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的开始

    你叫劳雅.阿利托,是一名来自美国乡村小镇的17岁少女,大约在一年前,你远渡重洋,来到日本就读高中一年级。

    你将康乃馨上新凝的露珠拭去,颗颗清莹的水滴滚过洁白的花瓣,顺着你将它们摞成一束的动作,滑落在木质柜顶上。

    你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这些康乃馨是你昨年种的,在你的悉心照料下,长势格外良好。而你也因此省下了一笔长期花店采购的花销,门柜上的玻璃瓶上也总是能见着一束新鲜的康乃馨。

    你的母亲很喜爱新鲜的花束,以前在美国时,诊所外的庭院里总是花团锦簇,而你也在长期的耳濡目染下,渐渐将这一习惯学了去——就是你所喜爱的,或许有些单一。

    你习惯性的向母亲道别,检查了门锁窗户以及煤气后,才放心大胆的锁上门离开。

    你并没有着急去学校,你向来起床的早,更何况你家离学校也近,过分快节奏的生活,对你的健康并没有什么好处。

    你先去往了邻家的街道,这是一条装修,有些老旧的商业街,有不少日式粗点心售卖,也有一些书店,足以满足你的日常生活需求,你也挺喜欢来这边的。

    不少的商店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经营,他们看见你以后,都远远的向你挥手,你也习惯性的朝他们微笑点头致意。

    你的身影在这条街上总是格外吸睛,尤其是你那特殊性的棕发绿眼,欧美人的长相在一众亚洲面孔中显得尤为突出,你也算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哎呀,劳雅你好呀,大早上的,能看见你的微笑,真是令人精神百倍。还是老样子吗?”点心店的老婆婆慈祥的向你询问,这种老人家的关怀在这里,你感受到的总是格外的多。

    “是的,谢谢您,麻烦了。”你用生硬的日语回答道,只是面上温和而又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更浓了些。

    这家的店主和你很熟悉,所以有的时候你即不用大量的敬语,也能够将事情办妥帖。

    “哦,不好意思,请再给我来一份猪排三明治。”

    你记得校医老师让你帮她带一份猪排三明治,或许是今天起的太早,你差点忘记了这事。

    你加快了奔向学校的步伐,红木的鸟居也渐渐变得清晰,青石板的道路前方传来阵阵脚步声,连带着些许年轻女孩的笑声,尖叫声,丝毫未差的传入你耳中。

    你猜想你应该要到学校了,便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已至秋日的天空显得有些灰蒙蒙,路旁的老树枝丫上也仅余几片枯黄欲落的残叶,看上去了无生机。

    这条街道的颜色近段时间变得朴素异常,鲜有的鲜艳颜色可能就是清晨与傍晚时分,许多必经此处的年轻学生——虽然校服配色也算不了丰富多彩就是了。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当一个绿油油的身影出现在这古朴的街道上时,他那头山丹丹开花红艳艳的红色秀发就显得格外瞩目。

    你忍不住凑近了几分,只见此人身姿挺拔,绕着左臂环过肩膀的白色飘带更显他的体态优美,虽然这大红大绿的配色使看到的人都为之一震,在这单调的环境中,像是在40多度的撒哈拉沙漠里狂灌了一大杯冰可乐一般提神醒脑。

    但,不得不说,衣着的配色给人带来的影响果真是气质有关,即使未能看到正脸,你也大概能猜到这是一个如同对方耳垂悬挂的樱桃耳坠一般,红润剔透的文雅男性。

    你想此人于今日之前,大概率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因为如果有这种男生在你校就读,他的身边绝不会空无一人,甚至面前只摆了个画架。

    你也从未见过这么绿意盎然的校服,虽然不排除自己大刀阔斧修改的可能性,不过即使自己染织,款式也不对。

    你猜想他可能会是老师口中的转学生,你曾于医务室听女校医说漏过,虽然你没有告诉别人。

    而且你也没有想到这位转学生居然会在大马路上,上学路上,定点画画。

    这位仪态端庄的(大概率)转学生盯着眼前的仿佛一个世纪都没有动过的画,一只手优雅的捏着沾着一抹红的画笔,但真的就只是在端详眼前的事物,仿佛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落笔。

    你不急不缓的迈动着步子,你与这位不知名少年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就在你以为他准备收拾画板,去往他的新学校时,见他轻轻一挥,修长的手指执着画笔,在纸上勾勒出鲜红的痕迹。

