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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病毒(二)

    俐俐来到凹凸山道的时候,直觉有人跟上了她。她给火焰鸡使了个眼色。待她忽地拐入一处岩石背后时,火焰鸡转身从岩石上方跳了出去。跟踪者顿时猝不及防:“九尾,[奇异之光]!”

    “利用树木避开!”俐俐说,“[飞膝踢]!”

    凹凸山道上种植了许多洋槐树,[奇异之光]空落落的打在树叶上,碰出一声细碎的声响。待它从树上一跃而下,九尾被[飞膝踢]正面命中,发出一声尖而细的惨叫。

    “九尾,回来。”

    九尾步伐不稳地回到了跟踪者的身边。月光滤过层层树叶,映出一张秀气的脸,戴着鲜红的兜帽,帽顶修饰着恶魔似的尖尖的角。

    “你叫什么名字?”俐俐问。

    “火雁。”

    “我们见过。”

    “是,在卡那兹市。”

    俐俐轻轻摇头:“在武斗岛。你是他的妹妹。我认得你的脸。”

    火雁不置可否:“他?”

    “小早川若叶。”

    这个名字使得火雁眉头下意识地一皱:“好吧,你赢了。”

    “你想向我打听什么吗?”俐俐问。

    “我听说他感染了不得了的病毒,所以他快死了?”

    “如果感染持续加重,未来可能很危险。”

    “多远的未来?”

    “……一两年后,我想。”

    火雁眯了眯眼,眼神幽深。俐俐忍不住道:“你……”

    “别误会了。你以为我在担心?”

    “…………”

    “好吧,我承认。”她作罢似地叹了口气,“从前我是很崇拜那家伙的,聪明、漂亮、讲话又好听(俐俐猜测这是反讽),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闪闪发光。不过在我们那个酒鬼老爸死了之后,不,应该说他交了男朋友之后,他就开始冷落我们。最后索性把我们扔到了继父家,自己整天在外面厮混,那时我就看他相当相当的不爽了。”

    “所以你加入了火岩队?”

    火雁笑了一声:“你不会想说我为他堕落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

    火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另一只手同时从头上掰下一只角——那竟然是一只打火机,俐俐略显震惊的看着她的操作。在火舌舔舐纸面片刻之后,那张纸片居然显出了字迹:“拿去。”

    纸上印着一行地址,一行号码。“这是什么?”

    “我家。”火雁轻轻叩击纸面,“想要多管闲事的话,就去那里看一看吧。”

    俐俐摸到釜炎道馆的大门,时间已经接近十点。一位亮丽的红发姑娘前来接她,两人年纪似乎大差不差:“你就是俐俐小姐吗?我是釜炎道馆的首领亚莎。”

    她领着俐俐登上二楼。透过半开的门,她看见西利尔躺在被褥之间,正由工作人员的毒蔷薇照看着。他的额前盖着一条冰毛巾,左手背处则有吊水的痕迹:“他怎么了?”

    “下午他被水舰队的毒粉蝶喷了一身粉末,有过敏症状……真对不起,是我不好。”

    “这是他的问题,与你无关。”俐俐直奔主题,“烟囱山出了什么事吗?”

    “水舰队带了一台巨大的机器来到这里,我想阻止他们,但我的力量不够。”亚沙更沮丧了,“整座火山的活动都停止了。是我不好。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刚成为道馆首领没错,但我不想拖大家的后腿……”

    俐俐对“火山停止活动”一事感到了长达几秒的震惊,回过神时,亚莎已经掩面抽泣起来:“他们一定对我很失望,爷爷,冠军先生,娜琪小姐,釜炎镇的大家,呜呜呜呜呜……”

    医生推着小推车路过,险些撞着蹲在地上的两人。俐俐拉着她往隔壁走,门一关,亚莎哭得更厉害了:“哇啊啊啊啊啊啊——”

    波克基古从她的身后飞了出来,它向着亚莎摇动手指,然后做出撒花般的手势,最后眉开眼笑地道:“波古~”

    亚莎破涕为笑:“什么呀,这孩子。”

    “它说它将‘幸福快乐的粉末’撒在你身上了。”俐俐说,“我也希望你能高兴些。因为……你在做了不起的事。”

    亚莎擦了擦眼角:“了不起?”

    “保护他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主动承担这份责任的人,很了不起。”

    说到这里,有人敲了敲敞开的门:“亚莎小姐,那位先生醒了。”

    亚莎跑去洗脸,俐俐先行赶了过去。一推门她便听见西利尔在问:“这他妈是什么地方?”

    “是釜炎道馆。你还好吗?”

    面对她的关怀,西利尔嗤之以鼻:“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要告诉我‘对不起你只有三个月可以活了吗’?”

