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马不停蹄地往前跑,经过整整一个月的紧张复习,期末考试顺利结束。

    张陈二人关系愈来愈亲密,张奕文缴完第三个月的房租,大喇喇地靠进沙发里把脚翘在茶几上,刷着电视里放的肥皂剧。

    “陈—!锡—!颜—!”

    她使出洪荒之力吼出名字。

    “干嘛啊?”

    陈锡颜坐在餐桌旁整理打乱的文件。

    “嘿嘿,帮我倒杯水。”

    她的嗓音陡然变小变正常。

    “我还以为你看到什么了呢。”

    语气如常温柔和煦,像冬天里不可多得的暖阳,晒在身上暖呼呼的,让人萌发与时光共生共流的冲动。

    “给你,还要什么吗?”

    “不要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里的人物。

    “这剧情,啧啧啧,我都尬得抠脚。”

    张奕文大方地拍了拍身侧的沙发,邀他共赏世俗人们所追捧的工业糖精,“咱俩一起看,我还有个吐槽对象。”

    乖宝宝啊,是我好看还是这个整容男好看啊?

    “切,这部剧磨皮也太严重了吧,他们的脸分明就是网红脸嘛。”

    “还是我的帅哥房东帅。”

    她想,悄咪咪地瞥了眼坐在身侧正盯着电视的男人,哎呀呀,他看个电视也是深情眼呢。

    陈锡颜微微垂下睫毛,眼尾微挑现出妖媚的纯色,似乎还有隐隐粉红漾在其中,活像一个我见犹怜的小妖猫,她偏过头,视线处于看他和看电视之间,“救命!!他真的好好看啊,为什么有男孩子比女生都好看?看什么电视剧啊!!看陈!锡!颜!啊啊啊!!!”

    电视里僵硬的粉红泡泡自然地漫延至沙发周围,陷入沙发其中,溢进两人心里。张奕文像猫猫看到猫条不自主地靠近靠近再靠近发散魅力的陈锡颜身旁。

    “好香!!是酒菱雪糕的味道!!呜呜呜,怎么办啊,他一个大男孩怎么又美又香?我好想舔舔他啊。”

    电视里的男女主kiss kiss,可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走,如果她有尾巴一定快要摇成旋螺。

    偏偏越单纯的人越媚而不自知。

    她本就对他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和亲亲欲,现在又不知保持安全距离地贴近他,温热、芬香无限在他的自控底线上踩踏,点燃他隐秘的心思。

    他心底最后的防线和理智在看到亲密画面后,行动快于思考地将她压制在体下,双臂撑在沙发上,隐有青筋微凸,好吧,现在不是小妖猫,是性感的妖神。

    她的心脏快到要把小小的身体裂开,本能地咽口水。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的食指尖好像也散发出酒菱雪糕的香气,轻滑过她光洁的额头,小巧精致的鼻头,微嘟柔软的唇,香气随之吸附住她敏感的神经,她承认她是有点贪恋他的身体,朦胧住眸中的求助:帮我,kiss kiss!

    他指尖压在唇上的力微重,娇艳加深,“嗯?说啊。”

    声音低沉,如锁链扣住她初尝禁果的兴奋度,“要要要!”

    他换个方位横空跨在她上方,臣服,沉沦,深陷,忘我。

    “我爱你,知道吗,陈锡颜爱张奕文。”

    情到深处,他含着她的唇肉宣泄爱意。

    梦渐入佳境。

    “osh osh osh osh ……”

    特殊铃声不恰时响起。

    他利索地冲一个冷水澡,抱着张奕文放进试好水温的浴缸里后回拨电话。

    “喂?”

    “陈总,王董现在病危急须重新做一项心脏支架手术必须家属签字。”

    “有多急?”

