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Chapter 37

    翌日清晨,天灰蒙蒙。

    覃烟醒来都狠心地掐自己脸颊上的肉,生怕昨天和荆褚弋和好是波若梦境。

    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她接起,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覃烟从未有过的安心。

    荆褚弋低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醒了?”

    覃烟带着几分缱绻,“你打来真及时,刚醒。”说着,她掀开柔软的被子下床,米白色真丝睡衣随垂落在她那双笔直修长的秀腿上,光着脚踩着木地板上。

    EDC这套房子,覃则明特意全款买来给他,甚至还叫人给整个套房安装了地暖,冬天很暖和。

    另一边,奥迪车内,荆褚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一丝不苟地手剥着水煮鸡蛋壳,视线瞥了眼旁边荆乐手上的iPad屏幕上的时间,六点五十。

    他悠悠道:“一会儿自习课上吗?”

    覃烟站在衣帽间,里面挂了琳琅满目的衣服,色系区分得很明确,她边挑边说:“不了,我赶不上。”

    荆褚弋:“数学作业做完了没?”

    覃烟拿了件黑白棒球外套和黑色阔腿裤的手一顿,疑惑问:“什么数学作业?我怎么不知道?”

    荆褚弋淡淡出声:“那我知道了,你没做。”

    说着,他把剥好的水煮蛋给看视频的荆乐。

    荆乐笑着接过,声音糯糯,眉眼弯弯:“谢谢哥哥。”

    荆褚弋宠溺地用干净的手摸了摸她发顶:“跟我客气什么,豆浆要喝吗?”

    荆乐摇头:“我喝牛奶就好。”

    荆褚弋:“成。”

    覃烟从电话里听到兄妹两人交谈甚欢,她没有打扰,开了免提,然后拿了手机去卫生间洗漱。

    荆褚弋听到了咕噜噜的漱口声和水流哗哗声,无奈摇头。

    “一会儿记得吃早饭。”

    覃烟吐掉最后一口水,说:“帮我剥个水煮蛋。”

    略微酸酸的语调。

    荆褚弋倒也听出来了,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小口小口咬鸡蛋的荆乐,故意回答:“没了,最后一个我已经吃掉了。”

    覃烟舔了舔唇角,自己也不气恼:“那你吐出来。”

    荆褚弋淡淡说:“我吐出来,你吃?”

    覃烟低骂了句:“滚!”

    相互都不让着谁。

    覃烟挂断电话,看时间还早,她直接出了卫生间,爬上床继续睡一会儿。

    猝不及防被挂断电话,荆褚弋都习惯了。

    这会儿荆乐已经吃完早饭了,有道数学题卡住了,拿过平板问荆褚弋:“哥哥,这道题怎么做?”

    荆褚弋收起手机:“来,我看看什么题,能把我学霸妹妹难住了。”

    她向来不会过问太多关于荆褚弋的私事,现在是他能和自己一起生活就已经很好了,说明苏晚还是没能狠下心,还是原谅了他。

    荆乐指了指:“倒数第二道图形题。”

    荆褚弋“嗯”了下,然后接过平板和pencil,大致浏览了下,开始讲解:“这道题需要做一个辅助线……”

    十来分钟后,奥迪车稳稳停在了鹿海二中外路边。

    没想到下了车就碰见了沈妍霏大大咧咧地单肩挎着书包,嘴里咬着油条。

    沈妍霏也瞧见了荆褚弋和荆乐。

    荆乐笑着对沈妍霏打招呼:“早上好。”

    沈妍霏一头干练的短发被鸭舌帽遮了大半:“早上好。”顺眼又看向荆褚弋,玩笑心起:“荆爷,覃烟怎么没跟你一起上学?”

    明知故问。

    荆褚弋冷淡说:“她学习累,多睡会儿。”

    沈妍霏眯了眯眼,调侃:“她身子挺弱啊,你们昨晚折腾到很晚?”

