。”

    司南意看着喃喃自语的父亲,并未听清他说什么,看着他神色凝重,问道:“父尊刚刚说什么?”

    司南仲介听到女儿发问,立刻回过神来,眼神躲闪,故意对着另一边的司南瑾说:“哦,没事,诶呀,老子忙了一晚上,去,臭小子,给我弄壶冷酒来!”

    司南瑾不情不愿的走去拿酒,司南意看着弟弟天真无邪的性子,简直和父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噗嗤一声笑了,然后立刻又收起笑容,只觉一定有更大的阴谋围绕着弟弟。

    次日卯时,司南意收拾好行装上路。

    因司南地界最靠南,北城钟离又极北,就算用疾行步赶路,耗灵力御剑翻山,不眠不休,也得整整一天一夜。

    司南音到一家酒楼准备先填饱肚子,但总觉有人跟着她,她会心一笑,三两口简单吃完,匆匆离开酒楼。

    她走到一处人多巷纵的地方,隐入人群深巷,不见踪影。

    跟踪司南意的人一下子跟丢了,站在原地直转,抓耳挠腮。

    司南意出现在他身后,打了一下他的头,呵斥道:“你跟着我干嘛!父尊知道了,回去有你好果子吃。”

    原来是司南瑾不甘寂寞,又对钟离族充满好奇,便偷偷溜出来,一路上他用流沙飞踏赶路,司南意才没被轻易察觉。

    “这次你休想甩掉我。”司南瑾得意。

    司南意无奈翻白眼,和司南瑾约法三章:“跟着也行,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无条件听我的话。”

    “行,除了让我回去,我都听你的。”司南瑾倒是答应得爽快。

    姐弟俩上路,晚上在驿站休息,次日天刚擦亮,两人便一路疾行御剑来到了目的地:

    北城钟离宫。

    司南姐弟俩就坐在这宫邸靠山一侧的高墙上俯瞰,在山的那边,还有一片硕大的练兵场,不愧是五族之中,战力最强的。

    “这才七月,为何感觉这里冷飕飕的。”风灌司南瑾的领口,凉意袭来,让这座宫邸看着更加冰冷肃穆。

    司南意示意他安静,因为,有一行人从大殿里出来了。

    只见,两名全副武装的金麟卫,拖行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医官,显然她受了不下六种刑法,伤痕触目惊心,血从伤口流出,又顺着地面纹理流进一边的池塘。

    金麟卫将她扔在殿外的石板路上,不一会儿功夫,她便断了气。这金麟卫手法之娴熟,看样子,不是第一次做这暴戾之事。

    紧跟后面出来的少年,眉目如锋,高朗挺拔,脚步却有些踉跄,白衣被血渍染红,他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看了良久,发丝被风吹起,被脸上的血渍黏住,些许狼狈。

    “钟离无垢……”司南意呢喃道。

    “他就是钟离无垢?”司南瑾不敢置信,传闻中,法力超群,不近女色的翩翩少年,竟然是眼前这般残忍的样子,视人命如草芥,手段还如此残忍。

    “偷看可不是大家风范。”钟离无垢并没有看司南姐弟,但是他已经知道墙上有人,且没有恶意。

    司南姐弟,听到钟离无垢这样说,便只能厚着脸皮翻身跃进钟离宫,司南意告诫司南瑾道:“一会你一句话都不许说。”

    司南瑾只得点点头。

    他们站在了离钟离无垢三丈远的地方,终于看清了这个残暴之人的脸。

    钟离无垢镇定自若,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悠悠地说道:“原来是司南少主和圣女来访。”

    “钟离少主,和传闻中,大相径庭。”司南意话里带刺。

    钟离无垢冷冽一笑:“嘶,来者不善。圣女,我父尊身体抱恙,若有事,我可代为转达。”

    司南意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就找你。”

    钟离无垢看了看浑身污秽血渍,眼神又转向司南意,说道:“需要两位稍等,我得去……”

    司南意行礼回答:“钟离少主请便。”

    一边的侍从,立刻飞奔去暖阁的地方,应该是去给钟离无垢准备换洗衣物的,司南意看着钟离无垢远去的背影,心里对他充满的好奇。

    司南瑾看着出神的司南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而后问道:“意,你说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我们是司南家的呀。”

