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纽约是个遍地超级英雄的地方,机率大概是你在路上正走着就可以遇到匆匆忙忙用各种方式过去的超级英雄。运气好的话,你还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

    泰亚不是没想过换个城市,但是她这样被创造好的艺术品,想换个工作还是很难的。而且她作为模特,纽约这样的地方更容易找到好工作。也幸亏她是个被创造出来的人,对食物并没有特别要求所以不担心日常吃饭问题,只要留心住的地方就好。

    在一切真相大白后,她当晚就收拾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凯尔想挽留她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口,泰亚沉默着收拾好行李拒绝他的帮忙。

    既然她要离开重新开始,就要别留念。如果凯尔说一句他不想自己离开,她真的会犹豫,但是她能够选择的只是这样。

    “我送你吧。”

    “让我自己离开好吗?”

    “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了,你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拒绝我送你一程。”

    也许是最后一次。

    “可是我们需要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凯尔。”

    他张开嘴好像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又闭上嘴,沉默地看着泰亚拿着自己的行李离开。她招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凯尔一直在他们一起居住的公寓窗口看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

    从始至终,泰亚也没有回头。

    其实她没有告诉过凯尔,他们之间存在一种“共感”。所以泰亚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就算凯尔被送到31世纪或者过去,她都能感受到。在他对抗遗忘时她知道凯尔需要帮助,所以她在那里。

    凯尔的情感障碍让他无法说出心中隐藏的感情,但是她能明白那些未说出口的感情。逐渐的他们形成默契,有些事情凯尔不说她也不会提起,就由行动传达出来。

    因为这个作弊的小技巧,无论他在哪里泰亚都会产生共感,就像一些人所说的“灵魂伴侣”那样。有时她会突如其来的悸动,那感觉不是来自自己,她知道那来自凯尔。而她会让自己静下来再努力把这种平静传达给他,用手指在手心轻轻抚一下再握住,这些都是泰亚企图通过共感传达给对方的。

    我一直都在。

    只要凯尔需要帮助,她总能在那里。泰亚离开时从始至终没有回头,但她清楚的知道凯尔看着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没去问过凯尔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泰亚知道这些他可以感受到,因为在她的安抚下那阵悸动会平静下来。

    但是他们都需要放下,重新开始。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凯尔应该去做绿灯侠,她也不能永远做他的“伽拉泰亚”。

    “布兰科!”

    当总监喊到她时,证明轮到她上场了。泰亚的全名是“泰亚.布兰科”,只不过工作时人们更多会叫她的姓氏。但当她下班后,一起的同事(那群年轻貌美的姑娘们)会亲昵的喊她“小泰”,并且拉着她去酒吧放松。虽然只共事过几次拍摄工作,当她们拉着她去酒吧时泰亚还是同意了,毕竟总要发展点新的关系,和年轻又有活力的姑娘们来点私人时间。

    女孩们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和酒吧里的音乐声交杂冲击着她的大脑,泰亚以前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她还是不习惯这种嘈杂的环境 。也许是泰亚诞生的环境是安静的绘画空间,她一直以来更喜欢安静的环境,比如像……

    她又想到凯尔了。

    “那边有个漂亮男孩一直在看着你哦!”

    身边的女伴兴高采烈地凑到她耳边告诉她,企图把她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但是女伴激动的声音在附近引起注意,一起来的女孩们四处张望她说的那个人在哪里。

    “是不是金发的那个,我看到了!”

    这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戳了戳她的胳膊。

    “哦!轻点儿,亲爱的!”

    泰亚装作很疼的样子揉了揉胳膊,女孩们笑嘻嘻地帮她揉了揉胳膊说对不起,但是又把话题扯到帅气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把头转过去了,太羞涩腼腆了!”

    “我看是被你们吓得吧。”泰亚拿起酒杯将冰凉的酒液送入口中,掺杂的冰块在杯中摇曳,她盯着琥珀色酒液中的冰块好像入了迷。

    “你们刚才引起一大片人围观,再大胆的人也会被吓跑。”

    “可是你没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你绝对会喜欢的。漂亮的金发,健康的肤色,”看到刚才那人长相的女伴像她描述那人的长相,“长得很帅气,甚至有点像星城那个奥利弗奎恩,但是没有那种花花公子气质。”

    提到星城那位有名的花花公子,同来的姑娘们把话题转到了那些有名的男人们。泰亚听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从姑娘们嘴里说出来,又喝了一口冰冷的酒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

    听着姑娘们讨论自己熟悉的人,真的好尴尬啊。

    “你真的见过布鲁斯韦恩,那他的蓝眼睛是不是真的像蓝宝石一样?”

