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

    陈白茗和楚若欢上了马车后,楚若欢问道:“阳华派我记得,离这里并没有多远,怎的还雇了个马车,怕不是因为我?”

    陈白茗:“昨日我们的确是用轻功过去的,你身子弱,我怕我带着你飞让你吹了风。”

    楚若欢一直压着内功,除非医术好一些的,不然也看不出自己有内功,果然蒙骗了他们,自己心里洋洋得意。楚若欢淡笑道:“多谢哥哥照顾。”

    陈白茗摩挲着楚若欢的手道:“你这些年,真是受苦了,手上面都有些不平整了。”

    楚若欢心道:还好我这些年,也注重手的保养,说是干农活造成的也很像了,应该看不出是练鞭子弄出来的。

    楚若欢也回道:“哥哥也是,手上这么多老茧,哥哥很累吧,欢儿好心疼哥哥。”

    陈白茗看到她头上的那根金簪,那日晚上的景象又浮现出来:“你这根簪子…你还一直戴着?”

    楚若欢淡淡一笑道:“是啊,我一直保管着它,偶尔带出来,即使不戴在头上,也会贴身保管。”

    楚若欢心道:他这是只是单纯的问一下?然后又突然想起来,那日夜里撞见陈白茗的时候,就是带了它了,不会坏事吧。不过天下的簪子这么多,应该不能单凭一根簪子,就怀疑,因为这也没有确凿证据,也许也有长得像的,虽然是老款式,也不能证明别人没有。

    陈白茗心道:这该怎么问?问欢儿是不是凶手?可是欢儿这么文文弱弱的,怎么可能是?这没头没脑的问,吓着欢儿怎么办?万一没关系,岂不是伤了欢儿的心?欢儿从小就善良,怎么可能的。

    陈白茗握住楚若欢的手,楚若欢心里正在盘算:一会我要怎么说才能不让他们怀疑呢?我会毒这件事完全不能提,毕竟这世道最忌讳就是毒,医术也不能看起来太低也不能高。还有我掳走阳华派大弟子和掌门这件事,想必也已经被发现,算起来,这掌门估计也活不久,那个大弟子想必也在生不如死。

    楚若欢想起这些,就得意无比,但是在陈白茗面前还是要掩盖心里的喜悦,怕他察觉出一丝一毫。楚若欢心里明明是个魔鬼,但是在他面前,还是要装成一只小白兔。

    心里是虽然是经历过种种痛苦的楚子凝,在他面前就是当初被哥哥宠着的妹妹楚若欢。

    陈白茗看着眼前柔弱的妹妹,无法想象,十五年前村子被灭的时候怎么活到了现在,这十五年发生了什么。

    楚若欢的思绪突然被这马车停下来的时候打断了,也知道该下车了。

    陈白茗先行下车,然后牵着楚若欢的手,护住她下了车。

    陈白茗和楚若欢是坐着马车来的,比后面那些使用轻功的弟子们先来。

    那些阳华派弟子的尸体是直接摆放在阳华派大殿前面的空地上,尸体堆放在一起,还散发着尸臭,即使是冬日,也依旧不能延缓尸体的恶臭。

    楚若欢虽然经常穿梭各个战场,见惯了尸体,但是这恶臭还是让她恶心上头。

    她走到尸体面前还是俯下身子,掏出银针,插入黑色的毒血,她装模作样研究起这毒血道:“这毒………很难解出来。这是用一种剧毒,伴随着几种毒性很弱的毒……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陈白茗:“那欢儿对这毒…还有什么了解吗?”

    她摇摇头道:“哥哥,我对于毒的了解甚少,甚至可能比江湖上的游医还要少。这些弟子的死因不是因为伤口的深浅大小,而是因为剧毒。”

    陈白茗:“你这说的,和仵作说的一样。”

    楚若欢:“哥哥,欢儿只能做到这了。”

    陈白茗:“原本以为欢儿能解毒。”

    楚若欢:“欢儿并不能解毒,只有知道是什么毒才能解毒,可是……这世上最忌讳就是毒,欢儿怎么能明知故犯呢?欢儿很惭愧,不能为哥哥分忧啊。”

    陈白茗:“没事,哥哥不怪你。”

    陈白茗牵起楚若欢的手道:“有你在,就已经为我分忧了。”

    她娇羞一笑:“讨厌~”

    陈白茗:“明日,捡几具尸体回门派吧,看看师父能不能看出来什么,不然贼人的身份没法确定实在是心慌啊。”

    楚若欢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尸体的伤口是鞭子做成的。”

    陈白茗:“是啊,鞭子修炼者不多,应该很容易锁定吧。这一次灭门,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故事,我总怕如果这一次灭门,太清派加强管理,不会让欢儿进门派怎么办?”

