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悟心坐在课桌上，脸上的神情依旧恬淡，她平静地看着那三个男人不断接近她。

    小测还没结束。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留在这里啊？”其中一个男人用下流的眼神在何悟心全身上下扫了好几遍，尽管之前他就已经看了无数遍了，眼睛仿佛要粘在何悟心身上似的，他咧开了嘴，“还穿的这么漂亮，等的是哪个好福气的公子哥啊？”

    何悟心微笑着——嘴角那抹恬淡的笑容始终未消。她不说话，仿佛是在默认。

    另一个男人大着胆子走到何悟心旁边，用大手撩拨着何悟心的长发。

    何悟心没动，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面前的那个男人。

    “嘿嘿嘿嘿嘿，”男人笑得猥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那哥几个就不客气了。好好服侍哥几个，我们保你完好无损逃离这个副本。”他仗义道。

    第三个男人在何悟心面前蹲下，眼珠子都快贴何悟心的滑冰鞋上了。

    他粗壮的手指捏了捏何悟心白净的小腿，然后在上面抚摸着，因为吸溜着口水，有些含糊、断断续续道：“美人啊……这么白的腿，脚肯定也很好看吧……尝起来……”他嘿嘿直乐，眼中的淫.荡没有半分隐藏，晶莹黏稠的口水被他再度吸入口中，“舔起来的感觉，肯定很不错……”

    男人急不可耐地解着何悟心滑冰鞋的鞋带，仿佛在撕扯包裹着肉.体的裙子。其他两个男人在和他做性质相同的事情。

    他们的手搭上何悟心雪白的肩，开始扒那蓝色的裙子吊带。

    男人一把拽下何悟心的滑冰鞋，何悟心的脚一入他的眼帘，男人却像见了鬼一样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其他两个男人被他吓了一跳，停下手中动作，也看向何悟心的脚，最终都像见了什么变异的怪物一样嚎叫着退开。

    何悟心拥有一双畸形的脚。

    那双脚和此处里可怖的怪物相比，丝毫不落下风。但怪物的恐怖是一眼能望到的，何悟心的脚可是藏在蓝色裙摆下、优雅的滑冰鞋内的，仿佛精美礼物盒里爬满肉蛆的溃烂尸体。

    何悟心的神情不变，恬淡笑容依旧。她也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那被扒下的吊带都没管。她只是任由男人扒掉了她的鞋，然后如他所愿露出了自己的脚。

    一个男人不停地干呕着，一个男人吓得浑身颤抖，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裤.裆湿了，尿液顺着小腿、裤脚流下。

    那双脚依旧雪白，上面血管异样地凸起，好像植物的虬根，错综复杂、粗犷狰狞地延伸着。十根脚趾，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简直是歪瓜裂枣，有的脚趾直接长在了一起，有的指缝仿佛裂谷，直接裂到了脚背。原本近似矩形的脚趾甲也受到影响，荒谬地存在着。

    这双脚，说是超出常理之物也不为过，人们不会理解这双脚为何会如此颠覆认知，可怕可畏地出现着。这双脚仿佛变异的干尸，仿佛腐烂发臭的肠堆，仿佛吊诡歪斜的象趾，似是扭曲畸形的产物，似是变异畸变的毒株，似是极端失常的异类，它和何悟心形成的剧烈的反差——

    这双脚根本不像是该长在人身上的东西。

    【小测已完成。】

    小测结束了，教室门也开开了。教室外面的人直接冲了进来——是孟南游。

    “何小姐！”

    孟南游见何悟心衣衫不整，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在何悟心身上，他一脸关切地问道：“何小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何悟心微微一笑，她把自己的吊带放回到肩上，整理了一下裙子，“孟先生，请问您可以把我的滑冰鞋递给我吗？”

    “好。”孟南游在看见何悟心的脚后，怔了一下，然后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将鞋子递给何悟心。

    无论是后天的伤疤还是先天性残疾，孟南游都不会说些什么。何悟心若是愿意讲，那他愿意听。她若不提，就不提了，揭人伤疤并不好。

    “多谢。”何悟心一笑，把鞋子穿上了。

    洁白的滑冰鞋再度遮住了异样的躯体，好像猛兽回笼。

    “请问您的下一个小测是在……？”何悟心主动问道。

    “Z3楼2层6号教室。”

    “那真是太巧了，这回终于可以一起走了。”何悟心一笑。

    “不胜荣幸。”

    ×

    【小测已完成。】

    ……真的结束了。真的。真的结束了。真的。结束了。结束了。

    空空的大脑里有这些文字划过。也只是划过。他射了几次了？真是记不清了。也不重要了。一点也不重要了。

    无所谓。结束了。

    那三个女人已经走了。宋婉良强撑着无力的身体——没力气，没有一点力气了——坐起来，他很费劲很费劲地把那滑稽的带着黑蕾丝花边的内裤穿上，又把裙摆放下去。

    他不想去找他原来的衣服了。没力气了，就这样吧。

    想到还要找到队友，宋婉良突然觉得好绝望。但他还能依靠谁呢？极其缓慢地走到门口，推门，推很沉重很沉重的门，然后走出去。走出去，听上就很累。

    ……

    仿佛耗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般找到了许澄他们。

    “你怎么穿这种东西？”许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宋婉良。

    “哇，”臧午轩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娘们儿，一到游戏里就暴露本性了吧？连裙子都穿上了，啧啧啧。”他的眼神抚了一遍宋婉良的身子。

    没有……宋婉良脸色苍白，他想说出口，但是好无力，终于张开了嘴，他无力道：“她们强.奸我，还给我穿上这个。我……”

    “哟，”秦杰笑了起来，“你被撅啦。让我也康康啊。”

    “杰哥不要啦！”臧午轩熟练地玩起梗来，笑着大声道。

    宋婉良的脸好像一张纸。总感觉他被什么给粉碎了。

    “你衣服呢？”许澄厌恶地皱眉，不耐烦道，“赶紧换回去啊。本来就像个女的，这么穿是想要再被强一次吗？”

    “……”宋婉良什么也没说出口。

    “哎，杰哥，快到测试的时间了诶。”臧午轩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那赶紧走吧，”秦杰嬉皮笑脸道，“没及时到说不定会被撅诶，还会穿女仆装。”

    两人嘻嘻哈哈走远了。

    许澄用看肮脏垃圾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宋婉良，加重语气道：“赶紧换一身衣服！”说罢，他也走了，最终扔下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的话，

    “真够丢脸的。”

    宋婉良呆滞地看着他们离开，仿佛被剥去灵魂的木偶。

    结束了吗？好像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