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盛世

    《[阅读HP]这盛世也属于雷古勒斯》

    by别归

    *

    赫敏把手中的水杯轻轻放在桌子上,重新捧起了书。这时候的气氛对于赫敏来说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的令人紧张了。赫敏环顾了下这个“大礼堂”,回头时看到了伏地魔便一下子升起了紧张。又在下一秒看见了与自己相隔几个桌子的邓布利多校长,邓布利多校长向赫敏展示的和蔼的笑带给的力量忽然就把刚刚产生的恐惧给覆盖了。

    赫敏低头看着那已经重新被“红字”标记上的段落,不再看着周围,也没有再低头看向罗恩。她重新把视线放在了这本书名关于哈利,同样内容也与哈利、她和罗恩的未来有关的书。

    赫敏的手指向那段被标记的字句,缓缓地念了出来,红字也开始跟着她念的字句不断的变化。

    【“哈利?哈利!哈利!”

    “我在这儿!”他喊道,“什么事?”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赫敏冲了进来。

    “我们醒来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她气喘吁吁地说,又扭头叫道,“罗恩!我找到他了!”

    罗恩恼火的声音从几层楼下面远远传来。

    “好!告诉他,我骂他是混蛋!”】

    罗恩被赫敏凶了一下后不敢再大声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背对着赫敏,低头在下面嘟囔着:“好吧我觉得这还挺像我的——”

    “罗恩。”韦斯莱夫人刚收走了弗雷德和乔治手中的他们所说的新产品糖果。弗雷德和乔治假装很感激地样子看向罗恩,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尤其是在他们刚刚在韦斯莱夫人面前犯了“错”的时候。),他们很可能会在罗恩面前大笑出来。

    韦斯莱夫人抬头看了一眼罗恩,没再警告弗雷德和乔治,弗雷德和乔治两个悄悄地在下面击了个掌。罗恩只好小心翼翼地回复自己的母亲:“噢——”

    【“哈利,求求你不要失踪,我们都吓坏了!你上这儿来干什么?”她打量着翻得乱糟糟的房间,“你在做什么?”

    “瞧,我找到了什么。”

    他举起母亲的信。赫敏接过去读了起来,哈利注视着她。读到末尾,赫敏抬起头看着哈利。】

    赫敏咳了一下,可能因为这本书中的她和现实中的自己说话的风格过分的相似了。这使得她读起这篇文章来也有些过分的声情并茂。

    【“哦,哈利……”

    “还有这个。”

    他又递过撕破的照片,赫敏冲着那个骑着玩具扫帚飞出飞进的婴儿微笑着。

    “我在找缺掉的信纸,”哈利说,“可是找不到。”】

    哈利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赫敏环顾四周。

    “这全是你翻乱的吗,还是你进来时就已经乱了?”

    “有人在我之前翻过了。”哈利说。

    “我猜也是。我上来时看到每间屋子都有点乱,你认为他们在找什么呢?”

    “关于凤凰社的消息,如果是斯内普的话。”】

    西里斯·布莱克的视线又一场的绕到了斯内普的身上,他盯着斯内普看了一会儿。西里斯都快要把脸憋红了,想开口嘲讽,却又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看向他而制止。

    【“但他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我是说,他曾经是凤凰社成员,不是吗?”

    “那么,”哈利急于讨论他的推想,“关于邓布利多的消息呢?比如这封信的第二页,我妈妈提到的这个巴希达,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

    “巴希达·巴沙特,写过——”

    “《魔法史》,”赫敏说,看上去来了兴趣,“你爸爸妈妈认识她?她是一位了不起的魔法史专家。”

    “她还活着,”哈利说,“住在戈德里克山谷。罗恩的穆丽尔姨婆在婚礼上讲到过她。她还认识邓布利多一家,跟她聊聊会很有意思,是不是?”

    赫敏的笑容中有太多心照不宣的意味,哈利觉得不大自在。他收回信纸和照片,塞进挂在脖子上的袋子里,避免与她对视,泄露自己的心思。】

    赫敏在这里顿了顿,接下来的内容既像是在念书中的句子,又像是在和现在的哈利说话。

    【“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跟她聊聊你爸爸妈妈,还有邓布利多,”赫敏说,“可这对我们寻找魂器没多大帮助,是不是?”】

    【哈利没有回答,她一口气说下去,“哈利,我知道你真的想去戈德里克山谷,可我害怕……昨天食死徒那么容易就发现了我们,我很害怕。这让我更加觉得应该避开你父母长眠的地方,我相信他们会猜到你要去的。”】

    哈利低着头,他大概知道书中赫敏的意思了。但在这里赫敏并没有留下太多停顿,不容哈利更多地去思考。

    【“不光是那样,”哈利说,仍然不敢看她,“穆丽尔在婚礼上提到了邓布利多的一些事,我想知道真相……”

    他把穆丽尔讲的事全部告诉了赫敏,赫敏听完后说:“当然,我能理解这为什么让你心烦意乱,哈利——”

    “——我没有心烦意乱,”他撒了个谎,“只不过想知道是真是假——”】

    赫敏叹了口气。而哈利的脸已经红透了,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哈利,你真以为能从穆丽尔这样恶毒的老太婆和丽塔·斯基特那里得到真相吗?你怎么能相信她们呢?你了解邓布利多!”

