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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头企业家

    许岁:“可能没时间,不知道周末要不要加班。”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

    谢斯年当然不会暴露自己就是瑞达新调任的谢总,发信息说:“那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去哪好?”许岁总会有空的,就算没有时间,他也要创造出时间和她约会。

    许岁报出几个名字:“恒隆?还是switch那家店?咖啡厅?总不能去上香吧?”

    “上香吧,听说西山园那个庙很灵的。”谢斯年回复,他还没去过庙里,有些感兴趣。

    “那好,有时间的话我们到时候见?不过如果那时候你公司有事情怎么办?”

    “不会的。”谢总回复说。

    发完这通短信,谢斯年才感觉自己从工作里泡着的状态鲜活起来。

    说来昨晚干什么想的那么久。道理都很简单,他喜欢许岁,许岁以后也会喜欢他,就算有当年的事,可她又不知道,叫陈奇逸闭嘴就好了,他会看着他的女孩穿着婚纱站到他的面前……两个人去哪里拍婚纱照好呢,巴厘岛死了那么多人有点晦气,马尔代夫会不会人太多了?

    他想到和许岁认识了那么久,几年时间,却都没有正经送过她什么东西,他送过一场夜晚的烟花,送过很多束鲜花,它们美丽动人花团锦簇,但过几天就枯萎掉了,永生花毕竟是死的东西,当不得真,谢斯年不喜欢。他振作起来,开始在心里一样一样帅选,给许岁挑点什么东西好。

    首先不能过于贵重,年年不会收的,其次要足够特别,配得上他的女孩。谢斯年一边思忖着,一边对许岁身边的那些男的不屑一顾。

    有他在前,那个赵清谏算什么?更别说陈奇逸了,这个身影在谢斯年脑海中连晃都没晃一下,就直接被划掉了。

    *

    被划掉的本人,陈奇逸正转身关门,回到家里。

    他家是一套教职工公寓房子,一百二十平三口之家,几年前父母离婚,这里就剩下陈青柏和陈奇逸两个人住,陈奇逸大学住校,不常回家,平时只有陈青柏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显得有些空旷。

    “回来了?”陈青柏拿着厨房毛巾,把蒸锅里炖的汤端出来。

    可能很难想象,陈青柏有一副好厨艺,不然陈奇逸高中的时候也不会是胖乎乎的样子了。

    “今晚炖什么汤?”陈奇逸吸了吸鼻子。

    “鸡蛋肉饼汤,今天实验室有个研究生把显示屏弄碎了,我看着他们去又买了个新的,之前的学生毕业了,现在这个开发票开了半天。来不及炖什么了,这个出锅快。”陈青柏把买的馒头拿出来摆上桌,趁着说话的功夫,又开大火炒了一道菜。

    老抽、鸡粉、耗油、一把辣椒碎,大火收汁,锅沿淋上一圈白醋,出锅。陈青柏把这盘菜端上桌,一菜一汤就做好了,配上主食,父子两个人吃正好。

    饭桌上格外沉默,正常情况陈奇逸会说点今天发生的事,陈青柏也会说说带的学生或者看到有意思的论文,但今天谁也没开口。陈奇逸拿勺子喝着汤,抵住肉饼沿着碗沿往上捞,咬了一口,心里想事情,嚼得很慢。

    “江阿姨恢复的怎么样了,”终于,他憋出了一句话,“上次伤口那么深,得养很久吧。”

    他有心把话题绕到许岁身上,但笨嘴拙舌,只能这样开场。

    “……好像还好吧,”陈青柏看了一眼儿子说,“不过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江韵这两年是都没法跳舞了。”

    “江阿姨是舞院的教授,许岁好像也会跳芭蕾。”

    “年年吗,那是会的,当年我还看到过她文艺汇演的摄像,确实江韵教的好。”

    “年年是许岁的小名?”陈奇逸问。

    “恩,她是大年三十夜里的生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青柏提到江韵的时候不叫嫂子了,直呼其名。

