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两人准备买了东西就走，但是王娜一进来就看见那个阿姨在那里偷偷卖给学生东西，好像也没放在明面上，要走进了，问了，要了，才可能给。
王娜还是好奇地走过去，“阿姨，我是介绍来的，给我一份。”
阿姨刚听到王娜说的话，还以为自己是在走私一样，显然被王娜说的一团乱。
等王娜说明来意后，阿姨才递给一张纸，上面写满了明天要考的知识点，王娜要了两份，出门后给了苏棠一份。
苏棠看了眼手里的知识清单，“这个也太全了吧，不过这些不是初中学的吗？”
“不然呢？要是高中我都会了，还在这里干嘛。”
“她哪里来的？”
“好像是一个人复印后，她又多复印了些，卖两块钱一张，比打印还贵。”
“我还以为她要哄抬物价。”
“还没有吗？”
刚拿到知识清单的时候，王娜还踌躇满志，势必要拿下明天的考试。
可等晚上回到寝室，吃了一根冰糕后，就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任凭苏棠劝了她多少句，王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反正一晚上也改变不了，还不如养精蓄锐。
最后她的知识清单还被对床的何娇涵借走了。
等到第二天摸底考，惯例杨主任都要亲自巡考。
杨主任，不愧是被叫作杨总，收小抄都能收成本书，从有用到无用的，从初一到初三，全校一一凑齐了。
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就考一场试，那些有用的，甚至一眼看过去就没用的，为什么还有人大费周章地带小抄。
当然收的位置也是有经验。
通常放在笔袋，贴在水瓶。
少则小纸条卷在笔筒里，刻在橡皮擦上，这些也鲜少被发现，除非真的要作弊别发现，否则他也没办法。
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是，居然有一个人为了几个数学公式，居然抄在眼镜镜片上。
一时间不该说他蠢，还是财大气粗，虽见久不怪。但是感到稀奇。
无奇不有，百般花样，要不是不及格要补习，优班下调，谁也不必费这功夫。
也有没收尽的，王娜就是个好例子，心安理得地坐着，杨总想怀疑，也没机会。
其实小抄也没什么用，考试时王娜翻完了，都才两三道题。前面的罗茜就把骰子抛了又抛，无比绝望。
像溪山这样的学校摸底考，少部分是会考高中预习的，不单只是初中的知识。
考试结束后，还剩下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
王娜坐在座位，拿着三支笔，在那儿拜了又拜。
罗茜走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
“祈福……天神保佑，天神庇佑……”
看着王娜神神叨叨的样子，罗茜也跟着拜了几下。
这时，何娇涵迎面走向她们，昨晚睡的那么踏实，现在也心慌？”
听到何娇涵阴阳怪气地一番指责，王娜恨不得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狠狠地骂上几句。
罗茜看着王娜的脸色不太对，急忙压着王娜的肩膀，拦了下来。
“干嘛！”
“算了，她脾气就那样，心不坏。”
何娇涵没有回应，其实在她说完后就走了，罗茜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远去，也没有说些什么。
王娜极不情愿地坐着，抬头观察了一番罗茜的脸色，有些怅然。
“她惹到你呢？”
“没有……你考到怎么样？”
王娜想到昨天自己三长一短选最长的方法，只能无奈地摇头。
“其实……算了，没什么，补课应该去的人很多，到时候大多数都是要去的。”
罗茜原本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像口中有一块石子，说得不清不楚的。
这时，苏棠买了四包面包回到教室。
“要吃吗，小娜娜？”苏棠拿着一包诱惑着王娜，挑着眉。
“棠姐，给小的一包。”
苏棠从门口丢了一包给王娜，一包给罗茜。
“谢了。”罗茜还侠客地握了一下拳。
“娜，你没事吧。”
苏棠坐回位置，又转身向后，把一包递给了李浩楠。
“你现在想吃点面包吗？”
“不用。”李浩楠正在看科学杂志，题目是“找到另一个世界”。
“他不要我要。”
王川准备抢过来时，李浩楠直接在苏棠手里接过，“谢谢。”
“为什么没有我的？”
其实本来买四包，有一份是王川的，但看在罗茜在，也只好牺牲王川，看到王川委屈的样子，苏棠有些心软，准备把自己递出去。
