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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办事

    黑主从星盟实习回来,受到了整个宅院全体成员的热烈欢迎,他惊愕地看着排列两边的人墙,一边不停鼓掌一边面带微笑,就差鲜花彩带和香槟了。黑主忍不住擦了两下眼睛,但是一切没有变回小火柴上的火苗,依然还是梦一样的场面。

    黑杰克还上去热烈拥抱了自己这个兄弟,把他目瞪口呆的脑袋捂进自己怀里。黑主在他胳肢窝的薄汗里发出呜咽,自己勉强把头挣脱出来,看见兄长那张熟悉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你终于回来了!”黑杰克大力拍击两下他的后背,“终于有人帮我一起看信、一起拆包裹了,太好了……”

    还是爱丽丝管家比较理智,问了最靠谱的问题:“星盟对你的评价好吗?”

    黑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就是在最近的495号站当几天临时工,不好也不坏吧。”

    法斯宾娜又马上问:“那好玩吗?”

    “不好玩,累死了!”黑主的脸垮下来,“星盟一个白日的时间相当于我们一天一夜,像牲畜一样连轴转。”

    “那为啥诺里一跑出去就不愿意回来呢?”法斯宾娜陷入了苦思。

    爱丽丝轻哼,“当然是因为她是出去浪的,又不是出去当临时工的。”

    黑主前后张望了一眼,奇怪地问:“诺里呢?她也出去实习了?”

    说到“实习”这个词,他忽然感觉到现场的气氛沉静了几分,又一阵奇怪:“发生了什么事,诺里没出事吧?”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外出实习申请表,姜尚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了,他已经不会大声咆哮,反而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指,触摸了一下光屏上的一行字,“啵唧电器”。

    “你要到你自己那个空壳公司去实习?你是当我傻吗?”

    他肯定不傻。诺里确实挺心虚,抬起眼睛偷看他一眼,但是她太忙了,实在拿不出时间去做一份正经实习工作。或者可以去设计间找艾瑞克主任,让他打掩护,但是那样又增加了不必要的暴露危险。

    “其他的学员,确实有的人毕业设计弄得很随便,但是都为了实习争取时间。你的那份设计主题我看到了,已经很惊世骇俗了。现在实习又这么随便,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姜尚气恼地把绘图板甩到桌上,负气抱着两臂站起身,对着墙叹气。

    “反正……我又待不到一年的。”诺里也撇过头嘀咕。

    “这么快吗?”姜尚一愣,揣起来的两手从肘弯里脱落,他太惊讶了,表情甚至是恐慌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诺里低下头,她想了想,又回答,“时候近了,我会通知爱丽丝管家收拾东西,你放心,我不会连累到你们……”

    “什么时候?!”姜尚加重的语气,又问了一句。

    “新站被中心议会小组宣布成立,开放日那天。”

    姜尚一脸僵冷瞪着她,怒气被冻结在半惊半怒的脸上,他不敢置信地喊出声:“我要是不问,你就打算一直不告诉我了吗?!”

    诺里狡辩:“我不擅长告别,你也不擅长……”

    “你给我出去!”

    “好的。”她顺滑地说一声,朝着门口急行军。

    “等一下!”姜尚马上又变卦了,“你是永远不打算说那两个字了吗?”

    诺里差点脚底绊自己一跤,她在心里急速地变换主意,最后干巴巴地说:“爱你。”

    “滚出去!”

    回去的路上非常安静。

    婓尔卓坐在驾驶位,他没有转头去看,只是目视前方,就很笃定地问:“你有话想说?”

    诺里侧过脸看了看,能看到他侧脸在霓虹灯光里显示出一条锐利的华彩,沿着金属的额心和鼻梁,到没有凹陷的人中,折射成一条狭窄的光带。然后她就收回视线,继续目视着前方,但是不自禁地轻微皱起眉心,“没有。”

    他点点头,“我懂了,你得在心里辩论完了再问。”

    诺里啧了一声,把刚才发生的事简述了一遍。婓尔卓慢慢扭过脸,疑惑地问她:“你明明就知道,他说的是哪两个字,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她重重叹了一声,“我叫不出口。”

    “你也不叫妙.澜梵妈妈,只叫她女士,我理解,她和东莱两个人做得都不好,他们都不应该作家长,但是……姜尚做得已经很好了,他总有当家长的权利吧?”

    诺里忍不住嗤笑一声,“谁都有当家长的权利,不需要做得好,家长是一种身份标识而已,权利是后天统治阶级赋予的。但是我叫不出口,跟姜尚做得好不好没关系。”

    感受到她的语气转冷,婓尔卓很明白,现在最好是结束这个话题,不然她很可能进入暴走的状态。但是他转念一想,又把话题进行了下去:“东莱作你的父亲时,他表现太差了,是他那时候毁灭了父亲这个形象。但是你终究还是要把以前放下的,你都能把自己恣意狞恶的一面放下了,一个东莱真的那么让你介怀吗?”

