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王渝的伤已经痊愈,新制的弩,士兵们运用的也很好,所以王渝又有时间来郡安王府看赫柔南啦,说可以带赫柔南出去,被赫柔南拒绝了。赫柔南本心理本是不想让王渝再跟自己涉险,但是嘴上却说她现在喜欢绣花,弹琴,不喜欢外边的那些热闹了。自从随父回京以后,京城内外能玩的,好玩的,她都见过也玩过了。外边也没什么特别能够值得她期待的啦。

    王渝听到这些话,心理有些失落。因为赫柔南不出门,他就再没有理由跟随在赫柔南的身边啦。赫柔南好似看出了王渝的神伤,她告诉王渝,让王渝只要有时间就要像原来一样来郡安王府。因为她只是最近不想出去了,也不能保证以后,没准哪天她就又想出去了呢。王渝听到这个要求爽快答应。

    王渝一如往常的一有时间就跑到王府,每次来王府,王渝都会给赫柔南带礼物。吃的、玩的、或者是市面上新流行的绣花花样图案、又或者是自己打猎获取的各种漂亮的羽毛。赫柔南每天都期盼着王渝的到来。

    这天王渝什么都没有带,是傍晚时分来的郡安王府,以往王渝都是上午来王府。赫柔南看到王渝的到来有些惊讶。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刚刚得知,明天中午我要随军前往西南,边陲又开始作乱了,这次战事不知会持续多久,也不知何时会回来,我不想像之前一样不声不响的就走,让你在家等着。”即便王渝努力压制着自己眼神里会透露出的深情,但是王渝望向赫柔南的眼神确实说不上清白。

    赫柔南听着王渝的话,不停的用手揉搓着手里的绣怕,嘴角略微抽动,与王渝对视的眼神里有着失落、担忧、还有一份赫柔南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我……”二人同时说出了这个字。

    “你先说。”又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我先说。”赫柔南笑着说道。

    “我想知道,你们明天中午什么时候出发,因为我并没有听到父亲要出征的消息。”赫柔南问道。

    “巳时二刻。我们此次是去支援西南驻军,无需王爷亲自挂帅,且王爷还有要务在身,此次是副将挂帅。”王渝回复道。

    二人的对话结束,又陷入了安静。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赫柔南的细语打破了这份静。

    “我,我是想问郡主,有什么想要的吗?等我回来带给你。”王渝认真的问着。

    赫柔南看着王渝,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还不知道,我想好了告诉你。明天,明天我一定能想好。”

    “可是明天……”

    “你无法来王府,我可以去军营,你们出征,父亲一定会去送你们,那时我告诉你。你快回去休息吧。”赫柔南打断了王渝的话。

    “好。”王渝不舍的眼神看着赫柔南。

    赫柔南站在屋子里,看着王渝离去的背影,并没有随着送王渝出王府的大门。

    王渝离开后赫柔南对院子里正在浇花的小颜喊道:“小颜,我不吃晚饭了,晚上不用叫我,也不用来我房间送吃的喝的。”

    “好。”小颜回复着。

    “说不吃就不吃,我一顿不吃我都觉得对不起我的肚子,多饿啊。”小颜边浇花,边嘀咕着。

    第二天一早吃饭的时候,赫柔南问道:“父亲,今日是否去送将士们出征?”

    “今日陛下召我入宫,怕是在将士们出征前无法赶回来。你有事啊?”郡安王问道。

    赫柔南先是有一丝失落,而后微笑的说道:“无事,我就问问。我以为父亲会去呢。”

    “我吃饱了,我先回房间啦。那个花我还没绣好呢。”赫柔南说着放下了筷子,拽着小颜:“小颜,走,你帮我看看,我那个花要怎么绣会更为活灵活现一些。”小颜被赫柔南拽着,跟在赫柔南身后小跑着。

    到了赫柔南房间,赫柔南关上门。

    “小姐,什么花,我帮你看看。”

    赫柔南双手搭在小颜的肩膀上,将小颜按在凳子上,双眼认真的看着小颜。

    “小姐,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么多年来,只要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能就要被置于“危险”的境地。”小颜语气温吞的说着,说完就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赫柔南一把拿开小颜的双手:“这次不会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相信我。”

    小颜表情无奈,试探的问着:“小姐,你要干啥?”

    “我要出去。”

    “就这事啊,那你就出去嘛,刚才房门是你自己关的,我也没说不让你出去。”小颜说着起身,绕过赫柔南来到门口,时不时用余光向后瞟一眼赫柔南,语气乖巧的说着:“我帮你把门打开就是啦。”小颜伸手开门,刚打开一扇,小颜刚想往外跑就被赫柔南在后边抓住了衣襟,拽了回来。小颜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的委屈,赫柔南一手拽着小颜,然后侧身用另外一只手关上了房门。再次把小颜按在凳子上。

    这次赫柔南用双手按住小颜的双肩不松手道:“你跑不了的。你必须帮我。”

    “哎呀,小姐,我不是不帮你,是,你这次是没将我置于危险,啊,不对,怎么不算危险呢。但是你出去就是把你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啦。你知不知道,这京城要杀你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一日没找到,你的危险就一日不能解除。没有王都尉的保护,没有王爷在身边,我怎么让你出去,出去送死吗?”小颜有些着急、

    “小颜,我会没事的,我会包裹好自己的,我就去一趟军营,很快就回来的,你就帮我应付一下我母亲,好不好,我保证安全回来,不会让你受责罚。”

    “小姐,我不怕责罚,我担心你出去的安全。”

    “小颜,我当你同意啦,你放心,我没事的。”

    赫柔南说完就开始换衣服,赫柔南把自己打扮男子的模样,临出房间前还向小颜拱手致谢。小颜神情尽是担心,又透露着些许的无奈。

    赫柔南溜进马厩,牵了匹马从王府后门出去。一出府门便扬鞭而起,快马奔向军营。

    赫柔南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王渝面前,王渝看着赫柔南的装扮,眼神惊讶道:“你是偷跑出来的?这种打扮?”