    “许岁也挺不容易的,”陈奇逸低头看着碗里的汤,一下一下用勺子搅拌说,“她爸走得早,听说家里还资助了出车祸的小孩,卖了不少东西……我之前听说她成绩好,没想到会那么好,早知道就应该离李维远点。”

    陈奇逸说的语无伦次的。

    好在陈青柏也没注意这些,“年年那孩子确实成绩好,江韵生了个好女儿,她以后走纯数还是应用我看都行,甚至可以读研转码,就业范围也大,哎,最好还是直博。”

    父亲对许岁的接受程度,好像出奇的高。

    陈奇逸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重新低头吃饭。

    陈青柏又说,“之前你们数院那个姓李的教授出了个偏微分方程,人家不声不响把2维琢磨出来了,这还是没上研究生课呢,亚太杯你也报名了人吧,结果呢……”

    陈奇逸刚还在高兴于陈青柏对许岁的接受度很高,听到这些就垮下肩膀,“我之前也不知道人家牛啊,还以为是被带过的……”

    父亲在那冷笑。

    陈奇逸这次是真的知道,世界上有种差距,叫做数学天赋上的巨大鸿沟。

    比如他和许岁。

    他用勺子狠狠戳了戳碗里的鸡蛋,为自己挽尊,至少他爸看起来完全能接受许岁,听这态度,就差把人家当女儿了。

    *

    出去喝杯咖啡的功夫,许岁就换了部门。

    夏明暇目瞪口呆。

    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那你调去哪里?”

    “秘书部。”

    准确来说秘书部在瑞达是秘书处,人数不多,有一位总秘,其他人是辅助性工作,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各路高层,地位绝对比研发园的野生部门高很多。

    旁边竖起耳朵的同事也咽了咽口水,其中那个拜托许岁帮忙看文件的同事更是心虚。

    这个……小小的欺负一下新人,都是公司的常态,虽然这个新人来头和别人不一样,但让人帮忙看几个文件,也不算过分吧……

    谁想到许岁今天就飞升秘书处了。

    她犹豫着想道歉,但有些开不了口,怎么说呢,难道要说对不起,是我有工作不想自己完成,推给新人去做?那这是道歉吗,听起来都欠扁。

    夏明暇问:“那你什么时候搬过去?”

    “今天下午过去。”

    “这么急?”

    “是啊!”许岁推开椅子,想把这两天的工作汇总一下,找人接替。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桌下的花束,蹲下来艰难地扶正。

    “不知道总裁长什么样,听说很年轻,是上面派发过来的镀金的。”

    “拿瑞达分属公司的总裁位置来镀金?开玩笑。”

    “啊哎,我是说,总裁这么年轻,没准是个帅哥呢。”对方辩解说,“正好许岁以后天天都能和总裁见面了。”

    许岁终于把花扶稳,玫瑰用料扎实,特别重,她累的呼出一口气,听到她们谈话,她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坐到椅子上,打开电脑头也没回地说:“别抱太多期望,年轻也不一定是像电视演的那种总裁,没准是热心企业家类型的。”

    她伸出手,背对着同事们,虚空在自己头上比划了一圈,“我有几个同学,二十出头,特别年轻,这一圈头发都秃了,之前有次考试他来晚了,我还以为是哪个老师来监考了呢。”

    同事们心中有了一圈地中海的形象,笑成一团:“哈哈哈哈,这么年轻不至于吧。”

    许岁耸耸肩,“所以他们现在就开始用保养品了。”

    “哇,都用什么,有效果吗?感觉我最近掉头发也比较多了,都是熬夜熬的。”一个同事追问。

    “从一天一次鱼油到天天洗头,再到霸王洗发水,没用。”许岁劈里啪啦打着键盘,她要尽快赶完所有交接工作,不然下午之前要是没做完,她这几天可能都要加班了。

    “看来年轻也不靠谱,你以为他是霸总,结果是秃头企业家。”同事吐槽说。

    背对着电脑,许岁心里不知怎么想到了谢斯年,同学聚会听到他成谢总了。

    联想到地中海企业家的形象,许岁忍不住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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