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暗室深处，传来鞭子的鞭挞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地牢。

    “告诉我，是谁放你们走的，嗯？”欧阳乾叫侍卫停止动作，走上前，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她已经被抽的血肉模糊，垂着脸，他接过鞭子，用鞭把迫使女人的下巴抬起来与他对视“谁放你们出来的？”女人狠狠的盯着男人，良久，欧阳乾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缓缓开口“你，将脸凑过来，我的声音，，太小了。”

    欧阳乾将脸凑过去，女人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口混着血水的浓痰。“我呸！暴露恩人的事，我是绝对不会泄密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欧阳乾接过手下人的手帕，将脸擦……干净，他迫不及待的走过来，掐住女人的脖子“你找死。”他满目猩红，不过几息，女人就失去了气息。他睨向角落里的几个女人，那些女人看着地上没了气息的女人，身子不住的战栗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她们，她们被逼到角落，无处可躲，男人的越来越近的脚步，似乎是宣告死亡的倒计时。

    这时一个女人从人群了站了起来，充斥着绝望的眸中，藏着一丝光亮，她压下心底的惧怕，用力抬头，看着欧阳乾“是不是…说出救我们离开的人，你就可以放我们离开？”

    欧阳乾嘴角勾起一抹笑，朝她勾勾手“说来听听。”女人将江安皎的事和盘托出，连细节之处都讲了出来，欧阳乾摸了下女人的脸蛋，引得女人一阵战栗“真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燕。”欧阳乾听了微微皱眉，没有表露“可还记得救你们出去的女子是何样？”

    似乎是知道欧阳乾要问这一茬，她低着眉回答“小女子自小学习画技。”

    他的手摸着她的下巴，猛的抬起来，女人浑身发抖，眼底的恐惧中透着一丝坚毅，忽的他笑了起来“好啊，那你现在就把那人的脸画下来了。”他举起左手，身边人就将笔墨端了上来。过了一个时辰，夏燕就将画举到欧阳乾面前，虽只有三四分像，但画像上那双眼，他仔细看了很久，眯起眼睛，这张脸，有些眼熟啊…欧阳乾摸了摸她的脑袋将画递给手下，叫他去和剩下的女人对口供“春燕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如此识时务，以后愿意跟着我吗？”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人早已放了下来，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瞪着双眼，她是被活活打死的，夏燕额头滚下一滴汗，僵硬的点点头“我愿意，还请主子赐名。”

    “别着急。”

    等到手下拿着画像回来，示意无误后，欧阳乾才开口“识时务者为俊杰，夏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夏燕身子一僵，这是给她赐名了“主子，那她们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弧度“既然想知道，那就跟我来吧。”他转身走在前面，夏识走在后面。就在她的面前，他抬抬手，那些侍卫走了进去，用刀直接抹了她们的脖子，她们的惊叫还在耳边回荡，鲜血溅了她一脸，滚烫的液体从脸庞落下，不是眼泪，是血。

    欧阳乾递给她一方素帕，“把脸擦擦干净，这是教你的第一个道理，斩草要除根，不然…”他将士兵手中的画像塞在她的手中“就像这画中人一样，动了我的人，这就是下场。”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夏识感到通体发寒

    她们没有做错任何事，先是被拐，被人救了离开也没能逃出魔爪，最后落得这样下场。她抬眼看他，在他眼里，她们不过都是草芥罢了。她，也不过是不甘死亡的野草罢了。

    “我知道了主人，为了主人的荣耀。”也为了自己的性命“夏识愿赴汤蹈火。”

    ……

    “虽然有些唐突，但是你身上的伤，我这才将你带了回来。”他将桌上准备好的衣装放在榻旁的柜子，又转身走出去。

    “既如此，你为何不将我送进医馆？”江安皎起身将衣服套在身上，隔着屏风，欧阳璃岳眼神暗暗“实不相瞒，前几日有人托我找出灭了来福客栈的人，姑娘身上这伤……”

    “你如何知道我从那条道来的？”欧阳神色怔了一瞬，随即回复“既然有人所托，那我必定要查的。”

    江安皎眼底闪过寒意“这么说，你会把我交出去。”

    “我说了，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该寂静的死去。我可以装作不知情放你离开，而且我们应该算朋友了吧，若是无处可去，我也可以护住你的”江安皎脚步一顿，然后向屏风外走去“寻仇？客栈的人都没了，谁来寻，不入轮回的恶鬼吗？”

    欧阳璃岳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去，少女一身紫色衣裙，考虑她肩上的伤，他特地给她选了束腰的，她的腰很细，好像轻易就能折断。“衣服还合身吗？”但是他知道，她自幼习武，怎么会轻易折断。

    “正合适，这是哪来的衣服？”她有些意外这衣服的合身，深深看了欧阳璃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奥，我懂，我懂。”福叔的柜子里也时常有祝姨的衣裙，原来这位欧阳公子已经有夫人了。

    “既如此，我应当不便留下过夜，若是欧阳的夫人回来，怕是要误会。”欧阳璃岳拧眉，她懂什么了？江安皎瞧他的神情微妙，想从前劝慰祝姨一样“夫妻之间，有矛盾是一定要说开的，看你这样子，是和夫人吵架了吧。”

    欧阳璃岳眉拧的更紧，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开口，抬步向她靠近“我什么时候说我有过夫人了。”江安皎正要说的话停在嘴边？他说什么？“你没有夫人？”

    他被气笑了“本公子刚及弱冠，哪来的夫人。”江安皎被他逼到墙角“那，你这裙子哪来的？你一个男人，家里还备着女人的衣服。”

    江安皎看着越来越近的欧阳璃岳，她伸手推开他，欧阳璃岳任凭她推开，他总不能说，那是一直给她备着的吧“那，是我远房妹子的衣服，如今已经嫁出去了。这衣服是她还未及笄的时候在我这住时穿的。只是，她穿了一两次，就没穿了。”

    她这才点点头“多谢你收留我了，没什么可以感激你的。以后若是有需要，我能帮上的话，义不容辞。”

    “今天已是黄昏了，你身上还有伤，不若今天留下休息？”

    “不了。”她回头朝他笑了下“你忘了，我还有一个小妹要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