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的

    “抱歉,派丽可,抱歉。”

    他仓皇逃走了,并且为自己受恶意支配而感到不耻。

    我站在原地,只听见被放在墙角的画像嘲讽道:“如果你真是为他着想,就不会离间他和那个傲罗。”

    “哪个傲罗?”我慢条斯理地回复,“在我们的对话中,我并没有针对任何人。”

    布莱克夫人嗤笑:“你这样做只会让邓布利多怀疑你。”

    “邓布利多不会知道,波特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我了解他这样的人,他自愿背负所有。”

    “你还真是算计得彻底。”

    “承蒙夸奖。不知您准备复活哪一个儿子?”

    布莱克夫人的表情变了变,我知道这又触及到她的伤心事——她的两个儿子都死了——无论是着调的,还是不着调的。

    “我知晓您心中悲苦,毕竟两个儿子都为了统一事业而死,即使他们立场不同。夫人,最让您感到难过的应该是同族相残吧,贝拉特里克斯身为堂姐,杀害了布莱克家族最后的——”

    “闭嘴!”老妇人狼狈地打断我,“别跟我提那个、那个......”

    “故事的双方同样出身布莱克,您更不希望听见谁的名字?”

    她又不理我了。

    过了好一会,这位夫人才瓮声瓮气地说:“我只有一个儿子,不要说那个背叛者了。”

    “真可怜。”我说,“好吧,那么,我需要同族的血液和骨头,夫人,越纯越好。”

    “你指的是什么?”她问我。

    “男人复活男人,西里斯布莱克死无葬身之处,您还应该找出一个流着布莱克家族血液的年轻人。”

    又是一片沉默。

    “布莱克家族已经没有人了。”她干巴巴地回答我。

    过了一会,她像是自言自语,“卢修斯·马尔福也参加了那个活动吧。”

    “他是看着他死的。”

    “他也害死了我的儿子。”

    “他害死了我的儿子。”

    “纳西莎·马尔福的儿子确实符合要求,”我提醒她,“但是,我可不负责将他引过来,材料得由您准备。”

    “我已经死了。”

    “死人就能够逃避责任吗?”我笑了一下。

    “我再想想办法。”老妇人此刻的情态竟然有些可怜。不过,我不必去忧心她能够想到什么好办法,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给神秘人捣乱的人。

    关于订婚的打算,我对里德尔说了之后,他盯着我看了很久。

    “如果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说,“那我只能同意,不是吗?”

    我没有说话。倒是他笑了一声,从柜子里拿出我前一阵子开的酒,他给我们都倒了一杯,“就算我不同意,你也有各种办法来实现这件事。”

    他的语气中甚至含着一丝遗憾,说道:“看吧,很久之前我就明白,我劝不住任何一个伯德。”

    里德尔先于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威士忌,酒液熏得他沉默很长一段时间。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这些纯血有什么好的地方。他们花言巧语,背信弃义,派丽可,你所看见的那些纯血身上吸引人的特质,如果你站在他们的位置上,你也能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些东西不过就是金钱的附属物,没有金加隆,他们什么都不是。”

    他好像试图传授我什么:“如果你试着跟那个诺特过日子,你就会发现他糟糕透了。”

    “我也有钱。”我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孩子,这种人的欲望是无法填满的,他始终会像水蛭一样贴在你身上,吸你的血。”

    “麻种的血他们也能下得去口吗?”

    里德尔又倒满一杯,他说:“这就是这帮人卑劣的地方。”

    “这就是你们始终不结婚的原因吗?”

    “我不会从下属里找伴侣。”他动了动手指,“一个合格的下属,应该是身心都属于他的长官。”

    “没有那种下属。”我说,“人都是有私心的。”

    “是啊,人总是会碰到几个无法理解又想要得到的家伙。”他又看向我,“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整个学院的风云人物是个叫做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纯血子弟。”

    “马尔福。”我转动酒杯,“然后呢?”

    “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他。”

    “纯血?”

    “不是。”他说。

    “那她可真不幸,”我笑了一声,“马尔福家族到现在还在标榜自己是纯血。”

    这句话好像又刺激到里德尔了,他抬起眼睛,盯着天花板。

    “她真是不幸。”里德尔重复道,嘴角下撇,“但是,那是她应得的。”

    他又看着我,提醒道:“如果你想为诺特留着点好回忆,别让他活太久。”

    “嗯?”

