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刑

    接上

    何立总算是放过了孙均,把视线转移到武义淳身上。

    “听好,”何立拿着武义淳的匕首绕到他身边,“堂审中,逆贼张大凶悍暴起刺杀武大人!”

    武义淳的“免死”金牌还没有掏出来就被何立封了喉,金牌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传,速速厚殓武大人尸身,飞鸽禀报京城噩耗。”

    在场的人全都寂静无声,不敢轻举妄动。

    “记下了?”秦桧缓缓开口。

    “回宰相,都记下了。”书记官陈锡整理着笔墨。

    “那行,这仨留下,其余的退下吧。”秦桧摆了摆手。

    亲兵们全都下了楼,何立没走,屋内还剩五个人。孙均想和我对视,却被张大的目光拦截了下来。

    “现在,堂审才正式开始。”秦桧终于睁开了眼睛,身体往前倾了一些,“第一,主使是谁。第二,密信内容背出即可活命。”

    我瞅了眼张大,开口说道:“你就不怕我给你胡编乱造?”

    “你背一句正文,我便知真假。”秦桧又闭上了眼睛。

    我看向张大,他冲我摇了摇头。“那完了,那信上的内容我全都忘了。”我冷笑一声。

    秦桧放下手中的扇子,问一旁的何立:“何大人,用刑,我记得你是把好手啊。”

    我一听这话,疯狂给孙均使眼色,孙均立刻就会意了。何立刚要说话,便被孙均抢了先:“孙均愿戴罪立功,请宰相恩准。”

    “那看看吧。”

    亲兵们把我和张大带到了牢房,途中孙均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看向他,他眼神里有愧疚。我明白,他不会真的让那些兵动我的。

    但该做的戏还是得做,何立现在对孙均肯定还是心存怀疑,于是我开启了一路飙戏模式——

    “孙均!你这个走狗!张大!张大!”还没说完我就被亲兵按进了另一个牢房。

    张大已经被绑在了木架上,他边喊着我的名字边努力挣扎。

    那个亲兵一关上牢房的门,屋里的人就都松开了我,为首的一个亲兵走过来说:“我们孙统领说过,不动你,但你现在是囚犯,就给我好好待着。”

    我点点头,另一个笑嘻嘻的亲兵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看样子年纪不大:“孙统领没少跟我们提你,上回我们哥几个一块喝酒,他把你从头到尾夸了个遍,平时孙统领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啊?”那个兵说着怼了一下旁边一个亲兵的胳膊。

    我一愣,原本以为孙均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已经对我没有感情了,没想到他竟还是念着我。

    “孙均!你要还念点亲情,就把南月杀了,也别糟蹋她!”隔壁传来一阵阵张大的喊叫声。

    “放水。”孙均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我和屋内的亲兵坐在木板上,听着对面的动静。“用醋!”

    我觉得这样坐下去有些无聊,于是把刚才的那个笑呵呵的亲兵叫了过来,想和他探听一下“八卦”。

    “啥事儿啊?”那亲兵脸上仍然挂着笑,凑到我身边。

    “你们统领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压低声音悄悄地问他。

    “我们孙统领可是这个,”那兵说着竖起一个大拇指。“别的不说,他脸上那道疤,就是一次和金兵打仗时拼出来的,当时我们被金兵困在一座山脚下,就是孙统领带着我们杀出重围……”

    我看着面前一提孙均就两眼放光的小兵,又是无奈又是高兴。大宋少年将军,孙均。真好,可惜也沦为了奸臣的棋子。就算他不想,又有什么用。

    隔壁张大被灌醋时发出的呜呜声越来越大。

    我坐在亲兵们中间,托着腮发呆。对啊,我穿越都十多年了,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救出我的少年将军吗。我不想让他受罪,对于张大亦是如此。也许是上天看到了我的这股执念,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穿越到了这里,去实现我的愿望。

    “女人那边再进几个!”孙均的吼声透过门板,闯入我的耳朵,打破了我的冥思。

    屋里的兵忙把我拽起来,开始了演戏。门一打开,几个亲兵钻了进来,又很快关上了门。

    “我招!我招!”张大用尽力气喊道。

    于是我又被拽了出来。啧,真疼。

    “什么意思,张大。”我把头探进牢房门里,看着张大,双眼泪花朦胧。“是要招了是吗。软骨头,是个男人吗!”

    “好了。”何立拿折扇挡住我的视线。“先把她带去马房吧。”

    几个亲兵掐着我的胳膊又把我拽去了马房。

    我被他们扔进屋里,脚一滑摔在了草垛上,小腿上绑着的匕首和伤药松了,我又把它们重新捆紧。

    过了没一会,何立就来了,他轻轻关上门,走到我身边。

    “张大全招了。”何立手上提着诡刃,试探性地想套我的话。我没理他,目光看向别处。

    “不信?”何立挑眉。“他说,你们是自发行动,并没有主谋。还有,你半途进入,可不在计划当中。”

    虽然知道剧情,我还是得装作惊讶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何立。

    “是你擅自行动,对吗?”何立眼见我有些动摇,又补了这么一句。

    “这回信了?”何立往前迈了两步,“宰相有令,就地处决。”

    我冷笑一声:“好一个张大,本就是一个只知吃喝嫖赌的猥琐之徒,我早就应该想到,”

    “但是宰相还有令。”何立抬头打断我的话。

    “倒是你二人可活一人。”何立用扇子指着他自己,“谁活,我定。”

    我好像明白了他话中的用意,又好像没明白,于是抛出了一个话引子给何立:“除非?”

    “除非,”何立貌似很满意我的话,朝我走近了几步,“你把信,背给我听。这封信只有你看过。”

    我皱着眉,眼神紧盯着何立:“可张大还跟我说,说大人您也拿到过这封信,怎么没打开看看呢?”

    何立笑着摇摇头:“除了宰相没人敢看。”

    “之前不敢看,现在怎么又敢听了。”我也笑了起来,只不过是冷笑。

    “私自看信是死罪。”何立回身,装作无辜地说。“可是听犯人供词,是查案所需,无罪。”

    “只给我背,背完我放你走。”看得出来何立是真的很想拿到秦桧的把柄了。

    “我要是不背呢?”我抬眼看着何立,想从他的目光中找到一丝破绽。

    “背则活呀,不背则死。”何立像看猎物一样盯着我。“这是要看你自愿,我可是没有什么损失。”

    “一个条件,”我抓住了机会,威胁何立,“带我去见张大。”

    “去做什么呢。”何立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眼中顿时充满愤怒:“我最恨的就是张大这种人,懦弱无能背信弃义,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何立没有回答,不知思索着什么。

    “不答应?”在这场语言的对决中,我已逐渐占了上风,“那我不背了。”我摆烂似的往草堆上一倚,摇头晃脑,还翘起了二郎腿。

    何立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带我去找了张大。

    走到牢房外,孙均和左右卫正守在门口。

    “你们都没进去吧。”何立冷冷地说。

    孙均见何立掐着我,想把我拽到他身边,又怕何立怀疑,只能先回答何立的话:“没有。”

    我用口型告诉孙均不用管我,接着就被何立掐着胳膊扔进了牢房。张大躺在木架上,嘴被堵住了,呜呜地叫着。

    趁着何立与孙均周旋的时候,我在牢房中四下观察,很快就发现了角落里的两把长刀。但我知道,我带着手枷,抽不出刀鞘的。我只能用何立的那把诡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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