    就是在这一瞬间,你似乎看见了一个绿色的残影从他脚边掠过,沿着石阶向下滑去。

    也就是在这同一时间,石阶下突然传来了女孩们的尖叫声,呼喊声,似乎有人摔下了阶梯。

    这骚动发生的猝不及防,你也未来得及搞清楚什么,只听见之枝叶晃动的沙沙声,以及断裂时清脆的声响。

    作为学校的保健委员长,你自然是加快脚步,同学受伤了,你自然没有置之不理的理由。

    可出乎你意料的是,那位红发的少年依旧镇定自若,就好像刚才摔下去的不是人,而只是一篮樱桃洒落一样。

    他好像没有注意到你的靠近,口中仍然念念有词,但由于你那略糟糕的听力,你可以听到的只是一团杂音,从中只能分辨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单词。

    “jo”、“dio”、“sama”、“kolo”,这四个算你勉强能听得出来的单词,你猜测前两者应当是人名,但一说到名字里带有“jo”的家伙……

    嗯,你想你猜到了什么。

    这位红发少年终于有了动静,在你走上前去之前,取下成画,自然的往斜后一扔,动作流畅,连带着扔画笔进草丛的动作也是如此的优雅。

    就是这画卡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偏了?

    你望着眼前那棵枝条盘虬,虽已枯败但仍倾未的老树,那接近顶端的枝丫处稳稳当当的倚着一幅完成度并不高的画。

    “没办法了。”你如此想着,将手中的纸袋和书包搁在树身旁,动作熟练的踩在粗糙的树皮上,就着凹凸不平的凸起,毫不费力的爬上了枝干。  你轻轻扯平棕色裤袜上的褶皱,在确保自己不是邋遢的像从地上滚过之后,你提起重了些的书包与纸袋,步伐从容的走下了石阶——同时带着一根用布条包裹的细长物体。

    “怎么了有人摔下台阶了,需要我帮忙吗?”你语调平稳地说着,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与极富亲和力的声音。

    你的到来显然使原本躁动的人群变得平静了些许,原本还有些叽叽喳喳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尖叫式关心空条承太郎的女孩们,虽然不似刚才那么慌乱,但似乎谈话也引到了你的身上。

    “这个女生是谁啊?”  “身材好好……而且胸好大!”

    “长的也好漂亮!”

    “你们傻了吗?这是二年级的劳雅同学啊,新上任的保健委员长!”

    女孩们之间的窃窃私语在你们三人形成的三角地带中漫延——就在单手提包、偏头打量你的花京院典明(你刚才听到的名字),蹲坐在地上、裤子上还有一片血迹的空条承太郎,以及双手并提着大包小包,站姿格外端庄的你,之间形成。

    不过你来的可当真是时候,风云人物空条承太郎的手上捏着绿色条纹式样的手帕,刚刚站桩画画的花京院典明也正转身欲走。

    “空条同学,你的腿还能站起来吗?虽然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不过我还是推荐你去医院检查,要么就尽快回家包扎。”

    “……不了,谢谢,我去医务室就可以了。”

    你走至空条承太郎的面前,弯腰仔细瞅着那膝盖处的伤口,血液在黑色布料上泅开,应该只是皮肉伤。

    在得到对方明确的拒绝后,你下意识的叮嘱了几句,便将视线移回了目标人物,此时此刻满眼戒备,注视着你的花京院。

    “花京院同学,你的东西掉了。”

    “谢谢你,劳雅同学,辛苦你把东西送过来了。”

    对方在接过细长物体后,即使还未拆开看,仿佛通过触感就知道是什么物体,表情变得更加阴沉,眼神也更加警惕。而这交接的全过程中,你始终面带微笑,就好像你真的只是热心肠的帮粗心的同学归还失物。  在对方额冒青筋之后,你心满意足的松开了手指,那东西终于顺畅地到了花京院的手里。

    “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就先去学校了,祝你今天愉快,花京院同学。”

    你就像是对于花京院异常的表现毫无察觉一样,不得不说,対方还真是一个长相文雅的男性,即使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依旧无法影响他本就秀美的五官。