    “不是,不是,真不是,我父亲进宫绕路把我带过来的,等他回家时会来接我的。”赫柔安眼神坚定的认真解释着。

    赫柔南说完,从怀里拿出了自己连夜绣的香囊,由于时间太赶,香囊上并无精致的图案,针脚有的地方也略显粗糙。但是浅褐色香囊上的那个红色的“安”字确实针脚工整。

    赫柔南双手拿着香囊递到了王渝的身前,王渝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香囊。

    “在外行军打仗,夜晚不免露宿,这个香囊可以用来装一些驱蚊的草药,带在身边。”赫柔南认真的说着,王渝盯着香囊,没有伸手去接,赫柔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说道:“时间太赶了,我的女红技艺又有限,所以可能有些简陋,”

    “不会,很好,谢谢郡主。”王渝眼神激动,双手接过赫柔南手里的香囊,眼睛看着这个“安”字。

    “哦,对了,还有这个。”赫柔南在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膏。

    “这个是救咱们两个的老伯给我的,因为他也没说这是什么药,就说能救受伤的人,我一开始不太敢相信,所以我就一直留在身边,但是上次你受伤,我没办法了就试了试,确实可以,这个是剩下的,虽然不多了,但是你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赫柔南微笑着将药递给王渝。

    “军营中有军医,不用带这个的,香囊我带着,药就拿回去吧。”王渝推脱着。

    赫柔南执意让王渝带着,但是没有说服王渝。因为王渝觉得,此药竟然如此好用,还是留在赫柔南的身边,万一赫柔南受伤好能够帮到她。

    两人之间又只剩下了四目相对,没有了言语的沟通。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礼物呢?”王渝浑厚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静。

    赫柔南明亮的双眸看着王渝英气的眉宇,言语间尽是真诚的笑着说道:“我要你平安,平安归来!”

    王渝被赫柔南的答案,弄得一愣,仿佛真个人都静止了。赫柔南看到王渝的样子,伸出手拍在王渝的左肩膀处说道:“不说话,就是一言为定啦。”

    王渝眼神坚定的点着头。

    已经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快去吧,放心,我不乱走,我父亲回家时会来接我的。我在王府等你回来。”赫柔南笑着说道。

    王渝依依不舍的三步一回头似的看着营帐中的赫柔南。而后走出营帐,进入队伍。

    赫柔南在远处看着军队的出征仪式,然后目送着这群英勇的将士们出发。待到王渝他们走远,赫柔南策马回家。

    赫柔南到了王府蹑手蹑脚的栓上马,然后左顾右盼的回到房间。赫柔南是倒着走进房门的,生怕自己的身影被母亲发现。赫柔南关上门后长输了一口气,还未转身就得意的说道:“我说我会安全回来,怎么样,是不是说话算数,小颜?”

    赫柔南没有听到小颜的回复,一转身,看到郡安王妃坐在凳子上,小颜低着头站在王妃身边。郡安王妃神色愤怒。赫柔南马上跑上前半跪在母亲身边,双手拽着母亲的衣袖,微微抬颚,双眼忽闪忽闪的眨巴着,表情极其可爱的跟郡安王妃撒娇道:“母亲,你就不要生气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保证,接下来就在王府呆着,哪也不去了,真的,说话算数。”赫柔南边说边晃动着郡安王妃的衣袖。

    赫柔南见郡安王妃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接着又调皮的说道:“我好好绣花,好好学琴,不让母亲生气,总之就是母亲说东我不往西,母亲让我打狗,我不撵鸡,母亲……”

    郡安王妃被赫柔南的样子逗笑,用手指轻轻推了赫柔南的头,无奈的语气说道:“你呀,以后不能这样啦,外边多危险,你说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与你父亲,我们怎么办?你要是真的……”

    “没有如果,我会好好的,做父亲,母亲的乖女儿,以后一定不乱跑,您别怪小颜,是我逼着她打掩护的。”赫柔南糯声糯气的说着。

    “小姐,夫人没怪我,我都跟夫人说了,你执意要出去,我拦住足,夫人说了是你的错,与我无关。”小颜低声说道。

    小颜一句话,郡安王妃就笑出了声音。

    “好啊,你如此轻易的就都招了,妄我还想着给你求情呢。”赫柔南说着起身就要追着小颜打她。小颜伸手也是敏捷,瞬间就跑出了房间。赫柔南撒腿就跑,追了出去,二人在庭院内打闹着。郡安王妃在屋子里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打闹的二人。

    “下次,还会这么轻易吗?”

    “小姐,你还敢有下次,你刚才不是保证了吗,没有下次”

    二人远跑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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