    “最迟明天早上就要推进手术室。”

    陈锡颜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一点四十几,换为美国时间晚上十一点多。

    “我知道了,你现在把王先生电话簿截屏发给我,然后你去医院门口接一位老人,无须多言。”

    “是,陈总。”

    “姜禹,为难关头,我们要齐心协力。”

    “当然,陈总,请您放心,您安排的事我一定会处理周全。”

    “喂?汪叔叔啊,很抱歉这么晚了打扰您,烦请您现在去医院,会有人在医院门口等您,您知道的,谨言慎行。”

    “这么快啊?”

    一个老者沉稳的声音。

    “我也没想到,拜托您了汪叔叔。”

    “放心吧。”

    陈锡颜坐在沙发边,胳膊依在膝盖上双手握拳抵在眉心。

    “姜禹居然敢撒谎了呢,老爷子都病重了怎么还会早起晨跑?要不是老爷子要死了他怕还是瞒着我。”

    “到底是谁?要么是王兄弟在背后做鬼,要么另有其人,不过王鸿廷和王爵廷通常都是知道消息后立马动手,难不成他们改变对策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老爷子的情况。”

    ……

    “嘶,不会是他吧?”

    “呵,权、利就这么诱人吗?引无数利欲熏心的人夺利求名。”

    姜禹是每次向他汇报外公消息的助理,一个憨厚老实的年轻人。

    “哈哈哈哈,有,意,思。”

    他靠进沙发,一手在两人旖旎的水迹上摩挲。

    “插播一条实时新闻,今日十一时零七分汪国忠老先生于京都大学附属一级医院去世,据悉,汪老先生于去年六月确诊为肺癌,经过一年治疗无效去世。”

    汪国忠,该国上一任国理院总务办负责人。

    陈锡颜摩挲的力度加重,“喂?现在帮我准备国内下午一点最快的专机。”

    张奕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慵懒地走出洗浴室,陈锡颜迎着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抱住,他倦怠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个失去安全感的孩子终于找到家的归处,久久不起身。

    冷凝的水珠浸湿他澡后的T恤,他温存极限的泪珠滴落在她锁骨里,被她的体温包容,融入。

    “我是真的爱你,张奕文,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

    她踮脚轻拍他微颤的背、肩,不多说只是陪他化解压抑已久的情绪。

    “你也说爱我好吗?”

    乖乖,我不再想仅仅是靠你的存在而支撑下去,我想要的是你说的“我爱你”,看着我的眼睛说的,张奕文爱陈锡颜,宝贝,这会是我活下去的信念。

    —

    张奕文听从陈锡颜的建议搬回寝室住。

    “哎呦,汪总务去世叮铃铃都不能用了,全是黑屏。”

    室友一号大声嚷嚷。

    万、张对视,交换信息,“嘁,就她鸟事多。”

    宿舍内心照不宣地认定是室友一号叭叭到处宣扬是张奕文甩了人渣,害文文险些遇害。

    “你暑假不回去吗?”

    “不不,我爸妈在闹离婚懒得回去。”

    “噢,我陪你啊。”

    “爱你宝贝。”

    看着手机对方发来的“宝贝”二字,她就想起昨天陈锡颜引火上身不停在她耳边呼出的“宝贝乖”。

    明明大家都是c怎么他就那么会呢?!

    她红着脸甩甩脑袋开始兼职工作。

    她的工作是专业对口的外贸公司翻译,由于她只是临时工所以只能帮专业人员打打杂,翻译些不太重要的事务。她打算等读研了就转为正式工,半工半读。

    —

    张奕文每天生活规律有序,宿舍也只剩下她和万嘉倩。两人通常白天在宿舍里处理工作、学习,晚上窝在一起追追综艺。周末有空的话还会去京都世纪公园转转,八月升温,两人外出的频率减少。

    张奕文有时进入梦乡前才会想起陈锡颜:噢对!陈锡颜他怎么样了?

    这晚她在梦里被陈锡颜破了处。

    “啊啊啊啊啊!!!!这都什么啊!!”

