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昭昭最近并不经常出门，毕竟夏季高达三十七度的高温，任谁也不会想这个时候出门玩耍，所以郑昭昭决定再陪孟雎尔出去一次就在家里躺尸。
和林玉燕应付完后，她打车到自习室，推开门看到坐在椅子上，一脸淡漠的孟雎尔。
对方一看到她，表情都鲜活起来，自然而然地撒娇，好像刚刚的神情只是郑昭昭的错觉，但她知道，那只是对周围事物的不在意。
“我等了好久哦昭昭。”
郑昭昭坐到他一旁的椅子上，把书本拿出来摆放好。
“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到，明明我才是准点到的那个吧。”
她可是纯正的卡点星人，绝对不早到，但也绝对不放鸽子。
“我把桌子和椅子都擦了一遍哦，没有一点点灰尘，全都被我擦的很干净。”
这人在邀功，郑昭昭敏锐地意识到。
她看了眼垃圾桶，里面是团成球的卫生纸团，孟雎尔见缝插针，“我把曾经在这里待过的人的恶心痕迹全都擦掉了，很厉害吧！”
郑昭昭被他震惊一瞬，“你那是什么形容，不过还是谢谢你擦桌子。”
郑昭昭聊了几句开始学习，再开学就是高三，她不能荒废掉学习。她并不觉得她可以在这个世界当个混子，因为这场“奇遇”，她比别人有更多的试错机会，所以没想过浪费这些时间，而是比之前更努力。
孟雎尔在她开始学习后就闭上了嘴，什么也不做，只是支着下巴看她，主打一个陪伴。
郑昭昭偶尔会遇到不会的题，当她看不懂解析的时候就会直接抓过身边的孟雎尔，毫无心理负担地命令他，“孟雎尔，教我这道题。”
身边有现成的天才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昭昭你终于理我了！你都不和我说话，我感觉我都要变成哑巴了！”
孟雎尔的表情生动起来，那副温柔注视她的样子被另一副激动的模样取代，他兴冲冲拿过笔给她讲题，讲完后还要求夸奖，夸奖不够还要求奖励，他笑得蛊惑艳丽，手指不知何时缠进她的指缝，牢牢握紧。
“昭昭，昭昭，我好喜欢你呀。”
他额头抵着郑昭昭额头，鼻尖蹭她鼻尖，发出愉悦的笑。
孟雎尔声音并不是低沉那一挂，是非常清亮的少年音色，本就好听的声音在面对少女时多了些缠绵的味道。
他离郑昭昭太近，郑昭昭以为他会亲上来，毕竟他不仅一次要求过亲吻。
但他只是蹭着她的脸，小心翼翼亲她的手指，眼睛专注地只看向她一人，她隐约窥见那双眼睛后隐藏的情感，如同潮水一般翻涌。
这是她的男朋友，奇怪体质奇怪性格的男朋友。
指节传来轻微痛感，孟雎尔咬住她，湿热感蔓延，郑昭昭及时抽手，把上面的水渍擦干。
“好好讲题，先说好，我学习好了才会和你出来，不然我可没心思和你玩。”
孟雎尔眼尾飞红，唇色水润，闻言用力点头，“昭昭不会的都可以问我，我全都会！我比谁讲的都好，根本没必要去问那些没智商的东西，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我们两个才是最亲密的人，怎么问我都可以哦！而且昭昭那么聪明，又那么努力，一定能学的很好的！”
郑昭昭无声地把他推远，写起卷子。
她觉得在孟雎尔眼里，自己就没什么地方是不好的，就算有缺点也能被他颠倒成优点。
她写完一套卷子，纠完错后把脸埋在卷子里当做休息，好一会她才抬头，看向身边的孟雎尔。
他在郑昭昭趴下时起身去洗了手，然后又坐回她身边，打开了他带来的水果。
孟雎尔剥了一颗荔枝，“昭昭，张嘴，还凉着呢。”
郑昭昭猝不及防被孟雎尔把荔枝果肉塞到嘴里。
莹白指尖沾染上晶莹汁液，捏着荔枝的手指送到郑昭昭嘴边时散发着腻人果香，有些许汁水还蹭到她唇上。
郑昭昭把荔枝核吐在纸巾上扔进垃圾桶，孟雎尔趁着空隙又喂她一个，郑昭昭吃着荔枝肉制止他下一步动作，“我自己剥，你也吃。”
孟雎尔看了眼郑昭昭，手里动作没停，“你再吃一个嘛，我给你剥你就不会弄脏手了。”
郑昭昭被他喂了几个，她决定礼尚往来，洗手后第一个剥好的荔枝递给孟雎尔。
孟雎尔没有伸手接过，一副明显等着她喂的样子。
郑昭昭喂他一个。
“还要——”
郑昭昭又塞给他一个。
孟雎尔脸颊鼓鼓，眼睛弯成一弧月，像小狗一样看着她笑。
