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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之终曲(一)酣睡时分(1-1)

    <请求连接成功.>

    (判定:rd4→大成功)

    唔……已经连续好几次了。如果系统调整的概率没出错的话,也就是说——

    哈!瞧瞧,我就知道我最近很走运。不仅处理完了一堆冗杂的事务,就连您也在剧本刚更新的那一刻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您知道,这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我只是想学着表达久别重逢的心情而已。不管怎么样,见到您总是能让人高兴起来。

    ……嗯?您有些在意上面那个功能吗?

    那是我们这最新开发的一个小插件,把它安在和剧本对应的系统模板里,它就能帮你决定一些剧情里细小的分支走向——嗯,它当然不足以影响到剧本的大纲,这点还请您放心。

    听说,这一插件的原型是来自于你们人类的……“安科”?这着实是有趣,而且,实用性也很强,有了它之后我也可以省不少功夫。

    其实早在上一章,我就已经对这个功能进行了测试——遗憾的是,它仍不算完善,只是简陋地将剧情展现出来罢了。

    若您有兴趣的话,我会在板块里新增一个相应的分区,您可以借此查看该插件运行的过程。日新月异,它的每次更新都会带给人不一样的体验,我希望您能和我一同见证这一点。

    ……好了,闲话就在此打住。我们的主角如今又到了一个新的分层里行动,真让人期待接下来的发展呢。

    ——从今往后,就交由“命运”决定他们的走向吧。

    【让君月恢复意识的是来自于地面的湿冷感。

    她睁开眼,眼前的一片模糊正一点点退去,正如她的头脑开始一点点恢复清醒般。借着这段空档,她瞟了下缭绕在她周身的浓厚白雾。

    (我……对了,我没能赶上时间,在拿到碎片和玫瑰后就直接昏过去了……看来是在这段时间里被雾气传送到其他地方了吧。)

    先前发生的一切如碎片般断断续续地浮现在她脑海里。大概明白自身现下的状况后,她咬紧牙关,单手勉强撑起身,挪着还有些发软的步子,仔细地再一次观察起四周:如记忆般模糊暧昧的雾海肆虐于整片平地,整个世界除了瘆人空洞的白外便不见一物。在这样的环境下视觉也成了无用之物,她敢说即使百目鬼亲临也会被其蒙蔽。

    面对这般滔天之势,君月不由得联想到自己那一连串同样烟波浩渺的奇幻梦境,还有那个在梦中总是态度恶劣的迷面人……这二者间难道也有什么关联吗?对了,他还说过让她在下次见面时带上与她自身相关的物品,但她本就对自己一无所知,难道她得随便准备点东西敷衍过去吗?还是说完全凭直觉去找?为什么她非得摊上这些事呢……可惜,意识正处于一片混沌中的她已无心去细想,这些念头仅是从脑中匆匆掠过便彻底中断再无痕迹。

    比起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还不如赶紧决定接下来该去往何方。

    君月晃了晃脑袋,努力集中自己那不断被各种虚无缥缈的想法所左右的注意力,抬眸望向前方——巧合的是,在她视线汇集的不远处,突兀地耸立着一道灰色的阴影,宛如根坚实的支柱,不论古今,不论南北,它的存在始终贯穿了整个时空,有力地支撑着这儿的基本运转。虽然其轮廓在迷雾蒙蒙下总是模糊,可只要把它跟自己在此处所有见过的建筑物印象一一关联,纵使她的思维再迟钝,也能一眼就认出那是在某人笔记上提过的布拉格钟楼。

    “啊,又传送回到这边了?虽然有标志性建筑,可这附近的路我压根就没怎么记诶。”

    微微朝它的方向点了点头充作问好,君月转身,托腮作思考状。

    ——然后又猛然回头。

    不对劲,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她的直觉朝她叫嚣着。她凝望着这座不知何时拔地而起的钟楼,想从其中盯出个所以然来,却只收到了从彼方递来的一个略带悲悯的深深回望。且不论这座钟楼是怎么在她一个愣神间便直接显现在近处的——毕竟这在迷雾中好像也算不上是件奇事。

    四周寂静无声——或许有些过于寂静了。意识到少了些什么的君月闭上眼,凝聚着那几分能防止自己在期间睡着的精神力,侧耳倾听,很快就从自己引以为傲的听觉里找到了答案——少了水声。在她的印象里,钟楼和那同样具有神奇色彩的巨大喷泉几乎是捆绑在一起的,先前即便只是隔着很远眺望钟楼,却仍能听到没被建筑阻绝的清澈水声。

    可显然,这次没有。君月也没能从这附近看到类似喷泉模样的轮廓。唯有在想到钟楼时,在像是表盘里的时针停止转动的画面才会在她眼前短促地一闪而过。

    “.…..难道说,我眼前这座钟楼是假的?只是类似寒阳提到过的幻觉之类的?”