    司南意示意地看了一眼他袖子不小心外翻出来的一小截熔焰纹样,这是司南氏族的图腾。

    “笨。”司南意鄙视地撂下这么一个字,便独自走进大殿。

    司南瑾无地自容,只得尴尬一笑。

    其实,司南意知道,钟离无垢是探查道了两人的内息术法,来自司南族,这位钟离少主的灵力远在自己和弟弟之上。

    两人在殿内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踱步声传来。

    司南意抬头只见,眼前少年身形飘逸,身着沧浪青色长袍,明眸善睐,舒朗俊然,和刚刚残忍的样子,又截然不同。

    三人坐在殿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哟,人模人样了。”司南瑾对钟离无垢的敌意很大。

    钟离无垢微微上扬嘴角,并没有理睬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而是走到司南意跟前,恭敬行礼,司南意见状也回了礼。

    钟离无垢道:“今日多有怠慢,司南圣女见谅。想问什么,我若能帮得上,定知无不言。”

    司南意将司南宫这六百年来发生的七月初七刺杀之事,一一详述。

    钟离无垢听后,眉头微皱,食指轻轻拨弄茶盏,说道:“听圣女意思,是怀疑我族还暗害司南少主,甚至不惜勾结魔界,且六百年了还未得手,哈哈,天大的笑话。”

    “可这贼人修习的的确是寒霜之术,这巳蛇图腾也是罪证。”司南意将贼人衣领裁下的图腾扔给钟离无垢。

    “圣女若不介意,在宫上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就会看到宫上所有人,都会穿着绣着你们司南氏熔焰图腾的衣服,定会,倍感亲切。”钟离无垢说话丝毫不留余地回击。

    司南意对他倒是有了几分欣赏:“钟离少主真是舌灿莲花,我说不过你。但钟离族派人刺杀司南少主的事,在司南地界已经人尽皆知,唔,不出半月,消息遍会传遍四方。到时候,你钟离族可还能置身事外?”

    钟离无垢哂笑道:“我钟离族,一向最不在乎外界说辞评断。”

    司南意感受到了这位钟离少主的气场,他甚是不好对付。既然贼人确实是钟离族的,他钟离少主绝不可能不管,且刚他谈到钟离尊主抱恙,那女医官命又丧当场,看来病症不轻没有治好,不然不会施刑致死。

    司南意想通后,便心怀胜算道:“钟离尊主抱恙,你族内就出现奸细来暗害同僚,很明显,有人想趁机搞事。”

    钟离无垢回:“我族中出此败类,我定会查清,有劳圣女费心。”

    司南意此时从手中变出那只鎏烬飞针,递给钟离无垢,问道:“此针你可认得。”

    钟离无垢细看一眼,摇头否认。司南意见他摇头,心想钟离族确实没有任何部落是修习暗器的,且这支针上的雕文图腾,也从未见过,那更说明,逃跑的贼人是便魔族之人,而魔族想将这些嫁祸给钟离族,可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一点,司南意百思不得其解。

    司南意上前行礼,眼神恳切:“毕竟事关司南瑾的安危,一切,拜托钟离少主。”

    钟离无垢轻扶起司南意,回应道:“给我三日,待我问过父尊……”

    司南意抬头满意一笑,和钟离无垢四目相对,两人竟都有一丝羞赧,司南意立刻撇开眼神。

    “听闻钟离少主法力高强,守护北地钟离族尽心尽责,子民都很爱戴,谦谦君子,不近女色,可今日一见,让我对‘不近女色’有了新的见解。”司南意回想起那个浑身伤痕血迹斑斑的女医官,不禁追问。

    钟离无垢转过头,似是不想被察觉些许表情变化,说道:“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多余的我不想解释,圣女愿意如何想,便如何想吧。”

    司南意被驳了面子,便不好再追问,便拉着司南瑾转身准备离开。

    “圣女慢走。”

    司南意停下脚步,转身说:“我们年岁相仿,叫圣女怪别扭的,下次相见,你可以唤我,意。”

    钟离无垢愣住,回身看着眼前这个少女的背影,直到逐渐模糊,不见。

    “意………”

    “意。”

    少年,嘴角微扬,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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