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如何?”向今安拍了拍谢安的脸。

    谢安低头笑了一下，露出酒窝，“找个神棍。当今圣上最是迷信。”

    阮听挂着自己神算子的招牌，不管朝代更新换代，她是永垂不朽了，“走过路过都看看，算不准不要钱喽。”

    一个俊郎的少年坐在前面，歪着头打量。

    “帅哥要算什么，姻缘吗?”阮听掐指一算，邹起眉头，她刚说那话可以收回嘛，说白了干她这一行的，就是说些讨喜的话，让客人开心，她的腰包才能鼓一些。

    阮听咳嗽了一下，“帅哥没有儿女烦忧，但不缺姑娘喜欢，还是矢志不渝，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

    谢安压低声音说，“我这有个活，你接不接，干好了下半辈子享殷实富贵，干不好。”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阮听不屑，她死，她半仙了还死哪去，区区凡人，还能激起什么浪，不过钱这个事，她也不能空手变出来，“可以，本姑娘接了。”

    若她不答应就好了，从答应到现在没有一炷香，阮听脚踩着皇宫的地都感觉脚虚，虽然她也伺候过君主，这活按理说好上手。

    “所以，你是要我辅佐君王?”阮听发问。

    “我要他死。”谢安阴森的笑容配上高耸入云的宫墙，她隐约看到晴空万里的天空刚刚是不是劈了几道雷，今啊，她阮听也是入了狼窝了，逃不开，“我最多让他糊涂，可至死这不行。”

    “那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

    姜念每天的事从等哥哥变成了等哥哥，还有她低头笑了一下，等恩人。

    不过看来，现在她是等到了哥哥，至从赎身之后，她就不出来接客暂居这里，姜念没有看错，刚从马车下下来的就是哥哥，是朝思暮想的哥哥。

    她满心欢喜地跑过去，就看到哥哥怀里搂女子，与对座相谈甚欢，或许哥哥确实没来寻她，她现在沦为娼妓，哥哥估计都不想要她，停下来细想，只敢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姜稔。

    “这不是姜姑娘吗，最近怎么不见你出来迎客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抱住她，姜念恶心地想吐，以前是为了生存，如今不需要隐忍，“公子请自重，我已经从良。”

    男人放开她，“居然真有人要你这个破鞋，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说完便抱着姜念要回自己房里。

    姜念不停地挣扎，惊扰了对方的人。

    “姜念，我给你脸了。”男人大声说。

    姜稔听到有人喊姜念，撩开门帘，“你们在干什么？”

    姜念听到是哥哥的声音吓得捂住嘴不敢说话，那个男人见姜念乖多了，“没见过美人在怀啊。”说完抱起就往房间。

    “杀人了。”老鸨发现时，就看到姜念双手握着簪子，身上沾满血，脸上也是喷洒的血迹，看着躺着床上的公子捂住脖子已失去了生气。

    姜稔围过去的时候，心脏都破碎了，他看着自己的妹妹浑身沾满血，双眼无神地望向前面。

    “姜念！”姜稔冲过去，却不敢触碰，感觉她的妹妹一碰就要碎了。

    “你认识姜念，她去了哪?”谢安有些惊喜，“那她还好吗？”

    阮听想了想，“她现在很好，未来也会很好。”

    谢安自嘲，“那就够了，我说来着京城我招呼她，如今也是失信，现在我做的事，十有八九会掉脑袋，她离我越远就越安全。”

    “哥，我杀人了。”姜念害怕得扔掉簪子，哭泣不止，“我不是故意的。”

    姜稔见到妹妹还不来得及喜悦，“他该死，伤害你的都该死。”用自己披风裹紧妹妹。

    “主子我不知道他是你妹妹，冤枉啊。”老鸨跪在地上，以及相关的人。

    姜稔手里拿着他妹妹的簪子，“不冤枉啊。你没错，只是该死。”一把捅了进去。

    姜念哭着说：“哥哥我杀了人，你会不会不要我。”

    “那哥哥也杀了人，那你嫌弃我吗?”姜稔温柔地注视着妹妹。

    谢安按照往常一样往皇帝茶里下慢性毒药，向今安就在旁边，“我劝你收手，趁现在还来得及。”

    “这个皇帝昏庸至极，他该死，他糊涂害得我家破人亡。”谢安甩开她的手，“我都说了，你只负责端上去，看着他喝完。”

    “若成了你就是尊贵的皇后，若败了你就什么也不知道。”谢安蛊惑着虚荣的少女。

    阮听还在担忧自己会不会遭天谴，不过又不是没遭雷劈过，她下黄泉时，在鬼堆里找人，出来时就一朵乌云跟着她身后一直劈雷。正当她毅然决然赴死，那云却跑了，真是好笑。

    不过她这次算到，这帝王大厦确实要崩塌了，江山易主，她索性放开了手，没准她阮听还是功臣呢。

    “常州城被攻破了，萧炎死了。”不等下人说完。

    姜稔瘫坐在椅子上，“如我所愿。”

    “哥哥，你怎么了。”姜念握着哥哥的手。

    “哥哥没事，只是有点累了。”姜稔挤出一抹笑。

    姜念再打开门时，跌坐在地，看着哥哥一袭白衣，自缢于房梁。

    然后就是一群人进来抄家，没有人注意到她。

    一个人像他伸手，“姑娘地下冷，与你无关，你走吧。”

    时逾白拉起姜念，只见姑娘甩开她手，自己走了。

    谢安刚来在后面咂嘴，“时逾白，你能不能看见姑娘就走不动道啊。”

    “刚那谁呀?”他只看到姑娘的一个背影，有点熟悉。

    “可能是仆役。”时逾白敲他的头，“你找了我，就好好搜。”

    “我们需要的是抓着别人的把柄，与我们一起造反。”

    “你与这姜稔不是很熟?”

    “他比我们谁都苦，停在了复仇的最后一步，他父亲一生清廉，被诬陷贪污，从他家抬出的尸体，多于活着的人。他不惜把爱人拉下，也要报仇。”

    “这是什么?”

    “他仿照萧炎字迹的通敌信件。”

    谢安翻出一个陈旧的袋子，“这是什么?”把上面的土吹掉，上面写着侯府，“什么，南柔一是假的？如果这样的话，那侯爷就可以为我们所用。”

    时逾白抢过袋子，“不行。”

    “为什么不行，这么好的机会。”谢安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