    她打开手机转移注意力,弹窗适时蹦出陈锡颜的信息,“文文,你想来挪威玩吗?包吃包住免费游哦~”

    一个□□的表情。

    好好好,我缴械投降。

    —

    张奕文拉着行李箱出通道,一个冲锋衣拉链拉到顶的外国男人手里举着小牌上写中文:欢迎张奕文。

    她尴尬得低头顺手拽走男人,他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完整的中文:“张小姐好,陈总派我来接您。”

    一路通畅,从郊区到繁荣地带再到僻静山林区,挪威少有的夏日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怡然。

    窗外的景致如胶质电影里古老的树林神秘幽静,张奕文手探出窗外,徐徐暖风从指缝流利穿走,洗礼劳累不堪的心神。

    哀默忧愁的庄园端庄地坐落在一片氤氲中,看不清走不近。她好似早就看到了主楼的屋檐却又坐了好久的车才到达。

    “张小姐,欢迎来到王勋庄园,来,Albert,赶紧帮小姐带行李进门。”

    一位华服在身,颈绕玛瑙链手带金玉镯的外国老奶奶扶着张奕文下车,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张小姐,我是少爷YAN配给您的专用管家,您可以称我为王女士,您住在这儿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开口问我。请您先和我上楼。”

    张奕文第一次接受这么完备周到的服务,面露惊异,“陈锡颜居然这么有钱,没想到啊!”

    她随王女士步伐上到三楼一间向南安静的卧房,标准的欧式传统皇御建筑,全木制的沉暗,厚重大气的落地窗帘,唯一鲜活的是房间内侧中央崭新的大床,“张小姐,这就是您的房间,我的房间在二楼右手边最里面如果您需要我,随时可以去找我。”

    “谢、谢谢你。”

    她被吓的脑子有些转不动,只会木讷地随口应,“少爷建议您先洗个温水澡,他的卧室就在隔壁。”

    王女士离开后,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镶入墙体的衣橱,由内而外,从夏至冬,一应俱全。

    —

    张奕文的好奇心太重转了一圈三楼才敲开陈锡颜的房门。

    他头发乱糟糟地翘起几撮毛好像刚睡醒,着正式隆重的黑衬衫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皱眉看着手里的文件,桌上、地上与国内的公寓餐桌一样,凌乱随意地撒落着不同的文件纸张,唯一多出的是一台台式电脑,和手边的笔记本电脑。她怕自己打扰到正在工作的他准备悄悄地关门离开。

    “都来了还走什么啊?”

    “啊,哈哈哈,怕打扰到你。”

    他从纸堆里起身走向她自然地牵起手。

    虽然他的上身是正式衬衫,但下身只是普通的睡裤,光脚踩着毛绒绒的厚地毯,“过来吧。”顺手关上房门。

    “呃,我要脱鞋吗?”

    “没关系,你想穿就穿。”

    两人虽是情侣但仍相敬如宾,保持分寸。

    他从房间里侧的暗柜里拿出一把干净的椅子,“你陪我呆一会儿好不好?”

    水汪汪的桃花眼充着脉脉血丝,非要倾身靠近她卖可怜吃准她易心软。

    “好好好,坐吧坐吧。”

    没过几分钟他又出声,“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吗?”

    “啊,不知道。”

    她正在看一本他书柜里的心理犯罪学书籍,坐在桌子边。

    陈锡颜也没指望她记得,“56天呢,宝贝,从六月二十号到八月五号,你想我吗?”

    他转过滑轮椅凑到她翻书的手边,盯着她泛红的脸颊俯身轻吻她有些僵住的手背。

    柔软温凉覆在自己手背上,一个滑润的物体扫过那一小块标志,酥麻异样刺激到她沉睡的禁欲。

    炽热冰冷,暧昧无限滋生。

    一个往后退,一个扶住她的腰不许她退。

    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标记便把她抱起来欣赏她情迷意乱、红润的脸庞,像是染上了烈烈夏日的晚霞,红中带着稚嫩的紫粉色。

    他把□□引到乖巧多年的张奕文身上,却在她难忍煎熬地被欲念折磨时撒手撤走。她愤怒地用拳头砸在他身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讨厌死了。”

    说的话蛮横娇纵,声音却媚里含哑。

    “乖,今晚还要和我妈吃饭呢。”

    他揉揉她拱在怀里的脑袋,柔着声音哄诱。

    张奕文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地见他母亲,一瞬从欲海里清醒,挣脱怀抱跳到地上,“你说什么??!”