    荆褚弋:……

    荤段子来得快,不过沈妍霏自有分寸,没有当着荆乐的面儿戳破荆褚弋和覃烟两人之间的关系。

    荆乐抬眼好奇发问:“哥哥,你和覃烟很熟吗?”想到上次在夏都盈座遇见覃烟,两人怎么看都像是不认识。

    但是荆褚弋回学校是4班,这样一来的话,就是覃烟同班级,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认识是应该的吧,至于到什么程度了,听沈妍霏的话里意有所指。

    荆褚弋平静解释:“我和她是同桌。”

    荆乐没多想:“哦,那很好的啊,覃烟人可好了。”

    荆褚弋也很惊讶自己的妹妹对覃烟的评价如此高。

    沈妍霏咬着油条,含糊不清,挑眉说:“荆乐,你哥和覃烟关系好着呢。”

    荆乐大方地笑了:“会长和覃烟的关系也很好的吧。”

    沈妍霏哈哈笑了两声:“谁说不是呢。”

    这会儿,荆褚弋瞥见了马路对面卖早餐,对正要走的沈妍霏说:“沈妍霏。”

    沈妍霏回头:“怎么了?”

    荆褚弋:“能麻烦你推我妹妹回教室吗?我有点儿事。”

    沈妍霏没有拒绝:“没问题。”

    两人进了学校,荆褚弋去对面的早餐铺,买了豆浆油条和一个水煮鸡蛋。

    回到4班都已经开始早读了,语文课代表在讲台上领读。

    荆褚弋坐在位置上,从抽屉里拿了本新的作业本,封面上写了“覃烟”的名字,然后抽出桌上写着自己名字的数学作业本,开始奋笔疾书。

    **

    第三节下课铃声打响,班里人都去操场了。

    而覃烟掐着大课间操的时间赶来了学校,真个人睡了回笼觉起来,浑身不舒服,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例假来了,猝不及防,原本打算请假,但是想着荆褚弋欠自己一个“剥好的水煮蛋”,直接吃了颗止痛药,强忍的痛|经和脑袋昏沉来了学校。

    这会儿是大课间操,班里没几个人,荆褚弋也不在。

    覃烟屁股刚挨到凳子坐下,数学课代表就跟狗闻到味道似的,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说:“覃烟,交数学作业。”

    她整个人不太舒服,从抽屉里翻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数学作业本,直接扔到了课代表的身上。

    数学课代表是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说话磕磕巴巴:“覃烟,你......”

    覃烟压抑住脾气,戾气很重,抬眸瞪他:“你烦不烦!”

    数学课代表低头看了看那本崭新的数学作业本,翻了两页,还真是写了,他瘪瘪嘴,只好噤声,暗自腹语: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跟吃了木仓药似的,怪不得荆褚弋看不上她。

    课间操结束。

    荆褚弋和班上的男生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进门一眼就瞧见了趴在座位上睡觉的覃烟,这姑娘一天到晚瞌睡倒是不少,也不知道每晚是多久才睡的。

    为了不吵醒他姑娘睡觉,荆褚弋从后排的位置翻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

    覃烟都没有察觉。

    荆褚弋撑着下巴望着她,她皮肤很白,呼吸平缓,卷翘纤长的睫毛耷拉在眼皮上,棒球衣服下穿了件黑色的紧身衣,半截脖颈都暴露在外面,丝巾都没有戴。他不由皱眉,但是眼底全都是炽热滚烫的真情实感。

    在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对这反骨的姑娘的感情是如此的浓烈与真切。

    这时,覃烟醒了,直起身,转过头看见荆褚弋一直盯着自己看,她摸了摸自己的光滑脸颊:“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荆褚弋闲闲道:“有。”

    覃烟“啊”了声,立刻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镜子,看了半天,自己脸上没有脏东西,听到旁边荆褚弋的不合时宜笑声,大概是明白了。

    覃烟睨他:“你骗我,你还笑!”

    荆褚弋憋住笑:“行,我不笑了。”

    覃烟问:“鸡蛋呢?”

    “快中午了,一会儿吃早午餐。”

    覃烟倔强:“不行!”

    荆褚弋从自己抽屉里拿出冷掉的豆浆油条,放在她面前,似在控诉:“只有冷掉的豆浆和油条。”

    覃烟瞥了眼:“真的没鸡蛋?”