    楚若欢心情突然就慌了,然后又镇定自若:“没关系哥哥,如果哥哥为难的话,欢儿委屈一下,又能如何呢?只要哥哥心里有欢儿又怕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信得过哥哥。”

    陈白茗心情实在顺畅:“欢儿真是善解人意,我向欢儿发誓,即使欢儿没有办法进去,我也会向欢儿送东西表达我的心意,这阵子过了,就好了。”

    没过多久,那帮弟子们过来了,明静问到:“楚姑娘,查到什么了吗?”

    陈白茗:“和仵作说的差不多,咱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了。”

    众弟子:………………

    陈白茗和楚若欢上马车,其他的弟子继续用轻功,楚若欢:“哥哥要不咱们还是给他们租一辆马车吧,他们会不会很累啊?”

    陈白茗:“没事,就当给他们训练吧,锻炼锻炼身体。”

    楚若欢:“…………”

    躲在暗处的尚鑫的确看到他们感情甚笃,偷偷抹泪。

    他们回到客栈之后,楚若欢独自在自己的屋子里,盘算着以后的生活,她不确定掌门会不会让自己进门派,但是还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正在这个时刻,尚鑫又从窗户那里跳了进来。

    楚若欢不惊讶他又过来了,淡定自若的等着他的来意。

    尚鑫道:“我看到了你和陈白茗……在阳华派卿卿我我。”

    楚若欢问道:“是……你想问什么呢?”

    尚鑫自知不配问那种问题了,之前一直抱有幻想,如今想来,算了。

    楚若欢叹了口气道:“我和陈白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的,如今,再续前缘。我也不骗你。”

    楚若欢:“明日,就要启程去太清派了,你要跟着吗?”

    尚鑫:“我……不确定吧。我想偶尔过去陪着你吧。”

    楚若欢:“你以为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果你要硬闯进去,偷摸看我…你有几条命?”

    尚鑫一想到他们卿卿我我就恨得牙痒痒:“我知道……可我不想看见你们在一起…………我失言了…”

    楚若欢真切的看着他:“我知道你的心意,也懂你的想法,我也不想为难你,可我也不想离开他,你懂等一个人十五年的滋味吧……”

    尚鑫:“我懂…所以我…也不想阻拦你们,我也想成人之美…如果你们相爱,也是般配……”心里道:我成全了你,谁成全我?

    尚鑫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就打算去太清派找个职位吧,远离陈白茗的就行了。”

    尚鑫又想到:“那个,阳华派的大弟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看?他想求个痛快。”

    楚若欢顿时眼中起了杀意,语气愈发强烈,但是也怕隔墙有耳,声音也是低:“他想求个痛快?我倒想痛快的活着,他也应该经历我当年的痛!!”

    她的眼神愈发阴鹜:“你怎么处置他的?我不想让他好好活着,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鑫道:“每日用盐水浸泡过的柳藤抽打,如果晕了就用里面放着冰块的冰水淋一下,衣服也是单薄的很。如果他身体扛不住就给他服药,身子养的不容易死后继续,也听了你的吩咐,给他自宫了。”

    她的嘴角上扬,冷笑一声:“不错~让你死了?想得美,我当年想死都没死成。给他好生养着,我过段时间再去见他,别给我弄死了。”

    尚鑫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别再想着这些,伤身体。”

    她愤怒不已,但是还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引起太清派的注意:“过去了?怎么就过去了?他对我的伤害至今犹在!他害得我太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怎么不想着?他害得我身体变成这幅鬼样子,成天像个药罐子,在冬日里,都有可能撑不下去,我还得听孟宇的学毒,让我得身体更差!不仅这个,我还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他剥夺了我这么多!你让我怎么忘了这些?让我在阳华派蒙羞,害我生不如死,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得。”她说到这些,眼圈都发红了。

    尚鑫抱住她:“凝儿…不哭。”

    楚若欢推开他,声音都带着哭腔还有些嘶哑:“你走吧,我想静静。”

    尚鑫还想安慰来着,但是怕楚若欢再度发怒,还是走了。

    楚若欢闭上眼睛,从她眼中滑下了一行清泪。

    她在刚刚发怒时也探查了没有太清派的人在门口,好在…没人发现。

    她熄了灯后又梦见了在阳华派的那些屈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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