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韦恩家的老祖宗“畅聊”了一晚上现在才瞬移回卧室的江知暮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晚过的充实吧。”烛阴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江知暮牙根痒痒。

    “你在笑我拔了你的鳞片送给净梵他们炼器。”江知暮冷脸威胁。

    烛阴一下子收起了笑容，再次闭着眼装死。

    他知道江知暮是认真的，净梵，听起来像是某位佛家子弟的法号，但其实她是玄月宗炼器门的门主。

    平时最喜欢收集一些奇珍异宝来锻器，她眼馋烛阴的鳞片好久了，总是像一个“heitai”一样盯着烛阴，导致烛阴一看见她就“炸鳞”。

    “真玩不起。”烛阴面对江知暮全身上下只有嘴是“强”的。

    “就是玩不起，看不惯你咬我。”江知暮看了看钟——凌晨三点半，应该换上睡衣假装睡会儿。

    “突然出现的魔界小卒你打算怎么跟你舅他们说？”

    “写密函回去，等各大宗门开完会后舅舅他们会通知我该做什么。”

    “等？”

    “嗯，我在这里边等边调查。”江知暮从乾坤袋里掏出传音符。

    “希望你舅他们能快点吧。”

    “但愿只是当初的漏网之鱼，如果是封印松动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江知暮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沉思着。

    “把心安下来，就算是封印松动也没关系；能封他一次也能封他第二次。”烛阴移动着身子贴紧江知暮的脸颊。

    “嗯。”江知暮垂眸，遮住她眼底的担忧。

    ……

    因为太过心系魔族这事，导致今天江知暮早上下楼时状态也是浑浑噩噩的。

    “早上好，知暮小姐。”阿福给下楼的江知暮递上了一杯热牛奶。

    “谢谢。”江知暮看也不看地拿起来就一饮而尽。

    “您起的很早，小姐。”

    “没达米安早。”江知暮还在为达米安五点半提刀起来“修剪”花草感叹。

    晚上出去夜巡凌晨回来还能五点半起床，真厉害。不像玄月宗那帮弟子，晚上十一点睡让他们早上五点半起，一个个像“丧尸出山”一样。

    说到底还是他们不认真修炼的缘故，抓紧修炼到辟谷不就既不累也不困了。

    “他一直都起这么早吗？”

    “是的，小姐。达米安少爷是家里少数有着作息规律的人了。”阿福接过江知暮递回来的空杯子，随后问道，“知暮小姐早餐想吃点什么？”

    “我都可以。”我怀疑你diss了除了达米安的这个家所有要出去夜巡的人，阿福。

    “我知道了，请稍等。”阿福向厨房走去。

    “挺勤奋的。”江知暮站在窗边看着手中的刀被他耍的虎虎生威的达米安，评价道，“就是审美有待提高。”

    按阿福的话说他一直坚持每天当“园丁”，他怎么还没练出拿武士刀把灌木丛修好看？或许将来有一天能拿武士刀把敌人砍成“艺术品”呢？

    这么想着她也顺口说了出来。

    烛阴抬眼看着她，说：“酆都应该把地府之主的位置让给你。”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江知暮不明所以地看着手腕上的烛阴，但烛阴已经闭上眼不理她了。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达米安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他的“园丁”工作，他倚着门框抱着刀盯着江知暮。

    “看到你晨练的英姿觉得你帅。”江知暮用敷衍她小师侄的方法敷衍达米安。

    “哼。”显然江知暮的话让达米安很受用，他仰着下巴对江知暮说，“你审时度势的能力不错，你判断出了在这个家里依附谁会让你有利。恭喜你，因为你的识相，所以我会给你应得的庇护；你不用担心在这个家的生活了，只要你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你就能安安稳稳地待着这个家里。”

    “哦。”江知暮盯着达米安沉思，自己的便宜弟弟是不是因为每天晚上不睡觉才长不高的？

    “达米安少爷。”阿福端着一杯热牛奶从厨房走了出来，他将牛奶递到达米安面前，说，“一会儿早餐就好了，少爷你先喝杯牛奶吧。”

    达米安看着眼前的牛奶皱了皱鼻子，刚要拒绝又看了一眼保持着微微弯腰的姿势的阿福眼里的不容拒绝的神情，他顿了顿；臭着脸接过了牛奶。

    江知暮真的很想说其实空腹喝牛奶不是个好主意，但是又想到这是国外——他们应该觉得没问题，于是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后变成了：“多喝点，喝牛奶长大高个。”

    看到达米安要“杀人”的目光后江知暮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挑衅我？”达米安看起来想把江知暮碎尸万段。

    “没。还有要不你先把嘴边上的奶渍擦干净我们再说别的吧。”江知暮盯着达米安那一条“白胡子”，感觉配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挺可爱的。

    “噌”的一下，达米安将刀拔出来对准了江知暮。

    要不等他说话，阿福平静地阻止了他：

    “达米安少爷，要开饭了。您和提姆少爷前天‘友好交流’的时候把我最喜欢的一只杯子打碎了，导致那一套茶具都不能用了；我到现在还伤心着呢。”