    “和我妈吃饭啊。”

    他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腿上靠,她甩手走开,抓了抓整洁的头发,“你说什么啊,你妈妈知道吗?”

    “知道啊。”

    他划着滑轮椅随她移动。

    “你——!陈锡颜你真的很不靠谱!!你问过我吗??!”

    她怕别人听到压着噪音控斥他不道德的行为。

    “宝贝,你不用小声说,这房子隔音效果特别好。”

    “谁是你宝贝啊啊啊??!”

    她站在原地用力戳他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没好好斟酌,对不起,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她焦躁地抓着脑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什么时候?在哪儿?”

    “六点。在温伦堡酒店。”

    她停止狂躁,冷静地定在原地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只许一次,下午为例。”

    —

    陈锡颜长得出众不是没道理的,罪犯本就英气逼人,再加上王氏大小姐艳丽张扬的偏混血长相,两人的结合体长得丑才是怪事。

    王绮婫一袭丝绸墨绿色吊带裙波浪式领口慵散护住胸口,达肩的大波浪走起路来随风跌动自然混成的自信与气场,明艳的正红唇色最为点睛之笔。

    “陈锡颜!”

    她老远便摆摆手招呼陈锡颜来接她,他一只手拉着张奕文迎面介绍,一只手向母亲方向招手,“妈,这是我的女朋友,张奕文。弓长张,亦大奕,文学的文。”

    王绮婫捏走架在鼻骨上的墨镜,直白地上下打量一番张奕文:规规矩矩的蓝色polo衣裙,不足四厘米的小高跟,站在她儿子旁边还不到他下巴。

    她不停转着墨镜腿一副沉思样,“张奕文啊?阿姨吃完饭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啊。”

    不是问句,是肯定。

    虽然她知道她无权干涉儿子的对象,因为他不会听她们的意见想法只能听之任之,但给小女孩买买东西总归是可以的吧。

    张奕文还没打招呼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话看了看陈锡颜,王绮婫不在意她有没有打招呼,拉着她的胳膊摇了摇,“我们一起去吧。”

    “妈,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噢噢,对,先吃饭,哎呦饿死我了。”

    王绮婫在和罪犯离婚后她自己想继续在国内大学读书,当时她已经考上京都一所一流大学有自己的追求,但无奈于父亲各方面的打压只能出国读书混日子。

    从那以后她就清楚自己这一生是无法掌控的,而父母给她铺的归路就只能是个没用的花瓶,因为掌管家族企业是哥哥的事,迎客赔笑是母亲和嫂子的事,她只需要快快乐乐地挥霍钱财,耗费余生,尽管与她的理想完全相悖。

    既然这样,不如摆烂顺其自然。

    想清了这些“哲理”走向,她变得豁达,口无遮拦,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只要不犯法能有多作就有多作,反正努力在父母安排面前不值一提。

    “文文啊,我们家陈陈精神不大正常你知道吧。”

    王绮婫不想坑人家小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

    “陈陈在美国天天抱着的相片是你吧?”

    她用鞋跟踩了踩陈锡颜的鞋面。

    “啊?这我不知道。”

    “妈,今天我特意为您选的餐厅,有您最爱的香草无闻汁。”

    “你别说话,我和文文在说话呢。文文啊,陈陈对你好不好呀,不好的话要和阿姨说哦,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记得加哦。”

    “妈我知道有家男模店质量特别高。”

    “其实我们家陈陈有很多优点的,比方说他虽然安静不喜欢说话但他细心啊,他还特别会照顾人呢,是不是呀,陈陈?”

    她用高跟尖撞陈锡颜小腿。

    “您说什么都对。”

    —

    “阿姨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刁钻刻薄,嘿嘿,我喜欢。”

    张奕文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中央,大大小小的礼品袋摆在床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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