    犹豫间,君月抬手,光火便应召般在她跟前无辜地转了转。虽然寒阳说它能尽可能地帮她维持住理智,但是能做到什么程度,所谓“理智”的范围又是怎样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君月沉思,在这种连吸入的每一口空气都混杂着冷雾的情况下,只是简单地看见幻影好像也算不上是“严重”的事。

    (总感觉自己似乎很容易就能接受新事物呢。)

    少女像是拿自己没办法般叹了口气,潮湿的气息趁此涌入喉头,猛地咳嗽几声,她转而看向那座亦真亦幻的古老钟塔。

    要朝那个方向继续前行吗?

    君月仰头,内心默默盘算着那方到底是幻觉或陷阱的可能性。

    ——但当她的余光窥到天穹之上时隐时现的浮动灰黄之影后,她明白自己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明明连样子都没见着,那东西隔空传来的的威迫感却仍能让她不寒而栗。她立马进入到警戒状态,唯一能活动的手转而摸向刀柄,从指尖传来的冷冽感迫使自己沉下气来分析对方的来头:粗估全身竟约有几十米之长,起游龙之姿,能于高空自由地兴云吐雾,攀天疾驰,二者皆让君月不禁联想起大人们常提的有关“龙”的神话,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它并没有明显的龙爪与长须,就连那对“龙角”似乎也是倒着长在头部的下方。躯体貌似分了好几个肢节,长度由前向后逐渐递减,皆覆盖着明显的甲壳。除此之外,身体两侧貌似还有硕大的叶片用于飞行滑翔,其速度在雾气遮掩下更是难以用肉眼捕捉。唯一不可置否的是,她从它身上所感受到的浓烈敌意不会是假的。

    要跟它正面对抗吗?君月半眯着眼,一刻不敢懈怠地紧盯着就盘旋在她头顶上方的怪物,有如在发现猎豹潜伏于附近后草木皆兵的羔羊。大概就这几秒的时间,她几乎是马上得出了一个结论:最好不要。

    虽对手是可见地强劲,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自己的实力没有自信,倒不如说,若放在平时,她很乐意跟它来一场热血沸腾的决斗。可现如今且不谈她有只手负伤,在如今这本就时间紧迫的关头上,陷入注定持久的苦战总是于她不利——一自然是有时限,她可不想因为这点再错过一次传送;二是她尚不清楚敌人的详细情报,也不明了迷雾的真实威力;三来她还没能完全掌控自己的魔力,若一个不小心暴走了,只会对自己造成不必要的消耗。

    努力给自己找了些听上去不像是因为害怕而逃跑的理由后,她定下神,开始思考下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如果要避战的话,得赶紧想办法避开它视线撤离才行……)

    虽说还没有这只魔物的相关信息,但想想笔记里提到的两种怪物,它们似乎都和“黑”这个字有一定关联……既然都是出自同一层的怪物,应该多少也会有些相同的地方吧……吧?

    我全身上下和“黑”有关的……君月张开双臂,扫视了下自己的衣物。寒阳后边给的这身风衣比较宽大,或许可以利用。

    不论如何,只有一试了。

    说做就做。君月费了些功夫才用那只偏偏在这时不听使唤的手解开纽扣,将黑色风衣脱下,随即半蹲着身子,全身尽可能地蜷起,再把宽大到足以隐蔽的风衣盖在头顶,让身体尽量都缩在风衣能遮挡的范围里,最后便是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虽然这样看上去很傻……好吧,做起来也很傻,她很庆幸这儿没有可能长了张大嘴巴的第三者,不然她还得费心去思考其他的处置方法。但老实讲,在身处这不存在其他掩体或藏身处的地方,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显然,这实属冒险之举,而她也只能像个不明智的赌徒,将一切都下注在这件或许能救她一次的轻薄衣物上了。

    就这么维持这个动作过了小段时间,四周始终一片死寂,无事发生。君月稍稍抬头,空中已不见那道诡影徘徊,它消失得是如此迅速,干净利落,仿佛她所见的那些不合理景象只是自己在雾气影响下臆想的假象,亦或是它本身就不曾存在过。

    在脑补了上述情况后,君月长舒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比起应对强敌,她更乐意做些简单的无用功后白忙活一场。

    (好了,时间不等人,赶紧去——咦……?)