两个人没一会就把荔枝吃完，洗干净手上发黏的汁水，郑昭昭站在窗边向外看。
孟雎尔也站在她身边，顺着郑昭昭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又去看郑昭昭。
“昭昭。”
郑昭昭疑惑扭头。
孟雎尔捧起她的脸，一只手掐住她的脸颊些许用力地捏了捏。
郑昭昭的脸肉被他挤在一起，整张脸看起来肉嘟嘟的，连嘴唇都轻微嘟起来。
郑昭昭拽住他手腕，含糊不清地说道：“松手。”
孟雎尔依言松开手后把她搂到怀里，“你看我呀，我不比外面的东西好看吗？”
“...”郑昭昭无语，“你怎么什么都要比？”
跟活人比还不够，现在已经开始和非生命体比了是吗？她真是服了孟雎尔的嫉妒心。
“因为我就是最好看啊，虽然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喜欢我的脸，但是和其他人比起你还是最喜欢我吧！”
孟雎尔悄悄偷换主语，郑昭昭注意到了，但也没有揭发他的意愿。
他说的倒也没错，她偶尔也会因为他的脸蛋愣神，尤其是在他有意的勾引下。
孟雎尔见她没有反驳，自顾自兴奋起来，郑昭昭被他像是吸猫一样蹭了半天，费力地把他扒下去，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你牛皮糖吗？我要被你勒死了。”
孟雎尔头发微乱，弯弯的眼睛满是喜爱，唇色泛红，说话间露出艳红的内里，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愉悦的气息。
他在郑昭昭手指的阻隔下才没有又凑上去。
“我想抱着你。”
“什么也不许想，我要学习。”
郑昭昭说完就回到书桌前继续学习，她学到了快中午，期间孟雎尔果然一次也没有打扰过她，只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讲题。
等她把错题整理好，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孟雎尔，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然后用手指捏住，轻轻扯了扯。
她搞不懂孟雎尔，怎么会有人把所有情感毫无保留地寄托到另一个人身上。她不理解孟雎尔对她过分深重的爱，也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她和温如辛谈恋爱时都没有这么投入过，因为顾忌对方见过孟雎尔后会和其他人一样对孟雎尔产生喜欢的情感，所以从一开始就是留有余地的交往，即便之后分手，伤心过后也能很快恢复心情继续自己的生活。
她觉得任何人在恋爱时都不会倾尽全力地向对方付出，人都是自私的，大家都会有所保留，但孟雎尔却可以做到豪无底线地迁就她，因为她不想出门，他就可以只在楼道见面聊天，她上一次主动去找孟雎尔还是很久之前，找他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但他一次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没有觉得不公平。
经过他受伤那件事后，郑昭昭对于孟雎尔听她的话这件事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甚至有一种无论她让孟雎尔做什么事他都愿意的感觉。
简直就是把自己完完全全奉献给她，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说不心软是不可能的，但她做不到像孟雎尔那样以恋人为尊的地步，她果然还是最喜欢自己，不过孟雎尔也没有让她用与他同等的感情对待他，对此郑昭昭还是很满意的。
郑昭昭拂开孟雎尔脸上的碎发，戳他的额头，“孟雎尔，醒醒，出门了。”
见他没反应，她又去点他眼下的泪痣，看他颤动的眼睫和微微蹙起的眉毛，“走不走啊孟雎尔？”
孟雎尔终于睁开眼，眼睛锁定面前的人，声音却还带着被强行唤醒的含混，“椅子好硬，好不舒服...”
