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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9 故地重游

    德拉科被魔咒击中以后很快就醒来了,但是法朗西斯早已不见踪影。他的魔杖也消失不见。

    “法兰奇!”他对着夜晚寒冷的空气大喊,但回应的只有窸窣的风声。

    树叶沙沙作响,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刚刚下过雨,草地变得十分松软和湿润,德拉科的魔杖被法朗西斯偷走了,他只能凭借月光在漆黑的夜晚里辨认方向。

    他刚才从圣芒戈追出来的很急,来不及拿上外套和袍子,只穿了薄薄的白色衬衫,晚间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摆。在无数次往返于圣芒戈的过程中,德拉科清楚的知道这片荒地之后连接着无限延伸下去的森林,但他并未向前探索过,因为他知道法朗西斯并不十分热衷于冒险这件事。

    与向着未知的森林前进相比,法朗西斯更喜欢在离开圣芒戈之后抄一条近路去伦敦玩几圈,然后再回到霍格沃茨。

    所以德拉科也从没有向这边走过。

    他先沿着通往伦敦的小路走了一段,但是没有丝毫线索表明法朗西斯来过这里,然后他才向着相反的方向,也就是森林那一边走去,这里光线更暗、空气也更冷。

    失去魔杖,德拉科很多行动都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他又忍不住感到有点宽慰——至少法兰奇在进入这片未知的森林时不是手无寸铁。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但德拉科好像感觉不到疲惫似的,这片荒地远比他所了解的要更宽广,即使一夜过去仍看不到尽头,而且周围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德拉科开始感到一种强烈的恐惧,他害怕法朗西斯在这里面迷了路或者遭遇其他不测,他甚至开始希望法朗西斯已经回到霍格沃茨或者斯旺西。

    德拉科站在空旷的森林和荒地之间一时不知道应该继续找下去,还是返回伦敦看看法朗西斯是不是已经回去。

    他从心底里希望是后者,期望法朗西斯已经离开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哪怕她回去是和格兰芬多在一起,他也希望是后者。

    这片森林远比他想象中要广袤,繁茂的树木和交叉的路口把原本就一片未知的幽林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德拉科开始意识到一件事:只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找不到法朗西斯的。

    但是他又能找谁来帮忙呢?

    格兰芬多。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

    他竟然准备去找格兰芬多。

    不,他当然不会这样做。马尔福绝对不会请格兰芬多帮忙。他这样告诉自己。

    作左臂开始感到灼烧般的疼痛,这是黑魔王在召唤他的使徒,德拉科忍着疼痛继续在森林里寻找法朗西斯的踪迹。

    他发觉自己眼下什么也顾不上了。手臂的灼痛、黑魔王的怒火,他都不在乎。

    在附近,一定就在附近。

    德拉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相信在这周围肯定可以找到些什么。

    手臂上的灼烧感更加剧烈,德拉科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左臂出现了一道道可怖的血痕,仿佛皮肤下的血管会随时爆裂开来一样。

    一定可以发现什么。法兰奇很虚弱,不会走太远。

    他固执的想。

    但是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剩下一片断崖。

    灼烧感已经蔓延至肩膀,疼痛令德拉科的半边身子都开始感到麻痹。他疼的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把口袋里的金表掉了出来。

    一块很普通的金表,只是用来核对时间,是去年纳西莎顺手买给他的。

    德拉科这个时候想起了父亲和母亲。

    他们还在马尔福庄园,如果自己一直不回去,黑魔王一定会折磨他们。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拿出门钥匙。

    马尔福庄园里静悄悄的,德拉科走进去的时候坐在会议长桌两侧的食死徒们纷纷瞥了他一眼。

    他来不及向黑魔王解释什么,便被一道钻心咒击中。

    “德拉科,你迟到了整整两个钟点,这是对你的惩罚。”伏地魔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紧接着就又是一道钻心咒。

    “不—”纳西莎想要扑过去抱住她的孩子,但是卢修斯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德拉科痛苦的蜷缩在地板上,他死死咬住牙齿,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喊叫。

    第三道钻心咒落下。

    痛苦令德拉科开始神志不清,迷蒙中,他看见一向高傲的母亲跪在黑魔王面前,亲吻着他的袍角,恳求他原谅自己这一次。

    “主人,德拉科不会故意迟到的。”卢修斯把纳西莎搀扶起来,“请您允许他解释。”

    “难道你认为我刚刚做错了吗,卢修斯?”黑魔王猩红色的瞳孔里映射出食死徒们紧张的脸,除了贝拉和斯内普,其他人都生怕黑魔王的怒火会牵连自己。

    “不,不是这样,主人。”卢修斯断断续续地回答,“是我教子无方,请您允许我代替德拉科接受您的惩罚。”

    “你的儿子是应该被好好教育一番了。我愿意替你教育儿子,你应该感到荣幸。”伏地魔冷笑了一声,实际上,这种扭曲、蛇白色的面孔总是让人很难判断他的表情。

    第四道钻心咒落下时德拉科终于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心里拿不准德拉科究竟为什么迟到,犹豫之间,伏地魔再次开口了。

    “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证明德拉科的忠诚。”伏地魔阴森森地看了卢修斯一眼。

    “摄神取念。”

    德拉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涣散,他集中精神拼命抵抗着伏地魔的力量。

    贝拉克里蒂斯在卢修斯被转入阿兹卡班以后教给了他大脑封闭术,德拉科学习的还不错,但仍旧难以抵抗伏地魔想要探究他记忆的力量。

    不!

    不可以!

