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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

    寂静的璇玑殿内,既无焚香也无煮酒,只是微动,布料摩擦的声音便清晰入耳。晏主坐立难安,一门心思盯着面前的布料,不敢动弹。

    对面的人倒是一派随意,但不知是不是晏主的错觉,总觉得他精气神不太好。

    “陛下方才跑什么?”

    二人离得不算近,晏主却觉得这声音就在耳边,一时便又想起昨夜荒唐的呢喃,好不容易凉下去的耳根子又烧起来了。

    “我、我我我……朕……”

    刘命长扫了她一眼,见她红彤彤的脸,一时也有些疑惑,“不过是朝会上出了点小岔子,陛下也不必过分羞愧。”

    “嗯……”晏主细若蚊声地答道,眼神却在乱晃,一会落到他手上的扳指上,一会又在他绣着蛟蛇的领子上。

    刘命长皱着眉,忽地伸出手,还未触碰到晏主,却被她迅速一躲。

    “……?”他微微挑起了眉梢,苍白的指节悬在空中,缓慢收回。

    晏主试图冷静,但未知的情愫像是蛛丝将她理智包裹。她不得已缓慢抬起头,坐正了身子,对上刘命长若有所思的模样。

    “朕……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些男欢女爱!”

    晏主闭着眼睛话说完,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的这么坦然,倒是对面的刘命长,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晏主偷偷睁开一只眼,刘命长脸上表情正常,只是僵硬着保持着一个喝水的姿势,让能窥探出他的不平静。

    “咳。”半晌,刘命长放下了水杯,一双眼冷冷的看不出喜怒,淡声说:“倒是内臣疏忽了,陛下青春年华,正是情窦初开时。只是,后宫有妃子,内廷有掌事,陛下若有需要,倒不必同内臣讲。”

    晏主道:“就是……嗯…那个……朕梦到的……是……”她瞄了几眼只盯着水杯看的刘命长,说的磨磨唧唧,却一点没打算止住话头。

    “是你。”

    “……”

    说完,她竟不觉得害羞了,脸上的红也消退了,求知般地看着刘命长。

    “难道是因为阁首和朕近来接触的太频繁了?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

    刘命长将手从桌子上收到了桌下,长袖拢住双手,腮鼓了鼓,又松开了,看着她剔透的眼,皱起了眉。

    见他眼里都要冒火了,晏主又赶紧找补道:“而且近日臣子们总催朕,还往朕床上送人,一定是朕被这些荒唐事冲昏了头,才会梦到这些荒唐事,和阁首绝对没有关系!”

    她如此说,刘命长倒是微微松了一下眉头。晏主明锐地捕捉到了,但扪心自问,虽然做梦可能事因为这些,但梦里的感觉可不假,看见那张相似的脸时的感觉,亦不假。但,她觉得刘命长好像为此很为难,既不出言嘲讽了,也不事不关己般的无视了,倒叫人很在意。

    晏主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无意识的照顾他的情绪,露出个宽慰的笑,满不在意道:“哎,作为皇帝要开枝散叶,也是皇帝的责任呢,没办法,如果能有个皇储,那些闲操心的就能闭嘴了吧。”

    刘命长轻声吸了一口气,闭眼道:“陛下若觉得这些令人烦心,内臣可以让他们闭嘴。”

    晏主看见他垂下的睫毛在微微颤抖,揣测着他此刻的心情。

    “不必,在这个位置上,总有一天会有很多个孩子吧……和不同的人。”晏主叹了口气,眼睛却还死死黏在刘命长的脸上,“只是听说女人生孩子都凶险地很,阁首也要考虑,若是朕死在生产里,下一个位子该给谁坐才好。”

    刘命长蓦地睁开了眼,却对上晏主似笑非笑打趣的眼神,怒色显于脸上,猛地站了起来。

    “陛下,这些玩笑可不好笑。”他的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晏主也跟着站了起来,摊手道:“朕没开玩笑啊,阁首近日好似不关心前朝也不关心后宫,都不知道昨日有人爬上龙床。他们这么处心积虑想让朕怀上孩子,无论是谁的。怀孕的人可是很脆弱的,阁首您都不关心关心吗?”

    刘命长抿了抿唇,死板板地说:“若要选皇储,如今北越侯府已然落寞,不存在外戚之忧。东方策亦是身在后位,以嫡长子为皇储,是很好的选择。”

    晏主默了一瞬,鼻间哼笑了一声,道:“是无外戚之忧,但也没有太多势力会去支持,倘若未来元、陆各有了皇子,其背后党羽必然支持亲系皇子。届时,皇储腹背受敌,等朕百年之后,阁首百年之后,谁能让他坐稳位置?”

    “能者居位便是,帝王的位置本就是争来的,他坐不稳,让位。”刘命长说完,视线终于落到了晏主身上,“陛下关心是谁继位吗?陛下不是只想暂时得个皇储稳住前朝后宫吗?”

    晏主见自己偷换概念的小伎俩被戳破了,也不害臊,眨眨眼点头,“那朕今夜便与君后圆房,阁首可有建议?”

    “……”他又移开了视线,抿着唇,沉默着。

    晏主歪头移到他面前,言笑晏晏:“阁首从前也在内廷,不如教教朕?”

    “……教?”

    视线相对的一瞬,晏主后背发凉,在他眼中似蕴藏着风暴,漆黑的、压抑的、见不得光的东西,快要跑出来了。

    晏主咽了咽喉咙,硬着头皮说:“朕也想,确认一些东西……”

    说罢,她迈开脚步靠近了,抬手试探性地虚虚放在他胸口,心跳慌乱地紧,她还装作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抬眼视线落到他的嘴唇上。

    “昨夜,朕梦到的……就像这些……”

    刘命长握住了她探过来的手,语气似乎是忍了又忍的平静,“陛下,内臣若也是前朝臣子,到不介意教教您,什么是颠鸾倒凤。”

    “呵。”他自嘲般的笑了一声,“陛下现在这样,是想羞辱内臣?陛下惹人生气的手段倒是进步飞速。”

    他的力道并不大,晏主却没挣扎,反倒顺势更进一步,专注地盯着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字句都从耳朵里滑过。

    “陛下……陛下?晏明——”

    晏主忽地凑上去,饶是刘命长亦被惊得瞳孔一缩,别过脸抬起手挡住了她的脸。

    晏主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故作失落地反问:“阁首你躲什么?朕都说了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

    袖子挡住了他的脸,晏主看不见,只听到他发怒了的呵斥:“你疯了?!”

    见他狼狈得紧,晏主松开了手,退了半步,“没人教朕谈情说爱该如何,朕只是想在阁首身上试一试,话本里的亲啊抱啊,是什么感觉,也没说要对您怎么样嘛……”

    刘命长背过了身,身体都在大幅度起伏着,看起来气得不轻,“你下次找死可以直说。”

    晏主默了一瞬,往殿内的屏风处指了指,里面是帝王沐浴之处,她道:“如果是水下渡气,阁首能接受吗?”

    “……?”刘命长皱起了眉,看起来百思不得其解,看向晏主的眼神都像是看怪物,“帝王家,果然是都有些荒唐的血脉在身上的。”

    听他这话是不答应了,晏主只好叹了口气,道:“原先以为阁首不在意这些皮肉东西呢,毕竟先前您还扒了朕的衣服……”

    刘命长顿了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那不一样。”

    晏主挑眉,“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确认什么吗?你确认我身上的蛊毒……我嘛……”

    她倏尔一笑,“想确认一下,我对你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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