郑昭昭点头，“那要不你去那边的小床上睡？我自己出去玩一会，等结束后我来找你，或者你睡醒去找我也行。”
孟雎尔果断摇头，“不，我要和你一起去，不可以抛下我，好无情的。”
？
孟雎尔脑子坏掉了吗？她自己一个人出去怎么就无情了？
孟雎尔很快整理好自己，拉着郑昭昭的手就要往外走，郑昭昭看了眼两人的手，抽了出来。
“在外面不能牵，会被...”注意到的。
她没说完，孟雎尔明白了，于是他收回手，“那就不牵。”
“不过人少的时候可以牵。”
孟雎尔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与她十指交缠，“那我们牵到接待处，从这里到接待处人很少的！”
就这么一小段路程都不放过吗！
两个人逛了一下午，孟雎尔一如既往那张毒舌的嘴，看见什么都要说两句，只不过到最后还是买了点东西，大部分还都是要送郑昭昭的。
郑昭昭也买了一些，拒绝孟雎尔付款的要求后，他叽叽喳喳地在她耳边骚扰，“去津海吧昭昭！去我家的商场，那里的东西比这里好一百倍，全都免费送给你！”
反正店员也不会对孟雎尔的话表示不满，郑昭昭熟练无视掉他，付款后拎着袋子，又被孟雎尔拎过去。
嘴里逼逼赖赖，给她拎包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迟疑。
郑昭昭感觉脖子有点痒，刚要抬手把松散的碎发勾到耳后，就有人先她一步。
她抬头，看到孟雎尔收敛了表情，那些阴暗面毫无掩饰，被长睫遮掩的黑色瞳仁阴鸷，安静地凝视着她。
他一手拎着购物袋，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卷起她落在肩膀的头发，松散地绕在指节上，目光仔细盯了几秒，才突兀出声，“昭昭，我听他们说，把情侣双方的头发剪下来系在一起，就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他没等郑昭昭回答，比划一下自己头发的长度，好像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郑昭昭拍下他的手，“封建迷信不可取，不许剪。”
她也听过这种传言，初高中时大家很喜欢这种带有恋□□彩的传言，只要把情侣双方的头发剪下来编进绳子里戴到手上，两个人就会白头偕老。
怎么突然从奇异恋爱变成民俗怪谈了。
孟雎尔没再提起。
他心里也清楚这是没来由的传言，用几缕头发就能将两个人的命运牵在一起，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总是想将自己和她绑得紧一些，再紧一些，让她永远不能和他分开。
他想永远陪着郑昭昭。
孟雎尔从未觉得生命如此短暂，短到他陪伴郑昭昭的时间只有几十年。
郑昭昭看着商场里人来人往的人群，她对那些惊艳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已经习以为常，就好像是漫画里男主角每次出场的发光特效，一开始会闪到眼，后来也就习惯了。
只要不把那些嫉妒和杀意转到她头上来，她还是没意见的。
孟雎尔沉默着一言不发，郑昭昭挠挠脸颊。
难道真的因为不让他剪头发难过了？可是这本来就是假的啊！
要不就剪一点给他？可是总感觉把自己的头发和对方的头发混在一起戴到手上很诡异啊，她还是做不太到。
“不剪头发也能在一起的，你，不要迷信...”郑昭昭轻咳一声，“你要是很想要的话给你一点点也不是不行，但我不会戴的，那样真挺奇怪的。”
“不会那么做的。”孟雎尔突然讥诮地笑了一下，“感情要靠这种方法才能维持的话那也太可笑了，我可是无论怎样都会喜欢你的，昭昭你也是吧？”
郑昭昭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她的喜欢倒也没有坚定到这种程度吧。
孟雎尔见状立马追问，“一定是吧！无论发生什么都喜欢我，无论怎样都喜欢我！”
他拉住郑昭昭的手腕躲进不远处的自助拍照馆，锁上门，购物袋放在一边，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
拍照馆本就逼仄不堪，他不觉间把郑昭昭压在墙上，将她整个人笼在身前。
“是吗？是吧？说话呀昭昭？无论怎样我们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孟雎尔紧盯着她，眼睛如同漩涡，满溢的黏稠情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孟雎尔低着头，郑昭昭几乎快要与他平视，她侧头躲开他过近的呼吸。
“你先松开，太近了。”
郑昭昭在他拉开一些距离后缓了口气说道：“只要我还喜欢你，我就会继续和你在一起，你要做的就是别做让我不开心的事——我指的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些事，除此之外，情侣间的一些吵架是不算在内的。”
她的视线完完全全被孟雎尔挡住，于是伸手推他肩膀，让自己能够呼吸新鲜空气，“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的，所以我们来拍照吧。”
郑昭昭看着自助照相机，看了眼贴在一旁的说明，和她之前用过的一样。
“昭昭，这里又挤又窄，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孟雎尔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离开的意向。
“你拉我进来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窄？”
郑昭昭在挑选滤镜，身后站了个人，把下巴搭在她头顶，声音从上方响起，“我想和你说话啊，这里好多人，都是一群只会偷窥的肮脏的虫子，真不知道他们长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就该被挖掉才对。”
....