    她果然马上怒了,婓尔卓已经看遍了她的所有面,也相当熟悉她的愤怒,她的脾气直率,生气的时候急如一阵山火,熊熊而来,转眼就怒焰滔天。但是吼完了也会忘掉,很难记仇的。不过,如果触及到的是几个刻骨的痛点,就会从表面的生气转变成深层的暴怒,这时候她就很容易失控,可能控制不住自己,会走极端,发狂地想要伤害自己连带身边的一切东西。

    “东莱在我心里就是一个魔鬼,所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父亲的形象在我心里就是一个魔鬼。”她的语气很冷,淡然而平静,但是婓尔卓知道冰一样的语气下是一团炽烈的怒火。

    “我现在要是想把他从一亿人口里找出来,太简单了,我可以隔着千万里手撕了他,当着妙.澜梵的面!我没有那么做已经很温柔了。”她抬起右手,指头像一杆细枪杆抵在自己头颅侧面,“这里面的另一个诺里,日日夜夜都想要那么干,你知道我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去阻止她吗?”

    婓尔卓感觉到,整台飞鸟号的速度都加快了,她可能无意识地链接到了飞艇上,也可能是无处发泄的暴怒在自己寻找形态四溢。他一边控制驾驶位,一边在嘴上鼓励她:“干的对,你得继续努力。”

    “连白蒐都被我玩弄在掌心里,蓝星也不过是一枚弹丸,联邦帝国也只是一回合战略游戏,凭什么一个东莱能让我惦记那么久?我只要轻轻一个弹指,他就要皮开肉绽,灰飞烟灭!我可以连他的档案都从户籍里清除!抹除他在世界上的所有痕迹!!”

    飞鸟号一个飞驰从桥上跃起,撞断了护栏,陀螺一样飞旋着坠落下交错折叠的高架桥,略过下一层,直向下跌去。婓尔卓在空中急速地调动方向控键,终于在落地前拉起整量飞艇。

    骑着装甲的巡城卫鸣着警笛赶过来,气冲冲地嚷着:“怎么回事?你会不会驾驶?你违规……姜族长?”

    尴尬的片刻过去,茫然的面孔又正经起来,“族长你也、也不能违规呀,你受伤了吗?”

    诺里正在头昏眼花,确认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颈子上,婓尔卓掏出来自己的驾驶证书递过去。

    那个巡城卫更懵了,“队长?怎么是你?你从来不违章的啊?”

    把凹陷的侧门卸掉,婓尔卓先从自己那一侧爬出来,然后到另一侧把诺里的侧门也卸掉,幸亏他现在是个无坚不摧的生化人了,做起来十分得心应手。然后,把她像抓小猫一样捞出来,放到地上,终于可以开始好好说话了:

    “权利是一柄双刃剑,没有人能一边受万人追捧,每天指点江山,尔虞我诈,一边还保持着无上的谦和还有纯良,圣人也不能。”婓尔卓叹了口气,一个机器人竟然瞬间显得老了一些,“你虽然不会因为权利堕落,变成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但是你却会迷失,会被自己那个极端暴戾狂怒的阴暗面吞噬。因为你没有怨天尤人这一阶段,你会直接去干,然后……你就要开始后悔了,还会恨自己的。所以说……我们的真的得走了,诺里,不能再留下去了,也不能再沦陷迷失了。”

    诺里陷入沉默,但是旁边的巡城卫已经等了半天了,“呃——你们得跟我回去,除非有特殊原因。”

    婓尔卓记得她有一张白蒐手写的批示,结果看见诺里举起手,抬到肩的高度,对着那个巡城卫说:“拷我吧,带我们走。”

    他很迷惑,刚想问,就看见她转过脸来,“你说得很对,权利确实会上瘾,应该按照规矩办事,规则就是规则,我也应该遵守。”

    这下巡城卫成了现场唯一尬住的人,他满脑袋充满了一个问题:现在的第二姓氏,都这么会玩了吗?

    两个人跟着到了城防交通局,老实交代了前前后后,又写了书面检讨,最后扣分罚款。但是在最后找人来领人的时候,两个人又尬住了。

    诺里提议找爱丽丝管家,但是她不算是一个第一姓氏,又没有户主证明,不具备做保证人的资格。

    婓尔卓想了想,打给斐洛,但是他半天没接。

    “可能……他又喝多了,醉死过去了。”婓尔卓盯着视讯器屏幕解释。

    最后没法子,诺里只有找夏味来,把两个人领出交通局。

    夏味经过几个月时间,头发已经长长了些,不再像狗啃的一样了,她又去稍微修剪了下,现在略微带着蓬松的弧度,颇为俏丽地垂落在脸颊两边。她又迷惑又好笑,“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你们都是有A级驾照的人,就算一边胡搞一边开,也不可能开成这样吧?”

