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派

    清晨,太清派的弟子们吃过楚若欢精心准备的早餐之后就要启程了。

    陈白茗吩咐小二准备三辆马车,宋钰有些疑惑,确认心中的答案道:“大师兄,我们来时是两辆马车,如今准备了三辆马车,怕不是因为楚姐姐?”

    陈白茗无奈道:“你平日要是有些精神头在练功上面超过我都指日可待。”

    明静拉着宋钰去别的马车上道:“人家恋人的事,你就休要掺和。”

    宋钰道:“自从有了楚姐姐,大师兄都不宠我了。”

    明静安慰道:“你也的确长大了,怎么宠你呢?人家楚姑娘身子虚弱,自然要多照顾,你啊,如果武功好了,大师兄自然对你欣赏,这样自然大师兄也会对你更重视。”

    宋钰耍脾气:“成天,练功!练功!烦死了。”

    明静挠挠头,无奈道:“姑奶奶!”

    明静淡淡一笑:“大师兄不宠你,二师兄宠啊。”

    宋钰躺在明静怀里:“还是二师兄对我好~永远帮着我。”

    明静看宋钰躺在自己怀里,温柔的摸着她。

    没过多久,宋钰的马车上又上来了几个人。

    陈白茗和楚若欢一辆车,宋钰带着几个弟子一辆车,其余弟子一辆车。有些弟子去寻找阳华派掌门和大弟子的下落,没有跟随。

    在陈白茗和楚若欢的马车里,陈白茗一直握着楚若欢的手,楚若欢满心满眼都是陈白茗,她的脸上是幸福的笑。

    陈白茗拿出一个手炉送给楚若欢道:“知道你怕冷,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个手炉给你。”

    楚若欢道:“多谢哥哥。”然后看到他手里没有一个东西保暖着道:“哥哥为什么不给自己弄一个?车里虽然设计的有些是镂空里面塞着保暖的材料,但是终究也是冷啊?”

    陈白茗道:“我身体好,不怕,你身子不好,所以给你准备了一个。”

    楚若欢虽然知道他身体好但是还是忍不住关心他,从自己的斗篷中掏出来一个暖手袋给他道:“就知道你不爱惜自己身子,这是我这两日抽时间做的,材料是街上买的,比不得那些名贵的,这上面的花纹也是我自己锈,比不上那些裁缝店的绣娘,如果你喜欢,你就拿去吧。”

    陈白茗拿过去一看:“欢儿你怎么还有些生气似的,这花纹哪里差了?你从小就跟着娘学习女红,那手艺有差的?”

    楚若欢道:“我还不知道你这几年做了什么?”

    陈白茗:“我从十八岁那年就从村子里走出去,然后告诉你若我有所成就,我必定回来娶你,这些你是知道的。后来我去投靠太清派,努力练功,等到我二十六七岁,有了些成就,也当上大弟子,我便去找你,可是村子已经不在了,在后山发现了村民的坟墓………还有爹的,娘的,表妹的………当时很庆幸啊,没有发现欢儿的。”

    楚若欢听到“表妹”这两个字时,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杀意,但是转瞬即逝。

    陈白茗又道:“我当时欣喜若狂,然后又在爹娘的坟墓边上发现我当时亲手给你制作的木簪,我小心翼翼的揣在身上,我四处打探你的消息,每年都过来扫墓,可是一直杳无音信,渐渐的,失望了。不过好在……我如今找到你了。”

    她用力的扯出一张笑脸,看起来是很开心的模样,但她心里却浮现的只有那些年的屈辱。

    她微笑道:“幸好,我也再见到了哥哥……那…那根木簪呢?”

    陈白茗把木簪从袖子里面抽了出来道:“我一直好好保管,也尽力把它还原到当时送给你的模样。”

    她把木簪接了过来,又把它插在了陈白茗的头上道:“我已经有一根你送的金簪了,那么这根木簪就送给你了……虽然说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但是目前我也没有能够送给你的东西了,过几天我再去首饰店给你精心挑选一个吧。”

    陈白茗连忙拒绝道:“这个暖手袋就行了,我不需要那些首饰,这个暖手袋就已经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欢儿送的暖手袋最好了,不需要再麻烦欢儿买别的了。”

    她微微一笑然后很知足的看着他。

    她道:“我明白了,哥哥向来节俭怎么会需要哪些首饰,对吧。”

    她就想起来,年少的时候,村子虽然不穷,但是咋不是多么富裕,虽然说不是穷的揭不起锅,但是买金首饰是真的买不起,少年的时候陈白茗约摸十六七岁,就倾心当时的楚若欢。

    少女楚若欢看着村子里的少男少女,如果喜欢他,就会给他贴身饰物,少女们就喜欢给少男们鞋,香囊,少男们就会省吃俭用买簪子,送传家宝。

    一般的簪子都对于贫穷人家来说有些昂贵,谁敢祈求金首饰。

    楚若欢看着隔壁二丫带着情郎送的首饰就有点羡慕,当时她就说:“茗哥哥,我想要首饰。”

    陈白茗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就立马答应了。

    陈白茗一家并不是富贵的人家,他父母又乐善好施,家里没有什么闲钱,这就让陈白茗头疼了。

    但是为了不让楚若欢失望,他还是去求秦羽帮忙:“娘…你有点钱吗?”