郑昭昭在取景框中看到他淡漠的脸，以高位者的姿态嘲讽对他来说蝼蚁一般的其他人。
“你不要一脸平静的说这么可怕的事情。”郑昭昭把他从身后拉到旁边，“来吧，拍照。”
墙上是用来拍照的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孟雎尔瞥了一眼，嫌弃道：“那些东西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了，真是脏死了，这种黑心店家也绝对不会及时更换，昭昭你不要用，万一被传染了细菌生病了该怎么办！”
郑昭昭一边敷衍的嗯嗯一边选模板调滤镜，调好后孟雎尔看着取景框中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身形一反常态的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刚刚嘲讽时的倨傲，反而是像最平常普通的恋人一样，向对方展示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
他笑了一下，“我们第一次拍照诶昭昭。”
孟雎尔新奇地看着两个人在取景框里的投影，向她的方向歪着身子，头与她的靠在一起，笑容纯然。
“好像是这样？那今天多拍几张，打印出来，你可以带回去。”
她和孟雎尔都认识一年了，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拍过，不过她本身也不是一个爱拍照的人，像这种自拍机也只在现实和闺蜜一起拍过。
也算是头一次了吧。
郑昭昭弯起浅浅的笑，也把头靠过去。
两个人把照片全都打印出来，孟雎尔拿着相片开始挑刺，“昭昭，你看这里，都是模糊的！质量好差劲，简直就是诈骗！”
“那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在乱动啊，会模糊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孟雎尔丝毫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嘴里叽叽咕咕，手上却小心翼翼摩挲相片上的少女身形，“好垃圾的机器，根本就照不出你的样子嘛，但是这样也很可爱，你不管怎样都是最可爱的...”
郑昭昭把照片收进包里，对他进行了一波商业互吹，“你也很漂亮，像人偶娃娃，才几十块钱要什么自行车。”
孟雎尔不满地嘟囔几句，郑昭昭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也没去在意，因为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家睡觉。
回家路上她眼睛都睁不太开，孟雎尔把她送回家，跟着她下了车，一路跟她到楼梯间。
很少有人走过的楼梯间堆了些杂物，使得窄小的空间有些闷热。
两个人走到四楼，郑昭昭出了汗，细密汗珠从皮肤渗出，衣服黏在身体上，她擦擦汗缓解燥热。
孟雎尔走在她身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驱散楼梯间陈旧的味道，让她发蒙的脑子清醒些许，向他的方向靠近了点。
“你快点回去吧，这里太热了。”
孟雎尔闻言哼哼唧唧，“不想回去...我一点也不热，再这样待一个小时也可以。”
他手指虚虚握住郑昭昭的手臂。
因为郑昭昭嫌热，上楼时不让他牵手，他因此还闹了一会脾气。
郑昭昭的体温比他要高，手掌温度传递，郑昭昭为这突如其来的微凉下意识放松身体。
啊，好想吹空调，身上黏黏的，不太舒服。
郑昭昭拒绝孟雎尔的挽留，“可是我很热啊，我想回家冲澡吹空调，然后吃雪糕和冰水果。”
孟雎尔带着怨气巡视一圈楼梯间，语气愤愤，“偷工减料的工程，就该安上空调啊...夏天这么热，怎么能不安空调...”
郑昭昭被他这种“怨天怨地就是不怨她”的“郑昭昭最正确”行事准则弄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明天想找你...”
“明天不可以，你不累吗？”郑昭昭顿了顿，继续说道：“主要是，真的很热，你不觉得吗？”
天知道孟雎尔是怎么忍受这么热的天气来找她的，换成她可做不到。
“我想你嘛...”孟雎尔试图辩驳，“就明天一小会，我们在楼道里说话还不行嘛？只说一会话应该不会打扰到你学习吧？”
郑昭昭用力捏捏他脸蛋。
她是被付出的那一方，是承担了孟雎尔所有爱意的一方，他又惯常隐藏自己的付出，不愿让她觉得有负担，又或者说在他看来，在找她途中的劳累也未尝不是一种愉快。
可是让孟雎尔每天顶着三十多度的天气来找她，她总觉得是在对孟雎尔进行军训。
“你不累啊？我都替你累。”
“我不累呀，我超开心的。”孟雎尔乖乖低头让她捏脸，声音放轻，“你要学习，还愿意分出时间给我，和我出来约会，你付出很多了，我一点都不累的，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孟雎尔亲亲她手心。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郑昭昭的付出，克服对他周围发生的可怕事件的恐惧，仍然走向他的身边，在他犯错后选择原谅，不仅如此，还愿意和他在一起。
他的付出与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郑昭昭揉揉他的脸，为手下柔软细腻的触感所折服，她不由自主又捏了捏，真心实意开口道：“谢谢你，但明天还是不行，我想休息几天。”
她思索一会，“等毕业后，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吧。”
“就我们两个，没有别人。”她补充道。
孟雎尔蓦地抬头看她，眼泪滚落，明明是示弱的表情，占有欲却令人触目惊心。
“昭昭，你要陪着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偏头咬住她的手掌，在上面留下齿痕，“我绝对不要分开。”
郑昭昭想起他在商场的奇怪举动。
原来是不安了。
“都说了，只要你不违反我们的约定，我还喜欢你，就会继续和你在一起啊。”
孟雎尔把脸埋进她的手心，发出低不可闻的嗯。
郑昭昭觉得奇怪，但只把这归咎于孟雎尔时不时的脑子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