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姜念被噩梦惊醒，受战乱侵扰，她只身一人去寻哥哥，她记得哥哥是士兵，她找不到哥哥。
身旁的人都在与她相反的方向逃难，姜稔一袭青衣不确定地往前走，有人撞到了她，“姑娘是去哪里？”
“我找哥哥。”姜念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拽住那人。
谢安凝视着少女懵懂无知的眼神，反手握着对方的手，“我带你找哥哥。”
“我哥哥叫姜稔。”
“哦。”
谢安咬着为数不多的食物，无视少女肚子的叫声。
“我饿了。”
“忍着。”
谢安用手抚摸着少女消瘦的脸旁，“不要等了，他把你卖了。”
少年用狡猾地眼神欺骗着，“他卖给了你，现在你是我的了。”
姜念听完后退几步，虽然并不相信眼前人说的话，可哥哥至从走后，就再也没回来，想转身逃跑，却不知道该去哪，孙伯伯也去世了，“那我跟着你。”
谢安笑了一下，“我是人贩子，可是要把你卖进青楼的。”
“无所谓。”姜念想着在哪里等不是等，只要能等到哥哥就好。
谢安见对方一脸茫然，也扫了兴趣。
“你是谁?”
谢安枕着头在地下躺下休息，“你也看见了，我从那边来，我的家已经没了。”
“没关系的，我哥哥可厉害的，他会把那些坏人打跑。”
少年背过手，“但愿。”然后转过头看着姜念，“不过，你和我去京城吧，那里最安全。”伸出手发出邀请。
此后，谢安对她好了不只只一点，会分享给她食物，会和她聊天，谈天谈地。
到了京城，谢安本是去找亲戚谋个出路，谁知两人刚到。
“婶婶。”
“你爹娘都不在了?”两人喝了对方给的水，都晕晕乎乎，倒下时才发现被下药。
谢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残缺，被卖到了宫里当太监，姜念去了那里他也无从所知。
“向今安，你最好别惹我。”谢安头疼，“娘娘还在等我交差。”他都已经晓得了这里的日常，幸好他长得好看，才能在这里走得顺一些。
向今安拿着娘娘新做出来的袍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你别去，我能不知道，那些娘娘看见你好看，都对你动手动脚的。”
谢安叹气，“无所谓，承蒙娘娘宠可以在宫里可以谋一个好差事，我感激还来不及。”况且他应该也不算一个完整的人，残缺的身体和灵魂，抢过衣服，拍了拍叠好，前去交差。
“谢安。”
“娘娘安。”杨妃手指拂过面料，划到了谢安的手上，根根分明的手指，骨节分明，可手上带着细小的伤口，终究是奴才，长得再好看，嫌弃的擦了擦手，“替我回了圣上，婉儿新练了曲子。”
谢安全程低头，带着笑回，都是给人陪笑的，谁也不比谁高贵。
九五之尊，一人之上。若他杀了当今圣上，站在顶峰。
“向今安，你帮我，好不好?”谢安深情地看着对方，心里打着算盘，他知道面前的女子喜欢自己，并且爱慕虚荣，“我许你后位。”
向今安不傻，杀皇帝是掉脑袋的勾当，可她若提前告发，定会获得封赏，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姜念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艳丽的摆件，处处透露着廉价，不过几天看来，她甚至没有那些贵，她更廉价，长相不在这些人堆里拔尖，很少有人能看到上她，若她长得再好看些，也许就能走得顺些。
“姜念，我会娶你的。”姜念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有人这样在她耳边轻轻说，说爱她。不知道谢安怎么样，希望他不像她一样痛苦。
“姑娘们，别想着，今天这个人说要娶你，明天那个人要赎你。我在这好几年，没见着姑娘从这出去，出去的也是做个妾，遭人打骂，在这妈妈还能照拂你。”老鸨训姑娘也是姜念的日常。
不过姜念听进去了，她虽然是对着他们洗脑，可并无道理，人生在世，还是得靠自己，她梳妆打扮，学着逗客人笑，因着年龄小，倒也闯了出来，有了自己的一点点名气。
“客人别只顾着喝酒啊，看看奴家。”姜念看着这个一掷千金的看客，付了钱，也招了她，却只顾着喝酒。
阮听笑着挑起她的下巴，“我夫君死了，我还不能喝酒消愁了。”
“姑娘男扮女装，倒也英姿飒爽，把我的眼睛也看花了。”姜念喝了一杯酒，“那你把我赎了吧，姑娘的夫君走了，我可以陪着你。”
阮听喝醉了，晕晕乎乎，“好啊。”把自己身上的银子都掏空，倒了倒是钱袋子，“美人等我哦，我去取钱。”
姜念没当真，以前的客人也这么说，“好，奴家等你。”
“有予之，开门。”喝醉的阮听不停的敲门，“开门，是我。”
有予之睡眼惺忪开开门，看着找上门醉醺醺的债主伸手要钱，进去拿了一罐钱出来递给她，“这已是全部的了，够吗?”
阮听摇摇晃晃站不稳，“够了。”
第二天，阮听醒来是在青楼门口，才想起昨天自己允美人的事，进去却并未见美人怒。
姜念笑着招呼她，“是要听曲还是喝酒?”
阮听拍了拍钱罐，“都不是，我是来赎你的。”
姜念逆着光看不真切，只是阮听的笑容感染力太强，让她眼角挂了泪。
“小美人挂珍珠喽，别哭嘛。”阮听替她拂去泪水。
阮听哽咽地说：“我这是高兴。”随后低头想，“我这叫苦尽甘来。”
“那恩人，我该和你到哪里？”阮听问。
阮听这才想起，“这有些难办，我居无定所，还经常四处奔波，你跟着我是要吃苦了。”
“那我留在这吧。“姜念呲牙，“我就乖乖呆在这，恩人来我就在。”
阮听想不出反驳的话，“可这里对你来说很痛苦。”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这里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尽我所能。”姜念歪头笑，“而且我自由了。”