    不知道蝙蝠侠算不算呢,泰亚听着他们聊天在心里吐槽。

    “这个不知道,但是我上次在大都会被超人抱起来过。人间之神的蓝眼睛只要你看过一眼,就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是怎样危机的情况才会被超人抱起来啊。

    提起超级英雄的话题,这群年轻女孩更加激动,纷纷表示自己遇到过超级英雄的经历。

    “绿灯侠,我见过绿灯侠!”

    “绿灯侠那么多,你说哪个?”

    “那个年长一些,一头飘逸棕发的!我向上帝发誓,那真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而且他的屁股特别翘,身材特别好!”

    “说起来身材好的超级英雄,我喜欢闪电侠那种健美的身材。当然我是指楔石城的沃利韦斯特,不是已经牺牲的巴里艾伦。”

    沃利,你就算结婚了也免不了有女人迷恋你啊。

    最开始大声告诉泰亚有个男人注视她的女孩发现那个男人看样子要离开了,晃了晃一直在听她们说话的泰亚,让她抓住机会。

    “对不起啊,亲爱的。我这辈子只主动过一回,现在已经不会主动找男人要联系方式了。”

    “那之前向你表示好感的男人你也拒绝了,还是你不喜欢男人啊。”

    在与之共事的人眼里,这位金发女郎相貌漂亮,身材丰满,外貌像是由阿芙罗狄蒂亲自点化过那样完美。这样的先天条件和在工作方面的敬业态度让泰亚成为模特中显眼的那个,身边从来不乏献殷勤的完美男人,可是她一直对那些男人态度冷淡并拒绝了他们的示好。

    如果泰亚不喜欢男人倒是也能解释她们讨论各种男人她也只是听着不发表看法,看起来对那些男人不感兴趣,而且就算泰亚不喜欢男人在她们的圈子里对这种情况也接受良好。

    “我没有不喜欢男人啊。”

    “那你喜欢哪种男人,健美的,成熟的还是?”

    “我吗,”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装作很难选择的模样,狠狠吊了她们的胃口,“最好是黑发的年轻艺术家,会因为我的美貌而惊讶。让我给他做模特,脱光的那种,给我画泰坦尼克号里杰克给露丝画得那种同款。会喝着双份糖卡布奇诺赶死线,累了后会和我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

    “你说得好像宅男啊……”

    “你们不觉得很可爱吗?对了,最好是绿眼睛,暗绿色的。”

    “如果你不是说特定人物的话,不得不说小泰你的审美真的……”

    “很奇特。”

    一个姑娘补充说到。

    “换一个没这么宅男的,小泰。”

    “那就像绿灯侠那样就好,最年轻的那个。”

    一旁的女孩们想了想最年轻,黑发的绿灯侠,那也挺不错的,总比漫画家宅男好多了。泰亚怎么会喜欢那种宅男艺术家呢!

    “要是在年轻的绿灯侠和宅男选,正常人肯定选绿灯侠啊!那个绿灯侠性感又火辣,简直是女孩们的梦中情人。”

    当她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这个话题,泰亚酒杯里的酒也到了底之剩下的冰块沉在杯底。她举起只剩冰块的酒杯闭上一只眼,方向冲着敞开又关上的酒吧大门向是在瞄准目标,透过酒杯和冰块扭曲的倒影锁定一个熟悉的身影,精致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早知道刚才让对方请她喝一杯。

    纽约是个大城市,年轻的人们忙碌着。泰亚继续着她普通又忙碌的新生活,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偶尔还会看一看《盛宴》杂志上又发表了什么。但是这里是超英遍地的纽约,经常发生反派捣乱正派组止,然后一个超英砸到面前的纽约。

    所以当泰亚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摔到眼前时,还是停下脚步把他搀扶起来,笑着说:

    “好久不见,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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