    就是画画有点烂,你如此想,那个瘦巴巴的关节扭曲的草稿流小人,如果没有那标志性的帽子和大金链子,你还真的没有办法和地上这个肌肉壮汉对上号。

    你悄悄的瞥向你的书包,被塑料薄膜包裹的画作正静静的躺在教科书中,一旁书的封皮都被压得变了形。

    现在你可以确定,空条承太郎的受伤和新来的转学生脱不了干系(你也就90%确定是他干的),但是转学第一天就出来制造麻烦,还是和这位空条承太郎,虽然两位你几乎都没见过面,不过你想他们接下来估计还要再见面。

    你深呼吸一口气,不急不缓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范围外,到学校的一路上,你和蔼可亲的对每个向你打招呼的不知名同学微笑示意。

    有不少人都觉得你今天心情很好,包括校医。

    “呀,劳雅,谢谢你给老师带的早餐,今天心情很好啊!”

    对啊,如果他们不闹事的话。

    你略有些无奈地想,笑而不语地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校医。一旁的两张病床上躺着两个梳着奇怪发式的不良少年,两个谎称自己生病,但你昨天还看见他们健康的能够打群架的人。

    “呐,保健委员长,我们真的很不舒服诶,快让老师给我们开个假条吧!”

    “对啊对啊,难受的想吐啊,保健委员长,你最好了,对吧?病号就应该休息啦!”

    两个男生笑的猥琐,即使你依然笑容不改,心中的嫌弃与厌恶催促着你给他们一人一巴掌,让他们成功请假,但理智占了上风,对于同学人身安全的责任感,令你还是不由得劝他们赶紧离开。

    “是吗?可我看你们面色很红润啊,也不算是四肢乏力,精神状态也不错,这种情况下还是好好去上课比较好吧?班主任会担心的哦。”

    毕竟待会有两个大家伙要来,他们要是再不走,可就会装病变真病了(谁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冲突)。

    眼见人完全没有要下床离开的意思,听不懂人话为他们原本猥琐的笑容雪上加霜,让你不由得皱眉,但唇上笑意却加深了几分。

    你来到一旁的储藏室,找出了等会儿消毒包扎所需要的药物与医疗器械。

    你穿上缀有你姓氏名牌的白大褂,你在老师们心里的形象一直都很好,在急救课上的表现出类拔萃,会当选保健委员长,可以说是毫无悬念的一件事。而且你尤为喜爱呆在医务室,时间一久,大部分的人也会来找你帮忙处理日常小伤。

    毕竟你的空闲时间几乎都在医务室,如果教室和办公室都找不到你人,这里遇见你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这件白大褂也是与你交好的女校医增添的,她和你关系很好,平时对你很照顾。

    你想着等会儿可能发生的骚动,不由得往托盘上多捞了一个酒精灯。

    玻璃柜门上映出了你此时此刻的身影,穿着白大褂的你像极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医生,仍然青葱的少女脸庞,微微低垂着的眉眼,笑得一派温婉,有着波浪弧度的棕色长发没过肩头。

    你的这副模样,若是让你的母亲看见了,她会作何感想,你还暂且不知道。不过你的这番模样确实让你分神些许,毕竟你的眉眼与你的母亲极似,仿佛见着少女时期的母亲,你很难不感慨。

    但外面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仿佛德军进城找人的骚乱,让你立刻带着托盘冲了出去。

    花京院典明以一种优雅又怪异的姿势倚坐在一楼的窗框上,手上还捏着一个诡异的提线木偶。刚才那两个不良,已然东歪西倒的晕倒在了病床上,其中一个眼眶上流淌着红黑色的液体混合物。

    而眼前最令你在意的是,衣衫不整的女校医瞳孔上翻,嘴角留着白沫,正试图用一根钢笔戳进空条承太郎的眼睛,而他似乎因为正在全力防御,尽力做着斗争,所以暂时还没有发现你的到来,并成功用他那伟岸的身躯挡住了花京院的视野。

    你从袖口抽出火柴,将托盘放置桌上后,拿起酒精灯。

    就在你采取应急措施的前一秒,空条承太郎突然扭转局势,反扯住女校医的手腕,另一只手摁在她的后脑勺上,深呼吸着奋力吻上了对方的嘴唇。

    准备扔酒精灯的你手突然一顿。

    虽然你知道空条承太郎是为了让自己脱困,但这当着敌人的面强吻老师,你一瞬间有些无法理解他的举止,但不排除他要用爱感化已然失去理智的校医这很扯,但是也许有效的可能性。

    虽然你自己都不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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