    达米安呼吸声一窒。

    “少爷你该不会又想弄坏家的什么东西吧？比如客厅摆放的瓷器之类的。”阿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哼！这次暂且放过你。以后记住，不该说的别说！”达米安咬牙“叮嘱”江知暮。

    “哦。对不起。”江知暮在面对达米安的刀时依旧泰然自若。

    牛哇，阿福！江知暮悄悄给阿福竖了个大拇指，阿福微微点头欣然接受。

    不过这小孩炸毛真好玩。江知暮看着达米安“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恶趣味地想。

    不过也能理解，12岁身高137cm确实会成为一个身处青春期的小男孩心中的一根刺。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知暮小姐。”

    “什么？”

    “老爷跟您母亲商量过后决定今天带您去开登户籍，需要您有一个英文名字，问过您母亲的意思后她说她希望您自己起一个。”

    “我知道了，谢谢。”

    不管多少次听到这个消息还得感叹一声：妈，你真是我的亲妈！知道你闺女不会什么越让她干什么，果然世界上还是母亲最了解自己的孩子。

    “不客气，小姐。先吃早餐吧，老爷会在早饭结束后午饭开始前醒的，毕竟今天有事。”阿福幽幽地说。

    “……嗯。”

    也是能理解的，毕竟不是谁都像达米安一样是个孩子——精力充沛。我爹都四十多了还能坚持天天晚上出去“飞檐走壁”已经很让人佩服了。

    阿福做的饭真的很好吃，虽然江知暮自从十岁辟谷后就没怎么正儿八经的吃过饭了，但阿福的饭就是比她的印象里她妈给她烤得乌漆嘛黑的妖兽肉好吃。

    阿福预计的没错，布鲁斯确实在早饭后午饭钱下楼了——他十一点下的楼，十二点开始吃午饭。

    “午好，之暮。”布鲁斯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不愧是在我爷爷嘴里被称为“天使宝贝”的爹，打个哈欠都这么“优雅”。

    “午好，爸爸。”江知暮微微对布鲁斯点了点头。

    “阿福，我需要一杯咖啡。”布鲁斯走到沙发前坐下，跟阿福说。

    “我想这个对你更好，老爷。”阿福将一杯绿油油的蔬菜汁放在了布鲁斯面前。

    “哦不，阿福——”

    “我想老爷你应该想给知暮小姐留下一个好好印象吧。”阿福完全不理布鲁斯控诉的眼神。

    “……”布鲁斯将蔬菜汁拿起来闻了闻后眉头一拧，在阿福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那么难喝吗？

    “这是他们夜巡的代价。家里人都逃不了，阿福说非常有营养。”托马斯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凑近江知暮跟她咬耳朵。

    江知暮表面目不斜视地看着布鲁斯，实则心一突突的。

    搞什么，爷爷你知不知道但凡我有个心脏病之类的你就要漂亮的孙女“say beybey”了。

    “知暮。”布鲁斯放下杯子，有些严肃地看着江知暮。

    “我在。”江知暮回望着布鲁斯。

    “我想事情阿福已经跟你说了，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是关于我对你的补偿。”布鲁斯翘起二郎腿，声音低沉地说。

    “没有必要。”江知暮拧眉，她在想明明自己的爹的眼睛是一个灰调的蓝怎么还那么璀璨耀眼。

    “有必要的，知暮。”布鲁斯语气柔和，他说，“我对这么多年对你的不闻不问深感歉意。”

    “不是你的错，你又不知道我的存在。”江知暮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那就更有必要了。”布鲁斯的眼神里洋溢着爱和温柔，他用歉疚的语气说，“我对缺席你的童年很抱歉，孩子。”

    “……随你。”你开心就好，我的爹。

    “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布鲁斯起身就要走，但江知暮拦住了他。

    “等等走吧，吃了午饭再走。”我已经闻见味道了，阿福今天中午做的咖喱鸡。

    “……”

    不得不说，韦恩这个头衔真的挺好用。

    江知暮看着自己新鲜出炉的身份证明在内心里稍微感叹了一下。开车半个点老的，花了十分钟办完事了。

    “走吧，知暮。”布鲁斯拍了拍江知暮的肩。

    “嗯。”江知暮微微一点头，上了车等车发动了驶过一段距离后，她发现了问题，“回家的方向……不是这个吧？”

    “不着急回家，打算先带你去逛逛。”布鲁斯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江知暮。

    江知暮眼皮一跳。

    “要不等过几天再说吧。”江知暮试图阻止布鲁斯，她在脑海里疯狂搜刮着理由，“今天时间不够了。”

    “不会浪费太长时间的，你看上的我可以让他们过后送回家，不用我们亲自拿。”布鲁斯露出了“大资本家”的笑容。

    江知暮很想跟布鲁斯说一句“身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她对这种资本家的行为深恶痛绝”，但托马斯在旁边不停地念叨“多好呀，父女增加感情的好机会，别拒绝，快答应！”

    没错，她亲爱的爷爷也跟了过来，说是要见证这（登户籍）一伟大的时刻。

    真是够了。

    “我现在想把耳膜捐了。”江知暮心里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这个捐献的器官在捐献界也是非常炸裂的。”烛阴日常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