    俐俐懒得说话,掏出火雁给她的纸条放在他的面前,随后欣赏到了一出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你他妈——”

    “我暂时不会去那里。等你保不住性命的时候,再说。”

    西利尔正要发作,亚莎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啊啊,西利尔先生!”她握住西利尔的双手,充满感激地左右摇晃,“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已经向联盟汇报了情况,娜琪小姐说她今晚会来——啊,她来了!”

    叮叮咚咚的门铃声中,她风风火火地向外跑去。俐俐本想跟着离开,却见西利尔一个鲤鱼打挺地弹了起来:“她说谁要过来?不,我绝对不要见到那个女人……”

    “娜琪小姐?你和她有什么过节……喂!”她的脸色忽然一变,因为西利尔竟然打开了窗,伸头目测着落地的高度,“你想干什么?这是三楼!”

    眼看对方已经踩上窗台,她赶紧扯着他的袖口往后拽:“你安分一点!”

    两人剧烈拉扯之间,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我没想到您在这里……”

    “我恰好在紫堇市。”大吾微笑说道,“娜琪已经告知了我情况,你——”

    房门推开,他的话音突然一顿。身旁,亚莎吃惊地捂住了嘴。屋内两人一前一后地转头,均是一脸如遭雷劈:“大吾?”

    说话之间,画面仍定格着:满头金发的青年被压制着伏在地上,背上骑着身材(貌似)瘦弱的银发姑娘,她以膝盖紧紧夹着前者的肩膀两侧,双手用力扼着他的手腕。一片寂静之中,西利尔微微抬头,凌乱的金发盖在他的脸上,露出一双勾人心魄的酒红眼瞳:“……只有你一个人来?”

    “是,怎么了吗?”

    西利尔呼了口气,随后露出厌烦的表情:“你要在我身上坐到什么时候!”

    俐俐如梦初醒。她自然不敢去看大吾,往旁边挪了两步,做错事似地低着脑袋。西利尔则没事人似的坐了起来。气氛微妙之间,亚莎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刚才想跳下去……”

    “她刚才想非礼我。”

    俐俐不可置信地抬头:“你刚才——”

    “我干嘛要跳下去?”

    俐俐条件反射地看向大吾,随后意识到这是西利尔故意膈应她的行为,当气得双颊发红:“是你莫名其妙要跳下去的!”

    西利尔气定神闲地剔着指甲,直到他一点一点把嵌在指甲里的灰尘颗粒剔干净了:“我脑子又没坑,干嘛突然想不开?”

    假若大吾不在场,俐俐有的是办法实施反击(物理方面或是言语方面),但是眼下大吾站在她的面前,噙着捉摸不透的微笑旁观着这一切,于是俐俐的战斗力被一削再削,只能石头般地杵在原地生闷气。

    场面尴尬良久,尴尬得亚莎咳了两声。

    在她硬着头皮开口之前,大吾已经走到俐俐面前,后者近乎委屈地垂着头:“……我没有。”

    “我知道。”他用温柔的声音应道。

    亚莎用力抽了口气,西利尔则翻着白眼。大吾从容一笑:“可以的话,我想与西利尔君单独谈谈。”

    亚莎率先反应过来:“好——好的!”

    她一路小跑地来到俐俐身前,拉着她一路小跑出去:“我们走吧,俐俐小姐!”

    亚莎拉着她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食材,将塑料袋挂在喷火驼的驼峰上,随后又买了关东煮,两人在门口的座椅上一边吃一边聊天:“谢谢你。现在我没那么难过了,都是托你和西利尔先生的福。你们真是好人!”

    俐俐咬着海带陷入失语:她是好人,西利尔他……算吗?

    “啊,还有冠军先生!”亚莎轻轻一拍手,“我原本以为他会训斥我的,结果——你要不猜猜他说了什么?”

    俐俐眨了眨眼,模仿大吾的语调说道:“抱歉让你遇见这样棘手的事……?”

    “天哪,你和他说得几乎一模一样。”

    亚莎咂咂嘴,打开一听可乐:“但是话说回来,冠军先生没有怪我,也代表着我‘正被当作菜鸟看待’吧?”她站了起来,精神奕奕地对着月亮举杯,“好!从明天开始,我得努力摆脱‘菜鸟’这个称号了!”