    等她察觉到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颤栗了好一阵了。

    最初,君月还粗大条地以为自己只是蹲太久腿麻了,但很明显,这种症状通常不会扩散到全身。那又是因为什么?女孩紧咬下唇,用痛觉强迫自己偏过头去——或许,她终于发现某个东西从最开始就在注视着她。

    所见的景象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毕竟她看到的只是自己这副略显滑稽的模样——一面比她整个人还大出十几倍的漆黑镜子正忠实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反射出她此刻的狼狈与窘迫。

    搞到最后把我吓到的,只是这面丑不拉几的破镜子??她自嘲地笑笑,站稳脚跟,凝视着对面同为黑色的自己几乎与镜子相融,歪曲到透明模糊无法辨别。

    (“破镜子”……哈,还真没说错,这质量也太差了呵呵哈哈哈……)

    不过,为什么这儿会突然多出面镜子呢?一面镜子又是如何能有这等威压的?

    止住了无由而来的笑意,她开始勉强自己回归现实思考疑惑。即使“明白”了视线的来源为何,君月的颤抖现象仍没能缓解,甚至于,她的身体已不知为何无法自主动弹,所以她都没能去擦拭自己刚刚笑出来的生理性眼泪。于是,她几乎是透过泪眼朦胧,本能地向“镜子”的上方举目:一条通向云霄不见头的裸露的血肉“粗绳”披有成团的鳞片,正拽着笨重的球状“镜子”,于半空微微晃动,或许还会偶尔传来几声不存在且不匹配的“吱呀”“吱呀”响声……按照笔记里的说法,“那个东西”分明早就死了才对,可她仍能看见,椭圆的“镜框”边角开裂,翻出如死掉了一般的灰色肌肉组织,欲滴落的褐色液体在其边角混浊,而“镜框”内蜿蜒的暗红色丝线伴着急促的节拍,如此鲜活,一下又一下兴奋又狂躁地跃动着,而熟悉的黑影再度浮现在顶部,抱持着些许怀疑一动不动。

    无法移开视线,她只得凝视着这面“镜子”,混沌的大脑让她体感时间仿佛有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在她终于搞清楚她所认为的“镜子”不过是那只魔物的眼球后,她也总算明了自己身体会无法控制地颤抖的原因。

    ——没错,是恐惧。一部分确实是由于“见眼臆怪”而导致的巨物恐惧症,但占了主体的,是一种来源于她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一种被“物”无时不刻监视观测的惊骇,还有随之席卷而来的无能为力感。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见过的魔物里可没有这种——不,或者说,这是能存在于这世间,能被常理所定义的“东西”吗?)

    在眼前之景带来的震慑与雾气双重作用下,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但仅存的理智让她明白自己必须马上冷静下来。有了这个念头后,她勉强控制着还能动的几根指头,用指甲哧啦哧啦地刮着手上的伤痕一下又一下,亦或是用尽全力地反复按压着那处,痛感信号过了好一阵才传达给大脑,剧痛一时也险些取代恐惧麻痹身躯,她咬紧牙关,借着这股力习惯性地将手摸向腰间别刀的地方,随着一呼一吸,一股寒意从她紧攥着刀把的被血濡湿的手指里迅猛地流向心脏,并随着血液席卷了全身,直面未知生物时的畏惧很快便被这股更强劲的力量吞噬,她也随即镇静下来——或者,用“漠然”这个词代替会更为恰当些?

    稍微平静些后,君月决定继续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这也是她用来检验自己对它的猜想的好机会。果不其然,那只漆黑的魔瞳在看向她时虽仍略有迟疑,却也还是慢慢退至远处,连接的粗长的血管如弹簧般灵活又滑稽地将眼球缩回穹顶,等君月再抬头的时候,雾中除她自己以外再未见其他生物……应该说死物的影子。

    (这算是安全了吧……暂时。)

    劫后余生的感觉,老实讲,也没好到哪去。周边水汽愈发深重,附在肌肤上的湿哒哒的水珠让她不由瑟缩了下身子,在这种地方似乎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凉的。烦闷的心情或许是受雾气影响而不断滋长,随意甩去黑色风衣上凝起的水滴,再匆忙将这半干半湿的大衣披在同样好不到哪去的衬衣的外边,焦急地望向远方,钟楼的阴影已不知何时,和那头没来由的怪物一起消失在迷雾之中。

    (刚才我还想着要和那家伙打一架,哈哈……不过至少,我还是搞清了这一层魔物的都有的弱点之一吧——看不清黑色或处于暗中的静物这一点,如果能加以利用……)

    ……咦,也就是说,搞清了弱点的话……?

    ……

    “只要注意好这点的话,那不就无敌了嘛!!!”

    君月突然像发现什么很新奇的事一样,战意再起,猛地开始慷慨激昂地大喊着,冷风却不留情,藉由她张嘴的契机一下灌进肺中,害她连连咳了好几声,而装着她那热血与激情的喊叫声只一会就在雾中荡漾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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