    “一个年轻人撒娇讨要点什么尚且算得上可爱。等到他老了,就轮到你厌烦的时候了。还有,别怀孕。”

    “好吧,怀孕这种事情为时尚早。”我说。

    “我完全不觉得。”他说,“毕竟你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已经受够那些在我面前黏黏糊糊的男女,也受够了成天只会想着自己家小孩的下属。再者,派丽可,你只是你自己,一个石雕摆在红布台子和摆在白布台子,并不影响它只是一个石雕,别被血统和金钱营造的假象蒙蔽你的眼睛。”

    我被他说的话惊住,在我看来,里德尔并不像是会操心这种事情的人。

    “我知道了。”我说。

    他耸耸肩。

    隔天,我就跟老诺特说了这件事。

    “梅林!”他感慨,“这真是今年最好的消息。”

    “确实如此,先生。”我被打断他,“不过,我想先商量一下日后的事宜。”

    “订婚的事情会安排在西奥多放假的时候,这一点您无须担心。我想说的是,如果您希望我们日后能够更好的相处,或许需要西奥多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您尽管说!”

    “首先,我是一名新教徒。”我看着他的眼睛,“您与我相处这么久,如果您有心,就会发现:我从来不会高呼‘梅林’。”

    “......确实如此。”

    “我希望西奥多能够和我一样,做一个充满敬畏的、虔诚的好孩子。”

    老人低下头,他向我承诺:“我会让他做到这一点。”

    “那再好不过,那么,我们的订婚典礼会在圣克莱门特教堂举行,您也没有意见喽?”

    “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但是......”他这时候有些磕磕巴巴,“同时参加典礼的还有其他巫师,这样做会不会......”

    “他们是自由人,可以自己决定来不来。”

    “是。”他附和我,“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来。”

    “所有人都会来。”我说,“如果他们不来,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老诺特忧心忡忡地点点头。

    除此之外,我没有再对他们家提出什么其他的要求了。在我看来,诺特的一切在此之后都将属于我。那些身外之物不过是经过这场“仪式”,再名正言顺地交给我罢了。

    我嘱咐他将这一消息告诉其他人。

    两个年轻人即将结合的喜讯很快在巫师世界传开,一些记者也在试探我的态度。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们作为我的传声筒,为这场仪式宣传。

    “真是一个好消息。”里德尔对我说,“他们迫切需要一个这样的好消息。”

    “确实如此,我已经听到不少祝福的话了。”

    是啊,那些每天急急忙忙下班的人现在都变得悠闲。他们似乎觉得婚姻会改变什么,打量我的目光也变得大胆。

    有一部分人迫切地向我传授驾驭伴侣的方式,他们在教我怎么让一个人听话。

    “您要听听那些人的蠢话吗?他们有些人甚至连生几个小孩,以后让小孩去哪个部门都替我想好了。他们说:这样才能保证博克家长盛不衰。”

    “我们活着,他们自然长盛不衰。”里德尔冷笑一声,“等到你我死了,那些废物再怎么努力都没有。”

    “真令人难过,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盼另一波人活得更久。”我说,“不过您说得有道理,我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明智的想法,别忘了你出生在那里。”他说。

    我撇撇嘴。

    你也一样,老东西。

    就在一切都走向好的时候,一个棘手的消息传过来:

    神秘人向里德尔递交一份决斗邀请函,内容是他的下属小巴蒂·克劳奇连带助手德拉科·马尔福向我发出决斗邀请。他希望我能够尽快选一位助手,或者不选,及时赴约。

    对了,时间定在我们敲定的订婚仪式的前几个小时。

    神秘人甚至慷慨地表示,鉴于我当日日程繁忙,他将决斗地点的选择权交给我。

    “谋杀风格的订婚现场,你觉得多少人能接受?”里德尔提主意。

    “圣克莱门特是教堂,”我面无表情地说,“不要挑战戒律的底线。”

    “还是把地点选在教堂门外吧,到时候走进去也方便。”

    “‘不可杀人’只作用于教堂吗?”

    “只作用在我的心底。”我对他说,“我是传统的保罗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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