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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奇怪的、一闪而过的小生物在那天晚上，奇妙地让你进入了片瑰丽的梦境。
梦境里具体有什么记不太清楚，只知道眼前飞快地闪过许多亮闪闪的、布灵布灵的片段。柔和的颜色从高处唰地飞跃向另一端，视线调转，各种给人感觉快乐的情感在四周盘旋，好像伸出手指一戳，就能让幸福美好的情绪笼罩住全身——
“……”
从床上猛地坐起，你揉揉散乱的头发，少见地有些眼神发直，神情愣怔。
内心残留的感觉几乎明示昨晚的是个美梦。可自从你学会控制梦境后，这样模糊的梦就再也没有做过了。
会是“它”带来的么？
视线望向窗外，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照射到窗框上，只有鸟鸣在辛勤地起伏。随着微风而来的清新的感觉让人想早早地朝林木深处贴近，无论如何，今天看起来都像是个适合干活的好日子。
“拉斐尔小姐、”
轻轻的脚步声在外面落定，商人少女元气满满地说，“我们出发吧!”
……
深绿的森林，是须弥东部景观的主旋律。因终年高温降水丰沛，植物在这里肆意旺盛地生长，形成了让生论派学者流连忘返的生态圈。
阳光的存在感瞬着脚步的深入而逐渐减弱。雨林区的地貌主要有四层，分别为露生层、冠层、灌木层和地表层*。
现下人类脚步所能接触的只有下面两层。光线被上方层叠的枝叶挡住，菌类蕨类和树木的根系在地上互相争夺空间地生长，哗啦啦、一边沿着细小的可穿行的空隙走，你一边找出教令院最权威的《雨林生物图鉴》翻看。
视线落在封面处，提纳里的名字显得格外突出。偶然回想起那道主动靠近的身影，你有种奇妙的“自己认识的人竟然还是个大人物”的错乱感——以学生的角度。
假如，假如那一天你没有选择教令院学子的身份，大概也就无从体会到这种感觉吧。
视野条件在越接近森林深处的地方就越差，商人少女将袖口扎紧，整个人紧绷着地跟你的脚印走。路上的磕磕绊绊已算是常态，偶有窸窸窣窣爬过的蜘蛛突然袭脸，体型硕大，少女也只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它腹部曼妙的花纹。
沉默一秒，商人少女搂开蛛网，拿出笔唰唰地画下。出身宝石工坊的她有很强的速绘技巧，一阵飞快的残影后，她紧紧抱住笔记本，碎碎念道，“这种生物的花纹很像眼睛，很诡谲的漂亮，制作出来东西特别适合卖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
你对她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很佩服。将匕首收起擦干净，尸体踩在脚下，展开巡林官给出的地图，“一直向北……是护世森的方向，你确定路线是这条？”
“肯定。”
谈及正事，商人少女慎重地点点头。她回忆起前一天打听到的消息，缓慢又字句清晰地说，“拉斐尔小姐拜托我要查的东西我大概知晓……最近须弥和璃月边境的走商突然多出一大截，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知道这里有‘好货’。”
她举起手指，严肃道，“能得到这个评价的，一种可能是交易成本低。比如最近香料交易市场的风波，您也知道，当下的价格非常之低——会是商人完全相信后面涨上来吗？哪个大商人可以做到？”
少女更相信这种大手笔是国家层面的机构出马的——须弥又不是以商人联盟为基础的璃月。
“嗯。”
这个你可以肯定。自从学生们拜托你调查期货市场后，富人派到须弥的人就一直监控着须弥境内的金融状况。
初步分析是教令院的手笔。
“另一种就是利润极高!”
商人少女掷地有声，眼睛忽地发亮，“非常非常高的利润，足以让人铤而走险的!”