    “我以为我了解。”他嘟囔道。

    “可是你知道丽塔写你的那些文章里有多少真实性!多吉说得对,你怎么能让这些人玷污你对邓布利多的记忆呢?”

    他看着别处,努力不泄露内心的恼恨。又是这样:选择相信什么。他要的是真相。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坚决不让他了解呢?

    “下楼到厨房去吧?”赫敏沉默片刻后说道,“弄点早饭吃?”】

    赫敏连着念了很长一段的句子,她话中的无力感已经让大厅里的人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念”这本叫做《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的书,还是在对现实中哈利的劝告与无奈。

    而哈利的父亲,詹姆斯·波特,听着书中被念出来的书中“哈利”的想法,詹姆斯原本想教育一下哈利来树立一下作为父亲的“威严”。

    但在詹姆斯看到哈利失落又羞愧的表情的时候,原本想好的话又没有说了出来,詹姆斯只好把自己的手搭在了哈利的肩上,故作轻松地小声调侃了哈利几句。

    【他同意了,但很不情愿,跟着她走到楼梯口,经过另一扇门前。刚才在黑暗中没注意到,门上有块小牌子,下面的油漆有深深的划痕。他停在楼梯口细看,这是一块气派十足的小牌子,工整的手写字母,很像珀西·韦斯莱会在卧室门上钉的东西:】

    赫敏还没有再念下去,书已经从她的手中消失了。但赫敏还是看到了就在段落几行的下面的那个关键词——“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赫敏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就在看到这个名字主人的姓氏之后,她看向西里斯·布莱克——那个坐在布莱克家的桌子边上、和这个“关键词”有相同姓氏的人。

    书在从赫敏手中消失后,就出现在了大厅的正中央,它好像也不知道应该出现在哪一个人的手中,似乎应该去到西里斯的手里?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亲哥哥——西里斯·布莱克的手里?

    赫敏被红字操控着的椅子强行拉到座位上,她看向西里斯,用全大厅的人都可以听到的音量问:“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西里斯,你知道他是谁吗?”

    赫敏把这个名字的每一个大写字母都重读了。邓布利多在赫敏读出那个名字的瞬间便明白了——这是那个被红字所强调的人、也就是红字在意的人,貌似是这场会议的关键——R.A.B.。

    西里斯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茫然。沃尔布加却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用着尖利的声音向着赫敏喊叫:

    “这关雷古勒斯什么事,呵,雷尔和这逆子可不是同一类人。”

    “雷古勒斯可不会像这个纯血的败类一样,背叛我们最高贵的血统。”

    “雷古勒斯可是布莱克家族的光荣。”

    沃尔布加眼里满是嘲讽,她高贵并且引以为傲的小儿子可不会背叛他们作为最高贵的纯血家族之一的布莱克家族。

    “雷古勒斯……是我弟弟。”西里斯没有管自己名义上的母亲所说的那些刺人的话,他早已经习惯了——在十几将近二十几年前。

    书重新回到了西里斯·布莱克的手里。莉莉把身子伸向邓布利多教授,莉莉轻轻地问:“雷古勒斯……是之前视频里的R.A.B.吗?”

    这时大厅里的大部分人才忽然明白为什么赫敏会问出这个名字,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认真听后面那一大段的字条——因为这张字条在他们眼里并没有邓布利多的死重要,甚至没有在邓布利多死后向空中发射黑魔标记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重要。

    沃尔布加在没有人和她交流时无意间听到了这个视频的后半部分,她隐约听到了这个R.A.B,但她并没有多做在意,也没有和雷古勒斯联系在一起。

    沃尔布加的声音比之间喊叫的更大了:“不!这不可能,雷古勒斯·布莱克他不可能会背叛黑魔王,也不可能会背叛永远纯洁的布莱克家族!”

    伏地魔听着沃尔布加的话皱起了眉,不满地看向布莱克家族的桌子边上的三个人,他身边的食死徒们一样的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沃尔布加和奥赖恩。

    沃尔布加看向伏地魔的方向,屈膝并虔诚的向他表示衷心:“雷古勒斯一定不会背叛您的,黑魔王,不然他将会被布莱克家族除名。”

    “然后从那条地毯上烧掉?”西里斯面带嘲讽地笑了一下。

    他和雷古勒斯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了,自从他进了格兰芬多之后,他和雷古勒斯的关系也逐渐变差,同样也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情感了。

    所以这句话也仅仅是对着自己这位“母亲”的嘲讽罢了。

    书从空中飞到了西里斯的面前,不容拒绝地翻开到了赫敏刚刚读到的那一页,那句“很像珀西·韦斯莱会在卧室门上钉的东西”之后的内容被红字标记了起来,等待着这位被选中的人开始他的朗读。

    西里斯没有再管属于旁边人的争吵,看着被“红字”标记的地方,开始了朗读。

    【未经本人明示允许

    禁止入内

    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一阵兴奋传遍哈利的全身,可他并没有马上意识到为什么。他又读了一遍牌子,赫敏已经下了一段楼梯。

    “赫敏,”哈利说,一边惊讶自己的声音如此平静,“上来。”

    “怎么啦?”

