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盛世

    邓布利多像之前一样,安抚性的向所有人笑了一下。转头继续看向那个屏幕。屏幕贴着墙壁,两边又有一点向所有人靠近的幅度,是一个弯曲的大屏幕。屏幕上的视频一直在播放着,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争吵而停下,这里的人再吵,好像对红字来说都没有关系。

    坐在邓布利多周围的人跟着他一齐看向那个视频,只不过这么做的并没有很多人,这只是邓布利多学生的一个小小的习惯,习惯跟随着邓布利多,莉莉也抬起了头,跟着邓布利多的举动。邓布利多的那个桌子安静了下来,夹杂着电影播放的声音,边上在和食死徒吵架的人依旧在吵,韦斯莱夫人拉了一下她的丈夫,而韦斯莱先生在上一秒才把一个杯子扔向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邓布利多平静的看完了所有人追悼他的场景,似乎是理解了自己会这么做的原因——也或许只是对自己的信任,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刚打算低下头让大家安静一点,却发现吵架愈演愈烈,邓布利多的手举起来,准备向所有人示意,却回头再屏幕了看见了一个新的场景。

    屏幕红色的边框在这一刻闪烁了几下。

    哈利告诉赫敏不是德拉科杀死的邓布利多,是斯内普做的。他递给了赫敏一个东西,显而易见是一个挂坠盒,邓布利多没来得及分辨它具体的花纹,即使视频中的哈利说它是假的,也应该会有点用处。

    电影中的赫敏快速的打开了手中的挂坠盒,里面有一张纸条,哈利让赫敏来读这一张纸条。

    【致黑魔头

    在你读到这之前我早就死了

    但我要让你知道,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

    我偷走了真正的魂器,并打算尽快销毁它。

    我甘冒一死,是希望你在遇到对手时

    能被杀死。

    R.A.B.】

    视频的声音并没有很大,台词念的很快,在吵闹的环境下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邓布利多精准的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黑魔头”、“魂器”和那个偷走魂器的“R.A.B.”。

    在“赫敏”把这一张纸条读完后,视频被暂停,大屏幕重新闭合,变回了那行所有人都能看见的字。

    [请开始您的朗读]

    [亲爱的女士和先生们]

    视频声音的忽然停止让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行字上。

    字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了西里斯的身上。西里斯是站着的,他感觉有东西在推他起来,他不起来的话那东西肯定是不肯罢休的。

    西里斯站在原地,而书从西里斯手中消失,随后又出现到了斯内普的手上,西里斯又被那奇怪的东西推回了座位上。斯内普也站起来了。

    斯内普没有发出任何评价,也没有对把他推起的东西产生什么疑惑,只是一如既往的提防。待那些稀稀碎碎的声音消失之后,原本闭合的书自动的翻到了西里斯读到的地方。

    【哈利又想到戈德里克山谷,想到邓布利多从没提过的坟墓,想到邓布利多遗嘱中那些未加解释的神秘赠物。怨恨在黑暗中翻涌。邓布利多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没有解释?邓布利多真正关心哈利吗?还是只把哈利当成一个需要磨砺的工具,但不信任他,从来不会向他倾吐秘密?】

    哈利的头越来越往下低。斯内普也不能接受自己一直念哈利的名字,感到了些烦闷,试图把“哈利”改成“波特”。

    在斯内普尝试把“哈利”念成“波特”时,红字从所有座位的前方“啪”的转移到了斯内普的前面。

    [请勿对文章内容进行修改]

    斯内普顿了一下,没有对其他人说话,低头继续读手中的书,大厅里难得的如此安静。

    【哈利再也无法忍受躺在那里,只有怨恨的念头相伴。必须找点事情做,分分心。他钻出睡袋,捡起自己的魔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到了楼梯口,他悄悄说了声“荧光闪烁”,用魔杖照着上楼。

    第二个楼梯口是他和罗恩上次住过的那间卧室,他往里看了一眼,衣柜敞着,床单也拉开了。哈利想起楼下翻倒的巨怪断腿。凤凰社离开后有人搜查过这个房间。是斯内普吗?要么是蒙顿格斯?那家伙在小天狼星生前和死后……】

    斯内普难得的笑了一下,终于有了些在霍格沃兹的嘲讽的样子,他看向西里斯,这是斯内普在听到邓布利多死之后的第一次笑。

    西里斯有些狰狞的看向斯内普,他倒没想到斯内普会比他活得久。西里斯以为他自己至少能熬死鼻涕虫。

    斯内普没有管西里斯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他的,想来和斯内普他的表情应该也差不多。斯内普低下头继续念着刚刚被自己截断的那一句话。

    【从这所宅子里偷走了许多东西。哈利的目光移到那幅有时可看到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肖像上面,然而此时像框中空空荡荡,只有一片浑浊的背景。小天狼星的这位高祖显然是在霍格沃茨的校长书房里过夜了。】