她兴奋道，手指不断摩擦着，“那个经典的名言就不说了，低成本也是成本，商人的追求就是尽可能地压到最低……杀/人放/火这种风险大的同样不多说，以我的眼界加上须弥的环境，能做到这种条件的只有……”
她微微一笑，“医药。”
聪明。
一拍手掌，你赞许道，“能猜到这里很厉害。要是有更多的条件，想必能直接抓住重点。”
“这么说拉斐尔小姐知道根本的答案咯？”商人少女将手背在身后，娇俏地问着，还不忘眨眼睛。
“只是一个好朋友给我了信息。”
你想，慢慢微笑起来。
那远去的璃月之友，曾眼含水光地看来。她当时的心情是否有期待着你去收尾呢？目前，还算是个秘密。
“……我们要找到这条[药物]走/私链的原产地。之后假如回收它，这条线的经营许可可以给你。”
少女脸上的表情收敛一点，她慎重地打量着你，“这句话，可不能随便说哦。”
你不为所动，“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找。”
或许是这句话不显逼迫也不算扰人，商人少女放下点防备。她沿着雨林下层中道道粗细不一的巨树阴影小心地行走，间或出现在表皮上的记号或许属于镀金旅团或许是巡林员，也或许是来往的可疑者。
而从中分辨出哪些是有意义的哪些只是交流的目的，就是她要做的事。
“商队的行进……不同规模的队伍嚼用所留下的垃圾……”
植被茂密的丛林里，短暂的痕迹可能很快就被生长速度惊人的植物破坏掉。商人少女全神贯注地摸索，偶尔你帮着她分析那些零碎的线索会是什么样的人留下的，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她在仔细地观察着痕迹。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大半日过去后，商人少女绷紧身体，让指尖从一记符号上虚虚掠过，“找到了~”
经过长途跋涉，你们的脸已经因为滋生的蚊虫而蒙上纱罩。面目表情彼此看不清，只有一双眼睛是锐利的、仿佛看到猎物被撕咬干净的愉悦感，“拉斐尔小姐，他们的队伍正朝偏北的这个方向汇合，大概是要接触统一的一个上线。”
对比地图，是无郁稠林的边缘，“确定是上线？”
“没错，估计是从同一个人（势力）的手里拿货或拿消息。好几支队伍在这里有围拢的趋势。我所选择的这支是中等规模的，到的顺序不会在最后，我们有充裕的准备时间。”
商人少女老道地说，“这种私密的交易，一般而言拿货的地方会选择交通仅有明面一条道的闭塞之处。不会靠近生产地，但也不会离得太远，四周的人手都会备齐……啧啧啧”，她突地感叹一句，“没想到母亲早年走南闯北的经验在这里有用了……”
她微微地撅起嘴。你发现她在表露情绪时，嘴巴总是很生动，也看起来无端显得稚嫩。
可实际上她毫不稚嫩。
否则你也不会在考虑之后选她跟着。术业有专攻，论商人间的联系，她是最合适的。
“接下来就是我的活了，会安安全全地保护好你。”
找到上线的线索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在这批人交易结束后，才算追踪生产地的时机。
你对她微笑一点头，前后顺序就此调换。
……
入夜，丛林的深处只余有蚊虫的嗡鸣。
商人少女苦着脸被你送到一处树木的顶端。四周的野生动物被提前清理干净，斩断一条长大概七八米的丛林蟒，食物问题也暂时解决了。
在森林中露宿最重要的是保证干燥，为此你们特意背了一大包吸湿的材料。夜晚降临，下两层的温度慢慢维持在一个比白日偏低的程度。没有风，只有无处不在的植物的吐息，商人少女紧紧抓住身上的藤床，她不恐高，可现在上不着天下不够地，她有点没底。
“拉、拉斐尔小姐啊。”
临到入睡，少女还是没有半分睡意。疲惫的身体告诉大脑该睡觉了，可精神……
“我……我们真的要……”
“以什么名义呢？”
她选择现在问还挺机灵的。或早或晚，都不算合适。
哗哗的纸页翻过，来到雨林你身上的书反倒比学院多了起来。早前看完的图鉴不说，现在你手上的是巡林员们细心编纂的可食用菌子谱，“嗯？以神明的名义，以须弥唯一官方机构的名义，以两国和平交流共识的名义。”
商人少女呆呆地瞪大眼睛。她的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景物，看不到什么光亮，下面守夜的人不需要光也能看书:
啊，原来真的是有情况……
还是个这么厉害的人在……
她忽地咬住嘴唇憋笑: 哇啊啊啊!这泼天的富贵啊，怎么就那么有诱惑力呢!
翻来覆去地，少女熬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你在树下以岩元素做出个基台。干燥的纯元素造物让体感算得上舒服，偶尔想想食谱上菌子的口感，好像还……
“叭叭叭，”
一点踩到青苔的声音，细细地、小小地从不远处冒出。昨日偶然看见的好像不存在的生物，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从角落里探出个叶片上下忽闪忽闪的头顶。
“……”
手指动动，你装作没有发现它一样地继续看书。接下来的几分钟，小生物的身体小心、又小心地从树根缝隙里“拔”了出来。
它露出了一双眼睛，圆圆的。下面的嘴巴抿成一条天然翘起的笑的弧度。
四肢看起软软的好像可以“噗叽”捏一把。走路摇摇晃晃地，它迈着小步来到树根前面四处“谨慎”地望望。
发现你在看书，它好似好奇地将手（胳膊？）放在脑袋上绕绕。即便看起来不能做出人那样丰富的表情，它的疑惑也清晰地通过动作表现出来。
[你—是—谁？]
想了想，你通过纳西妲教授的意识的延伸，向小生物发出道问候。
为了不吓到它，你还特意放缓了速度，争取让问候的意思能准确地传达过去。
“!”