    诺里着急忙慌地开始想,到底哪一种说辞比较不会丢脸,嘴先于脑子回答:“对,就是在胡搞。”

    “什么?”斐尔卓愕然地一转头,“你胡说什么东西?”

    夏味的眼光在两个人之间乱瞟,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神思散乱,最后落在斐尔卓的义体上,特别是往下,落在他两条钢材质腿骨,和中间平坦的三角区域,“拿、拿什么来搞,你们真会玩……反正我是不懂的。”

    晚上A组宿舍,金莱的房间,他开着视讯和金慕通话,听他汇报白天对夏味行程的监控:

    “她白天去了城防交通局,把姜诺里从里面领出来……”

    “领出来?”金莱马上走近,聚精会神开始思考,“姜诺里被扣留了?为什么?”

    “交通事故。”金慕简短地解释。

    金莱沉默了半天,他眉心拧紧,感受着其中的不对劲,思绪飞快地转动,忽然叫了一声“不对!”

    金慕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斐尔卓骗我!他跟我说,他们打算从长计议,那他们就不应该像现在这么焦躁!而且也不应该在夏味的身上下这么重的工夫,姜诺里很明显在设法影响我,同时也影响了她自己……他们两个人,肯定正在打我不知道的主意。”

    “要我去调查吗?”金慕毛遂自荐。

    “你去调查姜诺里?”金莱的眼光充满怀疑和不确定,“算了吧,不要连底裤都被扒掉了,替金氏留点颜面。”

    “你在激我?”金慕显然没明白他真正担心的是什么,“不需要,给我两天时间,我把一切替你弄明白。”

    夏味把诺里两个人送回了宿舍,还问了一句:“你真的不需要告诉学院长一声,让他放心吗?”

    “相信我,”诺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会让他气疯了,还是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平安的做法。”

    虽然心里不同意她的观点,但是夏味终究什么都没说,光用眼睛目送两个人走了。目前夏味独自在外面租了一间单人胶囊公寓,她不方便回A组的宿舍,即使金莱很少回去,但就算遇到其他的金氏成员也非常尴尬。一间小公寓,临近电子街,租金还算比较便宜,对于她来说还能负担。虽然眼前没有固定的工作,可以增加收入,但是双亲留下来的遗产还能支持生活。

    街口的胶囊公寓是一幢六面体建筑,一间一间的独立房间蜂巢一样摞在一起,能通过六角形的玻璃舷窗透视到屋里。整间屋子敞开式,像个玻璃鸽子笼。她一打开门,墙壁与地面的夹角自动亮起灯光,夏味把小皮靴放在门口鞋架上,脚伸进毛茸茸的拖鞋里,人向前走了两步,门自动关合上,露出了门后的一个站立不动的黑影。

    夏味茫然不觉,只顾着把背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身前的小方桌上。水瓶、绘图板、营养剂的小铁盒……一件件放在桌面上,轻轻的磕碰声回响在静悄悄的屋里。忽然,轻微的风声后,一股力量伴随着冰冷的触感,围堵在下半张脸,她还没来得及惊悚,就陷入了黑暗的昏厥里……

    再清醒过来时,她感觉到浑身僵硬,被绳索捆在自己平时坐的小椅子上。眼前还是熟悉的胶囊公寓,但是只能看着床的方向,身后是什么,啥也看不见。

    一个伪装过的电子音,在背后突兀地响了,“醒了?我问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可以不伤害你。”

    夏味感觉自己在轻轻发抖,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并不很怕,说不清到底因为什么。刚想要扭动脖子,让视线向后转动,忽然一柄坚硬冰冷的长条物抵在背心上,冻结住她所有的动作。

    “别乱动,我不想在你这段窄小的躯干上开个洞。”那个电子音又冷漠地说了一句。

    夏味开始强迫自己思考,现在只有自己才能解救自己,必须要冷静!必须仔细分析眼前的局面,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你是谁?你是……丢勒?还是……爱嘉丽?”

    顶在背心的力量变强了几分,夏味哆嗦得也猛烈了一些,她恍惚里感觉那好像是一枚匕首的边刃,好像尖锐的顶尖已经透进自己皮肤一两公分了,细碎的痛感又痒又烈,立马让她的零碎眼泪飙飞而出。

    “大哥……或者大姐?你到底想问什么?”

    “今天你去城防交通局干什么了?”

