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了

    “我不过是问了两句话,你凭什么打春婶?”

    那孙婆婆哼了一声“本来是打她的,但现在,你,我也要打。呵,凭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凭什么!把她给我抓过来。”江安皎又想躲开,孙婆婆勾起一抹笑,满脸的沟壑挤在一起“躲开没事,我先打了她。”伸手指了指缩在角落的春婶。

    江安皎闻言,停在原地,她不能让春婶出事,她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办,那俩腌臜婆子一下就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正巧那生事的婆子抓着她的左臂,又是掐又是拽,江安皎死死咬住牙关,她的伤口崩裂了,这两日赶路本就来不及仔细处理,如今又一次崩裂了,不能叫这婆子瞧出她身上有伤,不然她这条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她任由两个婆子抓着,摁到板凳上,江安皎额头渗出汗水,遮掩着肩头渗出的血迹,身下的板凳也蹭上了血,这伤口是彻底裂开了,脑袋有些眩晕,看不清眼前人,更别说看见鞭子了。她干脆不挣扎,就那么躺在板凳上,等着鞭子落下。孙婆婆扬起鞭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是这林府的天。”

    “孙婆婆,好大口气啊。”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想起,欧阳璃岳大步走进来“我怎的不知,你是这林府的天了?”

    江安皎尽力睁开眼,看见是欧阳璃岳的衣角,莫名松了口气,脑子里绷着的弦松开,就静静躺在板凳上,听他的声音,不似与她说话那般,清冷异常,她在板凳上一哆嗦,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谁碰她了,自己出来,不要等我动手。”

    那个收她钱的婆子正站在一旁惊讶的张着嘴,这女人,真是欧阳公子的人吗?

    “谁碰她了,别等我说第三遍。”在江安皎听来,他的语气只是有些冷,只有那些婆子知道,这是欧阳公子发怒的前兆,那两个婆子吓得直接跪下了,对着欧阳璃岳直叩头“公子,我不知这是你的人呐,给我个机会放过我吧。”

    欧阳走过去,瞧见她遮掩的左臂,已然是鲜血淋漓,他瞳孔一紧,轻抚她的背“睡吧,这里交给我。”江安皎不知为何,忽然十分困倦,这感觉,倒有几分熟悉之感,她来不及多想,困意袭来,去会周公了。见她睡着了,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罩在江安皎的身上。

    “谁打的她?”

    “怨啊!公子,我们没动她呢。”

    “呵,我看是我太久没管着府中事务,有些人迫不及待,想当主人了?”

    孙婆婆浑身一抖,开口想解释“我…”

    “罢了,不过就是套宅子,我不要就是了,只是这主人……”那孙婆婆一听,又将头抬起来,期待的看着他,欧阳璃岳冷笑,一脚踩在她的脸上“主人,自然轮不到你个狗奴才来做。”孙婆婆被踩在地上,脸被欧阳璃岳踩着摩擦,发出一声惨叫,欧阳璃岳踩在她的嘴上“你扰了皎皎的清梦,这舌头就别要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谁不知道在金陵这地界,惹了他欧阳便是死路一条,何况是他的府邸,仅绞个舌头,已是万幸。

    “你这样谢我,便再给你些恩赏。”欧阳在厨房里转了转,在角落抱了坛老酒,“这个,带回家再喝。”孙婆婆诚惶诚恐的接过酒。“如此,你就下去领罚吧。”欧阳璃岳看了看其他两个婆子,转身轻柔的抱起江安皎,吩咐离怨“她们两个,哪只手抓了她的胳膊,就把那胳膊卸了吧。”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的事。出门前,他看了眼凑上前来的离纯,只一眼,就让离纯浑身颤抖。

    “你就是如此办事的?”只是短短的一句话,离纯单膝跪地抱拳“属下自去领罚。”欧阳璃岳移开眼神,快步向前走去。

    看着她肩膀渗出的血迹,他止不住的心疼………

    “回府。”

    两个婆子被卸了胳膊,仆人们四散开,忽然一个婢女尖叫引得众人围观。

    孙婆婆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旁边开坛的美酒已倒在地上慢慢流。那实行绞舌之人忙撇清自己,“是她自己非要在绞舌前喝酒,我可没有动她。”看着那刚开坛的美酒,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欧阳公子,从没打算让孙婆婆活着离开,不过是想让她离了府再死,谁知这孙婆子贪酒,迫不及待的喝了下去,这才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江安皎在一片黑暗中,这里闪过的画面她见过无数次,已经四年没做这个梦了。尽管如此,梦外的她还是蹙着眉,欧阳璃岳见她皱眉,握住她的手轻声唤着“皎皎?皎皎?你可是伤口疼了。”

    那些画面闪过后,她又陷入一片黑暗中,她在黑暗中听到一声声呼唤“皎皎,皎皎,皎皎姐姐”是阿璃,阿璃在唤她,她苍白的唇蠕动着,轻声唤着“阿璃,阿璃。”欧阳璃岳听见这名字,手僵了一下,身后的婢子见此,忙屈下身子,低着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欧阳璃岳没给她眼神“无碍,你下去吧。”

    “阿璃,不要欺负…阿璃。”欧阳璃岳静静的看着睡不安稳的她,将握着的手贴近他的脸“阿璃在,那些事,都过去了。”就这样待了一会儿,欧阳璃岳才轻轻的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替她掖好被角。

    他也想早些和她坦白一起,只是现在……

    江安皎没睡多久,她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陌生的床帏,上面有精美的花纹,身上盖着一层棉被,还盖着层毛毯,她急忙掀开身上的被子,身上穿着干净的中衣。江安皎瞪大双眼,又去摸左臂,上了药,换了布。

    失去意识前,她依稀记得欧阳来了,所以,这是欧阳的府邸吗?掀开床帏,没有看见鞋子。她又缩回床上,躺下才发现,自己枕着白玉做的枕头。

    不愧是有钱人,还真是光鲜。她这样想着,伤口倒是不疼了,大概上药时给她灌了麻沸散。等的实在有些累,江安皎又昏睡过去。

    直到日落,欧阳璃岳才又来看她。刚走进来,就见她侧着身子,睡的很熟。他走过去,手拂过她的脸,江安皎皱了皱眉,欧阳璃岳很快收回了手,在一旁看着的离怨,觉得主子面对这个女子时,总有些紧张。

    江安皎睁开眼,就看见欧阳坐在床边。她缓缓撑起身子,欧阳璃岳想要扶她一把,她的右臂微微躲闪。

    “今天多谢欧阳带我进府了。”欧阳璃岳的手就那样停在空中,他对她的疏离,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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