    秦羽温柔道:“阿茗要做什么啊?谁家有困难了?”

    陈白茗一听到秦羽的钱都是想帮助别人的,就还是不好意思去要钱了:“娘……没事了。”

    陈白茗看到旁边堆放的木材,就有了主意,他在屋里点着蜡烛,砍木头,打磨木头,然后涂上油,陈白茗白日要练功,打猎,帮楚若欢干农活,夜里不眠不休为她做簪子,眼皮累的疼发干,熬的通红,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第二天,陈白茗拿着自己亲手打磨的木簪满心欢喜的去找楚若欢。

    那时候的楚若欢并没有怎么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去让陈白茗给自己买首饰也只是为了攀比罢了,缠着陈白茗也只是为了霸占他,不清楚那是爱,所以当时她看到陈白茗做了一个有些寒酸的木簪的时候,有些生气便道:“茗哥哥,这个簪子…哪里来的?”

    陈白茗道:“我昨晚不眠不休做出来的。”

    楚若欢心里有一丝心疼,但是想起来隔壁二丫带着一根银簪,攀比之心便出来了,她撒娇道:“哥哥…我心疼你,木簪便木簪吧,虽然不比那些金的银的,但是这也是哥哥的一份心,隔壁村的二狗子给隔壁二丫买的银簪,虽然漂亮,但是却不比哥哥做的木簪来的更加珍贵些,这就叫……礼轻情意重。”

    楚若欢心道:“哥哥,我提醒到这了,你这礼…轻了。”那时候的楚若欢年岁小,并不懂什么情爱,只懂美。

    陈白茗单纯的认为楚若欢对自己有情,体贴自己道:“欢儿真是世间最好的人,哥哥给你承诺,以后给你弄个礼重情意重。”

    楚若欢当时对这个木簪并不在意,但是为了以后更加珍贵的礼物,所以日日戴着木簪,让陈白茗日日记得这个承诺。

    陈白茗看她日日戴着木簪,认为楚若欢喜欢木簪,也喜欢着他,所以陈白茗日日努力打柴捕猎,并且向父母申请自己留着钱,然后自己攒钱,然后过了几个月,陈白茗终于有了钱去买了金簪。

    那时候的楚若欢看着每日为了给自己买一根金簪子如此努力干活的陈白茗,心里有所触动,渐渐动了情,等到陈白茗拿着金簪子走到自己面前时,楚若欢渐渐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楚若欢想到那些往事,实在是幸福美满。

    渐渐的也到了太清山脚下,山上就是太清派了。

    马车就停在了山脚下,陈白茗牵着楚若欢的手,他温柔的笑着牵着手对她说道:“上山只有慢慢走上去,你若是累了,就跟我说。”

    楚若欢害羞的看着周围的那些弟子们,然后对陈白茗道:“哥…不太好吧。”

    陈白茗挑逗一下她道:“反正以后你也是他们的师嫂,他们敢说些什么?”

    楚若欢害羞的低头了。

    陈白茗牵着楚若欢的手,一步一步上了山,楚若欢虽然身子弱,也只是抵抗力弱一些,体力也算是够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文弱女子,便向陈白茗提出来在半山腰歇一下。

    楚若欢装作很累的模样,走的很慢很慢,陈白茗在一旁等着,牵着手陪着慢慢走,其余弟子受不了就很早登顶了。

    楚若欢看着陈白茗实在不忍心,但是不得不这么做,不能暴露了身份,尽管身边只有他,这么多年,自己好像对哥哥都有点不放心,不信任。

    登了顶之后,往前走有一个铁门,门很高,旁边的围墙也很高,门口有两对人守着,围墙上面也有弟子守卫着。

    楚若欢惊呼:“你们平日也是有这么多人守着吗?”心道:知道的这是江湖门派,不知道的,以为是皇城呢,这跟铜墙铁壁有什么区别?这守卫的森严,如果尚鑫想要偷摸进去恐怕是难了,希望他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别做傻事。

    陈白茗温柔一笑:“没有,也许是因为最近的阳华派灭门,加强管控了吧。”

    陈白茗拿出令牌给他们看,守卫弟子纷纷鞠躬道:“大师兄!”

    陈白茗收回令牌,然后牵着楚若欢的手,他对楚若欢温柔一笑,像个儒雅随和的君子一般。

    守卫弟子对陈白茗说道:“大师兄,掌门吩咐说如果大师兄回来的话,去见一下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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