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兄妹怎么就你不一样呢?

    “夫君?平川先生怎么了吗?”

    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甘露寺蜜璃结结巴巴地询问起来,一个可怕的猜想出现在了她的大脑中,她拼命地摇着头,不愿意相信,可是一切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全然没有了一丝狡辩的余地。

    女人扫了一眼地上遗留下来的和服,一枚粉色的,小小的兔子挂坠无比显眼地落在上面,黑豆大的眼睛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你们,这怎么可能……”

    少女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记忆中的那位平川先生温文尔雅,总是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美丽优雅的妻子。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那时的她刚被相亲对象拒绝,正苦恼地抚摸着自己被染黑的秀发。她担心自己无法出嫁,那位相亲对象的话语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里,每当看着父母为她准备的各色美食,她都会忍不住想起那人刻薄的语言。

    “唉,要是我以后也能和夫君这么恩爱就好了……”

    “若不是为了恩爱,何必去找那些没用的东西?”

    男人笑着将荷包中甜蜜的糖果递了过去,正如一位疼爱着女儿的父亲。

    “蜜璃小姐的家世,身份,容貌品行皆是上乘,是甘露寺最明亮的珍珠。只有那些将珍珠当鱼目的白痴才会觉得不好。”

    “啊,真的吗?不是因为我……”

    “与您没有关系,小姐。”

    男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

    “男人并非强大的代名词,这世间多的是些没用怯懦的东西。他们自身无法取得成就,便只好通过贬低强大的女性来获得卑微的存在感。”

    “诶……诶!”

    “如果一个男人会担忧自己的妻子超过自己,那么也只能说明他内心是个无用的废物。毕竟,强者遇到强者只会心生向往,而不是仿佛嫉妒一般的出言贬低。”

    “我说的对吗?那边那位没用的先生?”

    少女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去,正好望见了先前那位相亲对象铁青的脸。

    那人受了屈辱,却是狠狠地瞪了甘露寺蜜璃一眼,仿佛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那……那个……”

    “小姐,我不得不说,您身边的这些男人都太过劣质,若您想找到一位与您相配的夫君,还是换个环境,去寻找那些真正优秀的男性吧。”

    甘露寺蜜璃下意识想追过去,却被平川轻轻地揪住了和服的一角,男人温和地笑着,与方才牙尖嘴利的模样全然不同。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蜜璃都在回想着平川的话语。

    “不是……我的问题吗……”

    她又想起平川春叶赠与她的书,上面有着很多有趣的故事,那本书在她离家后留给了弟弟妹妹,上面的一篇故事她至今记忆深刻。

    “那位小姐真美。”

    “她从不觉得自己美。”

    “为什么呢?”

    “因为她的夫君。”

    “蜜璃小姐!请不要被鬼欺骗了!”

    不知道是谁义愤填膺地大喊起来。

    “那个家伙,刚刚还打算杀死炭治郎先生啊!”

    “我……”

    “听到了吗蜜璃小姐,可不要被鬼给欺骗了。”

    鬼舞辻美惠子抿着唇笑着,血色的瞳眸中满是恶意。

    “走吧,半天狗。”

    她悠悠地说着。

    “不要和这种命定之人对上,你可拼不过他那些所谓的信念。”

    虽不明觉厉,半天狗还是变回了老叟的模样,时透无一郎正欲拔刀,却被炭治郎死死按住。

    “等等,她是鬼舞辻无惨的妹妹。”

    便是连炭治郎都不愿相信,那为村子修建学堂,为孩子们提供教育的,如同慈母一般的平川春叶,竟是最为十恶不赦的鬼王的血亲。

    “站住!”

    实在是无法想通,又难以忍受心底的割裂与痛苦,灶门炭治郎强撑着站起,有些结巴地大声吼道。

    “怎么了?”

    鬼舞辻美惠子只是微微偏了偏头,月光下那双宛如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仿佛散发着光芒,却又好像深渊一般,只是瞧上一眼便叫人失了所有勇气。

    “你……你把人命当成什么?”

    “……”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凝滞,感受到气压变低,半天狗不由地颤抖起来。他曾有幸见证过这位大人的失败,女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腰斩,被埋在无数尸骨之中。

    “是哥哥的手下吗?过来拉我一把……”

    他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纵使成了鬼,受过更加严重的伤害,眼前这骇人的景象依旧让他莫名地幻痛起来。

    “哈哈哈,又失败了……”

    “大人,您这般是为了什么?”

    “为了……”

    她笑着,虽狼狈无比,却是神采奕奕,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最上等的宝石。

    “为了……有朝一日,所有人的生命都可以拥有相同的重量。”

    “人命么,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罢了。”

    她冷然地开了口,上等的宝石被灰尘蒙蔽,幽幽地吞噬着所有靠近的光芒。

    “美惠子,你去那破村子做什么?”

    他们并没有回到熟悉的无限城,反而出现在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中。

    鬼舞辻无惨正在他们面前,此刻的他变成了一个孩童,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外面是妇人的交谈声,半天狗对这些气氛的变化最为敏感,他战战兢兢地伏在柔软的地毯上,好在鬼舞辻无惨现在并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一瞬间黑暗的房间便只剩下了这对兄妹,两人相顾无言,良久,鬼舞辻无惨才放下手中的书本,语气中隐隐带着些责怪的意味。

    “你才刚醒,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天羽他,是哥哥的命令吧。”

    鬼舞辻美惠子微微抿了抿唇,她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而是自顾自地说着,她好像在笑,好像只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是,怎么了?”

    “没什么,哥哥。”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淡然的开口。

    “哥哥,玉壶死了。”

    “我知道,没用的废物。”

    鬼舞辻无惨终于被牵起了情绪,他恶狠狠地将桌上的书本扫落在地,书页从中飞出,原本整洁的房间瞬间变得一团糟。

    “连几个小鬼都……”

    “这可怪不了玉壶,他们本就不是普通的小孩。若这世界是个什么画本子,他们便是那里面的天命之人。”

    “命定之人?”

    鬼舞辻无惨冷笑起来。他缓缓地向着面前的女子走去,每走一步,他的身体便长大一些,当他站在鬼舞辻美惠子的面前时,他已然不再是孩童,而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不过是区区人类罢了。”

    “继国缘一也是人类。”

    像是被触到逆鳞一般,鬼舞辻无惨猛地瞪大眼睛,仅是瞬息之间,周边的书架便被砍成无数碎块,零零碎碎地落在地上。

    “俊国?发生什么了?”

    门被打开,满脸担心的妇人在看见站在一地碎片中的男女时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可还没等她开口,一道黑影闪过,瞬间便将她切成了碎片。

    随行的女佣见到这一幕几乎被吓尿了裤子,她尖叫着想要逃跑,但是黑影已经逼近,她大概是摔倒了,意识丧失前的看见的最后一幕,似乎是她自己的下半身。

    鬼舞辻美惠子静静地站着,任由鬼舞辻无惨发着脾气,屋外透出了些许白色的灯光,照亮了她惨白的面庞,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许久,鬼舞辻无惨像是泄了气一般,半晌才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

    “出去。”

    鬼舞辻美惠子闻言便转身离去,全然不顾鬼舞辻无惨羞恼的眼神,身后的鬼王下意识伸出手,可是又碍于面子缩了回去。出去的命令是他发出的,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舞辻美惠子离开这幽暗的房间,看着她淹没在那片刺目的白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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