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偷汉子

    “……我认为他需要静养。”李萌曜一脸正色。

    “妻主说的是。”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妻主……”

    还敢叫,这人杵在这儿,她若敢进他的屋,明日他就得全秃!

    为了文寿妃一袭乌黑的头发还能有安身之所,李萌曜选择和凶残的男人站在一起。

    “真是可惜了。”

    男人侧目,“怎么了?”

    “原本我该好好陪陪你的。”

    冷峻的男人唇角微微勾起。

    “奈何我们身处寺庙,必须恪守戒律清规。”

    “这有何妨?我们可以去外面。”

    李萌曜眨眨眼,“外面?这一路过来,我可没见有客栈。”

    男人满不在乎,“可以去山上。”

    ……

    呵呵,真是好一头野兽。

    “你怎么不说话?”男人皱眉,“我们又不是没去过。”

    他还敢提!

    她哪次是心甘情愿去的?

    都是他起死缠烂打,她半推半就。

    皇帝一脸为难,“若是平日我也能遂了你,但今日……”

    男人有些心急,“今日就你我二人。”

    李萌曜看着他不说话。

    以为她顾忌着屋里人,男人直接说道:“妻主不必顾忌他,照他那娇弱的身子,一副药下去,明日能不能醒来还说不定。”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萌曜满脸不虞。

    男人反应过来,面色有些不自然,“我……我也是担心他。”

    “有你这么担心人的?”

    男人心焦,“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往日就这会儿功夫,我背上都被你挠花了。”

    !

    “你再耽误,要明日他醒来时我们还没完事,他一自卑就能立碑了。”

    !!

    “你……我才不跟你去!”皇帝气呼呼。

    男人面色难看极了,“火都被你燎起来了,你说不去,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

    “呆子,我月事在身你能干什么?”

    武善妃:“……”

    ·

    李萌曜一路哼着歌走出了寺庙,看着寺外清幽的景色,一时心旷神怡,想到武善妃怨气冲天踢树的场景,更是通体舒泰。

    她总算是为文寿妃出了口恶气。

    只是可怜了大树。

    那男人没办法找她泄火,只能朝它们泄了。

    皇帝摇摇头,不想这些,好不容易寻了个清净,她就好好看看风景。

    “怎么样?”

    林中传来说话声,声音粗嘎,听着就有股在密谋什么坏事的感觉,李萌曜素来不屑听墙角,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说话的人不是好人。

    “老大,我们寻着一个,就昨天来的,那小脸嫩的像要滴出水来似的。”

    “眼睛忽闪忽闪的,跟会说话似的。”

    “那小嘴红得可惹眼,若非理智尚在,我都恨不得扑过去亲一口!”

    “哦?这么说,是个好货?”

    “岂止好货,那简直万里挑一!”

    “昨日还是被抬进去的。”

    “唔?”

    “跟砧板上的鱼一样,怎么折腾都没用,只能由着人摆弄。”

    “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已经被那群和尚给……”

    “小的不知,不过那人看起来身子不大好,我是掀了瓦片看见的,才被抬进禅房就晕了。”

    “嘶,这不中用啊。”

    “可他是绝色啊。”

    “绝色又如何,弄几下就晕,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富婆们虽稀罕美男,但若气力不济,中看不中用,照样受冷落。”

    “老大,你管他日后受不受冷落,只要老鸨给的银子够……”

    “够什么?咱们这道讲的是信誉,便是老鸨初见他惊为天人,给足我们银两,但只要进了屋便能知货不对板。”

    “怎么,这老鸨还要先试货?”

    “什么试货,那是调教!老鸨身经百战,最知道女人需要男人怎么侍候……若她试出那就是个没本事的,我日后还怎么混,我手里有再多的货都不会有人肯买。”

    ……

    听了半晌,李萌曜算是明白了。

    这伙人就是贩卖人口的!

    确切的说,就是卖男人的!

    可不对啊。

    理国怎么会有秦楼楚馆?

    首先,理国男人那么多,多到嫁不出去的比比皆是,一群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男儿尚且被人评头论足,挑出一堆不是,谁稀罕去找千人枕的小倌?

    没病找病,害人害己。

    便是脑子有病找了,那后果也不是谁都承担得起的,家产被没收不说,还连累儿女一辈子抬不起头,嫁娶无望,几乎断代。

    再说小倌,一旦成了这种人,不说将来嫁人,不等官府上门捉拿,就要被家族活活打死,若是等官府上门,就是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种种严法之下,谁敢以身试法?那是奔着挨千刀去的!

    自理国建国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冒着杀头的风险这般猖狂。

    这怕不是……

    “你们继续物色,一旦发现有合适的货,直接打晕带走,我就在这里接应,我观察过了,这几日这边都查得不严,容易偷渡。”

    ……

    偷渡?