    荆褚弋漫不经心嗯了声,“你起来太迟了。”

    这锅还往她身上扔了。

    覃烟鼓起腮帮子瞪他,学着他昨天晚上的语气,边拿将吸管插进豆浆里,边说:“荆褚弋,蹬鼻子上脸了哈。”

    荆褚弋笑得嘴角弧度很大,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伸出手轻轻捏她的脸颊:“没大没小,别学我说话。”

    覃烟吐了吐舌头,轻哼道:“你管我。”

    然后她吸了口豆浆,眉头皱起,凉了不好喝。

    就在覃烟准备拿起油条吃的时候,油条和豆浆就被荆褚弋夺走了。

    “冷了还吃什么?”

    覃烟看他:“那我去小卖部买个早饭。”说着准备起身。

    下一秒,荆褚弋拉住她的手腕,她重新跌坐到位置上。

    覃烟哭丧着脸:“我又饿又困。”

    “知道了。”

    然后覃烟就看见荆褚弋从自己的冲锋衣的衣兜里掏出一个暖手宝,塞进她手心里,暖呼呼的,冰冷的手一下子温暖了。

    她以为荆褚弋只是解决了她的“温”。

    随即,又瞧见他同样的衣兜里拿出一个水煮鸡蛋。

    覃烟愣了:“你不会一直把鸡蛋揣在身上吧?”

    荆褚弋抽了张纸巾垫着,边剥鸡蛋边漫不经心说:“不然呢?”

    覃烟不明所以:“为什么?”

    很快,蛋壳三下五除二就已经被荆褚弋剥好,递给覃烟:“你不能吃冷的。”

    闻声,覃烟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热气所包裹着,她浅浅呼出一口气:“你知道我例假来了?”

    荆褚弋收拾蛋壳的动作一顿,疑惑:“你来例假了?”

    覃烟无语到翻白眼,果然,他只是单纯的记得她要吃鸡蛋而已。

    **

    这会儿,杨志华走进来宣布下节体育课照常上,全班拍桌子欢呼。

    好不容易的一次体育课,覃烟因为例假不舒服,就没去。

    荆褚弋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他弯腰低头轻吻了覃烟的额头,剐蹭了下鼻头,柔声说:“那我可打篮球去了啊。”

    覃烟迷迷糊糊,哼唧句:“嗯,我很困,再睡会儿。”

    荆褚弋:“好,一会儿回来给你带热牛奶。”

    **

    班里人陆陆续续回来,嘈杂的嚼舌根声音愈来愈大。

    覃烟又被吵醒了,就觉得自己才刚睡了会儿,就听见一堆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完全是吵到她。

    耳根子里全是说叶雨萱的身材比覃烟完美,胸比她的大。

    叶雨萱还作为优秀毕业校友回来。

    覃烟睁开眼,蹭的直起身,药效一过,她只能忍住隐隐作痛的下腹,如同坠着千斤顶,很难受,鬓角都浮起层薄汗,她脸色苍白,抓过桌上的笔筒径自地扬手朝着声源方向摔过去,压抑不住的怒火:“公共场合,能闭嘴么?!”

    笔筒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正在擦黑板的荆褚弋背上了,里面的笔随之哗啦啦掉落在地上。

    碎嘴的女生都吓坏了,没成想覃烟还真是一点就着的脾气。

    教室里的人纷纷都认为覃烟肯定又要被荆褚弋盯上,毕竟她这是在舍身赴死去拔老虎屁股的毛,她怎么敢的?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众人惊呆了下巴。

    这不完了嘛。

    人送“荆爷”的男生竟然好脾气地捡起散落一地的笔,装进了笔筒里,在众人的注目下,走下讲台,停在了覃烟身侧,将笔筒放在她桌上。

    一米八加的他半蹲下来,视线恰好与覃烟目光齐平,很是宠溺。

    荆褚弋握住她的冰冷的手,给她捂热,眼神对她的温柔,语气低哑却说着最狠的话:“需要我来让她们闭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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