    哈利并没有仔细听刚刚的一段话,在知道邓布利多死后这本书又给他了一次打击——他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在这个可能存在的未来里,也不在了。

    【哈利继续往楼上走,一直走到最高层楼梯口,那里只有两扇门,正对着他的那扇上面有块牌子写着小天狼星。哈利以前从未进过他教父的卧室,他推开门,高举魔杖,尽量照得远一点。

    屋里很宽敞,以前肯定是相当漂亮的。有一张床头雕花的大床,高窗上遮着长长的天鹅绒帷幔,枝形吊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蜡烛头还留在插座里,凝固的烛泪像冰晶一样滴垂着。墙上的图画和床头板上也蒙着一层薄灰,一张蜘蛛网从枝形吊灯拉到木质的大衣柜顶部。哈利往屋子中间走时,听到有老鼠逃窜的声音。】

    “啊……”罗恩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的人是谁,小声的和自己的妈妈说:“这真的不是在炫富吗。”

    【少年小天狼星在墙上贴了这么多的招贴画和照片,原来银灰色的缎面墙壁几乎都看不到了。哈利只能猜测小天狼星的父母无法消除墙上的永久粘贴咒,因为他相信他们不会欣赏大儿子的装饰品位。小天狼星似乎有意要惹父母生气,屋里有几面大大的格兰芬多旗帜,强调他与这个斯莱特林家族中的其他人不同,金红的旗子已经褪色。】

    德拉科呢喃着:“这要是出现在我家,我一定不会接受的。”

    马尔福先生依旧高傲的抬着头,因为伏地魔和他隔了两三个桌子,他不用像过去那样担惊受怕:“马尔福家族不会容许出现任何一个不是斯莱特林的人。”

    【还有许多麻瓜摩托车的图片,甚至有几张身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招贴画(哈利不得不佩服小天狼星的勇气)。之所以看出是麻瓜女孩,是因为她们在画上一动不动,褪色的笑容和凝固在纸上的目光,与墙上唯一的一张巫师照片形成对比,那是四个霍格沃茨学生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在呵呵笑着。】

    詹姆斯听到这里就已经猜出来四个霍格沃兹学生分别是谁了:他,月亮脸,大脚板,还有……虫尾巴。

    他已经听哈利说了虫尾巴背叛他们的事,詹姆斯不是很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哈利的心欢跳起来,他认出了自己的父亲,不服帖的黑发像哈利的一样在脑后支棱着,而且也戴着眼镜。他旁边是小天狼星,英俊而洒脱不羁,稍带高傲的面庞比哈利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加年轻快乐。小天狼星的右边站着小矮星,比他矮一个头还多,胖乎乎的,眼睛湿润,为自己能加入这最酷的一群,与詹姆和小天狼星这样受人钦佩的叛逆者结交而兴奋不已。詹姆的左边是卢平,甚至那时候也显得有一点邋遢,但他也带着那种惊讶而快乐的神情,发现自己被喜欢,被接纳……是否只是因为哈利知道了内情,才会在照片中看出这些东西?他想把它从墙上摘下来,反正这照片是他的了——小天狼星把一切都留给了他。可是他拿不下来,小天狼星为了不让自己的父母改变这间屋子的装饰,真是不遗余力。】

    刚被韦斯莱夫人教育了的罗恩试图穿过两张桌子的距离,拍了拍哈利的椅子,在哈利回过头后说:“哈利,你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多愁善感。”

    哈利刚转过头就听到这句话,生气的把罗恩推了回去:“这明明是合理评价。”

    罗恩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拉回去继续接受韦斯莱夫人的念叨。

    【哈利扫视地面,外面天色亮了起来,一道光线照出地毯上凌乱的纸片、书籍和小物品。显然小天狼星的卧室也被搜过了,不过里面的东西似乎大都被认为无用——或全部无用。有几本书被粗暴地抖过,封皮都掉了,书页散落在地上。

    哈利弯下腰,捡起几张纸看了看,认出有一张是巴希达·巴沙特所著《魔法史》的老版本散页,还有一张是摩托车维修手册里的;第三张是手写的字条,揉皱了,他把它抹平来看。】

    斯内普读完这一段话,停顿了一下,没过几秒,书就像幻影移形一样“啪”的从他手中消失,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手中。

    邓布利多预料到这本书肯定会到他的手上让他来读这一本书,却没有想到让他读书这件事会来的这么快,邓布利多手中的书一如既往的自动打开,跳过了斯内普没有读的那一封信,直接翻页到下一段。

    邓布利多举起座位前方的酒杯,向周围所有人示意了一下。一直注意着那本书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詹姆斯立刻举起手来鼓掌,紧接着是西里斯和卢平教授,随后除了伏地魔和食死徒全都举起手来鼓掌。伏地魔瞪向邓布利多,但伏地魔他好像说不出话来。

    邓布利多举起手中的酒喝了下去,就像要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邓布利多找到这本书给自己划线标红的地方继续读了下去。他在读之前还对着众人强调了一句:“注意一下,它跳过了一封莉莉写给西里斯的信。”