    “R.A.B.,我想我找到他了。”

    一声惊叫,赫敏奔上楼梯。

    “在你妈妈的信里?可我没看见——”

    哈利摇摇头,指着雷古勒斯的牌子。赫敏看后紧紧抓住哈利的胳膊,疼得他龇牙咧嘴。】

    西里斯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被他驱散了一些——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因为伏地魔和食死徒在意的不是R.A.B.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所做的事情——背叛,背叛了伏地魔,而做出这件事情的人——是一个背叛的食死徒。

    【“小天狼星的弟弟?”她低声问。

    “是个食死徒,”哈利说,“小天狼星跟我说过,他年轻时候加入的,后来害怕了,想要退出——他们就杀死了他。”】

    西里斯顿了一下,但想了想确定了这确实是西里斯自己会说的话,紧接着继续念了下去。

    【“对得上啊!”赫敏叫道,“如果他是食死徒,就能接触伏地魔,他后来悔悟了,就有可能想打败伏地魔!”

    她放开哈利,伏在栏杆上尖叫道:“罗恩!罗恩!快来啊!”

    一分钟后,罗恩出现了,举着魔杖,气喘吁吁。

    “搞什么名堂?如果又是巨蜘蛛,我可要先吃早饭——”】

    【赫敏指指门上雷古勒斯的牌子,罗恩皱眉端详着。

    “什么呀?这是小天狼星的弟弟,对不对?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雷古勒斯……R.A.B.!挂坠盒——你们不会认为——?”

    “我们来查个明白。”哈利说。他推了推门,是锁着的。赫敏用魔杖指着门把手说:“阿拉霍洞开。”咔哒一声,门开了。】

    赫敏的手抓住了面前的杯子,她和她的父母都十分关心着雷古勒斯这个人。而赫敏的心思并没有因为西里斯的调笑、食死徒的争吵而变得放松起来,反而因此更加沉重。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先生沉默地拿起了面前的方巾,攥在手里。而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那杯茶陷入了自己沉思。

    卢娜也取下来先前戴在头上的帽子。

    当年因为伏地魔死了太多人了,这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西里斯的声音继续。

    【三人跨过门槛,打量着四周,雷古勒斯的卧室比小天狼星的小一点儿,但也同样可以感到先前的富丽。小天狼星希望表现自己与家中其他成员的不同,雷古勒斯强调的则恰恰相反。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布莱克家族饰章和永远纯粹的格言精心描绘在床头,下面有许多泛黄的剪报,粘成不规则的拼贴画。赫敏走过去看了看。

    “都是关于伏地魔的,”她说,“雷古勒斯似乎是当了几年崇拜者之后成为食死徒的……”】

    西里斯皱了皱眉:“我不是很想去念我家的装横是什么样子的,”紧接着他又换了一种说法:“或者说,我不是很想知道我那个弟弟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之后,西里斯继续念着接下来的话。

    【她坐下来读剪报,床罩上扬起一小股灰尘。哈利则注意到一张照片,一支霍格沃……茨魁地奇球队在像框中微笑挥手。他凑近一些,看到了球员胸前的蛇形图案,是斯莱特林队。他一眼就找到了雷古勒斯,坐在前排中间:黑头发和略带高傲的表情,和他哥哥一样,但个子瘦小一些,不如小天狼星那么英俊。

    “他是找球手。”哈利说。

    “什么?”赫敏茫然地问,还沉浸在伏地魔的剪报中。

    “他坐在前排中间,那是找球手的……没什么。”】

    詹姆斯忽然想到了当初和斯莱特林队狭路相逢抢球场时的场景,原本不是很美妙的回忆忽然变得珍重起来。

    【哈利意识到没人在听:罗恩趴在地上查看衣柜底下。哈利寻找着可能藏东西的地方,走到桌边。然而,这里也有人搜过了,抽屉里的东西不久前翻动过,灰尘被搅乱了。可是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旧羽毛笔、看上去被粗鲁翻动过的老课本,还有一只不久前打破的墨水瓶,黏稠的墨汁沾得抽屉里到处都是。

    “有个轻巧的办法,”看见哈利把沾了墨汁的手往牛仔裤上擦,赫敏说。她举起魔杖念道:“挂坠盒飞来!”

    没有动静。罗恩刚才正在褪色的窗帘褶缝中搜寻,见状一脸失望。

    “那就完了?不在这儿?”】

    现实中罗恩听到这里脸上也带上了一份大大的失望。

    邓布利多校长看向哈利,再补充了一句:“哈利,有时候你想得到的东西,其实别人也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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