    夏味一边莫名其妙,一边飙着眼泪回答:“我去领人!我的朋友出事故了!我去领他们出来而已!!”

    “姜诺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不是单纯出事故吧?”

    夏味愣住,她茫然又混乱的思维已经没法正常运转了,“你认识诺里?那……我们应该是熟人……你是……”

    “少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抵住的力量又强了几分,夏味又吓得开始哭爹喊娘:

    “姜诺里和亚当在半路上撞桥了,他们当时好像正在吵架,在闹别扭,就被巡城卫带走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让学院长去领他们,所以就找我去你明白了吧?”

    金慕穿着黑色卫衣,头顶拉起兜帽,脸上戴着变声器装置,默默地站在夏味身后,听到了她讲的一切。他是没有什么怀疑的,沉默地点点头,忽然又听见了一阵有别于自己的电子音,在狭小的屋子里响起来:“我明白了,这个倒霉蛋,你想怎么处理?”

    金慕一愣,眼光迅速在四周切换,忽然意识到,声音是从夏味背在身后的靠垫里传来的。他急上前一步,抓住夏味的手腕,把她半个身体从座椅上抓起来。夏味已经不算十分柔弱,她形体比较匀称,有几分重量,但是愣是被抓得半边悬空起来。金慕绝望地发现她的视讯器正在接通,里面的声音是属于诺里的。

    夏味一转攻势,马上从可怜兮兮的模样里变得气冲冲,怼天怼地的口气对着头顶上方的金慕嚷着:“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弄他!”

    诺里的声音好整以暇,有点兴味,“你确定?那具体的办法,你能说说吗?”

    “我……”夏味扬起琥珀色大眼,和一脸心虚的金慕对视着,她现在又显示出比较弱势来了,全凭一张嘴在硬撑着,“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我挂了……”

    “不准挂。”诺里平静地嘱咐她,“你自己怎么处理?他们姓金的全是人精,你能被他卖了。开着视讯,让我听着,你处理吧。”

    夏味是很不服的,“我就算不很聪明,也和他们这些姓金的打了十多年交道了,对他们我最了解。”

    “你要是真的了解,就应该尽早远离金莱还有他的家族,去过自己的日子。”

    夏味又哑口无言了一会儿,她们互相斗嘴的时候,金慕就一直在旁冷眼偷看,他的心思也在飞快地变换,直接开口问:“姜诺里,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不可能只是和夏味一起过家家吧?你们两个……不,你们三个到底在鼓捣些什么?”

    诺里那边沉寂了片刻,她好像偏过头,没有对着收音器,而是对着偏折一些的方向说:“看来金莱始终是不信你跟他讲的东西,这么快就派人出来调查了。”

    婓尔卓的电子音响起来:“他早晚都会想明白的,几句似是而非的谎话,根本骗不过他。”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指联会的人真麻烦!要不然……干脆把这个家伙控制起来,我接管他的身体算了。”

    金慕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虽然没有严密地思考过,对方究竟是在恐吓他,还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但是从直觉上,他觉得诺里并不是在开玩笑,她好像认真地提出一种可行方案。

    所幸婓尔卓提出了异议,“你那么干的话,金莱不可能不发现的。你即使控制了金慕,他的表现也一定很异常,马上就会被发现。”

    “那要不然……”诺里尝试着改变策略,用自己的方式,让局面能再维持一阵子,“要不然我就干脆控制整个指联会好了,反正一个人也是控制,十个人、五十个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沉默明显是婓尔卓被弄愣了,“你用正常的那一半大脑想想,要是被白蒐,或者他身边的人发现你这么干,多长时间内会天下大乱?一分钟吗?”

    “怎么会被发现呢?”

    “……指联会一夕之间全部变成你的性格,还有比这件事更显眼的吗?”婓尔卓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让我来吧。”一直沉默的夏味终于开口了,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是语气很坚持,“这件事就是我和金莱之间的事,让我来解决。”

    “呃……”诺里犹豫着问她,“你要解决的到底是与金莱之间的问题,还是金莱这个人?”

    夏味盯着视讯器的屏幕,眼光里多了一些决绝,“要是我解决不了问题,我就解决金莱。你放心,我一定会解决的。”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几声憋不住的嗤笑声,旁边的金慕捧腹不禁,“你?夏味还能解决问题?你从小到大,什么问题不是我们替你解决的?我帮你提过书包,帮你补习过,甚至帮你考试作弊!你小时候,连袜子都是金莱帮你穿,你现在要解决我们?”

    夏味一个眼刀飞过去,“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在星盟学到了些什么。”

    “唉……”诺里有感而发,“要么说还得是你们,我拼命鼓励她半天,都不如你随口一句忆往昔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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