对着空气跳动一下，小生物头上的叶子开始飞快地旋转。它从平地慢悠悠地拉到半空，豆豆样的眼睛也到处看，有点呆呆的可爱。
“~”
在心底笑了声，你继续说，[就—在—你—面—前。]
“!!!!”
嘭地一声，反应之后的小生物像上次一样，凭空消失了。
“唔……”
小生物看起来好像很害羞，你不得不遗憾地放弃寻找。
夜晚在一阵此起彼伏的虫鸣后逐渐变得安静。你的手指搭在书上，眼帘却不知不觉地垂下，陷入到一种似梦非梦的状态:
七色的如彩虹一样地光带在眼前展开，你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高高的旋转的花苞里。玫瑰色的天空上云朵好像棉花糖地团团聚着，有只小鸟唱着歌地飞过。天空的一角忽然下起来宝石样的雨滴，四处的花自身旁飘落，伸手一拦，花落在掌心，变成了暖洋洋的蛋糕一样的绵软。
好香……
你忽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凑到花朵上闻闻，那味道似乎就是……
“拉、”
“拉斐尔小姐!”
一阵急促的呼唤在耳畔响起，你恍然地反应过来。
睁开眼睛，商人少女正焦急地四处留意着。看你清醒，才放松且后怕地放低声音，“还好还好……原来只是睡着了，拉斐尔小姐，你完全清醒了吧？”
“嗯。”
轻轻地应了声，你向上望去。少有的、这片土地极为珍贵的光线正从芽叶孽生的缝隙里落下，算算角度，太阳已经升起好一段，难怪另外一个人会着急。
“不好意思，做了个忽然的梦。原本的守夜安排可能无法继续下去了，之后也要拜托你。”
“没关系，本来就该两个人一起守的。”商人少女咧开笑脸，“倒是你，看起来是做个好梦，嘴角还在翘着呢。”
“是吗？”
下意识地摸摸唇边。略略思考一会，你加深了笑意，“大概是，想起了幸福的记忆。”
似乎昨夜的小生灵送给你了一场很美、很美的美梦。
所以，什么时候你可以也向它道一声感谢呢？
……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接下来的追踪时间略显无聊。
只要抓住一根线头，后续的痕迹便有迹可循。沿着前人的道路行走了两日，你们正式到达无郁稠林的地界。
须弥靠近层岩巨渊的这一大片土地，以知论派的说法，相关的地名如[化城郭]，具从教派典籍而来。
因为这个渊源，当地拥有很浓厚的“独身修行”风俗。据巡林官所记的工作日程，他们经常会从各个角落里挖出来沉迷坐禅而饿晕厥的学者。
而他们的身份自然也是教令院会盯上的神明罐装知识“储备”。因此在赶路的过程中，你通常会好心地拉他们一把，避免他们在意识混乱（林居狂语期）越陷越深。
“唔唔唔……”
又是一个看起来不算正常的学者被你揪出来以意识安抚好。离开化城郭前，你曾秘密地找过一次提纳里，假如有需要巡林官的，尽可留下双方约定的信号。
将人送到靠近巡林员巡查的路线（没错，走私的路线当然要避开巡林员），你和已是见怪不怪的少女重新回到正途上。
一开始她还很担忧这是否会暴露你们踪迹。不过自你给她表演了番“搬运”方式后，她就不担心了。
商人少女: 谁懂啊，人倏地就飞走了，还能不碰到东西，太神奇啦!
“不过，越到无郁稠林，学者就越少……”
将今天发现的新痕迹记下，你回忆起一路的情况，喃喃自语道。
这种变化不禁令人回想起在沙漠的经历。其实你很不愿猜测这走私的“药”也会和混乱的学者们联系上，但事实是，可能性很高。
或者说，以当前教令院的底线，尽量往不好的方向猜才是正确的思考方式。
“嗯？有什么问题吗？”
商人少女凑过来。经过几天锻炼，她的心理素质猛涨，就算现在面前有条长虫想要钻到鼻子里，她也能果断地拔出来掐碎。
“没什么，只是那药可能和人联系上。”
任何药物，无论是正式研发完成的，还是药效待验证的。好的、还是坏的，都需要先一步在人身上实验。
商人少女皱皱眉。她也想到了这点，嘴唇不自觉地被牙齿咬到，“这种钱……果然还是利益动人么……实在是……”
来自正常人的同理心让她变得沉默。这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当天交易时才爆发出来:
“什、什么!”