但是王娜提前把自己的给了王川，“你吃吧，这个面包太干了。”
苏棠看着李浩楠把包装袋打开后，就转过身写物理的预习教辅。
“郎才女貌呀。”王娜凑到苏棠的耳朵说。
“你还是关心一下补习吧。”苏棠用手中的铅笔把她推了过去。
王娜一听完，立马又拜了起来，罗茜也回座位去了。
刚刚结束考试，班上一时间炸开了锅，全然没有初听考试的紧张感，反而多了些解放的释然，就像是高考刚刚结束一样。
大抵青春就是这样，在荒唐中成长，在成长中迷茫。
晚上六点半的样子，随着广播发出嘶嘶嘶的电音，广播里传来杨主任的声音。
“全体高一新生立刻前往各班训练占地，立刻！马上！”
零碎的脚步声，飞舞的尘埃和一脸无可奈何的不甘不愿……
军训结束的那一天，本该热闹的教室，今天却空荡荡的，只有李浩楠一个人写军训汇演的演讲稿。
本着学校刚刚建立的素质教学班，加上李浩楠较好的个人形象，以及外来求学的经历，学校也把这个重任托付给他。
此刻唯一能压过笔写字的声音也只有从窗外传来的些弱的蝉鸣与鸟叫，悠悠荡荡地飘转在教室里，渐渐地多了些从走廊里传来篮球撞地的声音，
一会儿，噪音制造者——王川进了教室。
“李浩楠，走，打篮球去。”
“不去。”
李浩楠把笔握在半空，思索许久也不知道接着写什么。
王川很不满意这个回答，单脚踩在王娜的椅子上，坐在她的课桌上。
“大哥，学校今天好不容易放我们假，我都和一班几个都约好了，就差你一个。”
李浩楠没有回复他，倒也不是对王川有任何不满，而是真的不太能接受那些理所当然的热情，他收拾书本，准备起身。
“等下，你想今天不上课，篮球场肯定有很多人，多好的表现机会。”王川不断找借口去说服他，“我跟他们打赌，一个月的饭钱，我会吃土的。”
“真的不行，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不定苏棠也去，你不是挺在意她的吗？”
那天晚上，本来王川看见王娜和苏棠在那里罚站，只是单纯想过去嘲笑一番，也没想着要去陪她们，但没想到李浩楠却问了句怎么能过去。
王川回头一想，直接买了包辣条，坐在寝室床上开吃，弄得寝室一股味，伴着夏天汗脚味，老师刚刚进去的时候差点没晕厥过去。
李浩楠斜眼看了眼王川，又垂下眼眸“你可能误会我和苏棠的关系了。”
“你们什么关系，不然我帮你问问。”
李浩楠停止手里的动作，睁大双眼看着王川，王川却丝毫没有发憷，也直挺挺地看着他，俩人僵持没太久，最后还是李浩楠妥协了，答应给他救场。
摸底考成绩在新生军训最后一天展示在黄角树下的红榜，一般那里只会专门提供给高三使用，低年级的成绩也只会各自的楼层贴出。
“棠棠，快进来！”王娜一只手把苏棠从堵着的人群里拽到跟前。
另一只手推开人群往里钻。然而，一切努力并没什么用，仍在人山人海的五环外。
后来在里面的罗茜给她们开出了一条道，才让她们进来看见红榜。
王娜看着眼前的罗茜，满脸写着衰字，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
“我的周末完了。”
罗茜的成绩英语没有达到标准，在年级的最后百分之三十，王娜却相反，就唯独英语好。
王娜则在大榜寻找，还在第一栏。看样子也不大像是找自己。
“太棒了。”
“怎么了，娜娜。”
“你看，赵海洋在第十一名。”
看着赵海洋的名字在前面，简直比她自己考好了还开心。
“我在……”苏棠把手往下又往上指，“第九名。”
“棠棠，还挺正常嘛。”
可王娜从上往下看去，排在第五名的是李浩楠。
“不会吧，你这个邻家哥哥到底是何方神圣。”此刻王娜在心里被李浩楠的优秀创出一片阴影，小声嘀咕着，“我还以为他就是个闷葫芦，没想到是宝葫芦。”
虽然很小声，但还是被苏棠听到了。
其实没什么，只要基础好，这种考试也不成问题。
不过对于王娜而言还是挺惊讶的，毕竟是自己看走了眼。
王娜不停地找自己的名字，也一直没找到。
“你在这儿。”罗茜指了指倒数第三列。在此之前，王娜还焦急地在中等区域找。
所以我们一定要明白，当现实与实力碰撞时，区分理想与妄想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说实话，溪山本就是高手如云，换句话说，王娜本身就不是从大门进入。
王娜绝望的眼神，与罗茜互相搀扶，面面相觑，此刻倒成了患难姐妹。
“周末！”
尽管她俩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但确切面对时还是有些难捱。
苏棠看着前几名，用手指了一下，难掩笑容。
正当王娜沮丧地趴在苏棠的肩上，感慨人生无情时，身后一个人撞到了她的肩。
“抱歉，同学。”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