    绝不可以让伏地魔看见自己的回忆,否则法兰奇和马尔福都会遭殃。

    德拉科紧紧咬住牙关,把情绪抑制到最低,并且尽量让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排除杂念,然后再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别去想法兰奇。

    他不断这样告诉自己。

    他这样大概忍受了足足十五分钟,伏地魔的眼睛才终于从他的大脑中抽离出去 。

    “德拉科没有背叛我们。”伏地魔说,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我们仍需要一个你迟到解释。”小巴蒂阴测测地看了德拉科一眼。

    “我在寻找波特的痕迹。”德拉科撑着地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这是习惯使然。

    “你发现什么了吗?”伏地魔的语气微微上扬。

    “非常抱歉,主人。我暂时还没有发现哈利波特的痕迹。”德拉科低着头说。

    “主人,我打探到一些消息。”斯内普适当的说,打断了伏地魔的思路,他提供了一些关于凤凰社和哈利的消息,虽然被狼人芬里尔等几个食死徒质疑,但伏地魔还是很信任他。

    德拉科也暂时被晾在一边。

    会议结束以后,卢修斯趁其他食死徒不注意把德拉科叫到卧室。

    “你究竟去哪了?”他不相信德拉科刚才说的那番话,即使伏地魔运用摄神取念也没发现什么,即使德拉科表现的还算冷静,但卢修斯感觉到他的儿子在撒谎。

    这种直觉与巫师的魔力是否强盛、头脑是否聪明都无关,而是一种源于血缘的奇妙关系。

    黑魔王永远不会懂这些。

    卢修斯忍不住这样想。

    “去找找哈利波特的痕迹。”德拉科无所谓地说。

    “我需要你说实话,德拉科!”卢修斯恼怒地说,“别在你父亲面前撒谎!”

    但德拉科面上仍旧一幅很平淡的模样。

    “黑魔王会让马尔福重新获得荣誉!”卢修斯压低声音。

    “但是,父亲,马尔福原本就是一个古老、富裕的家族,如果没有黑魔王对我们加之干预,我们会一直保持荣誉,而非恢复荣耀。”德拉科的语气很平静,只在恢复两个字上狠狠咬了重音。

    “是黑魔王把我们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住口!孽障!”卢修斯面露惊恐,他不安地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没有其他食死徒以后才放下心来。

    德拉科垂下眼眸沉默了几分钟。

    他印象中一贯高傲的父亲怎么会变得如此胆小如鼠呢?是阿兹卡班把他变成这样,还是阿兹卡班让他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德拉科宁可卢修斯狠毒、阴诈,但不希望他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

    ……

    法朗西斯被重新送回阿尔阿拉夫皇宫的王后套房。

    七年前,她需要踩着德米特的《圣经》才能爬上那张宽大的四柱床,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卧室大门依旧上锁,每天会有仆人在固定时间送来餐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讽刺,皇室基本上为她保留了王后的待遇。

    羊奶、红酒、奶酪、塞入鱼籽的鸡蛋,新鲜水果、鳕鱼肉、各种牛肉和山羊肉……以及肚子里塞满各种禽肉,但外表看上去栩栩如生、连羽毛都完整保存,被法朗西斯怀疑加了砒/霜的水鸟。

    德米特时常会满怀愧疚地来看我法朗西斯。

    法朗西斯在饮食上也保持着她一贯“谦让”和“礼貌”的态度,她指着那只很可能为了保持完整形态而加了砒/霜的水鸟对德米特说,“不如你先尝尝?”

    德米特没什么兴趣。

    “你舅舅不一定想是要你的命。”他坐在矮法朗西斯一头的座位上,像个高级侍官或者男宠,“至少这么多天,我从来没有听他们提起刑罚的事。或许他们只是想要一对傀儡,我们只要听话,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

    法朗西斯被这天真而愚蠢的想法逗笑了:  “如果是傀儡,为什么非我你不可呢?在阿尔阿拉夫,卡佩可以扶持任何一个人成为国王。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会不那么名正言顺,但时间、权利和金钱会让大家忘记这些。”

    “法朗西斯,不是我要把你抓回来。是你舅舅——和你有血缘关系的舅舅,如果我没能找到你,他们就会杀死我。你是无辜的,但我难道不无辜吗?”德米特看着法朗西斯的眼睛说。

    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

    法朗西斯想。

    但因此出卖朋友总归是不道德的。但她没有指责德米特的道德问题,因为倘若角色互换,她也未必会做出道德的选择——又或者,她是否道德要取决于那个朋友是谁。

    德米特看着四柱床上精致的雕塑沉默了几秒钟,表情变得有些悲苦:“难道你以为我不想反抗吗?难道我不想夺回王权吗?我祖父和父亲都曾这样尝试过,所以他们都英年早逝。”

    “我只是——”德米特的面部忽然抽搐了一下,“我只是想要活着。”

    他再次跪倒在法朗西斯脚边,紧紧抓住她的双手: “求你了,法朗西斯,原谅我。他们找到我了,如果我不帮他们,我就会死。反正、反正你也——”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对吗?”法朗西斯轻轻笑了一下,替德米特把他不敢说出口的话讲完。

    “你是一个好姑娘。”德米特满脸愧色,他不敢看法朗西斯的眼睛,只盯着她裙子上的一些花边说,“不论其他人怎么想,你都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姑娘,我配不上你。你以后一定会进入天堂,而我会下地狱,这是我活该、是我的报应。上帝会优待你,你下辈子一定会非常健康和快乐,会有温柔的父母和可爱的姐妹。我活着的、和在地狱里的每一天,都会不断为你祈祷。”

    “上帝离我们太远了。”法朗西斯叹了口气,“他连人间的声音都不一定听得到,又怎么会怜悯地狱里的人呢。阿尔阿拉夫地狱里的人难道还不够多吗,上帝可曾听见过一句他们的祈祷?”

    德米特怔了几秒钟,趴在法朗西斯膝盖上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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