林木肃肃，一只眼睛蓦地睁圆，少女呆滞地在大树的高处僵直了身体。
以望远镜向下看，镜头中，封闭的山谷，或者说，以巨大的蕈类植物包裹出的一处人造场地里，有只笼子放在一边，里面被圈/禁的人死气沉沉地躺着。
旁边，身份应该是卖家的人正啪嗒啪嗒地抬脚不耐烦地发出噪音。偶有片刻他会看向笼子几眼，可那眼神也好像只在看物品。
——他们要现场展示药效!
“什么、什么东西!啊啊啊啊那是什么东西!”
商人少女愤怒极了。她在树上的腿牢牢环住粗壮的枝杈，上半身却怒气勃发地绷紧。
“拉斐尔小姐!”
少女收起望远镜，转过来脸，那是张愤怒到极致的脸，“这种情况、怎么办？!!!”
“有把握从交易人的身上摸到生产地的线索吗？”
和少女的表现不同，你倒是保持了冷静。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阈值的，过了那个坎，很多东西都显得无足轻重……
……
不……
脑海的回忆微微一颤，你蓦地以手按向自己的额头:
不对，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反应会是下意识地这样的？
那些在沙漠里残留东西，那些来雨林想要找的东西，不正是……？
“……”
巨大的震动从心头流淌而出，好像温热的血液也正随之流尽。你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在摇晃，那些珍贵的东西需要好好的保存，可……
你的本性不改……
你还真是、真是……
“——没有办法也会有办法!而且我相信我们两个!”就在你心神激荡之际，商人少女果断道，眼眸如火焰般燃烧，“拉斐尔小姐，请助我一臂之力!”
“好……”做好决定，等到来进行贸易的队伍聚齐，卖家高傲地展示着产品时，你刷地拔出腰侧的剑，一道寒芒从高处直接贯彻到下方!
噼啪、冰冷的冰屑在空中飞舞，冷意浸透在皮肤，你轻轻松出口气。
拉起少女从高处跳下，几个大蘑菇上停顿，你们迅速赶到交易场地。笼子里面的学者刚刚被暴/力地打醒，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身影，他有气无力道，“救……还有……还有孩子……”
孩子？!
商人少女出离地愤怒了，她拿出新买的防身用匕首，使劲地向笼子上的锁链挥动。哐哐哐哐，一边挥动她一边骂，被冻住的卖家还没死，你曾经在沙漠掌握了其中的分寸。
一拍，刷啦啦地掉下冰碎，卖家倒地不起。再一拉手指，背后的山谷随动作边缘升起冰墙，环绕地形成完整的圆，封闭了全部的出入口，“保持安静。”
你冷声道，“待在原地不许动，否则……”
赤/裸/裸的杀意在空气中流动，商人少女在愤怒下生生砍断了锁链。抱着学者上下摸索一遍，发现没有表面问题，她急忙去翻卖家。
既然选择突击，现在争的就是时间，谁知道生产的地方会不会一直关注这里，“快、快，让我看看……”
“咳咳，我知道关押着人的地方……”
被救的学者虚弱地靠在笼子边。他颤颤巍巍地抬手，“那个位置……就算……”
“就算不是生产的地方，也是实验的。”
你语速飞快地道，“顺藤摸瓜，迟早会找到，我们走!”
越是紧张，少女的动作就越仔细。等你的话结束，她头也不抬地说，“完、完成了，我这边也差不多、”
当当几个包裹落下，你和少女把吃的用的都扔到这里。学者被你背在身上，余下的商人瑟瑟发抖地聚在一起，少女没什么情感的看他们一圈，“你们走不了的，好好地，等我们回来。”
好好地……
她无声地威胁道，在冰墙下冷冷一笑。
差不多捆好学者，你拉起少女重新跳到外面。在一侧的树上做好记号，现在唯一可以期盼的，是巡林官能注意到你们留下的信息。
“哇啊啊啊，这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飞奔的路上，情绪逐渐失落的少女使劲咬牙，“他们怎么想的，教令院也……”
说到一半，她忽然眼眶红起来，“我的身份，会不会……”
抽出手安抚地拍拍，你在闪过的风景里不忘小心地护住学者，“还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吗？既然是未来的合作者，我总会保住你的。”
“拉斐尔小姐……”
狠狠一抹眼泪，少女牙关紧咬，“行，那件事不用考虑了，我答应您!本来这就是家里对我的考验，拼一把值得!”
“而且，”她看向近似昏迷的学者，眼睛红红的，“须弥的金融环境太差，这对普通人也算是祸从天降……”
做人要讲良心，做生意也是。
少女想，握住你安抚的手，“我们，我们一起，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