    她同俐俐碰了碰杯,吨吨吨吨地将一整听可乐喝完了:“时间有些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回到道馆时,主场馆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是寻常的过敏症状,我已经将药单开给了那位先生。”医生对两人说,“目前他正在吊水。待这一瓶见底了,您再来叫我一声。”

    “多谢。”亚莎说,“您饿了吗?我们去便利店买了些食材,正好给您做点夜宵。”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亚莎与喷火驼领着医生去了餐厅,俐俐独自往西利尔所在的房间走去。透过半掩的门,她看见房内没有亮灯,西利尔在地铺上睡着,大吾则在窗边独自出神。正踌躇着,大吾看见了她,勾起笑容,手上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

    穿着薄袜子的脚尖点在榻榻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间空旷的榻榻米房,想来是临时收拾出来供西利尔休息的。大吾坐在飘窗上,任由月光从他的背后漫进来,将他的银蓝发梢染得雪白。

    “来。”他轻轻拍一拍身侧空位。

    飘窗台面的宽度不宽也不窄,两人并肩坐着,左手与右手的小拇指恰好挨在一起。俐俐禁不住去看他的侧脸,从山根到鼻尖,从鼻尖到唇峰,从唇峰到下颌,从下颌到喉结,每一处线条,每一处转折都那么好看,无论看多少次,这张面孔总是令她心跳得仿佛要飞出来似的。

    俐俐别开了眼,颊边泛起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意。她不知道她的小动作被身边的人尽收眼底,而就在她收回视线的下一秒,大吾自然而然地靠了过来。

    “!”

    “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是从喉间厮磨出来的,杀伤力堪称致命。俐俐觉得喘不过气:“我还没答应你。”

    “你在犹豫什么?”

    “我……”

    大吾吻住了她。

    亲吻的声音并不刺耳,在黑暗里缠绵似地回荡着。他们背窗而坐,脚下印着紧紧依偎的影子。假使床上的旁观者处于清醒的状态,那必然是听得真切、看得真切的。

    所以西利尔忍无可忍:“操。”

    两片影子顿了一顿,恋恋不舍般地分开。西利尔昏头昏脑地坐了起来:“我出去,行不行?我出去,你们躺下,不生出一个足球队别想出来,行不行?”

    “真抱歉,西利尔君。我没想到你是清醒着的。”

    冠军用全无歉意的声音对他说道:“你的吊瓶已经见底了,我去请医生来看一看。”

    对方的负面情绪是明摆着的,这对西利尔而言并不陌生,因此处之泰然;反倒是某位过分自持,软乎得几乎不带锋芒的家伙,时常令他感到烦躁。于是俐俐走到他身边时,他毫不犹豫地丢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喂。”

    俐俐微微侧身:“怎么?”

    蓝宝石划着弧线落在她的手中,幽微地映出一方手心:“据说那是水舰队老大的东西……爱要不要吧你。”

    夜深时分,亚莎收拾出了一间空房——划重点,一间。釜炎道馆本身不大,特殊事况使得道馆的住宿空间更加逼仄。红发姑娘张罗着铺好两床地铺,歉意挠头:“道馆的工作人员已经睡了,呃,或许我应当叫她起来同您换……”

    “不用。就让俐俐睡在这儿吧。”

    俐俐一惊。亚莎一惊,目光开始在两人之间逡巡:“你们——”

    “我有认识的旅店老板,他能想到办法的。”大吾说,“这么大的釜炎镇,总不至于找不到一晚上的落脚之处,你说呢?”

    你说呢?你说呢?你说呢?

    这句反问在她的脑中弹来弹去,弹来弹去,弹得她眼冒金星。俐俐当然不否认他的后半句话,但是问题在于:什么时候?难道她要心安理得地占据这间房间,让大吾在外头找上半宿?

    “你……”

    俐俐不知她的反应是否在他的预料之中,更不知道对方是否只是虚晃一招,就等待着她说出这句话来:“你别去了,就……就在这里。”

    她用更坚定的语气重复了第二遍,“今晚,你就住在这里。”

    大吾走出浴室时,俐俐已经缩进了被子。他们穿着如出一辙的浴袍,一左一右地躺着。本应是令人遐想的旖旎氛围,然而谁也没有说话。

    “……大吾。”

    “嗯?”

    声音小小的,从右边飘过来:“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不回答你。”

    大吾微笑起来:“我知道。”

    俐俐低头,细白手指露在外面,掐着被角:“我有无论如何都想向你确认的事……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是必须在交往之前确认的事吗?”

    这回俐俐答得很快:“是的。”

    “那好。”他笑了,“我等着你。”

    时针指向十二点时,大吾熄灭了灯。黑暗之间,他听见俐俐轻轻翻身的动静。她说:“明天下午,去水舰队基地看一看吗?”

    “明天?”

    “明天,是水静电视台的周年庆吧?”

    “你知道?”

    她嗯了一声:“水静电视台的高层都会出席……假如确有水舰队的人员潜伏其中,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她顿了顿,“我想去。”

    “…………”

    “我想去。”她放软了一点语气,“行吗?”

    良久,大吾答道:“这太危险了。即便是你,对我撒娇也是没用的。”

    “…………”

    “但你很强,对吧?”他笑着叹了一声,“很强的国际刑警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同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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