    原来是别处的人。

    不对啊,偷汉子偷到她理国了!

    他爹的,就算她理国男人泛滥,也由不得这般糟蹋!

    之前就找人散播谣言,动摇人心,如今竟偷起人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帝就要冲出去把人抡倒,突然停下。

    他们能偷渡?

    这是北边,她记得过去就是离溪国……

    哼,那么爱干偷鸡摸狗的事,她不如将计就计!

    怎么就许那边的人过来她理国使坏?

    一晃到了第二日

    喝了药又睡了一整夜,文寿妃的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倒是另一个人不大好。

    或许是踢了一夜的树,也或许是吹了一夜的冷风,总之脸色苍白得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

    “阿善,回去的路上,还劳烦你多照顾照顾阿寿。”

    “那是自然。”男人面无表情,却有几分咬牙切齿。

    “妻主……”

    文寿妃很是不情愿,之前来的路上,只是凑巧遇到,他就差点把他捐寺庙里,如今又经过那么多事,恩怨只多不少,陛下不在他身边,恶犬却在他身边,这一人一狗,哪个都能把他撕了。

    “我昨日几乎没怎么陪妻主,不如今日……”

    “诶,”李萌曜摆摆手,“已经说过每日两人雷打不动。”

    金口玉言,谁都不可置喙。

    文寿妃落寞地垂下头。

    “妻主怎么还不动身?是这寺中的饭菜太丰盛,还是敬给神佛的香火钱没给够?”

    ……

    至于吗?

    一个男人恁是斤斤计较!

    “你别管我,你赶紧上路!”她不耐烦地说。

    男人把头偏向一旁“我又不急。”

    “你……”

    “我活得好好的,不急着投胎。”

    ……

    “倒是阿寿……”

    “我能长命百岁!”文寿妃说的急促。

    “你急什么,像交代遗言似的。”男人冷嗤。

    文寿妃一脸苦相,担忧之后的路。

    “妻主该不是在等男人吧?”

    “啊?”

    “昨日妻主可没等在约定好的地方,若非我带了鼻子灵敏的大白,只怕到现在都见不上妻主。”

    ……

    “呵呵,我就是鉴于你这个前车之鉴,所以在这儿等一会儿。”

    “妻主是何意,就让我一个人吃亏?”

    “这……”

    见皇帝一脸难色,不忍看她为难的文寿妃说道:“此次来的是文和妃与文惜妃都是手无寸铁的文人,这寺庙建在山中,周围人家分散,他们难保不会遇上危险,妻主担忧,选择留下也是人之常情。”

    文寿妃果然体贴!

    就是揣错了圣意。

    她哪里是担忧他们遇到危险,她分明是担忧他们遇不到危险。

    他们有几分能耐,她了然于胸,而对于那个阅人无数的人贩子而言,必然也能看出几分。

    万一嫌弃他们本事不够怎么办?

    哎呀,那两妃和文寿妃相比,也没厉害到哪儿。

    倒是武善妃跟个畜生一样,但他那张冰山一样的脸,能讨得哪个富婆喜欢?

    不跑远点就算好的了!

    ·

    二妃刚走不久,寺中便来了两个绝色美男。

    美到什么地步?

    来寺庙上香的女客眼睛都看直了,原本有几个是冲着文寿妃来的,一见新人,还是俩,顿时把旧人抛到那九霄云外。

    一小僧吸着气哆哆嗦嗦地往茅房跑,乍见两人,裤子都掉了,他呆呆地望着,全然忘了屁股蛋还光着。

    见着等候在禅房里的皇帝,两人激动得不行,差点顾不得矜持,但想到皇帝信里的嘱咐,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为不被另一人比过去,是一个塞着一个地温润。

    “阿曜,久等了。”

    两人一样的身姿挺拔,一样的音色如玉,一个面容俊美能摄人心魄,一个姿色瑰秀如不似凡间能有,看得李萌曜心头一热。

    差点不管不顾地走过去,一只手牵一个揉捏一顿。

    好在屋顶的瓦片被人掀起了一块,那不易察觉却瞒不过她的动静拉回了她的理智。

    “呃,你们都想好了要做和尚?”

    “是。”

    虽不明白具体缘由,但后宫妃嫔一向以皇帝为重,她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少有不从的时候。

    文妃更是习惯服从。

    “哎,别家是嫌弃夫郎无能,咱们却被妻主嫌弃太能闹腾。”

    两妃向来含蓄,此刻纵使有心里准备,也微微红了脸。

    皇帝侧耳,灵敏的听觉让她清晰地听到瓦片微微颤动的声音,这颤不完的动静显示着主人的激动。

    文和妃点点头,一脸哀怨,“好好的,却被休弃来寺庙,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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