    【哈利的四肢似乎麻木了,他静立在那里,失去知觉的手指举着那张神奇的纸片,心里却像火山喷发。喜悦与悲伤等量地在血管中涌动。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又读了一遍信,却不能比第一次读懂更多的含义,而只是盯着纸上的笔迹。母亲写字母g的方式与他一样。他在信中寻找每一个这样的字母,每一个都像透过面纱看到的温柔的挥手。这封信是一件不可思议的珍宝,证明莉莉·波特存在过,真正存在过。她温暖的手曾经在这张羊皮纸上移动,将墨水注入这些字母,这些字句,写的是他,哈利,她的儿子。】

    莉莉顿了一下,有些许的难过,詹姆斯把手搭在莉莉的肩膀上,把莉莉揽了过来。斯内普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掩盖住自己的烦闷,又低下了头。弗雷德·韦斯莱和他的兄弟乔治·韦斯莱停下了手中正在倒弄的“新研究产品”,被韦斯莱夫人勒令不许再弄这些东西。

    【他急切地抹去眼中的泪花,重新读起信来,这次专心体会含义,就像聆听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他们有一只猫……它也许像他父母一样,死在戈德里克山谷……也可能因为没人喂养而离开了……小天狼星给他买了第一把飞天扫帚……他父母认识巴希达·巴沙特,是邓布利多介绍的吗?隐形衣还在邓布利多那里……这儿有点蹊跷……】

    再也控制不住了的波特夫妇一起拥抱住哈利,这次“红字”并没有阻拦哈利。波特一家抱在一起,他们试图忍住自己的哭声,在其他桌子的人却依旧可以听到他们的哭声。

    【哈利停下来,琢磨着母亲的话。邓布利多为什么拿走詹姆的隐形衣呢?哈利清楚地记得校长多年前对他说过:“我不用隐形衣就能隐身。”也许某个法术较弱的凤凰社成员需要用它,邓布利多帮着借一下?哈利又往下读……

    小虫来过……小矮星,那个叛徒,显得“情绪低落”?他是否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詹姆和莉莉?】

    这算是直接写出了吗,一个已经毫无悬念了的答案,詹姆斯刚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分开,就听到了这简单而又直白的“答案”。即使他再不愿相信,这也都成了事实。

    【最后又是巴希达,讲了关于邓布利多的惊人故事:很难相信邓布利多——

    很难相信邓布利多很难相信邓布利多什么呢?可是有许多关于邓布利多的事情都会令人难以相信:比如,他有一次在变形课上得了最低分,还有像阿不福思一样对山羊念咒……

    哈利站起来在地面上搜寻:也许缺失的信纸还在屋里。他抓起一张张纸片,心急中,像前一位搜索者那样不顾一切,翻抽屉,抖书页,站在椅子上摸衣柜顶部,钻到床肚里和扶手椅底下去找。

    终于,他趴在地上,在一个五斗橱底下看到了一张破纸,抽出来之后,发现是莉莉信中提到的那张照片的大部分。一个黑头发的婴儿骑着小扫帚飞进飞出,咯咯欢笑,还有两条腿(想必是詹姆的)在追着他。】

    赫敏抽泣了一下,从桌子上扯了条手帕擦自己的眼泪——手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但这并不是很重要。罗恩顺手也从格兰杰家所在的桌子上拿了条手帕给自己控制不住眼泪的妈妈。

    【哈利把照片和莉莉的信一起塞进衣袋,继续寻找第二页信纸。

    又过了一刻钟,他不得不断定母亲这封信的后面部分不在了。它是在十六年中遗失的,还是被搜屋子的人拿走的呢?哈利又读了读第一页,这次仔细寻找着能使第二页有价值的线索。他的玩具扫帚不大会引起食死徒的兴趣……唯一可能有用的就是关于邓布利多的内容,很难相信邓布利多——什么呢?】

    邓布利多用平缓的声音念完了一整段,最后一个尾音还没落下,书就从邓布利多手中消失了,似乎一点都不想待在邓布利多的手上一样。

    邓布利多向众人笑笑,并不在意书的动作,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一个收到书的是赫敏,赫敏刚刚哭完,手帕还拿在手上,声音带着哭腔,她看到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和自己手中的书,便不好意思的遮住脸,并把书塞到了罗恩手里,罗恩接过书还没反应过来,书又窜回了赫敏的手中。

    赫敏被椅子推了起来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她也终于知道布莱克先生、斯内普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要站起来读书。她捧起书还没开始读,身边便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杯水来。

    罗恩盯着她手中的那杯水,盯了一会儿后感叹道:“还是做女孩子好。”

    赫敏听到这话想把水泼罗恩脸上,但最后还是停下了手。因为罗恩身旁也出现了一杯水,哈利大笑了起来。赫敏最终没有把水泼上了罗恩那张可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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